帝与幸臣-第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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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内的将士军心大乱,不敢出城迎战,只是一味死守,结果变得何其被动,守城艰辛无比!
墨夜看完军报,气得几乎要将桌子踢翻,“赵阁老被俘?你们到底是怎么搞的?就因为对方是国主出征,就吓得摸不着北了?难道要朕亲自做监军么?”
吓得满地的臣子们跪了一片,连连磕头请求帝君息怒。
这怒要怎么熄?
墨夜有招了兵部尚书来:“再调度其他郡县的兵力一起去支援西玉关!”
那京城筹饷的粮草官上前一步,面有难色道:“再派兵力,恐怕粮草不足,军饷没有那么快就能凑齐!”
“国库呢?国库的银子拿出来!”
户部尚书畏畏缩缩回到:“……启禀帝君……国库因为连年战事,若要再马上提出军饷来,恐怕日渐空虚……”
“日渐空虚,那是日渐,没到身无分文的地步吧?跟朕全部拿出来!”
“这……恐怕要是全部挪作军饷,万一日后有灾荒……如何是好!”
墨夜虽然知道因为战事,国库损耗严重,可他登基之时的五年里,从没有一场战事,百姓收成也大多很好,正所谓是国富民强的最好时候,怎么打了三年的仗,就一下子损耗了国库大半呢?
洛浮夕似乎看出了墨夜的疑问,小心提醒道:“这后来几年大战,不像开始,士兵们都休养生息去种田了,吃不饱才去当兵吃粮饷的,所以当兵给了粮饷就要跟种田得的收成相符,不然从哪里招的到好兵?就算强迫服役,恐怕也会有不少逃兵,所以便多耗损了一些粮饷。”
“朕怎么从来没听说过这种事?”墨夜的脸色很是难看,面前又继续齐刷刷的跪了一地的臣子,若不是洛浮夕在一旁拉着,恐怕按墨夜的性子,又该要找谁触一触霉头,找对方的晦气了。“那你们说,现在怎么办?朕养你们,不是让你们来吃白饭的!”
兵部尚书急忙跪下道:“承恩公当年以少抵多,将从没有出过京城打过仗的三郎军整治的井井有条,又以十万军大败胡奴三十万铁骑兵而成为美谈!若让洛大人前去监军,以少抵多,则会有胜算,也无需再派兵浪费粮饷了!”
这是什么馊主意?墨夜皱着眉头,刚要发作,那门口又跑来两封八百里加急件。
常公公连忙将军报送上,墨夜以为是西玉关又有了消息,打开第一封一看,几乎要被气得晕死过去。所谓的屋漏又逢连夜,说的就是这事儿。
敦煌、胡奴、渤海,还真是有仇报仇,有怨抱怨来了,原先的三国联盟是解散了,如今又成了第二次的三国联盟,说是【北函关】和【东海关】,也有了分不清楚国别的骑兵队,居然开始接二连三的骚扰关口来了!
跟敦煌配合的简直天衣无缝!
“之前不是定下了【呼兰盟约】了么?如何又开始进犯北函关了?这帮子不怕死的胡奴!”之前一直不说话的范白宣终于发出了不平之声,此一下,那朝堂上像炸开了锅一般,开始纷纷谴责胡奴的行径了。可谁也说不出一句靠谱的建议来。
还是洛浮夕道:“这一次来三个,恐怕又像当年一样不好打。臣想到当年之所以三国联盟瓦解,据说是因为分赃不均,所以敦煌一怒之下走了,才导致了胡奴和渤海的溃败,可如今看样子,恐怕三国终于达成协议了,要想离间他们,并不容易。”
墨夜沉着脸一言不发,而后拆开了第二份军报,这一份,正是来自于西玉关!
那敦煌城主带话来,现在他手上有四个朝廷的官员,为首的还是右丞相赵阁老,他嫌弃这个来和谈的级别太低,要求朝廷拿出一点诚意来,找一个级别更高的出来和谈。他们才考虑心平气和的坐下来。
“荒唐!”墨夜盛怒之下,将这封军报丢在众人面前,早有眼尖的看到了,吓得一动也不动了。
朝廷的赵阁老,是右丞相,兼任翰林院大学士,又是内阁首辅,除了他以外,还有谁比他更位高一级?从官阶上看,再没有第二个人了。
可抛出官阶,看品阶,在人臣丞相之上的,便是皇亲国戚了,什么亲王,郡王,可惜这些人全部不能用,因为是闲赋在家的,原因也在于墨夜之前恐怕这些血脉至亲会有篡位的可能,便将他们的权利全部都解除了。这些人安乐了这些年,哪里还早有能耐去做和谈的人选。
而后品阶再高一点的,则就是承恩公洛浮夕了!
难道要派他去?
墨夜望着台下的洛浮夕,在心底狠狠否决了这个想法。
要再找一个,那么普天之下,除了自己,还有谁比赵阁老和承恩公大的?
可他是帝君,断然不会就此前去西玉关,不然朝廷的颜面何在!?
墨夜立即起身道:“承恩公随朕去御书房商议,就此退朝。”
洛浮夕应了一声,心想:到底还是得轮到自己了。
作者有话要说:外患只是第一步。(*^^*)
104
104、一百四 逼宫 。。。
一百四。 逼宫
“敦煌想要找比赵阁老更高位的人前去和谈,明摆着,是要找臣吧?”洛浮夕跟着墨夜来到御书房,关上门便主动道。
“你是那么想的?朕到以为,敦煌是想要逼朕亲自出征呢。”
洛浮夕挨着墨夜,揉了揉太阳穴:“那帝君的意思呢?”
“所有的亲王、郡王,那么多年没有理政了,自然不能让这帮老家伙去。只是如果是你的话,朕心里也不愿意。赵阁老是你的恩师,也是朕的老师,……可对方开了口,要更高级别的去,才能救回赵阁老,朕实在想不到别人了。”
“倾国之力的大部队都在往【西玉关】赶,帝君这个时候御驾亲征也不合适,那胡奴,渤海闻机侍动,四面楚歌。如今只有洛水一国可以放心,只是连年征战,重赋一年高过一年,若有人乘此机会霍乱朝纲,朝中也无诸如赵阁老之类的老臣可以仰靠,帝君是不能亲征的。”
墨夜叹了口气道:“知我者,莫若洛浮夕,朕之前还担心你不愿意去,如今听你那么说,知道你深明大义,朕也放心了。若爱卿能替朕走这一遭,救回赵阁老等人,也算大功一件,回来后,朕必定嘉赏于你。”
“是么?”洛浮夕嘴角上扬,对着墨夜道:“帝君还能嘉赏臣什么?臣记得,公侯伯子爵,臣已经是最高的公爵之位了,上面除了亲王,再无可以加封的位次了。”
墨夜想了想道:“亲王!?也不是不可以,只是这个必须有皇族血缘的来继承,你若想要亲王一位,朕可以破格。”
这是一笔极好的买卖,可惜于礼法不合。洛浮夕只当是一说而已,但是如今不抓紧机会好好讨价还价一番,恐怕日后再也没有那么好的时机了。
墨夜以为他不过就是想要一个为王的头衔,可他忘了,一个亲王算得上什么?洛浮夕本来就是洛水的王。
对方笑道:“帝君还真是慷慨,这就给了洛浮夕那么个头衔?”他嘴巴上扬,分明是笑着,看眼底却看不到一丝一毫的笑意。
墨夜并不是没有感觉到看,从洛浮夕的眼底看出了不一样的神情。随即抬眼道:“怎么,你还有其他要求?有的话,全都说出来,看看朕能不能满足你。”
“果真?”
“朕可以给的,绝对不吝啬。”
洛浮夕站在墨夜面前,温文尔雅,大有绝对没有逼迫墨夜的意思,好像在陈述一件跟自己无关的事:“臣于天华四年入宫,入宫当晚,受到帝君垂爱,并助帝君除掉了渤海国公主,肃清不服的武将;而后官至翰林舍人,学士,司笔。天华四年夏天出宫回南疆,助帝君打击贪官污吏、治理水患灾情,招安杜三娘;后因为科举弊案成为了礼部侍郎,民言司御史;再然后,贵妃被害,替帝君查清主谋;解帝君帝后之忧。天华五年,胡奴来犯,臣带着众将士前去【北函关】抗敌,历历三载,将胡奴渤海敦煌三军击溃,胡奴退出呼兰草原。臣不敢居功,可这些年也是苦劳无数。”
墨夜听完,半晌没有说话,回忆一番道:“没错,你为朕所做的,朕都看到,所以,朕也没有亏待于你。如今你官至承恩公,千石大户,整个天下能在你这个年纪做到这种程度的,只有你一个而已。”
洛浮夕又道:“如今再让臣去【西玉关】,帝君以为,拿一个亲王的虚名,就能让洛浮夕满足了?”
“那你想如何?朕不是已经说了么?”墨夜突然变了脸色,心里有种预感,觉得洛浮夕今天来者不善。
果不其然,对方逼近了一步道:“帝君,这些事情,原本都应该交由您自己来裁夺,可事实上,为臣子的,帮帝君做完了所有的活,当洛浮夕在塞外跟敌人厮杀的时候,请问帝君在做什么?”
“什么意思?”墨夜心中不悦,难道是来翻旧账了?之前跟他还好好的,怎么现在就说起了这些旧事来,让墨夜十分不痛快。
那洛浮夕并没有被墨夜转变的脸色而震慑住,继续道:“臣还没有记错的话,第一次,臣从南疆回来,帝君的爱妃,胡奴小公主怀了身孕。第二次,臣从北函关回来,帝君宠幸子沐,让后妃们怨声载道。而那诞下子嗣一事的江山社稷大任,也似乎没有见动向。”
“洛爱卿今天是来指责朕了?”
“臣不敢,臣只是有一件事情,想不明白,那江山社稷的大任,最后也是臣替帝君周全了,有了昀夕这一脉血亲……敢问帝君,这原本都是您自己的份内事儿的,如今都交给臣来做了,您这个帝君,是不是做的有些过于悠闲了?”
“洛浮夕,你放肆!”墨夜提高了声音,大手一挥,将前面的公文全部都摔落在地,纷纷砸在洛浮夕的脚边,墨夜突然一把站起来,将洛浮夕的领口拎住,狠狠道:“朕还要你来教朕为帝王之道不成?”
“呵呵,”对方讪笑,而后将手按在墨夜施暴的手上,抬眼对上墨夜的双眸道:“帝君自然不用臣来教,臣只是好心提醒帝君,按照臣那么些年,为帝君鞍前马后的功勋,若指名要臣再出一次【西玉关】,帝君可要好好考虑筹码才是,若是一般的,臣还真是看不上。”
墨夜深看着面前笑意满满的洛浮夕,他依旧有一张明艳动人、叫他忍不住想多看一会儿的俊脸,可如今在他眼中,这笑却是让他分外的难受。他总觉得这笑颜生生的被装了出来,也许洛浮夕的内心根本就不是这样。
“洛浮夕,你变了。”
“人总是会变的。”
他的双眸突然暗淡了下去:“你以前从来不会要求什么,就算要求,也不会过分。”
“臣这一次,依旧不过分。”
“你!”墨夜被逼得说不出一句话来,气结,“你这次要的是什么?你不要亲王,你难道还想要朕的帝位不成?”
这句话出来,那洛浮夕便“噗嗤”一声忍不住笑了。看着墨夜恼羞成怒,居然分外开心:“若帝君真是觉得这个都可以给,那洛浮夕定要叩谢帝君的厚爱,如此厚礼拜谢不怠!”
“洛浮夕!”墨夜瞪大眼睛,心中被激起了怒火,这个臣子,居然想要窥伺自己的地位?他一直待他不薄,就算是天下所有人都可能会想着篡位夺权,只有洛浮夕,他是出自与本能的信任的,甚至为此还给了他可以免死的圣旨!
可他倒好,居然对他的厚爱熟视无睹,如今也来打他帝位的主意了?
还是说,这个人,从来都是在演戏?
他的无辜弱小,流泪无助,包括他在自己怀里娇态,都是装的?
墨夜不敢置信自己的想法,这个打击未免太多震撼!他无疑否定了之前自己的感情的交付,哪怕只是一点点,也也是交付。而这个对方,居然欺骗了自己?
作为帝王,他不会容忍这样事情的发生。
“告诉朕,你只是在开玩笑!”墨夜手里的拳头已经捏紧了,强迫着自己努力平静,不要忍不住发火,他也在心里祈求,希望这只是洛浮夕纯粹的玩笑,而后便乖乖的还是他的小猫儿,温顺而听话。
可惜,他错了。
墨夜没有等来洛浮夕是“玩笑”的事实,因为洛浮夕在接下来的话中,粉碎了他的希望。他道:“臣这句,并不是玩笑!”
“——放肆!”忍无可忍!墨夜内心的极限和容忍度,被一次次的挑战,他以前说好不会再对洛浮夕动粗的,可如今威胁到他的王权了,他如何能再忍?伸出手去,恼羞成怒的朝着洛浮夕的脸,劈头盖脸的想要打下去。
那巴掌就要压在洛浮夕的脸上了,说时迟,那时快,洛浮夕一个反手,居然灵敏的抽手上来,一把将墨夜的巴掌在半空中截住。那手就被他牢牢捏在手心里。
墨夜根本没有料想洛浮夕会这般的有力,居然可以截住他的手!低头看着洛浮夕毫不屈服的眼神,听见洛浮夕冷笑道:“你以为,你能一而再,再而三的打我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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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为,你能一而再,再而三的打我么?”洛浮夕道。
墨夜僵在原地,手腕还捏在对方手里,暗暗发劲的手指深深掐在了墨夜的皮肤里,他从来没有想到,那看似弱不禁风的少年,居然能有这般的蛮力将自己完全的制服住,甚至让他没有力气挣脱。
“你到底想怎么样!?”墨夜瞬间变得异常冷静了,发力的手松下来,洛浮夕这也才跟着放了手。
“帝君,臣看您总是被政务所累,觉得这样太过辛苦,不如索性放下包袱,好好的享受余下的人生,将这些琐事杂事全部交给臣来处理,如何?”
“你想篡位?”
洛浮夕摇摇头:“你还有个儿子,也是我的外甥,将帝位传给昀夕,这怎么叫篡位呢?臣没有心思自己做帝王的。”
“不是篡位,也是逼宫,洛浮夕,朕真是小看你了!”墨夜对着他冷笑,随即朝着门口喝到:“常公公,传侍卫进来,将洛大人请到偏殿好生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