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与幸臣-第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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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昭云听大人的话的意思是,好像要我以【假墨夜】的身份取代他?”
洛浮夕没有回答,从昭云怀里抽身出来,将手里的《竹林图》还给了昭云。
昭云自然意会,接过那张图道:“为什么大人,不能将就着将我当做墨夜呢?我已经说过,我不介意。若本王有朝一日可以重见天日,登基为帝,大人想要什么,我自当给什么,比墨夜对你更好!……我自然不会介意大人将感情转移到我身上……”
“五皇子!”洛浮夕打断了他的话语,笑道:“正如你画的这幅图,虽然同样是墨竹,可你画的终究不是墨夜画的。哪怕照样子画,也是不像。”
“为什么不像?”他急急追过,期望可以知道答案。
洛浮夕转身朝着地宫的门走去,不再跟他共处一室了,走到台阶上,停了一秒对他道:“因为感情。昭云,我永远不会把你当做墨夜的原因,就是因为我对你,没有对墨夜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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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浮夕从书房出来,一开门,居然看到司幽站在门口!此时早就过了三更天,司幽怎么还没有睡?而且,他又如何知道,自己在书房?
看到洛浮夕从书房里出来,不由喜上眉梢,那手里握的是银貂斗篷,看到对方现身,赶紧过去替他披上。“大人,夜晚风大,当心着凉!”
“你怎么来了?如何知道我在书房?”
司幽笑了笑,从怀里掏出一封信来:“刚刚有使者送信来,我马上赶到你房间,发现你不在,想来你每次不睡觉的目的地总是一个,就想着碰碰运气来书房找你。看着门从里面锁上了,就索性在外面等。”
一阵夜风吹过,司幽身上并没有加衣服,不由打了个喷嚏。
洛浮夕看着他身上起了夜霜,很是担心:“你这个傻瓜,在外面站多久了?信明天给我也行。”
司幽不好意思道:“没事,刚来而已,只是这信来自塞外,想着可是要紧,就赶紧送来了不敢耽搁。”
说是刚站了一会儿,可洛浮夕知道,司幽怎么会是刚来?连忙将人带回了自己房间,一面唤人来泡了生姜茶给他驱寒。洛浮夕拆了信笺,这封信来的极为及时,正是到了敦煌的张松山的来信!
那张松山在信里说,自己一路很顺畅的来到了西玉关,守卫看到洛浮夕的亲笔信没有为难他,放他出塞,他又辗转的摸到了敦煌,将信物和信都给敦煌之主看了,凛风很是高兴,待他如上宾。因为张松山有些学识,而留他下来教化他的臣民熟识中原文化,又派人跟他一起连着几个月上了昆仑虚挖昆仑玉。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在海拔几千米的雪峰上寻到了类似昆仑玉的石块层,准备开采。如若顺利,不用一年,就可以将昆仑玉开凿出来献给他。
“好事!”洛浮夕笑着将信看完,随后在烛火中点燃,看着那信化为灰烬,对着桌子对面的司幽道:“好司幽,你果真是我的福将,这信来的及时,你说要我怎么报答你好?”
“啊?”司幽没有想到眼前这个人,在看到信笺后居然如此高兴,好像孩子一般兴高采烈,不由怔住。
洛浮夕转到他面前又重复道:“尽管说来,我能办到的,定给你!”
司幽低下头,只是轻声道:“让小人留在大人身边,伺候大人一辈子,便是福气了!小人只要这个!”
“那就一辈子留在我的身边!”洛浮夕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只是没有察觉,对方的脸上,涌上了红晕。
“那送信的可还在?我这里有消息要他带过去,正是借了东风又下及时雨!天助我也!”
第二天一早,一人从洛公府驾着快马出城而去,经过大半月时间飞奔而出西玉关,将洛浮夕的消息带给了凛风。
这个消息,足够撼动国之根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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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阁老最近身子越发的虚弱,到了秋天,就如同枯木落叶,那精气神全然不似往年了。告了病假在家中休养了几日,将内阁的事务全部丢给了洛浮夕和范白宣等人,自己落得个清闲。中午,过了午休,那赵阁老便来到了内阁。
赵阁老今天看上去精神不错,所以便借着大太阳,天气尚暖来内阁看看,被众官员拉着讨论了几处棘手的政务,一晃眼便天黑了。
赶巧的很,那范白宣的夫人前些时候给他抱了一个白胖的小儿,几个同僚喝了喜宴还不过瘾,拾掇地怂恿洛浮夕在家里搞一桌庆生宴再来一聚,明着是为了给范白宣祝贺,暗地里谁都自己是官员们想着法子想要喝酒作乐一番,那洛浮夕也不去包场子了,洛公府最近新进了一个做南方菜很厉害的厨师,便被大家拱着回府开了一桌。赵阁老赶上了,也不管他走不走得动,两个人一架,好说歹说地将赵阁老也一起搬去了洛浮夕的家。
南方的新厨子果然好手艺,做的菜色颇有特色,特别是一条酱汁鲢鱼,让众人赞不绝口。人一多,便爱起哄,有爱热闹,赵阁老随不胜酒力,也七七八八地被灌了一些酒,醉得不省人事了。洛浮夕只好着人将赵阁老搀扶着去自己的厢房里休憩一会儿,等酒醒了再回家。可回到座上,那些人都如鱼入水,欢脱地很,各个好似脱了缰的野马一般收不住,胡吃海喝的嬉闹起来。
直至二更天过,又喝了一轮解酒茶,这才三三两两的告辞回家。洛浮夕在酒席上很节制,特别是自己府邸有了外人的时候更加节制,席间装醉后,等人一走便清醒回来了,刚想起赵阁老还睡在自己家里,要过去讯问是否安好,便被司幽拦了下来。
对他道:“刚刚给地下的送宵夜,他说想见大人……大人你看……”
“想见我?为什么?”
“那位没说,只说见了就知道了。”
洛浮夕默不作声,先回了房间,要等三更天都没有人走动的时候再去书房。
好不容易过了三更,洛浮夕溜进了书房,打开机关去寻昭云,进门的时候发现对方摆好了酒菜,在等他。
“五皇子今天叫人带话想见我,是有什么事儿么?”
“哎呀,大人怎么如此见外,虽然我也不能说自己是这里的主人,可对大人还是想尽些心意,大人要不要跟我小酌一杯?”昭云做了个“请”的姿势。
洛浮夕不拒绝,也没答应,只是站在原地道:“晚上跟几个同僚喝了酒,已经有些上头,不能再喝了,皇子的好意我心领了,改天再跟你共饮!若没有什么事的话……”
昭云连忙借口:“确实算不得什么事儿,只是因为昨天出言不逊,特别让司幽准备了些酒菜,给大人赔不是!”
昨天出言不逊?这到不至于,不过确实触痛了洛浮夕的心,倒是真的。洛浮夕道:“皇子无需此言,叫我折寿,我胆怯喝一杯,还请皇子放过我吧!”一面走到他面前,直接倒了一杯一干而尽,结果不知那酒何其烈,一口下去,几乎被辣的噗出来。
皱着眉头大惊失色问:“什么酒那么辣?”
“啊,北方的一口烧,大人没喝过?”
夹了几口清淡的菜就着吞下了,这才没有辣的吐出舌头来,可呛的自己的眼睛几乎流出眼泪来。“酒我喝了,皇子的情谊也领了,洛浮夕告辞。”
“大人等等!”他喊住了对方,从怀里抽出一张纸,白纸黑字,是洛浮夕当初写给昭云【愿赌服输】的字据,当初说,可以放昭云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出去透气,君无戏言。这字据拿出来,洛浮夕便知这实则是出【鸿门宴】了。
昭云果然笑眯眯地说:“大人不会忘记这个吧?”
“你想出去?”
“对,现在。”
“现在?”洛浮夕巴不得他永远不要提这件事,彻底忘记了最好,可对方哪里有那么差的记性?
而且不是昨天,也不是明天,偏偏要今天,洛浮夕躲都没处躲!
思前想后一番,只好咬牙应了,谁叫他欠他的?
“只一会儿?最多不可超过一刻时间!”
“半刻也行!”昭云高兴的将那字据丢给洛浮夕,他接过后马上撕得粉碎,想要反悔,可是看他颇是信任自觉的眼神又是舍不得,便拉着他一起上了地宫。
从地宫出来的那一刻起,昭云的脸上就是异常的兴奋,他有很多年没有呼吸道地面上的空气了,也没有看过多余的人,而只能每天活在回忆中,想想便觉得很是可怜。他在书房里来回渡了几个来回,便直接走到门前,让洛浮夕打开了活栓,谁也拉不住地迈开门,朝着书房面前的那一块空地驶去。
昭云说自己不会走远,到也信守诺言,只是在书房前晃荡,抬头东看看,想看看,一会儿跑去过闻花草泥土树木的香气,一会儿又背朝地直接躺在冰凉的泥地上,痴痴地望着天上朦胧的月亮发呆。不知道在思考什么。一会儿又躺不住似的将洛浮夕拉过来,一道坐在石阶上。
兴奋的表情溢于言表,就好像没有见过市面的乡下老粗,对什么都有兴趣,都想知道。拉了洛浮夕在身边坐下后,破天荒的说起了很多自己当初的往事,这些往事里,往往都有一个特性,那就是离不开【墨夜】两个字,就好像这个人是昭云命中注定的煞神,想跑都跑不掉。开心的,不开心的,猜忌的,信任的,兄弟情的,苦大仇深的,不一而足。
昭云从来没有过今天这般的精神,面容在月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辉,叫洛浮夕一时间看迷了眼,以为身旁坐着的就是墨夜。
可就是这样安宁的夜晚却被不速之客打扰了。
打扰的人,正是酒醒了找不到茅厕而胡乱走动的赵阁老!
洛浮夕和昭云席地而坐,他歪着脑袋看着昭云侃侃而谈的侧脸,全然没有注意到院子门
96、九十六 被识破 。。。
口进来了一个人。
对方因为惊慌失措而一脚踢倒了角落里的花盆,对着昭云失口喊了“帝君!?”
两人人回头看到赵阁老的时候,这才知道闯下大祸,洛浮夕刚要将人掩饰住,那酒醒了的赵阁老揉了揉眼睛又道:“不,你不是帝君!”
作者有话要说:小太依旧出差中……好累啊好累~~~存稿箱使用中。
不知道大家留言了木有~~痒着想看评论T_T
97
97、九十七 洛国旧事 。。。
九十七。洛国旧事
洛公府的书房内,面对面的坐了两个人。洛浮夕和赵阁老。
两人彻夜未眠,在书房谈了整整一宿。
被赵阁老撞破了昭云的存在,是个不争的事实,就算想要掩饰,那张一模一样的脸是没有任何说服力的。他深知因为自己的疏忽大意而造就了现在无可挽回的结果,倘若赵阁老一心尽忠,要将事实全部转告给墨夜,他也只有死路一条。
墨夜是赵阁老的学生,他也只是赵阁老的学生,而墨夜却还是当今的天子,天子的老师,要比公侯的老师,风光多了。
赵阁老乘着夜色,认出了那不是墨夜,他以为自己老眼昏花,又喝多了酒,还是黑暗中,可对方再见到生人后流露出来的惊恐,却是不可掩藏的,所以他确定那个人不是墨夜。可当今世上,有谁长的如此相似的脸?除了当年藏身火海的昭云,天下没有第二个人。
在听完洛浮夕所说的当年的事后,赵阁老明白了前因后果,而昭云也就此被送回了地宫: “如果当年昭云皇子没有死,正如你说的,被封在了刑部地牢里,那你又是怎么把他偷出来的?”他听完了前因,还需知道后果。而这段事情,竟都是赵阁老并不知道的。
洛浮夕一时语塞,犹豫着要不要将事实告诉对方。
赵阁老沉下了脸道:“我自拿你当做自己的儿子一般看待,就算是天大的事,也还有我一颗【为父】的心”
洛浮夕这才将自己如何从刑部大牢里狸猫换太子的偷出昭云一事告诉了他,并且说道将他安置在了地宫中。
那赵阁老一面听,一面脸色下沉,“如果老夫没猜错的话,你当初洛公府着火一事,就是为了修造地宫?”
“……”洛浮夕沉默不语,代表了默认。
赵阁老又问:“我不相信单凭你一个人的力量,没有里应外合就可以将昭云从那么隐秘的地方弄出来。这个人的存在,连我都被骗过去了,你老实告诉我,谁是你的同党。”
将范白宣供出来?洛浮夕还没有那么傻,只一味道,是自己的一人所为。
可老狐狸还不至于老糊涂,想了想:“当初刑部侍中是范白宣,监管大牢,如要将人偷出来,非要通过他的手,也就是说……范白宣跟你是一伙的?”
洛浮夕大惊,刚要否认,那赵阁老突然跳起来,直朝着书房大门走去,打开门四处环顾一番,确定没有人了这才又将门牢牢合住走到洛浮夕面前道:“偷出昭云,将他藏在地下,你如今是承恩公,位高权重,朝廷一干人等又唯你马首是瞻!你三年前去北函关立下赫赫战功,如今洪长亭杜三娘等人又是你麾下得力战将,手握重兵,你若想发动政变,可谓易如反掌……”赵阁老表情肃杀,一把将洛浮夕按在位子上,狠狠逼视着对方那个的双眼道:“——你想逼宫?让昭云做皇帝?”
此言犀利无比,正是正中了洛浮夕的心脏,他几乎被赵阁老的聪慧吓得瘫倒在地,连忙从椅子上滚下来,跪在赵阁老面前道:“学生绝无此意!”
“那你告诉我,你以身犯险,拿昭云来干嘛?敢不敢对天起誓,你若有一句谎言,天打雷劈!”
“老师……”
“你敢是不敢?”
他咄咄逼人,几乎将洛浮夕逼到绝境。事实上,赵阁老说的没有错,洛浮夕确实有篡位的想法。可如何走,他也不过是走一步看一步。这个想法由来很久,直到洛浮夕回宫后,看到墨夜宠幸了子沐,这才下了这般决心,这辈子定要和他过不去了。
所谓的一报还一报,一眼还一眼,他洛浮夕,并不是成不了大事的。
眼一闭,豁出去了,对着赵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