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我是不是更像他了-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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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硕说你是从后面缴枪反制的?”
顾延昭完全没想到老龚会问这个问题。果然是神探龚二,什么细节都跑不脱他的眼。
“嗯。”
“为什么没有直接抱膝顶摔?北京警方再晚来几秒你可能都制不住他了。”
顾延昭知道老龚在怀疑什么,抱膝顶摔确实是教科书式的应付这种情况的首选,趁对方还未发现自己直接摔晕了一招制敌不给反击的余地。顾延昭没有用这种狠招反而有种故意放人的感觉。
顾医生叹了口气,他知道必定会有人这么想。
“老龚你去看了现场吗?”
“看了。”
“现场人行道是什么路。”
老龚没想到他会这么问,拧着眉毛想了一会。
“青花岗岩?哎?青花岗……”老龚好像一下子明白了什么,脸一下子红了一下。
“这种路面不比柏油路,我不像你们手上有劲能控制住力道,这样一摔头朝下的下去我可拽不住他。他脑子摔坏了我是无所谓,但是你们要怎么审?去读读他的脑电波问问他为什么当年要杀关队长?”
老龚没有作声,半晌他站起来,朝着床上脸色还苍白着却笑盈盈看着他的顾医生郑重的行了一个军礼。
特意避开众人看探病的陈正平等在门口听见老龚和顾延昭在里面说话就等了一会儿。可听完这番谈话,陈队长觉得自己进不去了。他把给顾延昭从家里带来的换洗衣物和生活用品拿给值班护士拜托她送进去之后便匆匆的离开了。他特别害怕进去之后那个人会弯着一双好看的眉眼笑眯眯的问他,“哎,陈队,你说我是不是特牛X。”
“哎,陈队,你说……这样我是不是更像他了。”
陈正平,我们分开吧 (1707字)
第二十一章陈正平,我们分开吧
伤口缝合十天后才能拆线,这次顾医生是名副其实的“住院”了。
顾延昭一住院,身边就是陈正平在照顾了。卓宣本来想请了假来陪床,但一听说陈队长在,气的摔了电话就不来了。
刚开始顾延昭觉得自己反正没办法下床有人照顾着就有人照顾着吧,反正这样子吃饭喝水洗澡上厕所什么不要人扶着帮着。陈大队长确实要比护工什么的好用多了,而且两个人过了那么久日子也是陈正平在身边比较方便。可顾延昭拆线了陈正平还是一天两趟的往医院跑,送午饭送晚饭洗衣服。探视人员九点半是必须走的。陈正平每次就待到九点半,有时候什么话都没的说了,就干脆沉默着跟他一起看书看电视,看到九点半等护士来赶人了就回家。
就这么伺候到出院,之前两人一直很默契的既没有提公演的事,也没有提顾延昭受伤的事。好像关子扬这个人从来不存在一样,就好像他们之间从来没有这个人一样。
半个月后顾延昭出院,陈正平请了假来办出院手续。路虎已经被陈正平开回来了,两个人坐在车上,依旧很沉默。
快要到家了,顾延昭远远的看见卓宣的车已经等在了楼下。顾延昭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等到陈正平把车停好熄火之后决定开口。
“正平。”
“嗯?”
“咱们分开吧。”
陈正平的手还放在钥匙上,钥匙插在钥匙扣里。他显然是不知道回答什么,就着这个姿势保持了很久。
良久,陈正平下车,关上车门的那一刻。顾延昭听到了一个“好。”
陈正平先拿着行李去开门,卓宣从车上下来把顾延昭扶下来。陈正平似乎对卓宣的出现并不吃惊。从顾延昭留在北京不回来开始他就有这个预感,终于在今天成了现实。
卓宣把顾延昭扶到客厅坐下,然后开始帮他收拾要带走的衣服。
陈正平把从医院带回来的顾延昭的换洗衣服和生活用品都掏出来,脏衣服分门别类一规整,拿着一个脏衣篓退到阳台去洗衣服。
顾延昭扶着拐杖站起来,靠在阳台的门边看他忙碌。想了想还是嘱咐了一下。
“这房子你要是不嫌远就继续住着,那三千块房租你就不用再打了,反正我找人看着一个空房子还是一样要花钱。”
“我要回北京了,检察院法医室那边王老说还要我。我上个月打了报告,昨天刚批下来。”
“你要是懒得做早餐就去楼下吃,别早上不吃东西。早上巷子口第三家的馄饨还是可以的。”
“水电煤气电话网费怎么缴什么时候缴我都给你列了个单子发你邮箱了,你注意看一下。每个月按时去交了免得停水断电的不方便。”
顾延昭东西不多,卓宣随便一装也就装完了。把东西放在门口,走过来扶他。
“那我走了,你好好照顾自己。”
陈正平正洗着顾延昭的一件衬衫,一直没有回答。
等到他转身了,以为陈正平真哑巴了的时候才听见后面又传来一声略带沙哑的呼唤。
“延昭。”
卓宣拽了拽他,他没有回头。
陈正平,你看,你果然到最后还是只会说这两个字。
听到那边们“砰”的一声关了,陈正平才反应过来。他和顾延昭是真玩完了。
他根本留不住他。
手里还是顾延昭住院时候穿过的一件亚麻衬衫,陈正平盯着那件还带着泡沫的衣服,突然觉得有点想哭。
他觉得他根本留不住这么好的人,先是死亡把关子扬带走,然后又在自己已经爱上顾延昭的时候却让对方死了心。
就算现在自己已经动情了那又怎么样,从前的事做了便是做了,伤人的话说了就是说了。根本补救不回来。
这个时候再去跟人家讲“其实我爱的一直是你”。
那真是信才有鬼了。
陈正平只跟队里请了半天的假,但是当天下午他也没有去。
他留在阳台上,用了一个下午的时间,慢慢的把顾延昭留下来的衣服全部手洗干净了。烘干,仔细的一件一件叠好,整齐的摆在那个人已经空掉一半的衣柜里。
然后他去厨房炒了三个菜,蒸了米饭。摆上桌后也没有动筷,只是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发呆。
就好像他还在等另一个人下班。
天色已经完全黑透了。
“子扬,我觉得我可能爱上其他人了。” (1966字)
第二十二章“子扬,我觉得我可能爱上其他人了。”
第三次回到北京,顾延昭决心再也不离开了。
他又住回了之前和展邛做邻居时的老房子,只不过现在对面只剩下两位老人。展父展母一直把顾延昭当儿子,看到他回来自然非常高兴。
卓宣一直想让顾延昭搬回他那里,但顾延昭婉拒了。他现在想一个人静一静。
虽然还有些一瘸一拐,但顾延昭还是花了三天的时间把老房子清理干净了。还没开始上班,他就每天去买买菜,在家里拆洗被单床单。一下子特别安静。
卓宣一直有些担心。
原来那么鲜活的一个人,现在一下子就这么安静了下来。
“要做一个不动声色的人了,不准情绪化,不准回头看,不准偷偷想念。去过自己另外的生活,你要听话,不是所有的鱼都生活在同一片海里。我一直以为人是慢慢变老的,其实不是。人是一瞬间变老的。”
这段村上春树的话被卓宣看到,摘下来,在微博上圈了顾延昭,被卓宣的不少粉丝转了,一瞬间就刷爆了顾延昭的@。
刷这条的时候顾延昭正在套被罩,还是那种双人被,还是有那么几个地方就是展不平。他干脆钻进被罩里,在手机上看到那条@提醒。
几乎是一瞬间就哭了出来,被里很快被濡湿了一大片。
似乎自己又回到了跟展邛分手的那个时候,这不过这次更糟,这次不过是自己的一厢情愿,对方甚至没有动过心。
他是怎么都想不通。
所以干脆不去想。
关子扬的案子审的很顺利,果然他并不是被流弹射中的。那个嫌疑人出现在当时的交易现场也不是个巧合,而是完完全全冲着关子扬来的旧案寻仇。
提起公诉之后判的也很快。枪决的当天,陈正平去给关子扬扫墓,站在他的墓前。他发现自己根本不知道该说什么。凶手落网的那一刻他并没有想象中如释重负,相反,另一种不明不白的愧疚感日益沉重。
陈正平抱着两瓶酒靠在关子扬墓前,喝了个酩酊大醉。
临走了,来找人的老龚看见他跪在关子扬的墓碑前哭着讲。“子扬,我觉得我可能爱上其他人了。”
就这么一遍一遍的讲,既好像在求的对方的原谅,也好像在寻找自己的救赎。
直到暮色四合。
陈正平依然住在顾延昭的老房子里,他开始吃早餐,自己洗衣服,下班买菜,开车也记得系上安全带,每天擦一遍地板,按时交水电费网费。
顾延昭把一切都安排的很好,这样一来,除了这个房间里没有顾延昭这个人之外,其他似乎什么都没变。偶尔陈正平下班晚了,还是会在玄关下意识的叫一声“延昭”,然后立刻就意识到,现在不会有人打着哈欠翘着头发披着被子出来迎他回来,客厅里那盏灯,也只是自己给自己留的。
杯子是顾延昭硬让他拿着用的活瓷杯子,钥匙链顾延昭用一块木头亲手刻出来的,外套是一起出门的时候买回来的,就连内衣也是顾延昭选了不少牌子之后固定下来的。
床上的靠枕是晚上有时候讨论案子的时候那个人喜欢靠着的,厨房里几把不合时宜却有时相当好用的手术刀,也是那个人有时候切东西的时候爱用的。
不知不觉中,自己生活的每个角落,都能不小心发现顾延昭曾经存在的痕迹。
法医组来了个新法医,是个年过半百的大叔。总是笑的跟座弥勒佛似的。不过组里现在最大的改变,还不是这个。
而是陈队长转性了。
以前永远沉着脸动不动就爆发冷暴力的陈队不见了,换做现在能够安安静静听人讲话,也不会动不动就踹桌子的正常人。
所有人都有点不适应。那感觉就好像,顾医生把那个真实的陈队带走了,然后留下来一个没有情绪的皮囊一样。
也就是半个月后,陈正平看到了卓宣@顾延昭的那条微博。本来他自己不用这些东西,但后勤一个小姑娘是卓老师的粉丝,看到卓宣@的那人很奇怪,叫做@顾六郎,就好奇点进去看。一看可不就是顾医生。
陈正平注册了小号上去看,耐着性子从一千多条回复里找到了顾延昭的回复。
“四哥,我放的下。”
顾延昭不是一个会把话说死的人,也许是作为科学工作者的严谨,他很少做出个极端肯定或否定的回答。“应该”“可能”“也许”“有多少可能性是……”这些反而是他的口头语。
所以看到这么笃定的一句话的时候,陈正平顿时感觉到心里猛地一沉。
也许如果自己就这么接着等下去,那个人便再真的也回不来了。
LZ有话要说:
关于小顾的微博昵称。为什么叫顾六郎呢?
历史上最有名的那个延昭,是谁呢?
是杨延昭,杨延昭又名杨六郎。
但也是取这个巧合。
旧仓库一共六人,排行下来是老铁,钱明清,程礼,卓宣,丁越,和顾延昭。
小顾排行老六,所以也取个巧合,叫做顾六郎。
讲究还是将就 (1821字)
第二十三章讲究还是将就
“到处都是痛苦,而比痛苦更为持久且尖利伤人的是,到处都有抱着期望的等待。”
顾延昭发完这条之后就再没更新过微博。刚发出来的那天晚上,陈正平拿着手机在床上来回翻看了一夜没有睡着。
他知道延昭的感情,也知道为什么他这三年来一直留在自己身边。顾延昭那双不知道剖了多少尸体的手,看起来冷冰冰的,实则温软平和,他的喜欢既没有什么进攻性也不强迫别人,却一点点把他从关子扬的死中拉了出来。
只可惜他一直理所当然的受着那个人的好,却从来没有转过头去好好看他一眼。他只当那双一直温软的手一直在自己身边,却从没注意过这双手的主人眼里有多少委屈。偶尔想对他说些什么,却从来没说出口过。
当初和他在一起是因为关子扬,到后来爱上了却讲不出喜欢也是因为关子扬。面对面的人怎么看都有关子扬的影子,就这么一个晃神。要说的话也就咽下去了。
这一过就是三年。
这老人家常说,这过日子都想讲究,可大部分时间还不是都在将就。有些人将就着跟不爱的人在一起,有些人将就着跟没有回报的付出过一辈子。这种事,谈不来哪个更倒霉。这世上哪那么多顺心如意两厢情愿的事。将就着将就着,几十年它也就过来了。
但这一次,顾延昭决定不逃了。他决定讲究一回了。
做刑警这行的,一般手机不敢关。这不凌晨两点,那边短信嗡的一响。张硕一个激灵就醒来了。打着哈欠去翻手机,看到发件人张队长乐了,这午夜凶铃,还是陈正平版的。
“张硕,给你个机会将功补过。没睡的话着给老子打回来。”
“陈连您又失眠呐?”张硕走出卧室,给老婆掖了被子,拨了号。
“写个报告。”
“什么报告赶这么急。”
“去你们衙门蹭饭的报告。”陈正平四平八稳的通报了这个消息。
“怎么着陈连您要调任?”张硕明显吓了一跳。
“我报告明天就打上去,你小子在那边也帮着活动个位置出来。”
“陈连长,陈祖宗,陈队长,您这是何苦啊,我、还有我家老爷子就是有通天的本事也就能活动出个支队长出来,您重案组大队长做的好好的。就算是调到北京了,这也不划算啊。”张硕有点急了,不知道陈正平脑子是怎么想的。
“你小子废话多找揍呢?这周内给老子办好了。”
“你们家那个法医……最后没回去是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