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湖畔的白公子-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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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还是隔着相同的距离。
白公子的声音已经变得冰冷:“你在躲我?因为轩辕魈?”
肖青道:“公子要我回去做什么呢?我总是闯祸,连蛤蟆王都能欺负我,公子却只用挥挥袖,就把一切麻烦解决了。府里有这么多漂亮的丫鬟,哪样做得不比我好呢?”
白公子哼了一声:“没有一个用得舒服的。”
“包括交/媾?”肖青问得直白。
白公子一怔:“当然。”
肖青一直盯着他,突然问了句:“你还难过吗?”
“什么?”
“轩辕魈刺你的那一剑,你还难过吗?”
白公子有些不自在:“……早就忘记了。”
雨势越来越大,肖青手中的荷叶像个娇弱的小花,被打得东倒西歪,再好的保护,此刻还是让少年淋了雨。“公子被刺,实在是活该,既然知道对方有不能失去的东西,怎么能就这么轻易地摧毁了呢?”他不顾白公子难看的脸色,继续道,“可是公子被刺,也确实可怜,那人不该利用你的感情作为武器,这样他就下了两刀,一刀在身上,一刀在心上,一定很疼。”
“……”
“也许你已经忘了,可是我还在难过。”他指指自己心口:“公子总是肆意妄为,也许你总会忘了,可是,留在这里的伤口,又怎么会轻易消失呢?”
肖青回到保和堂,浑身湿漉漉的模样让许仙又急又担心:“怎么也不躲躲雨再回来?”边说还边拿出毛巾给他擦身子。
肖青直接在他手心里变回蛇形,在毛巾里盘成一团,懒得动弹。
许仙更是担心:“怎么了怎么了?是不是病了?你快变回人形,我又不是兽医,看不懂蛇病啊……”
“心口疼。”肖青有气无力地回答。
许仙一愣,只好连同毛巾一起将他放到柜台后:“你在这里歇息会,我先去给客人看诊。”
肖青闭上眼,渐渐睡了过去。
身子似乎在白色云雾里下坠。
他睁开眼,发现自己不知何时竟变成了人形。
终于坠落到一个巨大的石台上,发现四周白茫茫一片,只有一人,倚坐在石台边,神情淡然,眼睛一直在看着石台上镶嵌的巨大的明镜。
觉察到肖青的出现,那人终于抬眼看向他,笑道:“肖青你终于来了。”
“你是谁?”
“你难道猜不出吗?”那人反问。
“我猜不出的人多了。难道你是那个被许仙踩烂的蟹王的真身?来找我算账?”肖青退后一步:“虽然你死得比较难看,但原来你是一个如此美貌的男子。”
那人的笑容终于略有些崩裂:“我不是什么蟹王。”
“那就是我失散多年的哥哥?”
“……我与你无任何关系。”
“没关系,那你来找我做什么?”肖青转身就要走。
“你与我只有一个关系,便是白启。”
“哦,那还是没关系,我跟他都不再有关系了,你跟我又有什么关系?再见。”肖青想要走下那明镜台,却发现身子在向后退。
“你再猜一猜?”看到肖青略微惊慌的表情,那人终于恢复了笑容。
“……莲镜。”肖青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
那人低笑:“你明明可以猜对。”
“对,因为你就差没往脸上刻名字了。”
那人半垂眼眸:“可是你瞎猜,居然也猜对了我另一个身份。肖青,你是真聪明呢,还是运气太好?”
“我虽然活得短,但我是真聪明。有的人活得短,居然还是没有我聪明。土地爷,你累不累,放我走吧。”
那人一愣:“你怎么又知道了?”
“你坐在镜台边,身上的衣服有莲花,那不是莲镜吗?你脚上还穿着土地爷的鞋子,那家伙坐得太高,每次找他,一抬头看到的就是他的鞋子,我能认不出来吗!你腰上还别着一个刻着很多蛇的白色玉牌,应该也是白蛇令吧?反正这三人我都认得,随便猜,总能猜对。”肖青面无表情,“只是没想到轩辕魈你居然不打自招地承认自己化身为三人,我真想不到。”
轩辕魈的笑容再次崩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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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魔王驾到!!!
=…= 咦,为什么这文里的人看起来都是二货?
17
“看来你并不惊讶。”轩辕魈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肖青静了好一会,才摆摆手:“不,我太惊讶了,我随口胡诌后居然是真的。”脸上终于露出恍然大悟的惊讶。
“……”
“你演得真好。”肖青认真感叹,“难道魂飞魄散也是演的?”
轩辕魈似乎对他的赞扬并不买账,冷笑道:“魂飞魄散是真的,三魂七魄里,如今我只剩下了一魂五魄,否则我也不会只能在梦里找你。”
肖青闻言,立刻退后一步,使劲地掐上自己的脸颊。
“你无法自己醒来,”轩辕魈得意的笑,“我虽没有实体,法力却还是在你之上。”
“既然没有实体,莲镜和土地爷怎么可能是你?”
“那两人身上,各自附了我的一魂一魄。”轩辕魈眼里露着杀气,“白蛇令反噬之后,我勉强留下了一部分魂魄,固定在令牌里。而漂泊在天地间多年后,天魄却俯身在了一个和尚身上,地魄附在一个即将成仙的凡人身上,最后竟成了土地爷。”
肖青长长地“哦”了一声,过了一会,突然道:“说到底,这两人,其实也并不是你。”
“放肆!”一直温柔说话的青年终于露出怒意,“他们受天魂的为善和地魂的无欲所影响,又有轩辕氏的命格的加持,当然就是我的分/身!”
肖青忍不住嘲笑:“他们怎么会是你?他们的回忆,他们的爱人,他们的朋友,难道也是你的?说到底,只不过是你的魂魄找了个好的肉体借宿,至于对他们的影响,我想肉体的主人本来也不想要的。”
轩辕魈半眯着眼,终于从镜台上站起来:“当我的魂魄抽离,他们也无法存活。”
“可是莲镜也魂飞魄散了不是么?土地爷成了仙,少了一魂一魄其实也无大碍,天人靠的三花,而不再是三魂。”肖青再次后退一步。
“虽然我不喜欢你,却还是不得不来找你,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忍无可忍的轩辕魈一挥袖,不知从何处变出一条捆仙绳,将肖青绑得严严实实,“莲镜的魂魄未散,土地的魂魄也难以入手,要是想要收回我的三魂七魄,只有找到足以容下我现在所有魂魄的肉体,用白蛇令和白骨剑一同炼化成招魂幡,我便可以重回人间。”
他似是想到了美好的未来,不由露出残忍的笑容:“我等了上千年,白启,轩辕靖,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看着他朝自己走来,又看看自己被捆成肉粽的模样,肖青立刻明白,所谓的肉体,指的绝对就是自己。他不由大叫起来:“你瞎说,莲镜早已魂飞魄散,怎么就难找了?土地爷好说话,我去帮你求求情……”
“哼,莲镜的魂魄如今被金山寺的和尚们供着,哪是你说要就能要到的?”
“我就是一条蛇,”肖青立刻变回原形,瘦得可怜的原型实在惨不忍睹,“还是条比棍子粗不了多少的草蛇,您是尊贵的轩辕氏,怎么可能会看上我?”
嫌恶的看着地上被捆成一条棍子的小蛇,轩辕魈不耐烦道:“你吃过回魂金丹,吃过南极仙草,受过白启的精/液,这些宝贝早就把你的身体变得半妖半仙,在妖中也算是上品。我的魂魄如今已是至阴至邪,唯有你这种货色,才勉强进得去,否则你以为我会看上你?”
肖青愣了愣。
可是他连肉身都没有,我又怎么能见到他呢?不如把他锁进一个没什么用处,而又是他最讨厌的肉体里,让他永生永世地都只能困在我的身边,这样多好。
大颗大颗的眼泪突然冒了出来。
轩辕魈的手摸上蛇身,正要探入他的体内去搜寻内丹,却在下一刻被一股巨大的力量反弹回来。
“你!”他恨恨地看向青蛇七寸上的印记,“你何时……”
“好久不见。”突然出现在两人之间的白衣青年轻轻抬手,轩辕魈立刻被弹到了一边。
肖青看向来人,立刻“呜哇”一声,哭了出来。
“怎么每次都这么狼狈?”白公子无奈地解开捆仙绳,还没把他捞进怀里,就被少年抱住了脖子,小脑袋埋在他的肩窝里,哭得稀里哗啦。
对于难得的投怀送抱,白公子自是欢喜,只是旁边面色难看的旧情人也无法忽视,只好对他道:“我知道很多人觊觎他的身子,只是没想到里面也有你。”
“你对他倒是比对我更用心。”轩辕魈恨恨道。
“因为他对我不会别有用心。”白公子不以为意地笑。
肖青的手搂得更紧。
他怎么就忘了呢?
明明不只是一次的救命之恩。
若不是那人的提醒,自己都被宠得忘了,这个骄傲的白蛇,为自己要过金丹,要过仙草,甚至还去了镇妖塔跟那些光头打架。
就算真的被当做容器又如何,至少白蛇在那段时间绝不可能是虚情假意。
因为他根本无需虚情假意。
肖青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他知道错了。
“公子,公子……”他哽咽地叫着白蛇,声音里带着撒娇和心虚。
“回家再好好叫我。”白公子心满意足,憋了半天的气在抱着这条小蛇的时候立刻烟消云散。
“你要对付我?”轩辕魈冷笑,“你害我魂飞魄散,如今还要彻底让我消失么?”
白公子一边摸着小蛇的腰身,一边心不在焉道:“把白蛇令还我,你怎样都与我无关。”
“蛇妖果然满口谎言,当年要与我不离不弃的,又是谁?”
白公子终于不悦地抬眸看他:“当年是我年少无知,才闯下大祸,害你丢了王位,不过后来我本已从阎罗王处借来阴兵令,足以让你重返权利巅峰,是你自己太早放弃,献身自己的哥哥,才致使你再也无法用正当的手段回到王位。白蛇令本就不该由凡人使用,更不能用来害人,你魂飞魄散,多是咎由自取,若你觉得我欠你,让你重新转世投胎,便是我能对你做的唯一补偿。”
“投胎?!”轩辕魈怒道,“若是投了胎,还有谁会记得我受过的苦?还有谁会记得我受过的难!”
“这世上,除了我,还有谁记得你?”白公子反问。
“你!”
肖青附在白公子耳边,低低地说着自己刚刚听到的奇闻,还带着哭音和哽咽的小声音让白公子心头痒痒的,便拍了下他的屁股,即表示自己明了了,又带了点情色的意味。“你的三魂七魄我会想办法替你收集来,你的转世,我也会让阎罗王给你安排个好人家,说不定下一辈子,还能继续称王争霸。如今世道已变,人皇在凡间的影响力已大不如从前,即便你取代了已经垂垂老矣的轩辕靖,又如何呢?”
“白启!我绝对不会原谅你!”向来温文的青年几乎面目狰狞。
可白公子摸着摸着就上了瘾,怀中的少年又有了入睡的趋势,也不想跟他废话,干脆挥袖破了整个梦魇结界,重回到外界。
肖青的本体盘在被褥里,白公子侧躺在他旁边,撩起小蛇的尾巴:“快醒来。”
肖青迷迷糊糊地抬头,尾巴无意识地钩住了白公子的手指。
唇角微翘,白公子揉了揉自己留在他身上的印记,小蛇立刻变成了少年。肖青不知所措地被困在被褥和白公子之间,眼睛还带着梦里留下来的水汽,看起来楚楚可怜。
“不睡觉,就不会噩梦了。”白公子笑盈盈地,欺身而上。
许仙撑着伞在山路上走。
最近杭州城里突然出现瘟病,一开始是零星的老人生病,随后瘟病突然迅速扩散开来,就连保和堂旁边的酒铺掌柜也倒下了。每天来保和堂看病的人络绎不绝,许大夫忙得焦头烂额,却发现寻常草药不起作用,干脆闭门一天,上山采药去。
西湖畔的宝石山草木荫蔽,经常会长出些珍稀的药草,不过由于蛇虫鼠蚁出没较多,附近采药的也不愿多来。
许仙被情势逼的没办法,只好亲自上山。
蝎子精探出头来,用力地吸了一口气。
人肉的香味对久未进食的蝎子精来说简直是莫大的诱惑。
可怕的蝎尾高高翘起,他得意一笑,再见了人类。
蝎尾用力扎了下去!
“啪。”
许仙吓得退后一步:“哎呀!作孽作孽!”他拎起已经踩扁的蝎子,一脸惊喜:“好大的蝎子,刚好可以入药。”
肠子都被踩出来的蝎子被扔进了背篓里。
前面石头下的蜈蚣精、网子上的蜘蛛精、花瓣上的蝴蝶精、磐石上的古藤精迅速散开。
许仙奇怪地看了看周围,林子似乎变得干净了许多。
他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