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天王有肉吃-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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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
　　
　　见孟涵满头大汗地从卫生间出来，洛如冰在看书的间隙中视察好友的劳动成果后连连点头：“孟涵劳苦功高，值得夸奖。”
　　
　　孟涵开始拿着抹布擦桌子椅子窗户案台，瞥了一眼负手巡视的洛如冰，嘴上哼哼着回答：“多谢。”心里愤愤地骂自己老子这劳苦功高是为了谁啊？真他妈憋气！
　　
　　洛如冰好死不死地在后面补充了一句：“再接再厉。”
　　
　　一棵柔弱的渴望雨露的小芽却意外地迎来了暴风雨，被打得灰头土脸。孟涵一句话不说地埋头苦干，一个小时后，小小的出租房焕然一新。洛如冰伸了个懒腰，施施然朝做松骨运动的孟涵走过去，顺便递给对方一杯热水。
　　
　　“给，辛苦了。”
　　
　　好歹得到这么一个安慰，孟涵心中再怎么憋闷，还是接受了。也许这么长时间相处下来，无论洛如冰对自己说什么做什么，都是可以接受的吧。
　　
　　“你还记得慰劳我啊。”孟涵嘻嘻笑着，咕噜咕噜灌下一大口水，然后擦了擦嘴边的水渍，打了个响亮的嗝。
　　
　　“喝水居然也能打嗝……”洛如冰不看他，径自坐到放书的桌子前，又翻看起来，说，“这学期快到期末了，我也要开始准备毕业论文了。”
　　
　　“什么毕业论文？”
　　
　　洛如冰扬了扬手中的书，“大学毕业之前都要写毕业论文的，不然毕不了业。你不知道？”
　　
　　“我那学校没有这一说，当然不知道。”孟涵振振有词。
　　
　　“不知道就学着点。”洛如冰翻着书，说，“看来只有把这部《烈火战警》写上去了。”
　　
　　始终对删减自己的戏份耿耿于怀，然而无论如何自己也不可能跟投资方叫板，只有这个样子了，洛如冰暗暗苦笑。他在前几天看过《烈火战警》的样片，自己拍过的戏份也被剪掉了些，已经剩不下多少了。等到了大屏幕上，还不知道是怎么样呢。投资方号称是五千万，实际上大概只投了百分之八十吧。
　　
　　洛如冰挠了挠有一段时间未修剪的鬓发，郁闷地想，也许是自己在拍戏之前抱的肥皂泡太大，因此也破得越快。那些五光十色的肥皂泡……思绪在肥皂泡中越飘越远。如果自己能找到一个肯为自己投资的人大概会好些……但是，洛如冰不由得想起听到的一些八卦，又摇了摇头，自己无法做到那样。眼前的这个梦与小时候想的差距太大，也不一定非要坚持不可。只是……既然走上了这条路，就不要做得太糟……好多人在身后看着自己呢。
　　
　　只是，在演艺圈，新人如同长江后浪，不断翻滚而前。那些籍籍无名的老人只剩了激流勇退的份。在拍死在沙滩上之前，好歹还是先红一把再说。
　　
　　孟涵见洛如冰好一阵默默无语，知道他心里可能在想什么，便问了问，洛如冰只是含糊敷衍过去。自己的心事就算是告诉孟涵也没有什么用吧，只能平添烦恼而已……还不如不说。
　　
　　“你今天想吃什么？”
　　
　　对于洛如冰的回应，孟涵想在乎也不可能，便换了个轻松的话题。
　　
　　“随便吧。”
　　
　　洛如冰看着纸面上的黑字，心里却飘到片场。过不了多久，会有《烈火战警》的宣传，自己还是要去的吧。不知道David是怎么安排的。他望了望窗外明亮的阳光，心中还是迷茫。冰凉的秋风从敞开的窗户吹进来，不大，但很快就吹干了孟涵刚刚拖过的地板。
　　
　　孟涵却不像洛如冰心思细密。在他看来，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做好当下的，想想将来的，就够了。他收拾了一下，出门去小区外面的菜场买了几个菜回来。
　　
　　“我俩这些天几乎没在一起吃什么饭。今天吃丰富些。”
　　
　　孟涵边说边择菜。生食和熟食分开，干的和湿的分开。麻利地切肉，飞快地掐去菜叶，熟练地泡了粉丝。不多一会儿，三盘香味四溢的菜就上了桌。
　　
　　“蚂蚁上树，三鲜丝，农家小炒肉。”
　　
　　孟涵抹了把额头上的汗水，笑呵呵地说，将围裙脱了，又洗了下手，呼了一口气坐在桌边。
　　
　　洛如冰脸上笑容淡淡，接过孟涵递来的一碗米饭，安静地吃了几口后，冷不丁地开口：“孟涵，你真是太贤惠了。哪个女孩嫁给你肯定会很幸福。比如那个……徐雅婷。”
　　
　　一提到那位矫情的公务员小姐，孟涵的笑容就冷了下来，“我不是跟你说过我不结婚的吗？你这么快就忘记了？”
　　
　　我怎么会忘记？洛如冰面上表情依然淡淡，心想孟涵怎么可能不结婚？长相不错，性格不错，条件不错，家庭不错，工作么，孟涵又不好吃懒做，总不会差的，怎么可能找不到好女孩？
　　
　　想了想，洛如冰回答他：“你还是会结婚的。”
　　
　　“我说了不会。”
　　
　　“那你爸你妈呢？”
　　
　　“……”
　　
　　洛如冰不去看对方的表情，继而埋头吃饭。
　　
　　吃到米饭见底的时候，洛如冰发觉屋内的气氛太过沉静，抬眼一看，孟涵的脸上像是在十来分钟里提前进入了冬天。可能轻轻一碰就会有冰渣子掉下来。
　　
　　以前很少见到孟涵这个模样……洛如冰拈了一筷子小辣椒，低声叫他：“孟涵，你怎么了？饭做得不好吃？”说完又发现自己在说废话。饭菜全是孟涵做的，自己倒是个甩手掌柜，说这话不是寒碜对方么？不过，对方好像不太在意，而是闷闷地“嗯”了一声，依旧跟自己一样——埋头扒饭。
　　
　　洛如冰觉得自己跟孟涵相处了十几年，跟对方说了解是了解，说不了解也不了解。孟涵将自己大部分的心思全放在面上，也很少令人感觉深不可测。他的喜与悲，洛如冰自认为全知道。偶尔有不了解，也不用多猜。一般过了一会儿就好了。这回应该是为了“结婚”这个话题吧。只是孟涵看上去一时半会都好不了似的。
　　
　　“孟涵，你……”洛如冰问。好朋友之间不应该这样吧，还是十几年的，有什么就应该说出来嘛。
　　
　　孟涵咽下一口菜，说：“没什么，吃饭吧。”
　　
　　洛如冰见他这个样子，也不好再说别的，便继续吃饭。
　　
　　唉，自己什么时候才能熬到头呢？孟涵心里直叹气，本来有过打算一直等待下去，可是自己好像没有那个耐心。徐雅婷的事本来告一段落，但是孟妈那边肯定不会罢休吧。这段日子没来打搅自己，就是在积蓄力量预备狠狠的一击吧？更年期的女人啊……孟涵发愁得几乎又要挠头了。是不是还是自己主动出击比较好？这样等待下去，总不甘心。小冰那边，应该知道自己的心意。只是……什么时候才比较好。
　　
　　饭桌边的两人各怀心思，将气氛弄得更加沉静。就在孟涵冥思苦想告白的方法时，洛如冰的手机响了。
　　
　　铃声欢快地刺破沉静，洛如冰接起电话就听到陈金凤雀跃的声音：“哥，我的照片发了！”
　　
　　“什么照片？”
　　
　　“就是前些天拍的照片啊。”
　　
　　“哦，是那些。发在哪儿了？”
　　
　　“在网上，一搜就搜到了。”
　　
　　洛如冰问陈金凤到底是些什么照片，少女却似乎害羞，又好像故作神秘似地说：“你去看看就知道了。”
　　
　　她突兀地打来电话，又突兀地挂掉。
　　
　　“我想我得去网吧上一下网。”洛如冰对正在吃饭的孟涵说。
　　
　　“是去看金凤拍的照片么？这事不是很急吧？饭还没吃完呢。等吃完了，我俩一起去看也不迟。”孟涵用筷子敲了敲还剩不少菜的几个盘子，“好歹吃完吧，这也是我的一番心意。”
　　
　　孟涵在烟熏火燎的厨房里做的饭菜……洛如冰笑了笑，说：“你的好意我会接受的，”接着，就大口大口地咀嚼起米饭来。
　　
　　吃完饭收拾了碗筷，下午才刚开始。附近的一个小网吧里没几个人，洛如冰和孟涵交了押金进去。坐在散着烟灰的电脑桌前，洛如冰用随手打开网页。
　　
　　打开门户网站的娱乐版，依然是抓人眼球的黑色粗体大标题——“逃脱豪华别墅的束缚，释放狂野的自我：清纯玉女化为性感欲女”
　　
　　下面是几十张不同姿势的照片，尺度不一，十分贴切地阐释了生活在豪华别墅里的清纯少女在百般挣扎之后脱离囚笼，获得自由的情景。在只有碎石和杂草的荒野上，衣不蔽体，大半个胸部露在外面，精致的卷发被狂风刮散，雪白的面孔成熟而陌生。
　　
　　洛如冰又打开其他网站关于陈金凤照片的描述，有的是转载，有的改了一下，标题变为“新人FiFi露乳照：惊人的蜕变”。他看了之后半天没说话，靠着椅子上像尊雕像。孟涵也看到了那组照片，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评价，见洛如冰这样，很识相地闭了嘴。
　　
　　过了好一会儿，孟涵看到洛如冰紧绷的脸缓和了点，就说：“这事……你觉得不太好？”
　　
　　“其实……也不是很出格。”洛如冰慢慢地说，好像在挑选着合适的词汇，“只是金凤她妈那边，可能会有问题。”
　　
　　“先看看再说吧，毕竟只是给拍照而已。”孟涵宽慰他说。
　　
　　确实也只是拍照而已，不算很出格。洛如冰思忖了很久，也决定看看再说。对陈金凤那边，就给予不咸不淡的回复吧。
　　
　　“什么？哥，你没什么感觉？”陈金凤失望地说，想想自己在冷风中被吹了六个小时，居然只换来一个“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她觉得自己的辛苦都白费了。
　　
　　洛如冰听出她语气中的失望，却没有安抚她，而是问：“金凤，这照片姨妈知道么？”
　　
　　“我还没说……就算说了，家里没网线也上不了网。”
　　
　　“那就别说，我想姨妈可能不喜欢看到这种照片。”洛如冰很认真地说。
　　
　　手机那边静了一下，似乎在思考。然后，少女用轻松的语气说：“我知道了。”
　　
　　两人之间不再谈什么，好似最初的亲密变得渐渐疏远。洛如冰听着手机里发出的嘟嘟声，嘴角逸出一丝浅淡的苦笑。自己的责任已经尽到了吧。
　　
　　孟涵在旁边听到洛如冰说的话，陈金凤的话也能猜到一点。见洛如冰脸色欠佳，便凑近了宽慰他：“金凤也快是大人了，你也不用对她管头管脚了。”
　　
　　“可是，金凤从小就没了爸爸，现在妈妈也不在身边，只有我来罩着她了。”洛如冰收了手机，苦笑还在嘴角。
　　
　　不管怎么说，罩着陈金凤是自己的一分责任，想要甩手不管，还确实很难做到。
　　
　　联系过陈金凤后，洛如冰又联系起David。电话打了好半天，都没人接。洛如冰只好换了个时间打，时间是晚上十点。
　　
　　铃声依然响了半天，David终于磨磨蹭蹭接了电话。
　　
　　“David，我要问问金凤拍照的事。”
　　
　　“哦，是那个啊，有问题吗？”
　　
　　“这样对金凤不太好吧？”
　　
　　“这是一条捷径。对于新出道的艺人来说，拍这样的照片是最好的捷径了，不然要等到什么时候？”
　　
　　“但是，她以后怎么办？”如果没有实力，就算是因此有了点名气也维持不久。洛如冰想起演艺圈中不少走捷径的女孩，不由得忧心忡忡。其中大多数人就像扔进长江里的小石头，砸出个小水花之后就什么响声都没有了，最大的受益方还是那些经纪公司。
　　
　　David显得毫不在意：“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嘛，急什么，不是还有你做后盾吗？以后再搞个东西出来炒炒，不愁没有走红的话题。”
　　
　　“David，炒作关于我的话题不是大问题，但是不要把表妹跟我栓在一起，这样对她不好。”意识到David的真实用意，洛如冰的语气也冷了。
　　
　　“我是你的经纪人，你的演艺事业由我全盘安排。你不需要去想好不好这个问题。你要知道，我做的全是对你有利的。”
　　
　　“David，金凤是我的表妹，我有照顾她的责任！”
　　
　　“……”
　　
　　




22

22、第　2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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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一次洛如冰也不知是怎么的，头一次跟David顶了起来。在一顿突如其来的争吵后，洛如冰思考再三，继而直接跟经纪公司的老总要求给自己换个经纪人。
　　
　　装修奢华的办公室。
　　
　　老总从宽大的红木办公桌后望着面前的年轻人，沉声问：“洛如冰，你跟着David还只有几个月，现在就换人是不是太快了？”
　　
　　“也许是快了点，但是David他做我的经纪人不合适。为了我以后的发展，我希望有位与我更合拍的经纪人。”洛如冰在一番思索后说。自己这么做无疑是与David为敌，还有可能被公司雪藏，然而他不想就这么被David控制。自己也好，表妹也好，不应该如牵线木偶被他人遥控。
　　
　　老总看过洛如冰自签约以来的发展，平平而已。他再次看看眼前表情肃然的洛如冰，对方有着一张纯净无暇的脸，眉眼有着大多数男人没有的俊秀，身姿颀长挺拔。如果换个环境，也许是个职场优质男，但在演艺圈里，这样的他发展有限。演艺圈要个性，要靠山，要实力，他全没有。
　　
　　老总沉吟片刻，说：“你刚刚入行，与公司也签了几年，现在我也不想看着你就此原地踏步。现在公司里的经纪人手里的演员都签得差不多了，只有Polly刚从国外回来，空子比较多，可以做你的经纪人。”
　　
　　“Polly？”洛如冰有点迷糊，这名字让他想起某只外国鹦鹉。
　　
　　“你不知道她也是正常的。Polly在美国待了五六年，才回国。”老总不知对方所想，还以为洛如冰对这名字感到陌生，殊不知对方只是联想到了一只鹦鹉。
　　
　　洛如冰点了点头，表示明白。
　　
　　老总继续说：“Polly是位优秀的经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