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爱一回(上) by 樊落-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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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两次发泄和被粗暴的对待已耗去周俊所有的体力,连跪的力气都没有,只能靠手臂的支撑半伏在床头,喉咙已哭得嘶哑,连声音都没力量发出,只是无力地低声呻吟著,虚软的身子无意识地随著郑绍棠的律动跟著前後晃动,耳听著身後亢奋的喘息声和肉体交合时发出的击打声越来越远,意识开始逐渐模糊,终於变成一片空白。
天色微亮。
郑绍棠把周俊搂在怀里,就这样静静的平躺著。床头灯散出柔柔的光芒,照在周俊略显苍白的脸上。昨晚毫无节制的索求让怀里人儿精疲力尽,就那样昏睡过去。或许是疼痛的关系,周俊一直紧蹙著双眉,呼吸也时急时缓。
在做恶梦吗?郑绍棠抚了抚周俊一缕落在额前的秀发,眼里闪过一丝爱怜。
昨晚丝毫不理会周俊的求饶,一味地索爱。明知道他已累昏了过去,还是连著又要了他两次。好久没这样了,竟然控制不住自己,毫无节制地一做再做。郑绍棠盯著这张还在沈睡的平凡脸庞,不知道究竟他有什麽地方值得自己这样疯狂。
慢慢的,郑绍棠原本带著几分怜惜的眼神冷了下来。
怎能忘记半年前周俊曾说过的那些恶毒话语,一片真心被他嘲笑为自作多情。怎能忘记自己握著流血的手心走出房门的情景,可笑的是即使走出了房门,那只不断流血的手里还紧紧握著他买给自己的手机,只因为心里还有那麽一点点希望,或许他会打电话过来,只要他道歉,只要他说声对不起,就原谅他,重新来过。可是就那麽一路走著,一直走到天黑,那个期盼的电话却始终都没有打来。
这才明白,自己还真是自作多情,多情的以为他能在周俊心里占著一份地位,却原来跟秦楚相比,他根本什麽都不是!只要是危害到秦楚的利益,他就会被毫不留情地推出来,甚至连一个解释的机会都懒得给他。
清楚地记得关掉手机时的绝望和愤怒,那一刻起,他就发誓,绝不原谅周俊。他给予自己的痛苦,他日後一定双倍奉还!
於是请私人侦探调查他的行踪。知道他经常进出waiting
bar,知道他和殷飞扬成了好友,知道他升职,知道他参加秦楚的订婚宴,知道他在宴会里看到了自己。
那只是财团之间一次无法推托的无聊酒会,却没有想到会促成他和周俊的偶遇。
虽然半年来对周俊的行踪了如指掌,但却一直没跟他正面相对过,看到周俊在宴席里焦急地寻找自己的行踪,那原本怨恨的心里竟有一丝窃喜。
竟然控制不住自己第二天就去找周俊想跟他搭话,谁知却看见他和殷飞扬到Waiting
Bar里喝酒,然後他们相拥著去酒店开房间,看到周俊衣冠不整地从酒店里出来时,郑绍棠心里的怒火就再也无法抑制。
凭什麽自己为他牵肠挂肚,而他却可以逍遥自在地进出酒吧,享受人生。这半年来,自己不管如何更换床伴,心里却总是抹不去他的影子,但他竟然愿和那麽滥情的人上床而对自己却不屑一顾,他算什麽东西,他有什麽资格这麽做?
周俊,既然你不屑於我的爱,那麽我也不屑於你。
於是联系到周俊的公司提出合作,知道没有一家公司会拒绝这样的机会。然後让堂哥帮他处理会谈的事项,外界都以为郑楚琰是郑氏集团的首席代表,没人知道他郑绍棠才是郑氏真正的当家人。
提出要周俊必须参加会谈,因为他要看看,周俊见到他会是什麽反应。
不出所料地看到周俊见到他时的惊诧和惊喜,但那讨好般的谄媚却让他感到恶心和厌恶。
不愿相信自己喜欢的人也是那麽庸俗无味,却又忘不了他珍惜手表的样子,忘不了他看到跑车时的豔羡之情。名表名车身份地位原本就是每个男人的梦想之物,他居然还奢求对方是什麽视名利如粪土的清高人物。
如果相见时,自己还是那个一文不名,只知吃喝享受的棠棠,他还会这样卑躬屈膝,对自己曲意奉承吗?
早就该想到的,他为何会接受秦楚,接受殷飞扬却对自己不屑一顾,不过就是这麽简单的一个理由。
不想再见那张令他厌恶的脸,可是却又不由自主地给周俊打电话,本来只是想听听他的声音,却没想到他会那麽急著赶来见自己。
看到周俊因奔跑而泛红的面庞,心里那最柔软的一角突然被触动,竟想放弃那所谓的报复。竟然觉得即使周俊爱钱爱车,爱名誉地位,那就满足他好了,反正就算再多,自己也给的起。只要两人能守在一起,那些爱不爱的也不再重要。
可是真的听到周俊迫不及待急著向自己示爱的时候,心里反而没了那种喜悦之情。
人的贪欲总是无止境的,当拥有了金钱,名誉,地位之後,想要的可能仅仅是一份真挚的爱。
不错,他是真的希望周俊爱他,但不是这种爱,不是这种摆在金钱之後的虚伪的爱。
真是好笑,一向吝於表达的周俊居然会那麽自然地说出爱这个字,没想到为了钱和地位,他连这麽恬不知耻的话都能说出口!
那一瞬间,那仅存的一点爱恋也全部化为愤怒。
於是不顾周俊的求饶,尽情地折磨玩弄他,直到他昏过去也不放手,甚至连最基本的清洗都没帮他做,明知精液留在体内会使他腹痛腹泻,却不愿再为他多做一件事!
手抚过周俊尚沈浸在梦中的疲惫睡颜,郑绍棠凝视著他的秀眸已冷若寒冰。
既然你可以为了钱随便和人上床,那送上门的东西我又何必客气?是你自己自作自受,可怪不得我!
好痛……
周俊费力睁开双眼,窗外射进来的强烈阳光又让他不由自主地眯起眼睛。
好像睡了好久,一直昏昏沈沈地做著噩梦,心跳得好厉害,拼命想睁开眼睛,却又挣脱不开睡魔的纠缠。
头有些晕眩,浑身就像散了架一样,腰部以下几乎失去了知觉。昨晚还真是疯狂,和棠棠在黑暗中一次次热烈地做爱,自己不断放肆地呻吟哭喊,寂静的黑夜里尽情地感受到彼此的热情。
已经半年多没做了,这身体还真是承受不住如此突如其来的火热激情。
今天肯定无法上班了,手机在哪里,得给蓝姐打个电话请假才行,不过好像没有带来……
周俊挣扎著想坐起来,但周身的酸痛阻止了他下一步的行动。
脚步声传过来,郑绍棠从外间走了进来。他已换了件淡青色的睡袍,右手拿了杯红酒。可能是喝了酒的关系,他的脸颊有些酡红。
郑绍棠将身子往旁边桌沿一靠,问道:“醒了?”
“嗯……”声音嘶哑,喉咙也好痛,周俊向郑绍棠抱歉的笑笑,止住了想继续说下去的话。
仰视对方让周俊有种压迫感,他想坐起来,所以无力地把手伸向郑绍棠,希望他能拉自己一下,可惜後者只是看了他一眼,淡淡地说:“醒了就起来吧,我还有好多事要做,没时间陪你。”
对方冷淡的态度让周俊的微笑僵在脸上,他的手就这样尴尬地擎在半空,忘了抽回。
“棠棠……”
郑绍棠在一旁的沙发上坐下,轻轻转动著手里的酒杯。“周先生,棠棠只是床上的称呼,现在我们都下了床,还是彼此称先生的好。”
郑绍棠似乎又变成昨天那个无法靠近的陌生人了,这样冷淡的态度让周俊感到不安,明明昨晚他不是这样的……。
“棠……”
郑绍棠皱皱眉。“周先生,我没有服侍床伴的习惯,你还可以自己穿衣服吧?”
什麽服侍?什麽床伴?棠棠是在说他吗??
周俊有些懵懂,周身的疼痛让他无法集中精力去弄明白,只是单纯的觉得郑绍棠并不希望他再躺著。於是他咬著牙挣扎著坐起来,太过用力的动作让他本来酸痛的手臂不断地颤抖著。
一阵轻快的音乐铃声从外间传过来,郑绍棠走出去拿起手机,一边接听,一边又回到沙发上坐下。
“宛儿……是你啊。这麽长时间不见,有没有想我……真的吗?是不是故意逗我开心,亏我还特意从巴黎带了礼物给你,猜猜是什麽……
你怎麽这麽聪明,一猜就中……我当然记得你最喜欢珍珠了……不是免费的啊,要看你能不能逗我开心了……现在啊,你就这麽等不及吗?哈哈……好了好了,那你过来吧……国际商务酒店,对,在大厅等我……好啊,我在期待著哟……一会儿见,Bye……”
周俊不敢置信地看著眼前之人,这个昨夜还对他说著缠绵话语的人,现在竟在他面前公然和别人调情!他甚至可以听到对面女人的娇笑声。
愣愣地看著郑绍棠挂了电话,竟忘了全身因动弹而不断袭来的剧痛。
郑绍棠对他的反应很不满意。
“周先生,你快点收拾一下,我朋友一会就过来,你这个样子让她看到不太好吧?”
周俊颤颤的声问道:“是你女朋友?”你有了女朋友,昨晚还叫我来做什麽?
郑绍棠哼了一声:“不过是个床伴,大家在一起开开心而已。”
“那你昨晚叫我来,也只是想找个床伴?”
郑绍棠有些不耐烦。“当然是,不然你以为呢?”
一时间心里突然好凉,不敢相信听到的言语,周俊只能无力地申辩:“可是……可是昨晚你说爱我,你一直在说爱我的!”在我把所有的热情和真心都付出後,你怎麽可以说我仅仅是个床伴?
郑绍棠哈哈大笑,鄙夷地盯著周俊。“周先生,那只是做爱时的调剂品,我跟每个床伴都这样说的,你不会真这麽认为吧,真是好笑。”
周俊喃喃地重复。“只是调剂品……”那麽让人感动的三个字竟然只是做爱时的调剂品。你怎麽可以这样?我巴巴地来找你,只是为了让你羞辱吗?
一时间怒意充盈著胸腔,周俊气愤地道:“郑绍棠,你居然说这样的话,你把我当什麽?”
“把你当什麽?我一个电话,你就不请自来,你说我把你当什麽?”
冷冷的话语几乎把周俊击倒,他看著眼前曾让他如此眷恋的人,无法置信这些伤人的话是出自他的口。
周俊苦笑了一声,缓缓地说:“棠棠,你是在恨我吗?恨我曾经误会你,你想报复我,所以才这样对我是吗?”
郑绍棠不屑地说:“周先生,拜托你聪明点好吗?你这种人既不配我爱你,也不配我恨你,因为你根本没有这种资格!要不是昨晚我实在是闲得无聊,像你这种随便可以陪人上床的人,我理都懒得理。”
“你在说什麽?除了你,我什麽时候跟人上床……”怎麽会被这样误解,棠棠到底在说些什麽,为什麽他都听不懂……
郑绍棠嗤笑了一声。“周先生,既然敢做,又何必装清高?你跟殷飞扬去开房间,不凑巧让我看到了,你昨晚不是自己都说我床上功夫比他的好吗?”
“我哪里有说过?”周俊脑里一片混乱,昨晚说过什麽吗?只记得被郑绍棠折磨的疯狂的叫喊和呻吟,除此之外还说过什麽他真的一点儿都记不起来。
“周先生,你放心,你跟殷飞扬的事与我无关,钱我照付。”郑绍棠拿过钱包掏出一叠美钞扔在床上。
“我不知道殷飞扬付给你多少,不过我给的只多不少。只不过你的技术太差了,才做几次就昏了过去,害得我根本没有尽兴。殷飞扬可是个风月高手,我劝你一句,还是把功夫好好练练,否则他不会陪你多久的。”
伤人的飞刀就这样一句句射过来,浑身不断袭来的疼痛让周俊根本无法思考,每句话他都要愣一下才能弄明白。
冷冰冰的话语仍然不断传到他的耳里。“昨晚打电话时你早就睡了吧?我知道你一向十一点准时睡觉的,居然告诉我还没睡下。你知不知道你的谎言真的很蹩脚,是不是看到我有钱,所以就急不可耐地缠上我,连爱我这种话你都可以轻易说出来。”
想见你所以才说没有睡下,因为爱你所以才向你表白的,为什麽你会认为我在撒谎?从认识以来,我什麽时候撒谎骗过你……
这不是棠棠!不是!棠棠虽然会生气,会发脾气,会闹别扭,但决不会说出这麽恶毒的话,他的棠棠决不会这麽对他!周俊轻颤著身子,不相信眼前所发生的一切,不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
可是那一叠美元就摔在他的面前,冷冷嘲笑他的天真。
郑绍棠随手拿起茶几上的劳力士,反来复去的看著,嘲讽地笑道:“这块手表戴了半年多居然没有一丝的划痕,周先生,看不出你这麽在意它。如果它只是一块普通的手表,恐怕早被你扔掉了吧?”说完猛地向地上一掷,手表啪的一声,撞在床脚上,跌落在地。
“不要!!”顾不得身上的剧痛,周俊跌撞过去,将表捡起,紧紧攥到手里。
表膜已被震得粉碎,指针也停止了走动。
怎麽可以这样?棠棠,你知不知道平时我有多宝贝它,就算稍微碰一下我都会心疼好久,你怎麽可以问都不问就摔坏它?
郑绍棠冷笑了一声:“没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