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世无双-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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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岸枫林,氤氲朦胧,雪肌乌发,蓝衫墨瞳,飞旋半空,宛若仙人。
双脚,才一落地。
吻,便如暴风骤雨般落下。辗转撕咬,霸道蛮横。
他的唇齿,宣告着这真是的存在!
嘤咛一声,猛地推开桎梏,已然清醒大半。
温湿的唇瓣,结实的胸膛,霸道的索取,不羁的神色。不是秦天,还能是谁?!
“你……”
话还来不及说完,身子一轻,已被那人粗暴的扛上了肩头。
门被狠狠的撞开,又猛戾的关上。
苑内,枫树下。青衫赤影,伫立而望。
“羽,你看见了吗?秦天……他……”青衫玉立,气宇轩昂,掌中折扇未开,蓦地,敲打身边的那人。
“废话,我又没瞎……”冷羽被他一敲,冷言说道。
“他们……会不会……出事……?”暮云嗤笑的问道。
“不会……”冷羽回答。
“这么肯定?”暮云挑眉。
“恩。因为……谁……也搞不定谁……”
身子被摔到床上,酒意未消,神识却已清明了大半,面前的这个人,真实的存在,那般桀骜,那般无赖。醉人的酒劲,挥之不去,徒增缱绻。
还来不及起身,又被狠狠的压上,动弹不得。
吻,再度落下,更胜先前。带着厚重的喘息,直扑门面。唇齿相依,没有一丝温柔可言。这是惩罚,是宣告,亦是赤/luoluo的征服。
以沫相濡,却沁出了血腥之味,淡淡蔓延。
血,是他的。她,咬破的。
凤眼飞扬,舌,轻拭。
“怎么?要为南宫瑾守身如玉吗?”锥心的话语,刺入心尖。
她冷笑,回看。眸中沾了醉意,乍看,竟分外妖娆。
身心一荡,指,紧扣住她的下颚,“我的人,谁敢染指?!”
闻之一笑,如暗夜蔷薇,邪狂绽放,眸,如幕空流星,迷离撩人。
沙哑低喃:“你想要……?”酒气醇香,夹着呢喃,沁人心扉。纤指扣上香肩,微微剥落一侧的衣衫,露出皓洁丝滑的肩头。
她,在挑逗……他?
健臂,探出,欲纵身将其揽入怀中。
只是,指腹还未触及半分,便觉一阵清风拂过,耳畔银铃般的笑声,噙着醇香,绕梁不绝。定睛再看,床榻上,哪里还有胭脂的身影。
倚栏伫立,纤指撑着秀额,如瀑长发,勾出潋滟的曲线,散落肩头,瞳色竟沁出点点幽紫,眯眼嘲笑:“我早说过……你的轻功,不及我。”
此刻,她像足了世人称道的“妖女”,周身的妖娆妩媚,尽散而出,毫不收敛。如一朵暗夜蔷薇,美艳不可方物。颦笑间,带着慑人心魄的魅惑,还有……浓烈的毒……让人欲罢不能。
墨瞳黝黯,嘴角勾起一个完美的弧度,狡黠玩味。
想玩?他怎会不奉陪到底?
身如惊鸿,穿行如梭。
房内,蓝袍紫衫,形若鬼魅。
厢房算不得狭隘,却正好可以钳制上乘的轻功,无法在斗室中施展。许是凭着酒意,看似弱柳扶风,实则步履轻盈,左躲右闪之间灵活曼妙,追赶不及。
盈盈一寸之地,追风逐日,纵横决荡。
“嘭 ̄ ̄”“啪 ̄ ̄ ̄ ̄”“咣当 ̄ ̄ ̄ ̄”
磕碰间,瓶、杯、壶、碟碎了一地。
厢房外,两人听得胆战心惊。
“羽,要不要进去看看……怎么搞的怎么激烈……秦天也太猛了点……会不会伤了叶紫涵?”暮云似乎有点担心。
“找死吗,现在进去?!”冷羽摇头规劝。
“守门的滋味,真不好受……”开了玉扇,轻摇,微微抱怨。
“三天前,决定帮他的那一刻,你就应该料到,会有今天的局面。”冷羽淡定从容的说道。
胭脂订婚的消息,不但引得江湖武林一片哗然,连带着将整个暮王府也被搅得鸡犬不宁。秦天发疯似地,连着几夜在暮王府别院密谋,釜底抽薪,暴戾恣睢,短短三日便斩杀了丞相暗伏在江东一派庞大势力。手段之狠,绝非(http://。。)常人可以想象。
原本计划的睥睨窥觎,暗度陈仓,蓦地转为正面交锋,曝露身份。虽不至于陷入困局,但尤不及先前的计划来的缜密周到,万无一失。如今打草惊蛇,结下梁子,日后再想要连根拔起,却是难如登天。
这个男人如此心急如焚所作的一切,竟都是为了能够早一刻可以见到武林人人闻风丧胆的“魔教妖女”。
满室狼藉,碎落一地。赤足,误踩碎瓦,燃了艳红,迷了心智。
“站住!”怒火冲泄而出,瞥见殷红又顿觉心神俱疲。
前方的身子一滞,微微回眸,带着抹挑衅的口吻轻笑道:“怎么?认输了?”
“是,认输了……”
“……”她微楞。
“莫再动了……听话……涵儿……”语,低沉,默默入耳,融尽万物。
她,没有再动。
那人跨前一步,揽腰将她横抱入怀,避过满地碎玉,将她轻柔的放上软塌。
赤足,被举起,捧在手心,艳红之处,点点锥心。
“斗不过你……只好……认输了……”自嘲一笑,语调薄凉沉耐。
拭过伤口,洗尽泥糟,上了药,裹了足。
俯首半跪,屈膝躬行。眼前的男子,哪里像魏武王朝身份尊贵,受人膜拜的无上皇子?!即便是初见时的“无赖秦天”也绝不是这个样子。他的骄傲,他的不羁,都上哪去了?
猛地收回赤足,打落他的大掌。
眉心微拧,“怎么?嫌我手法不好?”自嘲一笑,“呵,是了,以你的医术,自不会将这等拙计看在眼中。”墨瞳幽暗,隐着悲恸。
“你走吧!”撇过头,不去看他。
“走?!可以!但是你要答应我……”话还未说完,已被她无情的打断。
“答应什么?不许嫁吗?”
“是!”不会放手,更不愿放手。
胭脂轻笑出声,“不觉得可笑吗?我的婚事与你何干?”
心下一沉,宛若刀绞。沉声道:“跟我走!”他确是疯了,如此绝情的撇清,竟还不愿放手,不肯放手。
“走,走去哪?皇宫?王府?还是你的金屋别院?”
“……”一时语塞,“跟我走,无论……哪里都好……”
“抛下你的皇子身份?与一个妖女私奔?然后将家国江山,弃如敝屣?受万人唾骂,遗臭万年?”冷笑着反问。
“我不在乎!”
他的回答,竟没有一丝犹豫!
美睫轻阖,晶莹润目。心下绽笑,黯然神伤:“值得?”
“是,值得。纵使万人之上,俯瞰众生,犹不及妖女倾城一笑。爱上……你,甘之如饴。”
胸腔溢满酸楚,喉间满是腥甜,眼眶渗出水雾,迷了瞳,湿了眸。如此动人的情话,缱绻隽永,他在承诺,两人的未来。
或许……还可以再放纵一次,只此一次……不是喝了莫离的酒的吗,怎能自持?
搜寻着所有可以说服的理由,放肆沉沦。
纤臂情不自禁的勾住他的脖颈,吻,轻附,酸涩甘甜。
“小天……”呢喃着只属于她的呼唤。生涩的舔舐,笨拙的轻咬。
但是,他喜http://。345wx。欢。撬开齿贝,索取清甜。
吻,升温。手,游走。
情到浓时,焉能自拔?
衣衫半褪,绯色如晕。眸光幽紫,魅惑众生。
“妖女……”在她耳珠上亲吻摩挲,吟吟低唤。
嘤咛一声,指腹,游走在他结识健壮的胸膛,点起寸寸欲火。
“可知你在玩火……?”他低咒,心下悸动,如火山喷涌,不发不可收拾。
“无赖……”
神智彻底崩塌,犹如陷入万丈深渊,不可自拔,只求堕落轮回,兜转循环,在所不惜。
古铜色,缠绵着皓洁,美轮美奂。
空气中,弥漫着情欲的味道,迷离悠远,绯色旖旎。
纤臂悬着他的颈项,身,熨帖而上。气息微重,吐纳迷乱。丝滑的指腹,游走在他紧实的后背,摩挲轻抚,回转留恋。
闷哼一声,理智早已奔泻,情火,焚烧,欲燃尽世间万物。
“我要你!”霸道的宣告,只是命令,并非请求。
腿,被分开,缠上健硕的腰腹……
骤然,颈骨一凉,刺痛麻木。身下的人影,渐渐模糊。头重身乏,倏然微倾。
她的放纵,到此为止。
“忘了我,所有的伤痛,我来记着就好……”这是昏迷前,听到的最后判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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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突然开了。
慕云和冷羽面面相觑,显然被胭脂此时的模样吓了一跳。
眸眼惺忪,慵懒魅惑。乌发如瀑,赤足如玉。眸中的幽紫已然褪去,一片澄清。
暮云掣肘撞了撞身侧的冷羽:“靠!秦天,也太猛了!”
冷羽双臂抱胸,斜眼瞥见满室狼藉,并不觉得事情如暮云想的那般悱恻。
“你们……带他走吧。”侧身一让,示意二人进屋。
暮云见到衣衫不整的秦天俯在床榻上的样子,眼珠都快掉出来了。一个劲的呐呐自语道:“秦天这次是载大了,竟然还不及一个女人……太丢人了……”
冷羽始终未曾开口,及至榻前,才微感不妥,问道:“你对他做了什么?”
“下了蛊,不用紧张!”她,说的云淡风轻。
“你疯了!”暮云的脸色骤然唰白,瞪眼看她,“你知不知道,他都为你做了些什么?你竟然对他下蛊,快帮他解了!”
冷羽沉默,附上秦天手腕,诊脉。
“等他醒了,告诉他。潜心蛊,由髓入心,至八脉。乃‘治情’之蛊。他若想我一次,便会昏睡一次,思之愈深,昏睡愈长,不过,醒来之后便会忘记先前思虑的一切。想一次,睡一次,忘一次……”
“你……你……疯了……他要是知道,会杀人的!”暮云怔然而斥。
“蛊母,我已种入体内。我一日不死,蛊一日不解……他会忘记的……我们的回忆……经不了他几次昏睡,便没了……”
飞过,带起片片红叶,飘然凌乱,肆意飞舞。
看着三人离去的背影,胭脂对着后方一抹暗黑,冷言道:“出来吧。回去告诉叶枫,管好他自己的事便好,以后,不要再放这些无关紧要的人进来了。”
------题外话------
相濡以沫,不如相忘江湖。
爱到深处,便像从来没爱过一般……
第八十三章 燃情
红叶翻飞,云卷霞舒。落日西沉,晚霞蔼蔼。
枫苑,玉枫斋。
软榻上,满是秦天残留的味道,不知何时,他身上竟沾了龙涎香,久久回荡,萦绕鼻息。玉枕,细软,缭乱四散,惹人心悸。
长睫微阖,秀眉深敛。浅寐中,侧身蜷缩,眼角,结出一抹晶莹。
一双玉白般温润的手,轻柔的附上美颊,拭去点点泪珠,微滞,抚上眉心,试图舒展紧拧的纹理。是梦见了那个人?令她在沉睡中,都无法释怀……
猛地,手,骤然被抓住。手下的人儿,倏地睁开眼,眸中暗噙一抹幽紫,浓情潋滟。只是,待看清眼前的白袍锦缎,一闪即逝,重回了往日的澄淡,微感诧异道:“你怎么来了?”
纤指,松开他的手腕。方才乍醒间的那束幽紫,令他怔然,这瞳色,怎的会……?琢磨不定,待定睛再看之时,竟一如往昔,仿佛那一刹的魅紫,根本不曾出现。难道是他眼花了……?收敛心神,云淡风轻的回道:“醒了?”
“恩……”看着自己垂落的手。心下冷笑,真是疯了,她竟以为是他……他,还怎可能去而复返。
起身下榻,放眼屋内,惊疑道:“你……什么时候来的?”窗明几净,井然有序的陈列,几乎让她慌神,有一瞬,甚至以为,满室狼藉、玉碎瓷裂的凌乱,不曾出现。
“没来多久。去了梦轩阁找你,珠珠说你偷了莫离的酒,独自一人躲在枫苑偷喝。”微顿,略带嗤笑道,“不过,似乎你的酒量……并不是很好,搞得一室狼藉……害我一番好整。”南宫瑾的语音,永远都是这般温润绵密,波澜不惊。即便是“偷酒”这种话,从他空中说出,便如“吃饭睡觉”一般理所当然,没有半分不妥。
“她告诉你……说我偷酒?!”无奈一笑,心下却并不在意。
南宫瑾颔首,打趣道:“你的丫头,对谁都是这般推心置腹?”
闻言轻轻摇头道:“推心置腹吗?那可不一定,珠珠……只有见了‘貌似潘安’的俊颜,才会变得口无遮拦……”这点,确是真的。珠珠对叶枫便是如此,毫无招架之力,幼时,她的所作所为,总瞒不过他。
微揽薄衫,赤足下榻,推门而出。
夜幕星辰,笼罩苍茫大地。一轮明月洒下,照亮半壁红霜。风起,吹动片片红叶,窸窸窣窣,婉转翩跹,只不知为何,竟蒙上了阵阵萧索薄凉之意。
因酒,还是因人?变得如此贪睡,奢恋梦觉。
乌发薄纱,初秋夜风,不禁打了个哆嗦。蓦地,身子一轻,竟被人侧身抱起。耳边,低语呢喃:“风大,你脚上有伤,又不爱穿鞋,若想出去走走,我便抱着你吧。”
一滞,垂首循望,竟真的赤足下地,忘了穿鞋,足上还裹着那人绑的布带。“你……没有什么话想问我吗?”比如,为何藏匿独酌,为何碎瓦凌乱,为何受伤……?
他突然展颜一笑,如沐春风。
胭脂心惊,被他抱在怀中,如此近距离的对视,恐怕还是首次。俊颜,见得多了,如叶枫的刚毅邪狂,秦天的俊美不羁,暮云的风华绝代,还有冷羽的凛冽深邃,但是他,似乎有一种独特的美,并非容貌,而是……气质,宁静致远,与世无争。
看她盯着自己,忍不住揶揄道:“怎的对着我发愣,莫不是珠珠附体……要对我推心置腹吗?”
见他打趣,胭脂回神一笑,伸臂推诿道:“放我下来吧,哪有这般纤弱。”虽不厌恶,却不喜这般亲密的举动。
笑颜,微微收拢,臂,竟紧了几分。没有放手,反倒举步行出,往玉枫斋外的一棵枫树下走去。
“我也带了一坛酒,虽不及‘湖岛醉仙’的陈酿,但在如此皓月红枫之下对酌,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