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爱-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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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问不出口，就怕答案是让人难以呼吸的。
两周的相处期和一周的决择期就此定下，第一周是和夏鹏轩，第二周才是游逆鸿，到了第三周，夏末余并没有刻意去追问苏真的决定，因为不管他做了什麽样的抉择，让另一个人受伤的罪魁祸首就是自己──夏末余能感觉的到，背负著的十字架，越来越沈重了。
到了约定的这一天，是一个大雨磅礴的日子。
在苏真开口之前，夏末余似乎就有了预感。
“我想和鹏轩生活在一起。”说出口的话是字正腔圆又表现出了坚定的意志的口吻，他没有逃避游逆鸿投射过来的炽烈视线，在那不断问著“为什麽！”的眼里，他看到了悲愤，夏末余看到的却是伤心欲绝。
这样的结局，无法让他产生喜悦的情绪。直到这一刻，他才意识到，原来游逆鸿在自己的心里已经是一颗巨大无比的石头，死死地沈在心湖的最深处，再也无法浮上来了。
“原因呢？”他替因为压抑著愤怒和伤心而无法言语的男人问出了质疑。
“和逆鸿住在一起的时候，我满脑子想著的都是鹏轩，这个原因足够了吗？”当心里有了决定，苏真也不再彷徨和怯懦。第二周回到和游逆鸿的那个“家”时，他觉得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他开始怀念夏鹏轩的温柔和善解人意，和他在一起时，自己的心情是最轻松的，能欢快的笑著──不管这是不是爱，至少比起和游逆鸿在一起的时候，不再感受得到无形的压力。
苏真知道自己选择了轻松的生活方式，也许这也是一种逃避。和游逆鸿同居的这段时间以来，生活是甜蜜的，却也是压抑的，处处都表现出“我爱你”“我会为你做一切”的那个男人，做出来的事其实是无意识的伤害著苏真的自尊，被爱不是单方面的接受就能满足了，也不是和世人和这个世界隔离开。
这些话，他不会说出口，那是对不被选择的男人的又一次伤害。
（……果然是这样。）
即使苏真不说，夏末余也猜到了一二，和苏真的想法不同的是，他会把这份自以为是的猜测告诉游逆鸿，当然，在合适的时候。
“逆鸿，我会尽快从这儿搬出去的，本来我就没什麽东西，就是一些衣服和书……”
“苏真，别说了。”夏末余果断的打断了他的话，手敲敲的拍了拍他的後背，即使夏鹏轩的记忆依然断断续续、混沌一片，他几乎不变的本性也明白了弟弟这麽做的意义，他拉走了苏真。
这是游逆鸿的住所，现在只有两人在寂静的空间里。
游逆鸿的平静和冷静出乎了夏末余的预料之外，他以为苏真的决定会让这个男人会像龙卷风一般肆虐著每一个人和每一个物件，至少也会大喊著“为什麽！”“你是我的！”“我不会让你离开的！”，可是游逆鸿只是颓丧的把自己的身体陷在沙发里。
看不到他的表情，也感受不到他的气息，夏末余说不出安慰的话，唯一能做的就是为他热了一杯蜂蜜牛奶。
“也许……我是说也许，苏真的选择只是想让自己更轻松一些。”他走到沙发後面，坐在了沙发背的边缘上，与垂著头一动不动的男人背对著背，彼此看不到表情：“你的爱让他透不过气，就连我这个旁人也能感觉到这一点，也只有你没有察觉到吧。”
我哥是个很温柔的人，而且是对大家都很温柔的人，和你和我都不一样，和他待在一起，苏真会活的更快乐也更轻松。
……所以，苏真舍弃了你。
他用了“舍弃”这个词，是故意的，是为了挑起男人的情绪，不管是哪一种情绪──
室内又恢复了安静，许久之後，游逆鸿依然低著头，甚至没有泻出过一个音。
夏末余听著窗外穿来的雨声，他站了起来，走到了门口。
“我去散个步，今晚苏真会睡在我哥那儿，於是只有委屈你一下，让我睡这里了。”
看到男人听到苏真的名字也毫无反应，夏末余心口一沈，强忍住某些意念下的冲动，拿上了挂在墙上的备份钥匙，却没有拿伞，就这样离开了房间。
关门前，他关上了客厅的灯，大雨让室内显得一片宛如死寂般的阴沈。
【12】H
夏末余期待的是被压在身下的男人一拳揍过来，然後他就有正当的理由也回敬他一拳，接著再相互给上几拳，这样既可以让游逆鸿压抑的心情得到发泄，也能让自己丑恶的欲望得以释放。
可是他什麽都没有等到，黑暗中，他没有等到该来的拳头，也没有等到另一种──被拥抱的方式。因为太过暗黑，他甚至不知道躺在床上的男人有没有看著自己，也听不到除了呼吸以外的声音。
游逆鸿没有任何反应，不反抗也不回应，又变回了刚才在客厅里的那一尊石像，夏末余深呼吸了几次，俯下身来，让两具身体紧贴在了一起，他的脸贴上了男人的脸孔，脸庞果然感受到了一些湿润，他的唇贴在男人的耳侧，声音轻柔地彷佛不是自己的。
“我啊，只是不想看到你那张哭泣的脸，太难看了，实在让人看不下去。”
赤裸著的身体开始降温，可是从他的口中呼出的气息却还是有著相当的热度，他故意往男人的耳蜗里吹了一口气，以此作为挑逗的开端。
终於，游逆鸿有了反抗和挣扎的反应，夏末余却不允许他这麽做了，比之身下较为纤瘦和单薄的身体内部其实蕴藏著平时不被人察觉的力量，又学过防身技巧的他一下子就制住了男人的反抗，他重重的一拳打在男人的小腹上，在对方因疼痛而来不及做出其他反应的时候，他就凭借著记忆在黑暗中摸索著床头柜，很快就摸到了一些奇妙的东西。
（这个是？）
他原本只想寻找领带一类的东西，如果找不到就用衬衫一类的也可以，但他万万没有想到，在柜子里摸索到的竟然是──
“手铐？还是两幅？没想到苏真看起来那麽清纯，居然也会陪你玩这种SM的游戏？还是说你喜欢被铐住，享受被束缚的快感？呵呵呵呵。”
笑，不知道为什麽而笑，夏末余都笑的肩膀颤抖了，却也抑制不住亢奋的心情，他重新跨坐回了游逆鸿的小腹上，两人纠缠了起来，但很快就以他的胜利而告终，游逆鸿的双手被举过头顶，两幅手铐一边铐住他的手腕，另一边铐住了床栏，就这样以羞耻的姿势被束缚住了。
黑暗中，夏末余和游逆鸿皆看不到对方的表情。
“滚开！”
从未有过的体验终於唤醒了游逆鸿放空多时的大脑，他的手用力扯著手铐，发出了刺耳的声响，这个声音让夏末余皱起了眉头，他又一次离开男人的身体，从衣橱里摸来了两条领带，为男人不听话的双手加上了第二层的桎梏。
紧到让双手无法动弹挣扎的枷锁果然令那讨厌的声音消失了，同时消失的还有男人的反抗，他扭过头，泄愤似的咬著自己的嘴唇，直到尝到了腥味也不松开。这一瞬间，他的悲喜都消失了，只剩下对夏末余深深的厌恶和仇恨。
“我说……”
和行为不同，夏末余所发出的声音是游逆鸿自相识至今都不曾听到过的又甜腻又柔软的感觉，并不急於解开衣著束缚的手只是轻轻地按在了他的胸口，过了一会儿又像是在描绘他的身体曲线似的，指尖不停的游走著。
“就当成我在强奸你吧，你只要当个无辜的受害者就行了。”
“夏末余，你──”游逆鸿已经不知道该说什麽了，突如其来的发展和前所未有的体验硬是把他从越陷越深的情绪中拉回了现实，上肢动弹不得，只能靠下肢来挣扎，奈何也踢不到坐在身上的这个人，一切都变的徒劳。
不管夏末余是开玩笑还是认真的想要做些什麽，对游逆鸿而言，这种被压倒的行为已经是一种耻辱，和上一回被这个人压倒不同，现在只有一股怨气凝聚在胸口。他错过了揍人的最佳时机，俨然成了砧板上的鱼肉。
夏末余叹了一口气。
“别再挣扎了，你也不想受伤吧。”虽然觉得自己多心了，但以防万一，他还是去拿来了第三根领带，把它套在了游逆鸿的嘴中，打了一个死结，这样，他就不用听到任何多余的话语，也不怕这个人用电视剧里惯用的手法伤害自我了。
“我不是说了吗，你只要把自己当成受害者就行了，反正也就一晚，仅此一次，你就让我得逞吧。”
“唔──”
夏末余也无所谓被封口的男人想说些什麽了，他的手指隔著衣服探索著这具还在成长的身体。时隔大半年，已经和曾经留在他记忆中的触感稍有不同了，更结实更强壮，对异性恋的女人和同性恋而男人而言，都具有足够的吸引力。
“我也很想让你摸摸看我的身体，让你知道我和苏真的区别……就这一个晚上，所以拜托你记住，我不是苏真的替代品……当然如果你真的不能接受和苏真以外的人发生关系，非要把我当成他，也无所谓了，反正我们俩谁都看不到谁。”
到处摸索的手指并不著急解开阻碍著两人肌肤相亲的衣服，在探索完了那宽厚的胸膛之後，它按照主人的意志来到了那张冷峻的脸上，在这样的黑暗世界中，就像是闭著双眼在摸索著不知道该说是陌生还是熟悉的事物，一会儿是坚硬的额头，一会儿是高挺的鼻梁，一会儿又是薄软的眼睑，还有透露出温热的面颊，唯独嘴唇是触摸不到的。
夏末余把游逆鸿脸摸了个遍的同时也能从他摇摆的动作中感受到他的抗拒，嘴巴被封住，反而更加剧了男人的抵抗意识。
“幸好把你的嘴封起来了，否则我的手指会被你咬断的吧。”
嘲讽，又是无尽的自嘲，他的笑声中没有凄凉只有自讽。
“老实告诉你，看到你那副要死要活的样子，我本来只是想让你振作精神，谁知道你的反应太让我失望了，就算是现在终於有反应了也来不及了。”
这算是真心话吗？高高在上的人没有答案，是否与都不重要了，他现在只想得到这个人！一个晚上就够了，过了这个风雨交加的夜晚，明天一切都不一样了。
随便是好的结局还是坏的结局，反正都和他无关了。
夏末余还是决定离开，但不是去C市，而是去与这个城市有著相当距离的G市，那里其实只是一个农村，紧缺学校和老师，前几天，他已经向校方提出了申请，去G市担任教师。
（……所以，在离开之前，最後任性一次也是没有关系的吧。）
冰凉的手指来到了游逆鸿颈项的动脉处，因为血液不断循环流动的缘故，这里一向是温热的，也让他的手指感到了一阵暖意，与之相反的是，另一边感受到的则是意想不到的凉意。
“这里，能感觉到你的脉动呢，跳的还挺快的，你很生气很激动？”
在只有一个人能说话的空间里，就算说再多的废话，无法开口的人也是无法给出任何答案的，於是夏末余的任何一句话都成了自言自语。
手指来到锁骨之後也不逗留，这一次的目标正是从刚才起就始终被遗忘的衣扣，第一颗、第二颗、第三颗、第四颗、第五颗，全部解开它们并没有花去太多的时间，更何况是两只手一起行动，很快两人就变成了坦诚相见的状态。
“这麽黑，看不到你的身体有点可惜。”
游逆鸿似乎还没放弃挣扎，夏末余每解开一颗纽扣，他就扭动一下身躯，直到连裤头都被解开了，他的抵抗还未停止。
“我都说了好几次了，放弃挣扎。”
这样的反应果然引来了稍稍的不满，夏末余的手在熟悉了游逆鸿的身体之後，很快确定了胸前突起的位置，他刻意一捏，算是惩罚身下这个人，得到的自然也是更加剧烈的反应。
（夏末余你这个无耻至极的小人！）
彷佛听到了游逆鸿喊在心底的话，夏末余又使力拧了一下，在什麽都看不到的房间里，只能听到他听似愉悦的轻笑。
蹂躏完了一边，接著是另一边，这些年和其他人的经验让他对男人的身体了如指掌，他很清楚该做些什麽会让身下之人感到舒服，其实很简单。
“我很讨厌这种行为，不过对象是你的话，又只有这一夜，就当是special service吧。”
说著话的人离开了因过多挣扎而一时脱力的男人的身体，但很快，男人就感到了不对劲，身体的中心被一个温热的东西包围住了，这是──
对夏末余而言，这真是人生头一回的初体验，他的嘴只有和人接吻的经验，而含住肉块是从前的他想都没有想过的，他抵触这种行为的原因是太伤自尊了，所以不论是被拥抱的一方还是抱人的一方，这种行为都和他无缘。
因为没有经验所以生涩的让他有一瞬间的不知所措，但那也仅仅是一瞬间而已，张开的口慢慢地含住了双手握住的软绵，他本能的闭上了眼睛，努力回忆著曾经看过一些的“教学”视频中的画面。
即使不甘心不愿意，游逆鸿的身体也渐渐有了反应，这让两人的心境同时产生了变化，一方是惊愕，一方是窃喜，一方是挣扎，一方是卖力。
挣扎的男人想要一脚踹开卖力的那个人，下场当然是双腿被压制住，身体的热源中心也继续被爱抚著，各种煎熬。
“咳、咳咳。”
满嘴的爱液从夏末余的口中流泻而出，可也让他无比的满意，他的喉咙里传来的声音象征著什麽，游逆鸿是明白的，气愤的同时竟也有了惊讶的情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