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你渡过漫漫一生-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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漠末回头看他,就在籽承俊怀着满腔热情想要感叹两句较高深的人生哲理时,漠末又静默着转头回去了
呼
……
挫败
今天老师布置的习题比较多,籽承俊跟漠末说“不会的来找我,我也不跟你另找习题做了”
漠末奇怪的看了他一眼,没表示异议
突然从教室外面进来一男同学,平时学习成绩也不咋样,他说主要是吧,老师讲得太深奥了,没办法意会,其实就他上课不听讲,但有次籽承俊和漠末讲题时,他凑巧就在旁边,然后很高兴的说,班长讲题比老师讲的听着明白
所以这会儿看到班长有空在那看风景加之聊天呢,就拿着一个作业本屁颠颠的跑来哈着籽承俊说“班长,你也给我讲课呗?”
籽承俊扬了扬眉毛,从课桌角上站起身,笑得一脸无害“当真?”
“嗯嗯”那人忙忙点头
“可以倒是可以,但你要能按照我要求做呢我倒是可以同意”
“哈要求?”那人问
籽承俊乐了,伸出一根食指“老师一天布置的作业得全做完了,才能来找我”
“嗯嗯,这当然的”
“这其一”
籽承俊伸出第二个指头“我每给你补一门课,一天得练一百道习题,当然,除却老师布置的不算”
“哈?”那人明显的有些动摇了“一百题,会不会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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籽承俊笑问“是做题的累还出题的累?”
“呃……”
“考虑仔细了,答应否?我做事情有始有终,希望你学的也能有始有终,一旦应下了,不兴中途半途而废”
那人沉吟半响,终是将牙一咬,点头道“没问题”
籽承俊笑的双眼闪过一阵精光,接着又下了一剂猛药“然,我也不喜欢别人砸我招牌”
那人露出一张迷惑的脸
“要补就得把课补齐了,每门课除却老师布置的作业,一门一天一百题,因为,我是完美主义者,你要只学习一门功课,要以后有人问你,你跟谁学的啊?你必定说是我,可你另外几门功课又烂得比柿子还软,这样别人也会以为我班长不够实力”耸耸肩看向一脸不可置信那人“这样你还要我教你?”
“全补?一门功课一百题,还是每天?”那人张大了嘴
籽承俊一本正经叹气“我的工作量也不轻啊”双眼有些恍神,好像在为以后繁重的课业发愁
那人半响才吞了口唾沫说“他也是这么过来的?”伸手一指旁边的漠末
籽承俊摊手“人家不一样”
“凭啥不一样?”
“人家只有英语和数学成绩不咋样,其它几门功课样样排前几,没必要补啊”
那人悻悻的惴着功课本往回走,完了还被打击的体无完肤
对着他的背影,籽承俊笑得很无辜
本来籽承俊因为种种原因有些不安定的情绪,因为一件事情更贴切的说是一个人的原因,发生了更加巨大的不安
补习只补了两个星期,当最后一节课下课时,籽承俊等漠末一起坐汽车回家
漠末显得很踌躇,籽承俊也假装没有看出来
俩上搭上最后一趟回家客车时,已经时近五点钟
籽承俊对着靠窗户边坐的漠末说“回家估计就得黑了,你下车后还走的远吗?”又想了想他家里就有个年老的爷爷“要不我先送你回家吧”
漠末把头从车站里买的一本杂志书上抬起来,淡漠的回“不用了,很近的”最后又无心的加了句“比你家还近”
籽承俊微眯了眯眼,奇怪着问“你知道我家?”
漠末迷茫的抬起眼,好像深思了下,看着籽承俊的眼神慢慢变得悲伤没有回答,又埋首书中
籽承俊知道,一遇上他不想回的话,你就算问到天黑都不会从他嘴里听到答案,心下间虽奇怪,但也没有再追问
车在路上急驰,夕阳也正一点一点的往天边下沉,直到之前金亮的光辉便得深暗,再到趋近于橙红还有半个圆圈挂在天边
车载电视上放着不是太新的歌曲,人们也从才上车时的兴奋转为缄默不语
车上偶尔有人翻动书页的声音都能够听得见,而身旁那人却,无声无息
籽承俊忽生奇怪之感,扭头去看时,才发现不知何时,漠末已经睡着了,只是睡的不是太沉,头随着车身的晃动一点一点,偶尔会变换一下睡姿,但因为在车上,头靠的不是太好,因他眉心一直紧皱,书也从手里滑到了腿上,有一小半边甚至已经悬空
籽承俊将书本跟他合上,平放在他腿上,再伸手扳过他脑袋倚在自个儿肩膀,漠末好似轻吟了声
那头毛毛的头发偶尔会滑在自个儿脸上,颈边,感觉很软和,很舒服,像是不自觉的,籽承俊往他头上轻轻嗅了嗅,一股子轻淡的花香味儿塞满了自个儿鼻间
籽承俊皱了皱眉
这味儿,好……熟悉,以前好像在哪里闻到过,并且是经常,可要深想,却无论如何也想不起在哪闻到过
等到脑子隐隐作痛后,自我安慰着想,有可能是哪家理发店
长叹一口气,自已也往车座上仰头合上眼,却毫无睡意,心里那股莫名的焦躁越来越控制不好了
最近会时常做些零碎的梦
梦里做一些奇怪的事,以及梦见一些奇怪的人,他们也会说些奇怪的话,但自已一个也不认识
而其中唯一一个觉得自已应该是很熟悉的人,却无论如何看不清他长相,以及他的声音
醒来后总会忘记,想不起
也许又该去医院看看了
下车时,天已黑尽,只车站里明灯晃晃
到出站口时,籽承俊又跟漠末说“我送你回家吧”
漠末摇头表示不用,籽承俊也就没再说什么了,对他挥了挥手正要离去,却见前方有一男子,估摸着和自已年纪相仿,兴高采烈的对这边挥着双手
认错人了?籽承俊狐疑着往四下看了看,发现漠末也正看着那人,脸上有点惊慌
“你认识的?”籽承俊下意识问
漠末皱起了眉头,没有否认
而那名挥手的陌生男人已经跑到近前,对着籽承俊肩膀就是一拍说“哥们儿,好久没见了,最近过得咋样?”
籽承俊一呆,随即笑问“我们……认识?”
那人的脸上瞬间换上一种难以言喻的表情,犹犹豫豫的说“原来你真的失忆啦?才听说时我还以为……”
漠末及时打断那人话对籽承俊说“不早了,你还不回家,家里该担心了”
那人也住了嘴,然后又换上了一副轻松的心情跟漠末打招呼说“漠兄弟,你该不会不记得多年的老同学吧?”
籽承俊吃惊的程度,不亚于亲眼见证外星人着陆,同学?漠末的同学?他怎么知道自已失忆的事?就漠末自已也没说过,不可置信的转身看向漠末,发现他也正一脸担忧的看着自个儿
越是吃惊,此时,却越是说不出来话,脑子里像有千万跟头绪绞做一团
而没人给他时间去理清
那名被籽承俊称作的陌生人在漠末和籽承俊中间来回看了两眼又一长叹说“你们都不知道大家多担心,特别是你”一拍漠末肩膀“发生那事时,当时肯定特难熬,同学们都找了时间去看你,却被告之你们搬家了,也就……”又看了眼籽承俊,故做轻松道“继然又看见你俩在一起,我真的很吃惊,同时,也放心了”
看向籽承俊“承俊”他说“有些东西忘记了就忘记了罢,也没哈大不了的”看了一眼漠末意有所指道“不过有些东西,看来还是忘不掉的,这样也好”
漠末臭着一张脸,往那人推了一把“你是来接你妹妹的吧?我刚看见他和一男的往侧边走了,你还不快去看看”
那人一脸愤怒状“真的?她个丫的,还骗我”
然后又跟俩人挥了挥手,说是以后找时间再聊,急忙就离去了,就如他的出现一样,消失的也很彻底
“他……是谁?”
久久以后籽承俊才找回自已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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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籽承俊更想问‘你是谁?’
可回想之前漠末脸上的种种表情,却突然有些不舍,心口繁乱异常,脑袋隐隐做痛,突然一灵光,籽承俊回身看那人消失的方向,哪还有半个那人的身影?
回身的籽承俊,不知道汇聚在自已脸上的此时是何表情,但看漠末那稍有些失望的表情来猜测,自已此时对着他,一定没有好的脸色
“他是谁?”籽承俊又问了句
“你质问我?”漠末的眼神有些受伤
籽承俊没有回答
周围的人已经少了好多,只站外偶尔听见家长呼喝孩子回家的声音
漠末背过身子,语气听不出任何的情绪“我也想问问你他是谁,更想问问你我是谁”再转身时,漠末的眼神回复了以往的冷淡,却更有淡淡的疏离,一丝冷笑滑过嘴角
“其实记不得就记不得了,你不用强求,我……”看向籽承俊的目光像是要将他看穿,印在脑海深处“也不该这么强求”不敢再看身后那人的脸,快步出了车站
只许久没有尝过的咸味,此时,又尝到了
本来以为,已经再没有泪可流的
天方黑尽,漠末才回到了离车站不远的家
家只是一个有些旧了的小四合院,虽离镇上不远,这里确实实在在是个乡间农村
一恍眼已经在这里住了快三年余,比起以前的那个家,是旧了些,窄了些,还没有了那时的快乐时光
有些快乐是会被终身剥夺的
家可以重建,可家人失去了就是失去了
漠末伸手往大门前一推,门应声而开,正眼看去,可以看见正厅里还有微弱的电灯光亮着
把鞋换在院子里的小门踏前,漠末有些无奈,对着坐在正厅里磕烟斗的那个老人埋怨了声“爷爷,以后一人在家要把大门关严实,别让坏人闯进来,以前跟您说过好多次的,不用给我留门儿,回家了,我会在门外敲的”
因为门是向里敞的木门,出门时只有在外面落锁,屋里有人时也只有从门背后栅上一根大木棒,比起现代的反锁门,是落后的许多,但旧宅旧门的,也没办法,虽然周边有许多家邻居已经盖上了小洋房,甚至有家有钱的人盖了个公寓形式漂亮的大楼,可,只有祖孙俩人儿的这家,却还不敢奢望那许多
爷爷慈祥的笑弯了眼睛“乖孙儿回来啦?等着你吃饭哟,吃饭”老人家放下手上的烟斗,咳嗽了两声,有些蹒跚的站起身,漠末忙扔了书包上去扶
“您也真是的,说了不用等我的”
爷爷有些腼腼的笑“一人吃饭不香啊”这口气听起来有些像撒娇,又有些凄凉
漠末埋了埋头“对不起,爷爷”
爷爷伸起那双好似枯篙的手摸了摸孙儿的头“说什么傻话呢,乖孙儿,快去跟你父母磕个头,跟他们说声儿你回来啦,然后就出来吃饭”
漠末点了点头,往里头一个小间儿里去
漠末在门边摸到一电灯开关,啪的声儿,屋里亮起了浑黄的光
失神的看向那两张黑白的相框,漠末觉得有些提不起劲
上了香,在地上磕了俩头,眼泪又无声的滑了下来,漠末不声不响的盯着灵位看了很久
直到外头响起爷爷催促的声音
“就来”漠末答到
饭桌上,看着虽不丰富的菜式,却包含了无限温情脉脉,漠末吸了吸鼻头说
“爷爷,我打算还是转回镇上的学校”
看见爷爷不解的神情,又微牵起嘴角解说“还是想跟爷爷呆在一起,每天每天能亲手吃上爷爷炒的菜”
说到这里声音有些哽
爷爷眯笑着眼睛摇了摇头“乖孙儿不去找那个重要的人啦?”
漠末放下端碗的手“末儿太笨,现在对末儿来说,除了爷爷还有什么人是最重要的呢?”虽然已经埋下了头,可滴滴嗒嗒掉在饭桌上的水点儿却是那么的多,想关都关不住,偏过头,快速用袖子擦了下才转过脸,脸上带着温暖的笑“爷爷,让您担心了,都怪末儿不懂事”伸手握住爷爷有些颤抖却还捉着筷子的手说“让您一个人在这屋里,对不起”
相对于漠末的自责,爷爷显得比较不在意,摇着头说“是不是受谁欺负了?还是受啥委屈了?”
漠末摇了摇头
爷爷还在那自顾自的说“继然是重要的人呢,不管是受了多大的委屈也得把人家找回来”
找不回来的,爷爷,有些东西失去了就是失去了,人还是以前的人,可是那感觉已经变了,回不到从前了
就像喜欢吃妈妈做的糯米糕,很喜欢很喜欢,一辈子都喜欢,可换了个人做的,同样是糯米糕,虽然,糯米还是那样儿的糯米,味道还是那样的味道,糕还是那样的糕,可它却不是妈妈做的糯米糕,那种感觉,已经没有了
爷爷放下端碗的手,轻拍了漠末手背两下“爷爷是不能陪你多久的”
眼见爷爷还要说什么,漠末忙阻止道“求您了,爷爷,千万别再说这种话,我怕”
爷爷那双已经不太清明的眸子,一瞬间拢上了层担忧,摇头轻叹不语
晚上,洗了澡还有些闷热,电风扇呼呼的声音扰得人不能安睡
漠末推开了爷爷的房门,黑暗里只能瞧见爷爷平躺在床上的身影,以及那微微的打鼾声,如果有一天,当自已一人再站在这里却再也听不见这熟悉的打鼾声的话……
一种莫名的冷意袭上四肢百骇,虽然天气还很炎热
漠末仔细看了眼床上的身影,像是在极力的确定一般,半响,轻手轻脚的合上房门,回到自已房间,往窗前站了站,将玻璃窗拉开一条缝,窗帘全滑向右边
坐回床上微屈起了身子,看向窗外黑不拉叽的夜里,不似学校和镇上
村里一到夜晚除了能听见远处偶尔的狗吠以及近处的虫声低吟外,是格外的静
这种静,默的空洞
不知道为什么,在这样的夜里总喜欢回想从前,只是越是回想,有些伤就会越痛,所以,以往的日子能不想就尽量不想,可现在,心里就好像涌出了一道长长的新口子,如若不去回想以往的幸福,自已可能会被心里那道新口子将身体有些重要的东西抽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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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上初中,所有的学生都还没有脱掉稚气的外表,说话甚至还带着很重的童音,一些长的高的男孩子顶多像个电线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