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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1部分

大明官-第2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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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应物强辩道:“话不能如此说,张侍郎是兵部左侍郎,为了行军法之事发几句话有什么奇怪的?父亲大人是否多虑了?”

    “放在别人身上不奇怪,放在你身上就是非常奇怪了!”方清之冷哼一声道:“你方大知县是什么人?是能整倒尚铭、罢黜西厂、逼走右都御史的堂堂京城父母官!

    谁人不知。哪个不晓,你方大知县手段不知道有多么高妙!这次忽然与张侍郎联系在一起,其中没有手段就见鬼了!

    而且别忘了,你方大知县是阁老刘博野的乘龙快婿,张侍郎是刘阁老的同乡故旧,你们之间如果串联到了一起。怎么可能没有阴谋!”

    你老人家什么时候如此英明神武了?方应物咳嗽一声,“阴阳怪气非君子之言,父亲大人作为儿子我的表率,自当慎言!”

    不等父亲有所反应,他又小心翼翼的问道:“这些话是父亲想到的,还是别人议论出来的?”

    方清之冷笑着答道:“既是我想到的,也是听到的。一两日间耳边不知听到多少议论!你莫非还自觉隐秘?”

    我靠!情况怎么变成这样,与想象的有点不一样。。。。。。方应物苦着脸再次发问:“诸公还议论什么了?”

    方清之脸色黑了下来,显然对扮演了阴谋家他爹这个角色很不满,感到很不够光彩。“许多人认定了你在其中耍了手段,便似猜谜般纷纷揣测起来,甚至还有找到为父当面询问的!

    有人说,你定然已经掌握了那五个营官的罪证,是以引而不发,专等着关键时候抛出来;还有人说,你当初斩首是虚张声势、以假乱真。只等着不长眼的入彀;亦有人说。。。。。。”

    他娘的自己这点小心思全被人猜出来了?方应物愕然,心里最后一丝侥幸也消失了。

    这一瞬间,他感到自己好像被扒光了,赤身裸体的站在大庭广众之下供别人指指点点。不由得再次自言自语道,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方清之很乐意看到儿子在这方面被打击。补充道:“用你的话说,这就是太阳底下没有新鲜事!”

    对父亲的话置若罔闻,方应物很快就想通了其中关窍,忍不住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兵法云,以正合以奇胜,不知不觉之间,原来自己现在已经失去当奇兵的资格了。

    兵法讲究出奇制胜,就是因为是奇,所以别人才会不防备。就像自己与尚铭、戴缙打交道的时候,只怕他们心底根本就没将自己当成同等级、够分量的人物,也不认为自己能要他们的命,那么在这个心态下,自己就是奇兵。

    一支意料不到的奇兵偷袭敌营,很可能对战局起到扭转性的作用。尚铭就是在这种猝不及防的情况下,连十分之一的实力都没用出便轰然垮台。

    现如今经过尚铭、戴缙这些事情,自己诚然出了风头并声威大震,但有利就有弊,只怕在有心人眼里,要成为近期内重点关注对象了。

    如果“奇”不再是“奇”时。。。。。。就像这次,自己与张侍郎稍有联系,便立刻招致别人的注意,全都认定自己肯定有阴谋,挖空心思的围绕自己一举一动去猜测,那还有什么能出奇的?

    世界上聪明人多得是,无非就是上心不上心的区别,那么多人一旦对自己高度关注的上心,并先入为主的认定自己有计策,自己的谋划当然就无所遁形、漏洞百出。还是那句话,只要用起心来,太阳底下还真没有新鲜事。

    想到这里,方应物不禁苦恼万分,抱着头蹲在墙角。自己只不过是小小知县,一旦失去了奇兵色彩,不能以奇胜,只能以正合时,还怎么可能从朝廷占到便宜?一干朝廷大佬要是重视起来,对待自己就像狮子搏兔全力以赴,自己哪里又吃得消?

    做人做事学问的确很深,自己感觉没做错什么,却还是一不留神出现这种情况。凡事全都是有两面性的,有利就有弊,以后真的需要注意收敛了!

    ps:先把昨晚写的这章发上来,后面剧情没构思好,这章就不敢发啊。另外,昨天一直琢磨节奏问题,发现现在节奏实在太慢,经常导致有写无可写的感觉。下面要加快节奏了,重点时间多写点,不是重点的时间就跳过去。

    

第四百五十五章 看不见的手



    

    确实如同有些人所猜测的那样,方应物当初没有真的砍掉五名营官。他奉命督工疏浚河道的时候,担心自己太年轻镇不住场面,便从狱中提了几个秋后待斩的死囚备用。

    随后果然遇到了军士闹事,便叫张贵等人依计行事,在胡同里砍了几个死囚,然后冒充是闹事营官首级,远远的亮出示众,以震慑征发来服役的军民。

    至于再后来,只是方应物恶趣味发作,引而不发想借此钓鱼,修理一些潜在的政敌而已,恰好又为张侍郎争夺兵部尚书所用。

    但到了现在,因为自己持续性的高光状态,人人都穷尽阴谋的看待自己,所以没法把钓鱼进行下去了。如果都知道这是饵,谁还会上钩?

    而且回想起来,昨日有“死掉”营官家属到衙门索要尸首,大概也是有人起了疑心,指使这些家属到衙门来进行试探。

    方应物再次去拜访了兵部张侍郎,如实告知道:“情况如此,你我的策划不能进行下去了,只能就此罢手。”

    已经被挑起心气的张侍郎略有不甘,但也唉声叹气的无可奈何。

    本来计划是大有希望的,当自己与反方争论到了"gao chao"时候,方应物搬出几个营官,拿出几份屈打成招的供状,言明这几人受某人指使破坏疏浚工事,那么反方谁也扛不住,否则就成了几名营官的嫌疑从犯。

    没想到才进行到一半就要偃旗息鼓。。。。。。原因却是由于方应物自己太高光,从而导致出现意外状况,实在是有点“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和“非战之罪”的意思。

    张侍郎也明白,强行继续下去没什么意思了。如果刑部或这都察院来询问方应物,那几个营官到底是死是活。方应物就不可能遮掩的住。然后部院衙门再将几个营官提走,方应物和自己就完全没了底牌。

    见完张侍郎回到衙门后,方知县将总班头张贵叫来,下令放了那五个被秘密关押在县狱大牢最深处的小营官。

    方应物此举自然有人关注,消息传了出去后。朝野上下议论道,似乎智计百出的方知县这回终于主动服软了!

    对这种议论,方应物也没辙,亦没有本事堵住悠悠众口,只能听之任之,反正无伤大雅。不过就在方应物和其他看客以为这个事情已经过去时。却事与愿违的不得消停。

    那五个小营官出了县衙大狱并恢复自由身后,第三天就跑到都察院,呈上八千多字的状子,声泪俱下的控告方应物滥捕无辜非法拘禁,口口声声一定要讨回公道。

    好罢,要说方应物滥捕无辜非法拘禁什么的。这勉强也算是有事实、有证据。虽然没人相信几个小营官有本事去扳倒声威赫赫的方应物,但如果那几个小营官豁出去闹,总该能叫方应物头疼一阵子。

    朝野上下便又把目光转向方知县,不知道要如何应付这几个小营官死缠烂打。

    方应物却不慌不忙的上了一封奏疏,不过内容与近期风波完全无关,仍然扯的是给太后幼弟修寺庙的事情:

    “本县奉诏于钟鼓楼西北修建慈仁寺,至今先期勘察完毕。地契已然划分齐备,熟手工匠已召集五十余人。但开工尚需差役一千五百人,本县民役不堪重负,乞请陛下于京营划拨军士承应差役。

    另陛下先前发内帑三万两,足使前期支用,后续若由县库支出,再乞请陛下准予在宣武门外报国寺旧址设集市税关,税银比照崇文门减半,号为特区,招徕四方商旅入市。

    征收银钱可用于慈仁寺修建之用。如此一不劳陛下费心,二不必加征民赋,三不必动支太仓国库也,如此社稷幸甚,黎民幸甚。”

    这封奏疏送入大内后。没多久便有诏书下发,控告宛平县知县方应物的五名营官全部免为军士,举家发宁夏卫充军效力。

    后来都察院又查出,这五名营官在工地上闹事和控告方应物,背后皆有安平伯的指使。大内便传出诏书,将无事生非的世袭安平伯贬为世袭指挥使。

    有些人一时不明白天子反应为何如此迅捷,快刀斩乱麻般就把那五个营官处置了。但有明眼人却很快分析出来了——

    方应物身负督工敕建慈仁寺的职责,上疏时大谈特谈需要一千五百名军役,显然不是无的放矢。而那几个小营官因为上次疏浚工事问题,没完没了的给方应物上眼药,这不是损害方应物督用军役的威信么?

    天子为了维护方应物威信,保证慈仁寺这项重点工程的进度,那必须要杀鸡骇猴!五个小蚂蚁无足轻重,惹了天子烦心就只有倒霉。

    总而言之一句话,方应物还是那个方应物。。。。。。想落井下石趁火打劫的,还是算了。

    但很快,又有另一道诏书出现在朝廷诸公面前,立刻夺去了所有人的注意力。这道诏书来的很突然,任命尹直为南京礼部尚书。

    按照规矩,一般部院高官都要经过廷推这道程序,但唯有吏部尚书例外,是可以直接由天子下诏任命的,这不算违规发中旨。因为吏部掌握铨政大权,这项权力名义上是属于天子的,吏部只是代管,所以吏部尚书的任命与内阁大学士一样,可以由天子一言决之。

    尹直被任命为南京吏部尚书本来不值得奇怪,但是在这个背景下就很奇怪了。。。。。。

    众所周知,尹直一直在南京为官,这次他在万首辅的支持下瞄上了兵部尚书职位,而且是最大热门人选。

    在这个节点上,天子突然任命尹直做南京吏部尚书,很是意味深长,其实就是表示把这个兵部尚书最大热门候选排斥了出去。换句话说,莫非天子有了属意人选?

    答案很快就揭晓了,吏部拟出的廷推兵部尚书候选名单上,只有兵部左侍郎张鹏一个人。

    满朝得知消息后震撼不已,难道方应物有鬼神莫测之能么?而方应物更震撼。。。。。。不知怎么,他想起了远在二百里外博野县守制的老泰山刘棉花。

    好像有一道看不见的大手,从博野县伸到京城操纵着兵部尚书争夺这件事,但以方应物的精明也看不懂。

    忽然感到冷汗从背后流了下来,方应物苦笑着对刘大公子说:“看起来,本官离了老泰山真不行。”

    ps:长考之后,决定掀过去这一页已经写腻歪的,让历史车轮赶紧滚滚前进!

    

第四百五十六章 成化十九年



    

    对于张侍郎忽然成为兵部尚书唯一候选人这事,方应物想不明白。他忍不住去找张侍郎本人问了问,但张侍郎也表示莫名其妙不明所以。

    既然如此,方应物也就不去想它了,左右总不是坏事。这件事对他而言,也就到此为止,后面与他再无关系。

    不过方应物总算意识到,自己出的风头已经不匹配自己的官位了,人总不能把越级当常态。

    从此他就收敛起来,从成化十七年下半年开始,堪称是“两耳不闻朝廷事,一心只当亲民官”,老老实实的攒着资历。别的东西或许都有取巧之处,唯有资历这个东西来不得半点虚假。

    在施政时,方知县大都萧规曹随,纵然是逆天改命的穿越者,他也没有本事能全部推倒重来,不过小修小补、小恩小惠还是少不了的。

    钱粮、刑名、教化、治安这县政四大项里,钱粮方面,方应物靠着天子准许的特殊税收政策,用两年时间在宣武门外新发展起一个大商业集市。这让县库收入涨了一截,比初上任时充实许多,还支持了修建慈仁寺这项纯政绩工程。

    与此同时,辖境内百姓承受的赋役有所减轻,那口碑自然是扶摇直上。只是从隔壁崇文门和大兴县那边被分流过来不少客商,招致了隔壁不少咒骂叫唤,不过方大知县为了自家政绩,显然是不理睬的。

    而在百姓最直观的刑名方面,方大知县始终坚持从严执法的手段,拒贿若干、拒讲情若干,数目统计不详细。

    又因为上任伊始便竖立起的强大威信,京师大小权贵对京师之虎的强势也有所忌惮。不愿因为些许违法乱纪的小事与方知县找麻烦,倒也让方应物秉公执法得心应手,保持住了青天威名不坠。

    另外在成化十八年这年,方家也是喜事连连。在王兰王瑜两姐妹的不懈努力下,两人在同一年各自生出一个健壮的儿子。。。。。。

    正室还没进家门。便陡然有了两个儿子,叫年方二十岁的方大知县倍感压力山大,肩上的担子顿时沉甸甸起来。

    虽然世人都讲嫡庶名分,但方应物心里倒不看重这些。庶出儿子也是亲生的,自己需要更加努力了,不然目前这点家产还不够分啊。。。。。。

    时光荏苒。日月如梭,一晃就到了成化十九年的秋冬之交季节。此时寒风乍起,落叶萧萧,算起来方应物已经在宛平县知县位置上坐了两年半。

    县里小气候经营的还算不错,但对于朝廷大气候,方应物只能表示无语。用一句话简单的概括就是:风气一天天的烂下去。奸邪一天天的爽起来。。。。。。

    继方士李孜省、邓常恩之后,天子又多了一个好哥们,这回是个僧人,号继晓,由负责天子生活的得宠太监梁芳推荐给天子的。

    天子封这个继晓和尚为国师,头衔很长很长,长到方应物这种聪明人也记不住的地步。而且听说这国师的出入仪仗甚至超越了公侯。大臣争相弹劾但什么用也没有。

    庙堂上依旧乌烟瘴气,首辅万安和次辅刘珝继续龙争虎斗。一个把持了内阁中枢,一个联盟了吏部天官,处处针尖对麦芒,好几次闹得不可开交。

    但前些年嚣张跋扈、气焰滔天、权柄赫赫的汪直却沉寂了下来,西厂被罢黜后,汪太监常年在大同监军。若非时不时有汪太监吃小败仗的消息传到京师,他的存在感几乎近于零了。

    闲话不提,却说这县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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