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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弃子作者:由此-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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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腊月里的风又干又冷,刀子般地割在脸上。
  杨息沿著长廊走了许久,双腿冷得发麻,出来时没带上斗篷,即便手都缩到袖子里,也还是冷。
  兜兜转转,不管是哪儿的宫灯都一般的红且明亮,然而人声却越来越稀少,走到最後,他只能听见自己的鞋子踩踏在路上的声音。
  小少年纵然老成,也不免害怕了起来。
  夜风呼啸声如狼如虎,抖落枝头积雪,啪嗒落在地上。
  杨息扶著红漆冰冷的柱子,双唇冻得发紫。
  “爹……”
  杨息叫完那声软弱无力的爹之後,忙四下里看了看,然後捂住自己的嘴巴。
  爹说过,杨家的男儿,没有软弱之辈。
  杨息双手捏成拳头,又往前走了几步。
  望不到尽头的长廊只有宫灯陪伴他。
  他攀上红柱,在檐廊上小心取下一盏宫灯,紧紧抓在手上,然後步出了那条长廊。
  双脚踩在雪地上,微微下陷,形成一个又一个的小脚印。
  他知道自己肯定走错了路,否则不可能一直走也见不著一个人。
  只能绕出这个地方,再看看对面有没有路。
  杨息呵著气,小心地朝那片夜色走去。
  不知走了多久,杨息终於见到了另一条长廊,而这次,长廊的台阶上坐著一名小童。
  比杨意还小,看著不过三四岁的样子。
  那小童穿得比杨息还少,小脸冻得通红,却难掩其玉雪可爱的模样,明眸皓齿,正托腮好奇地看著他。
  附近再无第二个人。
  杨息紧了紧手中的灯笼,咽了口口水,问道:“你……是谁?你也迷路了麽?”
  小童摇了摇头道:“你又是谁?”
  听声音,比杨意还细,软软糯糯的。
  杨息忽而挺了挺胸膛,道:“我是杨息,我爹是个大将军。”
  “杨息。”小童歪著头,轻声念了一遍他的名字。
  杨息微微笑了下,因迷路而产生的寂寞、恐慌、害怕因为这一声清脆的声音而淡化了不少。
  “那你呢,你叫什麽名字?”杨息问道。
  小童摇了摇头。
  他没在宫宴上见过这个孩子,又见他穿得单薄而普通,恐怕是哪个宫里的妃子所出。
  太子病重,不能出席,皇帝索性也不让那些宫妃的孩子出席了。
  杨息斟酌著问道:“你知道……知道九华宫在哪个方向吗?”
  小童站起身来,大大方方地给他指了个方向。
  杨息道了谢,正要离去,小童突然对他道:“你能陪我说说话麽?”
  杨息犹豫了一下,然後点点头。
  小童露出笑容,“你再走过来点。”
  杨息上前了一步。
  小童道:“再过来点。”
  杨息再往前走……刚跨一步,天旋地转,屁股著地之时,他才明白过来,自己是掉进陷阱里了。
  手边的宫灯熄灭了,杨息怒气冲冲地瞪著蹲在陷阱旁的小童,“你骗人──”
  “这个坑我可挖了三天呢,你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愿意跳下来的人!”小童笑著朝他伸出了手,细细白白的小手还挺有力气,加上那坑也不深,杨息三两下就爬上来了。
  满头满身的都是雪,杨息懊恼地扯了扯湿透的衣摆,又瞪了眼那幸灾乐祸的小童。
  小童道:“过来帮我填上这坑吧。”
  杨息不满地嘟囔了起来:“既然要填起来,干嘛还挖啊……”
  “这坑只有有缘人才能掉,有了你,我就不要别人啦。”小童笑嘻嘻地道。
  杨息心道真是童言无忌,忍不住伸手揉了揉那小童黑亮的头发,然後捏了捏对方手感极好的脸:“你是哪个宫里的皇子吧,这麽晚跑出来,你娘不担心吗?”
  小童歪了歪头,似听不懂杨息的话,推了推他:“帮我填坑……”
  杨息老气横秋地叹了口气,认命地帮他填上了那个坑。
  只是那盏灭了的宫灯不能再用,小童将自己的灯递给了他,“喏,我拿了你一样东西,也送你一样东西。”
  杨息浑身上下看了看,没觉得少了什麽,问那小童,他却不肯告诉自己。
  杨息一步三回头,最後沿著小童所指的方向,回到了父亲和弟弟所在的地方。
  衣服鞋子全湿透了,身上也全是泥巴,回头自然被父亲教训了一顿。
  然而那天夜里所遇之事,杨息却是一直记在心里。
  时隔多年,杨息再度回想起来,仍会不自觉地笑出声来。
  多年之後他在濯南军营遇上了轩辕涟,年岁和身份都对得上,然而对方却不记得四岁左右新年宫宴那天所发生的事情了。
  没关系,就算你不记得,我也会守护你。
  杨息如是想道。
  
 
    ☆、第十五章

  钱塘小心地将宣纸铺开,用镇纸压好,眼睛偷偷看了下一旁的人。
  一头乌发束在脑後,并未加冠,轩辕沥右手轻抬,握起一支毛笔,左手挽著衣袖,将毛笔蘸了墨,在纸上缓缓著墨。
  钱塘目不转睛地看著轩辕沥认真而专注的神情,然後才低头看那纸上画的是什麽。
  笔墨犹如游龙般似在纸上活了过来,行云流水,不一会儿,简单几笔勾勒出的怆国山河图就这麽画好了。
  一气呵成,潇洒飘逸。
  钱塘瞪大了眼睛,他在将军府这麽长时间,也见过地图,可就是没见过像画儿一样好看的地图。
  尤其是,殿下足不出京城,竟然能画得这麽准确……
  轩辕沥勾了勾唇角,把那幅墨迹未干的图就这样丢在桌上了。
  “钱塘,现在是什麽时辰了?”
  钱塘吹干纸上的墨迹,咂巴了下嘴:“殿下,现在是卯时三刻。”
  轩辕沥看了看外面还没亮昏暗的天色,“将军呢?”
  钱塘道:“将军寅时末就出门了。”
  轩辕沥径自换上皇子常服,钱塘替他围好了腰带,又给他重新梳了发。
  “那麽,我们也该出门了。”
  十月初,卞国使臣送来其国君书信,欲与怆国交好,在得了景帝的同意後,遣送百人使团来访。
  经过大半个月的长途跋涉,卞国官员抵达京城,献出珍宝无数。
  景帝龙心大悦,决定於十一月初一率百官与卞使一同在京城以北数十里的奉炎进行秋猎。
  奉炎除了大片的草场,景帝还依著温泉建了行宫。
  这次秋猎,景帝除去文官武将,还将五位皇子全带上了。
  杨息自从病好了以後,人一直恹恹的,直到来了奉炎,他就像又活过来了似的,每天起早贪黑地出去与人切磋骑射技艺。
  他一介战场上打滚过来的武将岂是京城那些公子哥儿能比得过的?
  自然每天都将别人杀了个片甲不留才心满意足地满载而归。
  对此,轩辕沥只是笑笑。
  外面天色蒙蒙亮,地上秋草叶子上还沾著霜。
  轩辕沥裹紧了外袍,就算是秋天,北地早晨的风也是冰冷的。
  行宫布置比京城的皇宫简单许多,官员三两家分一个院子,皇子则是一人一个院子,年纪小的皇子有母妃陪伴,女眷也占了不少房间。而像轩辕涟这样得宠的皇子,就算成年了,以薛贵妃的地位和景帝的宠爱,景帝也是要带上的。
  而凑巧的是,轩辕涟的院子就在轩辕沥的旁边。
  这日轩辕涟刚出门,就和薛贵妃等女眷打了个照面。
  薛贵妃人到中年,却保养得极好,风韵不减昔年。脸上不见多少皱纹,眼角那几道细纹笑起来时反而添了几分韵味,身段也依然窈窕。
  薛贵妃先道:“二殿下今日起得早。”
  轩辕沥淡淡地点了下头,“见过贵妃,贵妃起得也早。”
  薛贵妃脸色微僵,涂抹红豔的唇慢慢扯出一抹笑容:“殿下这麽早要去哪儿?如果是找将军的话,他现在应该和涟儿在校场。”
  轩辕沥看了她一眼,道:“有劳贵妃告知。”
  说罢,让薛贵妃一行人先走,轩辕沥随後才朝相反的方向走去。
  钱塘跟在後头,略有不安道:“殿下……这条不是校场的路……”
  轩辕沥在前面轻轻笑道:“我什麽时候说要去校场了?”
  钱塘在轩辕沥听不到的地方轻声嘟囔了下。
  那是要去哪儿?
  轩辕沥总管内务府,此趟秋猎,宫里人的吃穿用度全都要经过内务府的分配。
  虽然这些都不用轩辕沥亲自管,但他每日还是要去监督一下。
  来到奉炎也有三四天了,轩辕沥还没机会骑上马,在草场上跑一圈。
  短短几天,杨息的“战利品”都堆满了半个小仓库,兽皮野味甚至珍惜药材都能被他弄回来,著实让轩辕沥郁闷。
  是以这日轩辕沥穿的是方便骑射的常服,正想看完帐就去校场转一圈的。
  “殿下,崔大人找您。”钱塘腮帮子微鼓,来通报的又是那个眼高於顶的禁兵卫,估计他又奚落了钱塘一番。
  轩辕沥好笑地拍了拍钱塘的肩,让人收拾好账册,才让钱塘去把人请进来。
  崔默一进来,就把钱塘推到门外,他带过来的那名禁兵卫识相地拉著钱塘走远了。
  崔默一身戎装,宝刀在侧,对轩辕沥笑道:“殿下,别来无恙?”
  轩辕沥示意他坐下,崔默却并不坐,而是站在轩辕沥面前,先将眼熟的瓷瓶取出,随後双手撑在轩辕沥座椅的两侧,低声道:“这药不能再吃了。”
  “无妨。”轩辕沥的手握住了那个瓶子。
  崔默眉峰一蹙,按在轩辕沥的手上,“纵主,听我一句,如今就算吃的是解药,也能成毒了。”
  轩辕沥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崔默的手不自觉地松开。
  “我说过,不要在可能有人听见的地方说出那个称呼。”
  崔默的嘴唇蠕动了下,“不会再有下次了。”
  轩辕沥点点头,将瓶中两枚药丸倒在手上,笑了笑道,“我若不服下这些药,景帝仍会对我有疑心。”
  “不可理喻!”崔默低声骂道,“老昏君就是防谁也不应该防你──”
  轩辕沥忙抬手堵住他的嘴巴,脸色也有些不善:“你今天怎麽了,毛躁慌张,口不择言的。”
  崔默眼神闪烁了下,握住轩辕沥指尖微凉的手,咬了咬唇道:“殿下,那老昏君……”
  “你们,在做什麽?”
  门口传来一声压抑怒气的声音,听那声音轩辕沥便知道,是杨息。
  
  作家的话:
  卯时三刻,如果我算数没错的话,大概是早上快6点
  寅时末,还不到凌晨5点的样子
  古代人上班时间早,当然下班也早(中午过了就能回家了)
  我算术一向不怎麽好,以上仅供大家参考
 
    ☆、第十六章

  崔默冷笑了声:“在做什麽?你又有什麽资格过问?”
  且不说杨息的脸色黑到什麽程度,轩辕沥亦是神色阴沈,他把手腕从崔默手中挣脱出来,低声斥道:“崔大人!”
  崔默锋重的唇紧抿成一条线,随後快速低下头,在轩辕沥耳边说了一句,接著起身离开。
  杨息站在门口,挡住了崔默的去路,危险地打量著对方,“崔大人为何见我来了就要走?”
  崔默神色恢复正常,朝杨息拱了拱手,“我只是来给殿下带句话,话说完了,也没有留下来的必要了。”
  “哦?”杨息挑了挑眉,“什麽话,得避开我来说?”
  崔默神秘一笑,“情话。”
  禁兵卫指挥使在大将军反应过来前遛了出去。
  杨息黑著脸走到轩辕沥面前,伸手把轩辕沥拉起来,自己坐下,让轩辕沥坐在他的腿上,牢牢按著轩辕沥的腰,贴在他耳畔道:“情话,嗯?”
  轩辕沥淡淡笑著道:“那只是玩笑话。”
  “你们在商量什麽不能让我知道的事情?”杨息眯起眼。
  轩辕沥缓缓摇头,“他只是提前告知我一件日後大家都会知道的事情而已。”
  杨息皱起眉,“神神秘秘的。”
  轩辕沥看著杨息,今日杨息起得早,在他还未起身时就出了门,也没机会仔细打量他。
  杨息穿著甲胄,银色铠甲擦得发亮,手腕上的护甲还有一道旧裂痕,应是以前打仗时弄出来的。
  如果是在战场上,穿上战袍和战盔,手持长戟,那才是真的威风。
  轩辕沥笑著摸了摸杨息那身银甲,杨息按住他的手,“别摸,又想岔开话是不是?”
  轩辕沥笑了笑,没再动手。
  杨息道:“看你今天这身打扮,想去狩猎?”
  轩辕沥轻点了点头。
  “你会骑马?”杨息疑惑地看著他。
  轩辕沥道:“比你强那麽一点点。”
  杨息毫不客气地咬住了他的唇,一面厮磨,一面吐字难辨道:“就你这般娇弱,也敢在本将军面前逞能……”
  轩辕沥笑著回应了他这个吻。
  吻毕,唇分,两人气息都有点不稳,轩辕沥理了理有点凌乱的衣袍,站起身道:“那就比一比?”
  杨息自信地笑了笑,“好!”
  两人到了校场,此时天色已大亮,校场上有不少人,俱是一身轻便服饰,连京城的那些公子哥儿也摘掉了华丽浮夸的派头,显出精干的一面。
  当然,金玉其外究竟有多少人不是败絮其中的,这就值得观察了。
  杨息先带轩辕沥去马厩挑马,他本想让轩辕沥骑一匹温驯的母马的,然而轩辕沥却一眼就看到了飞雪。
  飞雪是杨息的爱马,通体黝黑,连鬃毛也是黑色的,却被杨息命名为飞雪。
  “飞雪不行,它认主,而且脾气很暴躁。”杨息对他道。
  轩辕沥回头看了眼杨息,挑了挑眉:“难道我不是它的主人,脾气暴躁……能比你暴躁?”
  杨息摸了摸鼻子,捋了捋飞雪的鬃毛:“那你小心点。”
  飞雪睁著一双黑色的大眼睛,踢了踢脚下的石块,打了个响鼻。
  轩辕沥缓缓伸出手,放在飞雪的脑袋上,然後轻轻揉了揉飞雪头顶的毛。
  一向生人勿进的飞雪居然还讨好般地蹭了蹭轩辕沥的手心。
  杨息瞪了眼见色忘义的爱马,最後看著轩辕沥跨上马背,他也一个翻身落在轩辕沥身後,环住他的腰。
  轩辕沥有些不满道:“我说过,我马术不错。”
  杨息不由分说地牵起缰绳,“这里的马我也都看不上,委屈殿下和我共乘一骑了。”
  说罢,杨息愉快地勾了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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