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根王爷的相公们by泪慕血兰 (古代 宫廷江湖 总攻 正剧)-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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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宝是弟弟。”戚尧哭笑不得。
“妹妹!”锺天晟小嘴巴一嘟。
“好,你说妹妹就是妹妹吧。”戚尧拿他没办法,对其他人说,“时间不多,快上马车去。”
天狼在一旁对轿夫们嘱咐了几句什麽,那些人影便一下子消失在树丛之中。现在只剩下五个大人两个孩子,戚尧不方便露面,马车则由其他四人轮流驾驶,小宝饿了,他们便停下车,去附近的村庄讨些羊奶牛奶,村民们见小宝生得可爱机灵,都很喜欢,也不忍心饿著他,大大方方将自家圈中的牛羊牵出,挤了新鲜的奶送给他们一行人。
虽说此时是顺利的,但一路南下,还不知会遇上什麽艰难险阻。难道以後只能如此颠沛流离?一切都未知。
第五十一章
整整三天三夜,他们几乎都在赶路,颠簸之下,几人都没怎麽合眼,两个孩子倒是不知人间疾苦,依旧睡得香香甜甜。
“他们若是永远别长大就好了。”戚尧摸摸大的,看看小的,目光透著无尽怜爱。
樊倾寞笑道:“娘子,若是他们不长大,以後咱们老了谁来养。”
戚尧被他的称呼哽了一下,老半天说不出话,樊倾寞依旧笑嘻嘻的,原本就细长的眼睛眯成一条线,看起来尤其狡黠。
“天狼,我们现在到哪儿了?”戚尧干咳一声,问。
“已抵达吴州城内,马上可以歇息了。”
“我们在这儿安排好了客栈,终於能睡个好觉。”樊倾寞补充道。
戚尧不由得伸个懒腰:“是啊,整日贴靠著马车,总感觉浑身酸疼难忍。”
锺颐歌有些担心:“皇上此时,应当已经发现了……”
戚尧面色一变,姜瑞远见状忙道:“已经过了三天,他一时也找不著我们的行踪,况且还有两辆马车分别北上西行,咱们也没那麽容易被发现。”
车厢内瞬时寂静无声,直至马车停下。
“几位客官,打尖还是住店?”店小二热情地上前招呼。
“五间上房。”天狼把缰绳交到他手中,两人目光经过短暂交流,显然早就相识。戚尧不禁感慨,樊倾寞和天狼是真有本事,要不然恐怕也不可能顺利将他从宫里带出来。倒是他这个曾经的九王爷,在外毫无势力,什麽都不懂。一出皇城,确实是人生地不熟。
“好!,几位随小的来。”
虽说这儿只是间普普通通的小客栈,但总算也有了一个落脚的地方。待在这平凡之处反而比较安全,俩孩子都跟戚尧住一间屋,锺天晟一进房就兴奋极了,在房间内跑来跑去,一会儿又到床上上蹿下跳。偷偷亲一口戚小宝的脸蛋,接著捂起嘴巴偷笑。
“晟儿,别乱跑。”戚尧放下包袱,吩咐小二打了桶热水来,洗干净脸上的胭脂水粉,又拆下头上的翠玉珠钿,虽说他喜欢制作脂粉,却不代表他乐意扮女人,三天来连个澡都不能洗,也不能在外人面前说话泄露男人的嗓音,他都快憋够了。
脱下一身贵妇行头,戚尧伸腿跨进浴桶,立刻满足地叹息出声,闭上双眼靠在桶沿,白色雾气渐渐升腾上来,只觉得全身筋骨都放松不少。
正当戚尧打算好好享受一番之时,却敏锐地听见了有人打开门的声音。
“晟儿!别出去!”戚尧以为是锺天晟又要东跑西窜,却忽略了方才他已经插上门闩的事实,锺天晟的小个子完全够不著。
一时心急,戚尧“哗”地从水里站起身,某个人影却忽然出现在他面前,不是樊倾寞又是谁?
“放心,那小魔头被我点了睡穴,不睡满八个时辰醒不过来的。”
“你来做什麽?”戚尧还愣愣站著,水滴顺著皮肤滑下去。
“相公我当然是来陪娘子的。”樊倾寞看著他在热水中浸泡过的泛红身体,调笑了一句,随後放低声音道,“若是放在外人眼中,夫妻分房睡,岂不是很怪异?”
戚尧想反驳,却找不出什麽反驳的点来,因为他说得有道理。
“你怕是不记得了。以前你还小的时候,我也见过你光著身子的模样……那时候可比现在纤细多了。不过如今也很有味道。”
戚尧坐回浴桶,背对著他:“樊卿,我从前可不知道你是如此油嘴滑舌之人。我看你还是回自己的房去吧,两个大人两个孩子,可挤不下同一张床。”
“你不知道事情的还多著呢。”樊倾寞指指一边,“不是还有张睡塌麽?我躺那上面也成。”
戚尧总觉著他有什麽阴谋诡计:“那多委屈太傅大人。”
“既然你不再是王爷,那麽我也不是什麽太傅。这儿更没有驸马或者御前侍卫统领,只剩下几个普通人一道过日子罢了。”樊倾寞轻柔抚触著他背脊上的虎头疤痕,“如若你背上从来没有过这道疤,寻常百姓的生活说不定还更快乐些,但我该感谢它……让我得以与你相遇。”
“你……”戚尧抖了抖,感觉身上的汗毛都因为他的抚摸而竖立起来,“胡说什麽,快出去。”
“戚尧,尧。”樊倾寞也不顾衣裳被弄湿,伸臂环著他一遍遍唤道,“夫人,娘子……蜜糖,卿卿,小甜糕……”
之後,天字一号房内忽然传出水花声以及含糊的打斗叫骂声,小二经过只是无奈地摇摇头,便绕过房间门口走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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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论怎麽说,戚尧最後还是妥协了。但剩下几人似乎不甚服气。
“凭什麽只有你跟主子一间房?”天狼冷冷道。
锺颐歌提议:“要不然……咱们轮流?”
姜瑞远冷汗津津:“……轮流?”
“夫人只有一位,哪儿来那麽多相公?成何体统?”樊倾寞大摇大摆地说道。
“咱们不可能一辈子待在吴州,等到了下一处客栈,再换人与主子同住。”姜瑞远只是看起来老实,到了关键时刻反而精明得很,樊倾寞居然也被他将了一军。
“顺序呢?”
“抽签儿决定……”
“阿嚏!”
戚尧擤擤鼻子,心想自己一定是泡澡时著了凉。都怪樊倾寞那只老狐狸。
第五十二章
又三天过去,一行人休息得也差不多了,只是有一个地方奇怪得很,那就是他们完全没有收到任何关於皇上要派人前来捉拿他们的风声,一切都平静得十分怪异。但不管如何,依旧还是要往前走,简单打点一番行装,他们便又匆匆上路。
但是,就在几个人临走之前,店小二单独将天狼和樊倾寞叫住:“两位师兄,暂且留步。”
“何事?”天狼转身问。
小二凑上前,用唇语道:“据宫中线人密报,祭典结束那日皇上下山时不慎踩空,跌下山去,至今生死未卜。”
樊倾寞与天狼对视一眼,照常理来看,这对他们无疑是个好消息,却不得不说存在太多疑点。当初戚尧闯祸放走皇後,戚越不也是用装病的方法骗得他入宫麽?谁知这次是真是假?
“两位,怎麽了?”见他们迟迟不上马车,戚尧便吩咐姜瑞远过来问问,“时候不早,快些上路吧。”
“马上就来。”樊倾寞用眼神阻挡住天狼意欲继续询问下去的眼神。
“几位客官慢走!。”
在戚尧心里有著戚越的一席之地,这点,他们谁都看得出来。怪不得戚尧天生多情,只叹他错生於帝王之家,若是几人能够归隐田间平凡享乐,倒也不失为一件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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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上篝火哔哔剥剥作响,天狼猎了几只野兔雉鸡来,去毛去内脏,洗干净了,用树枝穿起来放在火上细细地烤,肉还没熟,便传出一阵阵令人垂涎欲滴的香气。锺天晟流著哈喇子,抱住戚尧胳膊摇摇晃晃,缠著他要喂自己吃。
“急什麽,还没熟透呢,小心吃了拉肚子。”戚尧伸指一抹小魔王嘴角的口水,宠溺地笑道。
他这次换了副打扮,不再装作浓妆豔抹的贵妇,而是普普通通的乡间村姑,为了不引人注目,还特地在脸上抹了两把黄泥。如若早知道生得太好看也是种麻烦,他还不如不要这幅皮囊。
反倒是天狼,自从带著戚尧逃出宫之後,就再也没见他戴过那副银面具。他脸上那道长长的疤吓著了锺天晟,所以小魔王谁都不怕,独独怕这位一天到晚冷著张脸的刀疤叔叔。这天下,终究是一物克一物的。
“好了,快,趁热吃。”樊倾寞撕下一块儿野兔腿上的肉,吹凉了喂到戚尧嘴边。
“我自己来吧。”到底是不习惯在众人面前如此亲昵,戚尧微微别过脸去,用手接住兔肉。
一旁眼巴巴盯著看的锺天晟急忙张大了嘴:“娘,娘!啊──”
“知道了,小馋猫。”戚尧把肉丢进他口中,“好吃麽?”
“好吃……”
樊倾寞在边上咬牙切齿,锺天晟冲他一翻眼皮,做了个怪模怪样的鬼脸。天狼一眼瞪过来,锺天晟差点儿被兔肉噎住,急急忙忙跑到锺颐歌背後:“呜哇哇哇哇!爹!”
“你,又欺负孩子。”戚尧无奈,将水囊递给锺颐歌,让他喂孩子喝下。
“属下什麽都没做。”天狼有些委屈起来。
“对了,你们俩……”戚尧的目光在樊倾寞和天狼身上来来回回流转,“是不是又有什麽事儿瞒著我了?”
所谓吃一堑长一智,既然已经被骗第一次,那麽戚尧就绝不愿同样被骗第二次。
天狼问:“主子何出此言?”
“今日白天,你们与那店小二鬼鬼祟祟不知说了什麽,以为我没瞧见?”戚尧说,“现如今,我们都是一根绳上的蚂蚱,有事不妨说出来,大家一道听听。”
“主子……”天狼艰难地开口。
“其实。”樊倾寞立刻夺过话头,“我们一直没有告诉你,关於你的身世……”
戚尧这下奇怪了:“我的身世?怎麽?莫非其中还有玄机?”
“这件事,狗子应当最清楚。”将皮球踢给姜瑞远,樊倾寞转头道,“你不是一直想说麽?现在就给你这个机会,把一切事实告诉你家主子。”
姜瑞远手里还抓著个鸡翅,眼见话题转向了自己,一时间还有些懵,似乎不明白是怎麽了。
“是啊,你说吧。”锺颐歌也劝他,“毕竟受了那麽多年苦楚,讲出来,说不定还好过些。”
“看来,只有我不知道了?”戚尧也看向姜瑞远,“究竟是怎麽回事?慢慢说,别急,我都听著呢。”
戚尧至今仍记得第一次遇见狗子时的场景,他一身穷酸的叫花子打扮,却紧紧抱著他的腿,像是抓住了什麽救命稻草般,嗓音沙哑地唤自己:
“小虎……”
明明是陌生的称呼,却好似从小被叫到大的乳名,恰如一道暖流,慢慢涌入他心间。
第五十三章
“小虎。”姜瑞远取下自己脖子上挂著的小袋,塞进戚尧手心,“我要说的,都已经说完了。”
戚尧拿著那个袋子,手上略略发颤,刚才听到的像是一个遥远的故事,但主人公却是他自己。这袋里装的是把他从一个小娃娃开始悉心养育大的亲人的骨灰……他有些难以相信,或许脑子里什麽都想不起来,但心底的悸动却骗不了人。
“石婆婆卖了一辈子胭脂水粉,用过的姑娘都夸她手艺好,这手艺你记得很牢。婆婆在天有灵,应当也是宽慰了。”
“瑞远……”是了,难怪总觉得和他上辈子就认识,没想到居然从小一起长大,有过那麽深刻的渊源,“我想不起来,真的对不起……我……”
姜瑞远心疼地揽他入怀:“不用说对不起,这不是你的错。”
“可是,我把什麽都忘了。”戚尧闷闷地说,“婆婆,还有你……全都忘了。在和我重逢之前,你居然还在被人追杀?吃了多少苦,我什麽都不晓得。”
“可我最终仍是找到你了,不是麽?我不明白那人为何要杀了我跟婆婆,我们身上根本没有任何可追杀的价值。”忆及当年的场景,姜瑞远依然满腔愤恨。
樊倾寞沈吟道:“说不定,这跟戚尧有关。还有,皇上为何执意要清除他在民间的记忆?谁都不得而知。他的皇位早就已经坐稳,应当并不用过於担心九王爷的存在才是。”
“一切也仅仅是猜测罢了,答案不可能一夜之间就知晓。”锺颐歌叹气,“外头风大,都进马车去睡一宿吧,我来守夜,明早接著赶路。”
“你这身子骨……成麽?”戚尧担心道,又回想起他当初吐血的模样。
锺颐歌被他这麽一问,顿时浑身都来了精神,笑著说:“没事,谁说百无一用是书生,我好歹还算个七尺男儿。”
“也别太逞强,实在撑不下去就进来休息休息,让樊卿跟你换换。”
“为何是我?”樊倾寞不服。
戚尧笑了笑:“你也是个书生,你考上状元那年,姐夫说不定还在地上爬呢。你就多担待担待呗。”
“夫人你好生偏心。”樊倾寞咬著衣袖,场面好笑得很,连天狼都忍不住扬起了唇角。
或许只是因为有了戚尧这个人,才会变得如此融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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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驾崩。
看到榜文上的内容时,戚尧眼前一花,连带著身子都晃了起来,还好有姜瑞远扶著,才没栽倒下去。之後恍恍惚惚找到一处客栈歇下,众人手忙脚乱让戚尧躺在床上,扇风的扇风,倒茶的倒茶。
“这定然又是他的诡计。”戚尧用茶水湿润了嘴唇,眼前也湿漉一片,“祸害遗千年,他怎麽会这样容易死。”
其他人不说话,或许是不知该如何说。
“他临行之前,我还提醒过他,上下山要当心。怎麽会死了……怎麽会死了……”
“小虎。”姜瑞远心痛难忍,拿过他手里晃个不停的茶盏,“小虎你看看我。”
戚尧忽然坐起来,胸口传来一阵阵狠烈至极的绞痛:“不!我不信!我要回去寻他。他还欠我一个交代,不能就如此落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