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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逝君(强强才子文)-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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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伍霆宇眯着细长的凤眼,端着一杯清茶,又放下:“你说,吴子瑜没有去凌州?”
  “回皇上的话,吴大人没有去。”
  “你确定?”
  “确定。”
  伍霆宇伸着纤长的手指,轻轻抚着额头,牙咬切齿:“吴子瑜,你小子有种,居然给朕跑了!”
  
  凌州。
  “子瑜失踪了?”
  “对。”
  “那会不会是那个人把他藏起来了?”
  “不会,我派人查过,吴公子不可能在京城。”
  伍霆琳沉默片刻,淡淡道:“事情安排得怎么样了?”
  “一切按计划进行。只是,出师无名。。。。。。。”
  “这事。。。。。。还需要那个人。传我令,一定在半月之内找到吴子瑜。”
  “啊?”
  “啊什么啊!还不快去!”
  
  伍霆琳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感受。如此的。想见一个人。。。。。。
  
  其实那天过后。他后悔了。
  他以为,就算不能彻底的征服那人,至少在得到那个人之后,那人会对他有一点点依恋,或者是恨之入骨。
  可是他却忘了,那个人是吴子瑜,骄傲得不可一世的吴子瑜。
  他从未想过,结局是那个人再也不想见到自己。。。。。。
  
  也许樟诃说得对。
  江山、美人。。。。。。他选择的,永远是前者。还别说那个人对自己本就没有心,就算有心,他要的,自己也给不起。
  
  子瑜啊子瑜,原来我们之间是注定了的。注定了。。。。。。
  




4

4、第 四 章 。。。 
 
 
  淡淡炯雾,仿佛是透明的轻绡,笼罩着婉转起伏的远山。
  碧潭幽清,水皆缥碧,清莹秀澈,连潭底的游鱼水草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烈日被削去了菱角,照到这里只剩下温温的暖意,从树荫筛下,星星点点的落在两个下棋人身上。
  
  “你要输了。”
  “师傅厉害,子瑜认输了。”
  子瑜曾经想学武,小的时候便想当一个大侠,和皖紫拜过一个师傅。也就是眼前这个人,容成子。
  
  容成子看上去不过三十多岁,却鬓发已白。一身白衣如雪,仙风道骨,样子倒似如羽化登仙的道人。
  关于他的事,子瑜知道的也不多。容成子闯荡江湖的时候他还未出生。
  
  那时候子瑜不过六岁,争强好胜,自认正义感十足。傻里傻气的拿着一根木剑刺一个欺负小妹妹的坏小子。
  小妹妹也嘴甜,得救的时候一个劲儿的叫子瑜“大侠”。也是这样,一个想成为“大侠”的梦想种子在子瑜心中滋长。
  后来他遇到了容成子,抱着人家的大腿就是要拜他为师。
  容成子风轻云淡的无谓性格,自然扭不过孩子天生的执着。这答应也成了必然。
  
  “不是为师厉害,是子瑜心不在棋。”
  一语道破,子瑜也无话可说。
  “你陪为师也半月有余了,天天闲云野鹤的生活,子瑜可还喜欢?”
  “我。。。。。。不知道。”
  “有时候,你所梦想的生活,并不是你所能接受的,因为人,总是想象得太过美好。梦想,终究是梦。”
  子瑜一脸似懂非懂,点了点头。
  容成子叹了口气,执下最后一颗黑子,站了起来:“今天皖紫要来。”
  子瑜先是一愣,而后面上一喜:“皖紫,好久没有见到他了。”
  容成子不再说话。转身向碧潭的另一头走去。
  
  皖紫是傍晚时候到的,穿了一件紫色的长袍,依然遮着面。他的眼睛却是极美。细长的凤眼,瞳孔幽深,仿佛一汪望不到边的潭水。
  
  放下东西,皖紫便看向子瑜,眯眼一笑:“师兄这下可出名了。”
  “额?”
  “黑白两道都在寻你下落。”
  子瑜微微蹙眉:“黑指的什么?白又指什么?”
  “黑道就算江湖吧,白道就算朝廷。”
  “嗯?”朝廷要找他是肯定的,可是又关江湖中人什么事。
  
  这些个事都不想提。甩甩头,好久没见到皖紫了,子瑜勾起唇角,柔声道:“皖紫,我想你了。”
  皖紫一垂头,青纱下的脸微微一红,犹若纹丝:“我也是。”
  
  “咳咳。”
  这一声类似提醒的咳嗽,皖紫这才发现潭边的第三个人,连忙道:“师傅,皖紫来看你了。”
  容成子淡淡看了皖紫一眼:“是来看我,还是子瑜?”
  皖紫口之将言而嗫嚅。像是在害羞。
  
  子瑜却觉得他们之间有什么不对劲,又说不上来。
  皖紫来的时候,容成子的目光并没有在他身上停留,反倒看自己的时候更多了。那种眼神,子瑜想了半天,也只能用“欲言又止”来形容。只是,又有什么话,用得着师傅欲言又止?
  
  再看皖紫,他们的神情居然很像。
  
  晚霞余光,如同七彩的纱衣。
  只是美丽往往代表着最后,就如这霞光,是一天的结束。
  皖紫突然笑了,只是那笑容,子瑜不懂。直到很久之后,他依然不懂,那时候也不想懂。
  
  还记得第一次看见这个男孩的时候,他漂亮得如同天工巧匠精心制作的宝贝。
  只是那时候他也想,这样一个美丽的人儿,天神又怎么舍得把他放逐在人间?
  
  皖紫从小没有父亲,母亲过世后容成子收留了他。容成子说,他和皖紫的母亲,曾是旧交,但是关于他们之间的事,他却从未提过。
  漂亮的小孩总是讨人喜欢的,何况那人从小便那版乖巧。
  小时候皖紫总喜欢黏着他,子瑜很恶劣,总是爱逗他。只是皖紫从来不和他争什么,无论什么东西他都会让给他。渐渐的,子瑜也喜欢上了这个小师弟,越发的疼他。
  
  在发生那件事之前,他们一直是很好的师兄弟,子瑜也想过,和皖紫一辈子都做最相亲相爱的师兄弟。
  
  “师兄。”
  皖紫的声音打断了他的回忆。
  回过神的时候,容成子已经离开了。
  清潭边也只剩下他们两人。
  
  余光艳红,照射在清潭中五彩缤纷,成为这世间最美的颜色。
  轻纱之下,那张原本是这世间最美的脸。子瑜缓缓伸手,抚摸他的面庞。
  “皖紫,你恨我吗?”
  皖紫漂亮的凤眼睁得老大:“师兄这是什么话?皖紫,喜欢你啊。。。。。。。”
  子瑜猛然用力,将他紧紧抱在怀里。
  
  只是,无论如何,皖紫你都会在我身边的,对不对?
  
  皖紫看着他,好像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一般,突然说:“以后,无论发生什么事,师兄都和皖紫在一起,好吗?”
  子瑜笑了:“皖紫,等将来我辞官了,便跟着你去闯荡江湖,我要做个真正的大侠。”
  
  和皖紫在一起,子瑜总是能感受到平静,这种感觉让他可以一时之间忘记很多。
  在那件事之后,他很难相信还会是这样的感受。
  抱着他,他会安静。
  可是他却知道,自己不爱他。
  爱,不是应该内心汹涌澎湃,轰轰烈烈。
  就像。。。。。。
  只是,他宁愿一直待着皖紫身边,享受这种平静。
  不会跃得太高,自然不会跌的太惨。。。。。。
  只是不知道,这样的感觉又能维持多久。。。。。。
  
  魂牵梦萦胭脂露,
  珠歌翠舞与君许。
  琼貌降唇终有老,
  不如一曲逝君怀。
  
  这作曲之人,到底是个怎样的女子?
  她想的,竟都是自己这个男人都没有的豁达。
  
  “皖紫在‘逝君’,可知道一个叫‘璎玲’的女人?”
  “不。。。。。。不知道。”抱得太久了,皖紫一时没回过神来。
  子瑜又问:“那一月半前,皖紫可曾回过凌州。”
  “没有。。。。。。。”
  “哦。”子瑜吻了吻他的额头,放开他,在石凳坐下,又将他拉到身上。
  “那天我听见了‘逝君’,是一个蒙着面的女人唱的,只是后来那个女人竟然在众目睽睽之下消失了。曲调很耳熟,我小时候好像听过。”
  皖紫随口道:“那我倒有兴趣听一下。”
  子瑜一笑,推了推皖紫:“那,还不快备琴。”
  “遵命,我的大琴师。”
  
  子瑜十指抚琴,脑中却骤然只剩一片空白。含着笑意的脸渐渐变得忧伤。
  那曲子仿佛有魔力一般,牵引着他所有的思绪。
  琴声婉转如同山间的流水,没有激烈的冲击,没有宣泄的奔放,却一流而下,经处却是人间沧桑,世事变迁。。。。。。
  弹到后面时,他却忘了接下来的音律。
  抬头时,见皖紫竟然落了泪。
  
  皖紫看起来柔弱,实际上却很要强。到现在,除了那是啥的时候,他也只在自己面前哭过两次,一次是发生那件事的时候,一次,是现在。。。。。。
  
  子瑜很疑惑。看着他,却没有开口。
  直到那人哼出了后面的调子。子瑜才问他: “皖紫怎么了?”
  “这首曲子。。。。。。我也好像听过,很。。。。。。感人。”
  子瑜微微一笑,眼底问情若水,将琴放到一边,拉过皖紫坐到自个儿身上。
  想去为他拭泪,发现泪早已干了。以后,怕是也没有这种机会了。。。。。。
  
  皖紫不知道在想什么,突然抬起头勾住他的脖子,面上含着笑,以一个很暧昧的姿势搂着他。
  子瑜暗骂一声“妖精”,便起身将他抱到石桌上。
  只是正是情动,准备往那人身上咬上几口,那人却推开他道:“等等。”
  
  子瑜蹙着眉,有些不高兴,却还是停了下来。
  这妖精越来越过分了,明明是自己先勾引的他,现在又叫停下来。这样可是会憋出病来的。
  这话,子瑜自然没说出来。只是看着那妖精,等着他给出个解释。
  
  皖紫眸中一羞,咬着下唇道:“我是想说,师傅还在。。。。。。。”
  
  子瑜恶狠狠瞪了他一眼,知道师傅在还乱来!然后捏着他的下巴,隔着轻纱在他的唇上狠狠咬了一口。
  皖紫惊叫了一声。看着子瑜的时候眼里还含着淡淡的水雾。
  
  这个样子,就像受害的小狐狸,逗得子瑜勾唇莞尔。他突然道:“皖紫。。。。。。你想不想试一试?”
  “试一试?”
  “在上面。”
  皖紫一脸诧异:“啊?!”
  “当我没说。”
  皖紫却一把拉住他,对着他耳朵道:“我明明听到了,你说了!我要,我要!” 
  
  子瑜捂着耳朵,用得着这么激动吗?
  他发现,一向温声细语的皖紫原来也会这么大声大叫。 
  
  “那个。。。。。。。”
  “要不,我们现在就试试?”
  “你不是怕师傅吗?”
  “那回房?”
  “。。。。。。。”
  
  “在下武樟诃,求见容成子老前辈!”
  这一个声音,似乎很近,又似很远。
  
  听皖紫惊叹道:“好强的内力。”
  子瑜连忙推开身上的皖紫,叹了口气:“他是伍霆琳的人,好像是冲着我来的。”
  “想不到,伍霆琳身边还有这般绝世高手。”
  “皖紫和他交手,有几层胜算?”
  “不知道。”
  子瑜惊讶,皖紫居然说了“不知道”,那此人,确实了的。
  樟诃经常跟着伍霆琳身边,在凌州的时候,几乎天天都能看见。只是那人在也跟没在一样,子瑜早就自动把他给忽略了。
  没想到,这人还是个厉害角色。。。。。。
  
  “现在怎么办?”
  “既然你都打不过,我们只有逃了。”
  “。。。。。。可是,他们人很多,下山的路只有一条。”
  “。。。。。。。”子瑜想了半天,才吐出两个字:“自首”。
  “。。。。。。你要回凌州?还是京都?”
  “凌州。”虽然不知道现在怎么面对小屁孩,不过他知道,白眼狼那里自己更不能去。转头看见皖紫还在沉思,柔声道:“皖紫又有什么打算。”
  
  “我要回教中。”
  
  “恩,等这些事完了,我便去找你,你要带着我闯荡江湖,这是,你欠我的!”
  皖紫瞳孔突然放得很大,有些奇怪的看着他,却又低下了头。半晌,才低声应道:“希望。。。。。。有那么一天。”然后抬头,眯着细长的凤眼,像是在笑:“师兄,我的教在宛柏,若有什么事,你在凌州呆不下去了,可以到宛柏来找我。”
  子瑜重重点头。
  皖紫笑出声来,勾过他的身体,在唇上轻轻一啄,眼中暧昧,柔声道:“师兄,下次,再给我。。。。。。。”
  饶是子瑜脸皮很厚,也不禁微微泛红。
  。。。。。。
  
  皖紫当天晚上便走了。而子瑜和樟诃则是第二日起程前往凌州。
  樟诃除了一句“我奉王爷之命,请吴公子回凌州”什么也没多说。
  据听说,伍霆琳现在本人不在凌州,这倒也免除了子瑜见到那人的尴尬。
  
  至于伍霆琳为何不在凌州,原因很简单。
  慧毓公主伍霆婉出嫁,同母所生的伍霆琳自然要去送嫁。
  子瑜对这位公主的影响不是很深,只记得她一直温柔乖巧,聪明伶俐,很得先皇喜爱。伍霆琳也很疼这个妹妹。
  伍霆婉远嫁胡族,怕是今生也难回京都。
  
  这种以和亲来促成国家之间的友好往来,自古便有,子瑜也不能去评价什么。。。。。。只是,要一个女人远嫁他乡,不是很可怜吗?
  
  记得伍霆宇登基的时候,伍霆琳恨透了他,他也恨死了那只白眼狼,伍霆婉却对他说:“不要怪他们,这都是他们必须走的路,其实,帝王家的孩子,是这世间最大的悲哀。”
  
  他一直不懂,为什么要兄弟之间要勾心斗角,为什么皇宫里只剩下尔虞我诈?为什么皇室子弟成了这世上最大的悲哀?。。。。。。
  直到现在,他开始懂了。。。。。。
  
  这也是子瑜对这位慧毓公主最深的记忆。
  子瑜抬头看着远方浩瀚的苍穹,柔声道:“慧毓公主,希望,你能找到幸福。”
  
  回到凌州是七天之后,王府里竟多了个子瑜意想不到的女人——璎玲。
  原来那日花魁大赛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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