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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6部分

狙击南宋-第2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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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路障全破了去,绝不耽误上路。”
    狄烈点点头:“行!交给你了。”
    “军主尽管放心吧,交给俺就错不了。”梁阿水难得有表现拿手活的机会,乐颠颠地去了。
    那边船上的宗颖向狄烈叫道:“狄城主,暂时将船停泊在东岸吧。依敏之想来,定是前次荥阳的金军见我等溯河西行,知我必归,故而令荥泽的金兵在水中布置暗桩,以为阻挠。如敏之料想不差,金人不会仅仅简单地在水下布置暗桩便罢,接下来必有后手。”
    呼延次升也道:“河阴距此不远,守将前军统领徐庆、王贵,俱为岳统制的同乡好友,我等靠岸后,可派人前去请援,以防万一。”
    呼延次升话音刚落,汴河西岸,蹄声如鼓,烟尘满天,一杆杆各色大旗,一个个骑兵身影,在烟尘中若隐若现。
    荥泽的金兵,出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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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卷开张,又多一执事“huaianfqy”,甚好!)(未完待续。。)

第二百九十章 汴河遭遇战
    宗颖与呼延次升,这一路西去东返,也没少见大河两岸的金兵乘骑往来,鼓噪示威,对这种景象已经司空见惯,心理麻木了。因此见到这支骑军杀出,却是不引为意。但接下来金兵的举动,却吓了他们一跳。
    但见这支金兵奔到河滩边,纷纷下马,涉水走入岸边芦苇中,不多时,居然拖出了一只只小船。虽然是比舢板大不了多少的渔舟,但数量不少,足足有二十余艘。
    金兵一个接一个跳上渔舟,操桨向战船划来。从他们熟练的动作来看,不太象正牌金兵,反倒似河南、淮北的新附军。
    这时正在水下破障作业的梁阿水等一众梁山水兵,也不得不暂停破障,爬上舢板,退回到战船下。
    这支金兵大概也知道,己方渔舟虽多,但肯定对付不了两艘大战船。因此也不敢靠上来,只是在那片暗桩水域另一侧游曳。如此一来,金兵不敢过来,天诛军的战船又过不去,双方竟然遥遥对峙起来。
    狄烈摇头淡笑:“看这架势,金人是不想让我们的战船开到东京城下啊。”
    梁阿水愤愤道:“咱们一共有八艘舢板,每艘可载定员五人。金狗渔舟不过多我三倍、人员多我四倍。军主,给俺四十名猎兵兄弟,俺把这些金狗全赶下水里喂王八!”
    狄烈还没说话,另一艘战船上的呼延次升已摇头劝道:“敌众我寡,不可造次。”
    宗颖也熟门熟路地详加分析道:“荥泽的金兵。多为降金之新附军,战力不过尔尔,故而堪与我河阴守军对峙。但看方才有骑有步,军势颇雄,泰半是荥阳或郑州的增援金兵。据守郑州的,乃是金国的盖天大王完颜赛里,其麾下兵马甚锐,不可小觑……”
    盖天大王?完颜赛里?真是一个久违了的名字。易水河畔擦耳而过的一枪,想来必定永志不忘吧。如果知道撕掉了他左耳的人,就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这位盖天大王脸上的表情一定很有趣。不知会不会立马带着成百上千大军杀过来?
    龙旭咳了一声:“若未能破障前行,那东京……”
    宗颖迅速答道:“弃舟步行,此地距汴梁不过二百里,寻日可至。”
    众人一齐将目光投注到狄烈脸上。待他决定。
    狄烈看着一付理当如此表情的宗颖与呼延。再看看一脸愤愤然的梁阿水。以及面色平静的傅选、龙旭及张锐等手下……微微一笑,道:“既然如此,我们……”
    狄烈的说话声。被东岸一阵轰隆隆的脚步声打断。汴河水面上,无论是天诛军还是金兵,目光都被吸引过去。
    来者也是一支军兵,不过俱为宋军打扮——天诛军将士对这种样式的衣甲服饰很熟悉,因为早前他们也是穿前同样制式的衣服,一直到天诛军全面整编,正式组建第一野战军之后,才全军换装的。
    这支军兵人数约为三百左右,均为步卒,只有两个骑马的军将。而且那马还是个头较矮小的蒙古马,估计是从金兵手里夺来的。
    宗颖指着宋军的军旗上绣的两个大字“徐、王”,笑道:“来者定是河阴前军两位统领,徐庆与王贵了。”
    说话间,那两名军将已驰下河滩,对战船大呼:“可是宗推官、呼延参军回来了?岳大哥在否?”
    宗颖笑着拱手:“正是宗颖与长义返京,至于岳统制,须留在太原驻节,快则三月,慢则半载,必定归来。”
    “驻节?太原……”两名军将面面相觑,俱是一脸迷糊加震惊,半晌才吭吭哧哧道,“岳大哥在太原?太原收复了吗?”
    一说起这个,宗颖便是逸兴飞扬,负手昂然道:“正是!”
    一旁的呼延次升伸臂虚引,道:“徐统领、王统领,来见过这位天枢城主、天诛军主吧,太原便是狄城主率军拿下的。”
    狄烈微笑拱手:“相州果然是人杰地灵,出了这么多英雄豪杰。狄烈有礼了。”
    徐庆是个壮实汉子,方面虬须,两颊咬肌很发达,一看就是个猛人。王贵脸形与身形都偏瘦,眼睛细眯,钩鼻薄唇,留着八字须,光看面相的话,还真看不出是个武人。
    这两位统领依然沉浸在太原易主的震惊中,惊疑不定地向狄烈拱手回礼,心下愈发吃惊,这位狄城主也太年轻了吧?怕是比岳大哥还年少。夺太原?纵然尽起东京留守司大军,连岳大哥都不敢夸口能做到的事,这年轻人竟做到了?!
    宗颖向暗桩水域那边指了指,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王贵无奈道:“这是前几日金人命一些渔人布置的。因为是在汴河南岸,我们也没法阻止。”
    徐庆招呼道:“诸位还是将船靠岸吧,我军中尚有骡马数十,可供脚力。”
    宗颖点头,正想说话,却被狄烈含笑制止道:“既是泛舟而来,岂有半道而弃的道理。金人拦路,那我们就打过去好了。”
    就在宗颖、徐庆、王贵的错愕表情中,狄烈淡淡下令:“将全部舢板放下,梁阿水与水兵操舟,张锐率猎兵出战。”
    接到出击命令,猎兵们立刻行动起来。水面作战,与陆地不同,不仅畏水会影响士兵作战水平,而且船体摇晃,对士兵的射击也提出更高的要求。
    尽管从太原出发时,并没有预料到会有水面作战这一茬,但毕竟是乘舟出行,所以张锐在挑选猎兵护卫队时,会水性是先决条件,射击水平紧随其后。所以,这一队猎兵,水性或许比不上梁山水兵,但人人善泳,枪法出众。
    四艘舢板噗噗下水。水兵与猎兵把着船沿的网绳,攀行而下,跳到舢板上,随后与四艘哨船汇合。八艘舢板,每艘可载员四到五人,再加船头与船尾各一名水手操舟,天诛军一方可出动一队五十人迎战金兵。
    这也是战船临时变运输船,为了多装人货,不得不拆掉船首尾的床弩,失去远程打击能力。否则光是几支“三枪一箭”弩矢射出去。就足以吓退金兵了。
    张锐立在舢板前。用望远镜仔细观察了一阵,大致做出了判断。金军的渔船是临时征召的,大小不一,小的能载七、八人。大的能载十余人。二十余艘渔船。共载了二百多名金兵。
    这些金兵中。操橹划船的多是新附军,而站在船中央,手持骑、步弓。脸上隐隐有悍然之色者,才是金兵精锐。也就是说,猎兵射击的主要目标,就是这一茬金兵。
    金兵那边,见到对方只八艘小船,四、五十人,竟然也敢出动挑战,无不戟指暴笑,纷纷举弓扬箭,脸上露出残忍的笑意。
    金兵的哄笑,也影响到了宗颖,徐庆、王贵等人,看狄烈的眼神都有些不满。尤其是徐、王二将,眼见张锐所率军兵,令行禁止,行动迅速,在沉默中自有一股果决而一往无前的锐气……这一看就是精兵啊,这样无谓的牺牲,太可惜了。
    徐、王手下那群宋兵更是交头接耳,指指点点,不断摇头,有惋惜、有不屑、有默然……
    金兵的确不善水战,但也要看具体情况。这不是一望无际的长江天险,也不是芦苇连天的梁山水泽,这只是一条宽不过二十丈的漕运通渠而已。而且这条河渠还年久失修,两岸泥土堆积,河面愈窄;近十余年来,河床日渐抬高,水势愈浅。惟其如此,金兵才有可能在水底下布置暗桩。若是早几十年,水道宽畅,河底幽深那会,要在短短几天搞这样的动作,那是休想。
    在几乎是敌我两方都极度不看好的情况下,狄烈与龙旭却是自信满满,这自信源自于梁山水师独特的火枪水战之法。而傅选虽然不知道有新战法,但凭着他对狄烈的了解,这位军主,绝不打无把握之仗,尤其还是在友军面前露脸的第一仗。因此,这位白马中郎将的表情也是一派笃定。
    汴河水流平缓,即便是小舟,也不甚颠簸。在双方水手的橹桨划动下,八艘舢板与二十余艘渔舟,相迫而行,愈来愈近,战斗,一触即发……
    岸上河中,一时无声,只有河风吹动岸边芦苇的沙沙声响,以及橹桨摇动的欸乃之声。
    河面上,双方接近到五十步距离时,金兵那边,一艘较大的、临时充为指挥船上,一名谋克打出三角令旗。船尾处两名鼓手,齐举木槌,重重砸向战鼓皮面。
    憾人心魄的鼓声,撕破了大河的宁静,也拉开了汴河遭遇的战幕——
    渔船上站立在中央的金兵,随着鼓声,整齐地张臂拉弓,一阵令人牙酸地嘎吱吱张弦声,响彻河面。
    面对超过一百五十支在阳光下闪动点点寒芒的箭镞,天诛军水兵在梁阿水一声令下,一手控桨轻摇,保持不进不退之势,一手持旁牌遮挡防护。八艘舢板,以垂直之姿,散开成一个半弧形,与金兵渔船遥遥相对。
    四十名猎兵,也在张锐喝令下,采取半跪射姿,同时举起手中的旁牌。猎兵们举牌的方式有点特别:前面一人,将牌支立于船板上,将整个身体挡住,然后把火枪架在旁牌上方凹口处,做好射击准备;其后的二、三、四、五人,一律单手高举,将旁牌交叠挡住上方,如此一来,就形成了一道类似屋檐的防护。
    无论是金兵还是宋军,都看得有点傻眼——龟缩成这个样子,怎么开弓射击?就算是弩射,单手也没法上弦啊,这就是一副干等着挨揍的架势啊!
    金兵谋克大喜而笑,既然你要当人肉沙包,那咱就不客气了。令旗一挥,百矢齐发。
    当箭矢还在半空中划弧线的时候,猎兵这边的枪声也骤然响起。由于采用的是轮射法,只有最前面一人发射,因此一轮射击为八枪。好在这种射击几乎是不间断的,前面一人开枪,后边四人分工合作,两人一组给火枪装填弹药,基本能保持射速不断。
    半空中的箭矢如雨而下,半数落入水中,半数射到舢板与旁牌上,发出令人心惊肉跳地噗噗响声。好在防护得不错,只有三名水手受伤,都是手脚位置中箭,伤势不重。
    而猬集于河面上的金兵,却遭到惨烈打击。在四十至五十步的距离上,正是火枪最能发挥威力的地段。在急速飞旋的金属弹丸面前,无论是旁牌还是船篷挡板,无不应声爆裂。而动能依旧强劲的弹丸,在击穿障碍物后,仍然能以杀戮之姿,一头撞入人体……
    梁山水师的这个战法,其实就是将陆战方阵防护搬到了船上,利用火枪不受地形与身体动作的限制,依旧能发挥火力的特点,与敌军对拼——没错,就是对拼!
    其实不管是箭矢也好,弹丸也罢,射击到双方船上的数量都差不多,唯一不同的是——金兵必须很悲剧地、不能有任何防护地站在那里开弓、射箭,再开弓、再射箭……然后,一头倒下。而猎兵们则躲得好好的,专心装填、射击,再装填、再射击……将“只有保存自己,才能更好地打击敌人”这句话,诠释得淋漓尽致。
    这纯粹是一场有防护的打没防护的、穿鞋的踩光脚的对拼战。
    谁的人拼光,谁就输;谁最后保存下来,谁就赢。就是这么简单!
    战斗的序幕拉开得快,结束更快。在短短一炷香的时间内,金兵被金属狂飙扫得溃不成军,流水尽赤。许多意志力稍差的新附军水手,惊慌失措地一扔橹桨,噗嗵噗嗵地跳入河中逃命。失去水手操控的渔船,不受控制四下漂散,船队一散,不败也败了。
    当张锐将战场上最后一颗子弹,射入金军指挥船上的那名谋克胸膛时,也就宣告了这场疾风暴雨般的战斗的结束。
    宋军这边,自徐庆、王贵以下,所有军兵,一个个看得目瞪口呆,耳朵嗡嗡响,心头噗噗直跳,仿佛那些子弹,也打在自己身上一般。
    呼延次升用力咽了口唾沫,只觉嗓子一阵阵发干,想说什么,却一时无语。
    宗颖只是吸了口气,深深看了狄烈一眼,没说什么。
    这时张锐与梁阿水同时登船,报告伤亡:
    “禀报军主,猎兵出战四十人,伤两人,无阵亡。”
    “禀报军主,水兵出战十六人,伤五人,无阵亡。”
    狄烈平静点头:“很好,既然挡道恶犬被赶走了,那就继续破路障,进东京!”(未完待续。。)

第二百九十一章 东京暗流
    狄烈决意走水路,事实证明非常正确。从汴河顺流南下,向东望去,但见寨堡毗连,壕沟纵横,刁斗林立,旌旗招展,地无一里平,山无十尺木。这个中原腹心之地,被整成了一个具有战略纵深、交错复杂的大战场。
    这就是宗泽任东京留守其间,花了大半年心血建成的东京防御体系。这个防御体系包括二十四座坚固的堡垒,有军兵数万驻防;并沿黄河修筑纵横相联的连珠寨,分兵把守;同时把开封府濒河七十二里,平摊府属十六县负责防卫,令挖掘深阔各丈余的壕沟,沟外密植鹿砦,以防金国骑兵的冲击。这道从开封至黄河南岸建立起纵深的防御体系,堪称有宋以来,开封最强固的防卫设施。
    如果狄烈一行要走陆路,光是穿越各个堡寨之间的防区,就是一件麻烦事,即便是有宗颖这个带路党,各种盘查、手续都是少不了的。耗时麻烦倒是其次,消息散布得尽人皆知,引得有心人防备,平添事端,才是真正大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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