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个教主都会遇到一个大侠-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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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在此时,一阵云雾被风吹来,逍遥池与黑石披上了一层雾气,视线被模糊了,只剩下潭中的黑石隐隐约约在移动。雁风觉得这是上天都在帮他,让他在唐公子面前露一露脸。
“唐公子,我来……”
话还未说完,话里的主角已经化作一道黑影掠进了逍遥池中,黑影裹着白雾,飞快在水潭里大大小小的黑石间来回移动,转眼,又回到潭边原来的地方。
“无趣。”
雁风:“……”这位唐公子,你真的不是神剑宫的弟子,或是大师伯的亲兄弟吗?
被怀疑身世的教主一抬头,正巧看到远处的半空中被风一吹,隐约现出数道铁锁链,其中一道锁链上,一团人影突然冲破云雾,横渡铁链,姿态从容,如飞鸟掠过,在半空中一掠而过。
“啊,是大师伯!”雁风也看到了半空中一闪而过的人影,“大师伯一定是去见过师祖了,不知道师祖什么能出关……”
想了想,师祖的事就是他师父也管不着,哪里轮得到他淡吃萝卜咸操心,还是好好招待好大师伯的客人,说不定还能得了大师伯的青眼……一转头,哪里还有唐公子的人影儿。
作者有话要说: 雁风:“啊,看!飞机……呸呸,不对!看,是大师伯!”
ps:作者菌被惨淡的收藏和评论打击到了,默默疗伤,试图重新找回萌萌哒的自信!
ps2:接下来要开始撤狗血,外加给教主好大的福利了!
☆、师徒对话
明月天涯,青石宫殿。
唐陵将近段时间积累下来的琐事处理完毕,便去见了师父。横渡锁链,踏上孤峰,除了石头的青灰色,便只剩下满眼满世界的白雾。向前走着,思绪沉静下来,耳中听到的只有自己规律的脚步声,走在无人的宫殿中,显得空寂而慢长。
最终,唐陵停在剑尊闭关的秘室门外。
“师父,徒儿来了。”
室内一片安静,仿若无人。
唐陵早已经习惯,肃立静候。许久,门内终于传来动静。
“阿陵回来了啊,此行可还顺利?”秘室门开,从内走出一名年近六旬的男人,一头头发半白,脸颊微凹,长得异常高瘦,他身上只随意穿了一件宽大的灰白色长衫,大步而行,身上气势如绝世利剑般泛着锋锐之气。
剑尊走在前,唐陵恭敬的跟在他身后,前方的身影足足比他高了大半个头。
“一切还算顺利,祖父很喜欢师父送的礼物,一定要让我谢谢您。”
走进正殿,剑尊在座上坐下,便有一个哑仆无声息的端了茶水过来。
“哑叔。”唐陵对着这个明月天涯除了剑尊外唯一的侍从叫了一声,哑仆不会说话,只僵硬的回了一个笑,唐陵目送他走出去,转头接着道,“唯一出了一点小意外,徒儿遇到了魔教阎王殿的追杀,又中了毒差点被他们得手,幸亏被人救起,才能顺利回来。”
“确定是阎王殿的人?”看到唐陵点头,“魔教的妖人简直越来越猖狂了!我神剑宫的大弟子他们也敢动,待我出关看我怎么收拾他们!”剑尊的目光再次从唐陵身上扫过,确定他没事才放心,接着便双眼一瞪,骇人的气势顿时散发而出。
“师父!你要出关了?!”唐陵惊喜。
“这几天我似乎模糊感觉到了第九层的界限,想来应该在不久之后便能突破!”说起剑神诀剑尊的怒气才收了回去,脸上浮起笑意。
“真是太好了,恭喜师父终要得偿所愿!”唐陵自小入神剑宫,知道剑尊一生的心愿便在剑神诀上,他为人豁达,唯一的执念便是此,原以为剑尊这一辈子终将抱憾,没想到却峰回路转,他怎么能不为之感到高兴。
“好好,为师这一辈子再无所求,只等突破了第九层,便去找魔尊再战一次,一较高下。”剑尊目中隐含期待与无边斗志。
“……再战?”从未听说过师父与魔尊交过手的唐陵不觉疑惑,看了一眼在他眼中一直如天人般的师父,迟疑道,“江湖上不都说……师父是江湖第一高手吗?”
“诶,江湖传言不可信,这道理你不是早就懂?”剑尊回忆着叹息道,“我这江湖第一高手,还得再加三个字,曾经的江湖第一高手才是。现在想想,那是几年前了,魔尊这名号还未被人称道出来,他也还只是个刚坐上教主之位的少年人,那日我与正道几位掌门、宫主与魔教发生冲突,没料他就在附近,当晚他便找了过来,我与他交手了数百招,未能奈何得了他,相反他招式诡谲,打法以命换命,反而让我束手束脚施展不开,也不知什么原因,打到一半他突然又走了,虽然最后结果并未出来,但能任他来去自如,便是他技高一筹。”
“既然未打出结果,自然不能说是他胜出师父一筹,师父太自谦了。”唐陵不赞同。
“阿陵不必安慰师父,师父已经是近六旬的人了,体力自然没有年轻时好,魔尊当年才十五六岁,如今也不过与你差不多年纪,武功定然还能更进一步,此消彼涨,再次交手结果如何为师也无法下定论。只有一点可以肯定,魔尊绝对是个难得一见的练武奇才,天份只比你高不比你低,当年他能当上魔教教主只因为他武功太高,整个魔教无人能制得住他,魔教当时被正道压制得厉害,远没有现在这么张狂,正需要一个高手镇住整个江湖正道,因此当年的老教主才会将教主之位略过自己儿子传给他,果然他当教主之后这几年,魔教这几年势力膨胀得飞快,无人敢掠其缨。只听说他从小便是个弃儿,可惜捡到他的人不是我,不然以他的天份,你便能多个师兄了。”
“师父对魔尊的评价这般高?”唐陵还是第一次听到他师父这么称赞一个人。
“评价再高,他现在也是魔教之人,与我们道不同注定是敌人。”剑尊摇头,突然转换了话题,“阿陵,你也是资质出众,为师与你说这么多,还是想让你多了解一些,等为师突破第九层之后,便将宫主之位让给你,以后就不问世事了。”
“师父!”唐陵这下真的惊讶了,剑尊从未在他或是哪个弟子面前露过要让他继承神剑宫的意思,就算众弟子心里默认此事,但他却知道,他师父有后人,“师兄虽然资质一般,但掌神剑宫并非只凭武功强弱,有我帮衬师兄,师兄没问题的。”师父的儿子虽然不入神剑宫一百零八弟子列,但他一向以师兄相称,彼此也熟悉。
“如果我打算让他继承神剑宫,便不会让他隐姓埋名。先别急,你心里有数便成,这事到时再说。”剑尊点到为止,不再说这个话题,转而与唐陵说起神剑宫即将开山收徒的事,唐陵虽满心惊讶,有一堆话想说,但也不得不压在心底,待他日再找机会。
半个时辰后,唐陵从明月天涯回到天峰,破开云海,踏上实地,一路脑中还回想着师父刚才说的话,不禁长长出了一口气。
“唐大侠这么大还被师父骂?”
唐弃到了唐陵身后,这才放慢了脚步,不轻不重的说道。
“唐公子。”唐陵只听声音便知道是谁,将脑中琐事扔到一边,回头看了一眼四周,笑道,“去看逍遥池了?”
“看与不看也无甚区别,无趣。”只一眼便将大侠的神色全部看在眼里,眯起眼,“看来,唐大侠原本对我另有所图?”
唐陵惊讶挑眉。
“不然怎么有坦然放下之意,所图破灭了?”
唐陵这下真要佩服唐弃的观察入微了,“唐公子有没有人夸过你真的很聪明?”
“从未。这不是聪明,这是生存所迫的敏感。”察言观色,这是从小他便学会的技能,“从明月天涯回来,看见我的一瞬间变得更加坦然,你不会曾是想让剑尊收我入门吧?然后,剑尊拒绝了?”
事实是,唐陵觉得唐弃有那个天份,他曾想过得到剑尊的同意将剑神决教给他修炼。但刚才他听到剑尊将要突破第九层,他便收了这个曾经冒出来过的想法,压根一句没提。更何况,想要说服唐弃也许比说服他一心想要突破剑神诀第九层的师父还要难。
“唐公子想得太多了,唐公子自有师门,而且神剑宫一百零八殿已经再多不出位子来……不知道唐公子有没有兴致,让我带唐公子四处走走?”
“一座石头山,石头山上一座石头屋,有何可看?” 嘴上说着“不”,脚下却跟着唐陵走了。对于刚才的问题,唐弃也没有一定要得到答案,无可无不可的样子,听到大侠的邀请,便也不再追问。
唐陵含笑不答,只是放慢了脚步,尽地主之谊,与他一道走,边走边将天峰、神剑宫的来龙去脉,奇丽风景一一说得清楚明白,唐弃不在意的听着,倒觉得孤零零的一座山上,孤零零的一座房子,一堆只知道练武的傻弟子,外加一堆飘来飘去的云雾,傻气中透着更大的傻气,可经大侠的口一说,的确也变得美妙生动了一些,想起雁风,教主认识到,不是神剑宫太无趣,而是介绍的那个人很重要。
是夜。
一道黑影鬼魅般到了唐弃的床前,臣服半跪。
低沉轻淡的声音从床上传来:“司徒傲然,你说,是你不听话,还是秦江不听话?”
床前的纱曼挡住了掩藏在夜色中的炙热视线。
“教主,傲然自然是听话的,这次来便是要说此事,秦江表面尊从教主令谕,暗地里行事不仅依旧如故,而且还变本加利,更坏了阎王殿的规矩,连已经失手一次的任务也再次接手。”比起连着围杀玉尊两次失手,玉尊是那个被围杀了两次的人,才可能是让教主更不愉的原因。
“那个什么鱼呢?死了没有?”唐弃忽又想到那个人。
“教主是说左鳞?”司徒傲然为自己对教主的了解轻轻一笑,眼神瞬间柔软,“秦江撤了他堂主之位,不过并未杀他,目前左鳞不知所踪,他妹妹依旧是秦江最宠爱的小妾。”
唐弃沉默片刻,轻声道:“你说,我是不是太久没有回万魔谷,秦江真当我这个教主死了?”
“傲然未死,教主怎么会死,秦江不久之前才见过属下。”
“既然如此,他一定是做好等我回去见他的准备了吧。”唐弃的手指轻扣,眼神幽深。
“也许,他在赌教主最近无心教务?”司徒傲然笑意再深,只是转瞬又有复杂之色,果然教主生气了。
“哦,那他赌输了。”愿赌就要服输,输了就要付出代价。
作者有话要说: 教主与剑尊打架中,打到一半病犯了,觉得不远处的小湖畔似乎可以跳下去死一死,然后,教主就跑了,留下一头雾水的剑尊。
☆、落下悬崖
细雨绵绵,天色微明。
山中天气多变,上一日还是风轻云淡的好日子,只过了一晚便下起雨来。说是雨,不如说是绵密、厚实的雾气,看不见滴滴答答、淅淅沥沥的雨势,只随风涌动的白茫茫的一片,走出去片刻便蒙了一脸一身的水汽。
唐陵回到神剑宫后作息更加规律,只是今日一早起来便不见了唐弃,问了侍从,侍从也不知道他的去向,便有些奇怪。
估计是去哪里随便走走了,唐陵也没放在心上,按照每日里的习惯,练功、处理神剑宫的各种事务。
吃过早饭,侍从来说,找到唐弃了,正在逍遥池。唐陵望了一眼外面的天气,皱眉:“唐公子在逍遥池?”
侍从道:“是,有弟子说天色未明时便见唐公子站在那里,还将人了吓了一大跳,然后一直站到现在一动也未动过。”
唐陵又看了一眼天气,终是拿了件厚实的斗篷走了出去。
后山,逍遥池。
这种天气,来后山的弟子并不多,山上风大不能打伞,唐陵单身一人走到时,特地披在身上盖住头脸的斗篷已经半湿。浓重的雾气中,修长的黑色身影静立在逍遥池边,池的另一边便是悬崖峭壁,险峻万分,唐弃站得很近,仿佛一阵大一点的风便能将他刮下去。
唐陵脚下的步子停了下来,雨雾中那个黑色的身影让他觉得孤单得心口有些闷。唐弃从来不说自己,唐陵对他的来历不是不好奇,只是每次谈到这个话题时,唐弃总能不着痕迹的将话题转移开去,次话多了,唐陵便知道他不想多说,便也不再多问。只是此时,已经将唐弃认作朋友的唐陵特别想了解唐弃,哪怕只有一点。
唐弃早就听到了身后的脚步声,只是他并不想动,湿冷的天气,前面是看不清底下的峭壁,一跃而下,肯定是粉身碎骨的下场。他站在这里,摇摇欲坠,踩在生与死的边缘线上。他想着死,可又理智的告诉自己这不是自己该死的地方、该死的时候。
“唐公子,在想什么事想得这么出神?”
厚实的斗篷被披在他的肩上,头脸也被遮住,雨雾被挡在外面,斗篷上还带着唐陵身上暖暖的体温。如被雨雾吹得一样湿冷的心里突然暖了起来……想死,只是从小到大不知道活着是为了什么,不真的去死,也只是想知道为什么要继续活下去。
转头,大侠白皙俊俏的脸在斗篷下正对着他,黑色的眼瞳中映着他的身影,只有他!
从心底深处猛烈得控制不住的涌起一股冲动,他想将这个人抱进怀里,狠狠的抱进怀里,揉进骨子里。事实,唐弃也这么干了,他看了唐陵许久,唐陵回望着他,不明所以,想到了什么似的伸手探着唐弃的额头,温暖的手掌贴在唐弃又湿又冷的皮肤上,唐弃突然伸出手,扣住了唐陵的腰,将人一下拉进怀里。
“唐公子?”唐陵挣了两下,示意唐弃放开他。
“很冷,借我抱一下。”唐弃的脸贴在唐陵颈边的斗篷上,声音透过布料传入唐陵的耳中,有些沉闷。
虽然觉得不合礼数时宜,但脑中又浮起刚才他看到的雨雾中的一幕,唐陵还是以兄弟般的姿态,将人回抱住。唐弃,还真是个又孤单,又孩子气的人。
两人静静的抱在一起,立在这悬崖峭壁前,仿佛一对绞缠的雕像。
透过雨雾,突然一阵吧嗒吧嗒的脚步声跑近。
唐弃不悦,但还是将人松开,退开两步,两人分别站定,三个白衣蓝袍的年轻弟子跑了过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