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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大当家by谦少_-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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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夫脸上表情瞬间变得无比沉痛:“其实我是逃婚来的。我心中早有意中人,奈何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你看戏看多了吧?”乾少不为所动:“还是你觉得靳风到时候去你婚宴还应该抱上两三个小孩?”
  
  “好吧,我在一个土匪窝里偶遇你们雷虎门上山采药草却被土匪头子绑架的大夫,一听是您雷大少爷家里的人,顿觉义愤填膺,可惜我打不过那个土匪头子,所以决定易容之后卖身为奴进雷虎门,为您鞠躬尽瘁……”
  
  怪不得这次雷三的伤好得那么快……
  
  乾少心里这样忖度着,嘴上说出来的却是:“怪不得最近有下人着了个凉吃了十多副药还不见好,原来是你开的方子。”
  
  “怎么可能!”大夫一脸如遭雷击的表情:“我唐家大少开出的药那都是药到病除妙手回春……”
  
  “你还记得你是唐家大少爷就行了。”乾少成功套出他的话,淡淡地道:“你堂弟唐璿要成婚了,回去看看吧。”
  
  “顺便再提醒你一句,在雷虎门里,我不是什么大少爷,我是雷二少爷,你叫我乾少爷就行了。”
  
  乾少这样说着,已经跨出门去。
  
  春。药的事没必要问了,唐门的人因为知道自己门派在江湖里名声不好,所以更加地清高,何况唐玦这种学医不学毒的怪胎。怎么会去配置被江湖人视为下三滥的春药。
  
  合欢散之类的应该是个玩笑。
  
  乾少有点明白,又有点惆怅。
  
  等到他回到自己院子的时候,他才猛然想起:
  
  什么摘沙果!那个院子里根本没有沙果树!                        
作者有话要说:虎摸求H的娃,顺便调查一下靳风攻受属性。



☆、跟踪

  乾少坐在屋顶上,旁边停着一堆鸽子,鸽子腿上都绑着他差遣出去跟踪大当家的杀手汇报回来的消息。
  
  不怪乾少用手段,实在是大当家行动太过惹眼——吃过早饭不久他就揣着一袋子不知道什么东西出了门,动作还鬼鬼祟祟,像是在防人跟踪。要是这样乾少还不知道有鬼,就白当风雷堂的堂主了。
  
  所以,他毫不客气地派了三个杀手跟在大当家后面,两个跟踪,一个用来传消息。
  
  传回来的消息十分详细:
  
  “此人进了集市,找到卖果子的商贩,买荔枝,未遂,买了五斤青枣。他怀中事物被证实是一袋银子,大概在三百两左右。”
  
  乾少扶着额头,无言以对。
  
  有人会揣着三百两银子逛那种农妇卖菜蔬果品的集市的吗?他是要把集市包下来?还是要拿这十几斤重的银子当武器防身?
  
  下一张上写着:
  
  “此人提着五斤青枣找到了有荔枝出售的商行——在此之前,此人先是在集市里盘桓三圈,遇到一个小贼,小贼假装撞上他,伸手从他怀里摸到钱袋穗子。欲抢钱袋而逃,但因钱袋沉重,摔倒在地,小贼现已被扭送官府。后此人又在集市里盘桓四圈,经属下判断,此人确实是迷路了。眼看天色将暮,属下无奈,扮作热心路人指引此人走出集市,属下擅自行动,愿受责罚。”
  
  那人前年在南疆押镖的时候因为迷路险些被野象群踩死,去年在西域又险些带着一队人走到流沙里去,还好自己去过沙漠,当时跟在他后面,远远地站在沙丘上大声警告了他。
  
  都在江湖上行走了这么多年,却连路都认不清,也算是个奇迹了。
  
  乾少有点头疼地扶住额头。展开最近的三张:
  
  “此人在商行买下甲等荔枝约十两,银钱花去一半。该商行正是风雷堂名下产业,因属下赶在此人到达之前关照过商行学徒,所以未曾短斤少两。”
  
  “此人怀揣剩余的一百五十两银子及五斤青枣及十两荔枝(乾少忽然能想象靳风扮成大肚子女人是什么样子了)进入了商行对面的绸缎庄,进门之后直奔内室陈列的内袍,挑拣片刻之后,买下一件亵衣……”
  
  因为怕语言表述不够确切,那位忠心耿耿的属下还在旁边画了一幅小画来描绘那件亵衣的样子:
  
  那是一件显然是男人穿的白绫亵衣,对襟,宽袖,衣摆上面用北方刺绣特有的鲜艳得让人眼瞎的绒线,绣着两只胖得像水鸭子一样的……鸳鸯。
  
  乾少看着这张“形神兼备”的图,忽然觉得心口隐隐作痛,只怕是当年在江南和折梅手梅之言那一战时受的旧伤又复发了……
  
  实际上,是因为他手上,跟踪大当家的属下最后一张纸条上写道:
  
  据属下三人目测之后,一致认同,这件亵衣,与堂主您的身量十分吻合。                        
作者有话要说:摊手,我不是在卖萌,我是在铺垫大当家失身的过程……



☆、雷五

  雷大回来的时候,也是下午。
  
  他当真如乾少所说,带着一个女人。
  
  那个女人也确实如乾少所说,叫做春花。
  
  长得倒是不错,据前去替那女人安排房间的胖厨娘说,那女人长着杏仁眼,身体也不错,皮肤红润,细腰丰臀,是宜男的长相。
  
  雷五没有去看,但礼数还是周全的,雷大介绍说那女人是救了他的,父母双亡,因为在村里受恶霸欺压,无依无靠,所以雷大才带着她进了雷虎门,希望给她找个针线上的活计。
  
  雷五坐在自己的书房里,硬梨木的椅子硌得他背疼。
  
  他坐在这并不舒适的椅子上,眼前一阵阵发黑。
  
  他小时候是世家子弟,后来家境沦落了,被父亲托给旧友——也就是他师父,他师父是雷虎门原来的掌事,也是一身的文韬武略,因为情伤蛰伏在这个小门派里,渐渐也就习惯了。
  
  雷虎门虽然是江湖门派,但是门内人对文人都是很尊重的,他虽然在镖师里排行第五,但却是手握除了门主之外最大权利的掌事。他自小就聪明,和乾少实在是物以类聚。
  
  他从来没有这样毫无理由又不可挽回地失败过。
  
  雷五对雷大的心思,并不是什么秘密,他自己也并不避讳。
  
  说不清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的,大概是习惯了逗弄那个人,看着他像蛮牛一样面红耳赤,就觉得分外有趣。逗弄得多了,渐渐也就生出了别的心思。
  
  其实那个人有什么好呢?长得只能算中上,一身的蛮力气,莽夫一个。真要斗起来的话,自己略用点心计,那个傻子就是有十条命也不够输的。
  
  怎么偏偏就看上他了呢。
  
  雷五记不清楚了。
  
  雷五只记得,有次武林盛会,自己舞了一套剑,舞剑的时候吟的是李太白的“侠客行”。被一个武林前辈称赞为‘雏凤清于老凤声,实在是不枉了这首好诗。’”这件事也就这样过去了,其他的人都没怎么记得,偏偏是雷大那个大字不识几个的武夫,追着乾少问那首诗是什么,是谁写的,乾少被他缠得烦了,骗他说是白居易写的,那傻子也信了,还追着街上住的教书先生问白居易是谁。
  
  仿佛还发生在昨天的事,但是一转眼间,已经人事全非……
  
  自己和那人的名字,一个雷大,一个雷五,这么些年来,自己真真假假地试探了那么多回,那个人却始终懵懂。
  
  直到这时候,才发觉自己有多可笑。
  
  那个人至始至终,都只是把自己当一个兄弟,所以容忍,所以憨厚,所以每次被欺负得面目全非过了不久又没记性地凑上来,所以始终不曾放在心里……
  
  放不下的,只有自己而已。
  
  其实被欺负的人不是最危险的,危险是欺负他的人,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他底限,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就会离开,所以总是不敢依赖欺负他的感觉,却又总是忍不住地依赖这种感觉。
  
  等到他抽身而退的时候,自己却已经戒不掉了。
  
  雷五靠在椅背上,用账本盖住了自己的脸。
  
  他是雷五,他当然不可能哭。
  
  他只是隐隐地,眼睛有点涩。                        
作者有话要说:摊手……好晚了噻,今天上完课已经九点半了,吃个晚饭到了十点半,再玩个游戏……
明天再补昨天那章。



☆、荔枝

  大当家回来的时候,天已经断黑了。
  
  他怀里揣着一大包东西,想装作一本正经的样子也很困难,索性鬼鬼祟祟地瞅准看门的老邢头不注意溜进了门,一路拣隐蔽的地方走,雷三伤口刚愈合,活动筋骨的时候怕别人看见丢脸,正趁着天色昏暗没人看得见扶着院墙走路,远远看见大当家走过来,手忙脚乱地躲到一丛竹子后面。
  
  整个雷虎门的人都知道,大当家平时板着棺材脸的样子反而是安全的,要是谁不小心撞见他鬼鬼祟祟的样子,就算你完全没看出他在干什么,下场也会很惨。
  
  乾少坐在屋顶上,远远看着大当家穿过回廊,进了他自己的院子。
  
  …
  
  这个晚上,注定是危机四伏的。
  
  晚饭桌上,雷大带着那个叫春花的女人上了桌,雷二那家伙还没心没肺地叫嫂子,那女人一张脸越发红了。雷五始终一脸平静,就连大当家频繁地和他聊起雷虎门的账务,他也应付得一丝不乱。
  
  就在大当家第七次说出“今年四月的账目还没有校对……”这句话的时候,坐在他身边的乾少开口了。
  
  “大哥。”
  
  “……”大当家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乾少勾了勾唇角,脸上带出一个温文尔雅的笑容:
  
  “今天晚上,我去替你整理账目吧。”
  
  在八仙桌的桌面下,乾少视死如归地攥紧放在自己腿上的拳头,把那张关于亵衣的画揉成了一团。
  
  …
  
  大当家的房间很整洁。
  
  他刚到雷虎门的时候,门里还有很多长老,都是些顽固的老人,一开始就想煞煞他的锐气,让他明白他只是个私生子,虽然掌权,却还是上不得台面的。他们给大当家安排的住处是一个单独的小院子,房间和客栈的中等房差不多,就一张床,一张桌子两张椅子,书架都没一个。以至于大当家第一次进乾少那个陈设了许多名人字画古董的房间时都吓了一跳。
  
  不过这么多年,大当家也习惯了。
  
  他住在楼上,窗外就是一棵菩提树,是当年刚来这里的时候乾少种的,现在已经长到比窗户还高了。晚上坐在窗前看书,月影横斜,树影婆娑,很是雅致。
  
  今天的桌上除了账本,照例有一碟果子,不过不是沙果,而是北方的大商行快马加鞭从岭南运来的荔枝,看得出是刚刚洗过,还沾着晶莹的水珠。在唐朝时是只有杨贵妃才能享受到的佳果,即使在现在,价格也绝不便宜。
  
  乾少轻车熟路地在桌边坐了下来。
  
  大当家也坐了下来。
  
  半刻钟过去了。
  
  一刻钟过去了。
  
  荔枝上的水珠都干了。
  
  乾少挫败地咳嗽了一声,道:“大哥,我有点口渴……”
  
  大当家反应敏捷地把一碟荔枝推到了乾少面前,头也不抬地看账本。
  
  乾少满意地发现,从某个熟悉的角度看过去,某人的耳朵,又变得通红通红的了。



☆、醉酒

  乾少回到自己院子的时候,已经是月上中天了。
  
  他的屋顶上坐着一个人。
  
  雷五的酒量很好,难得一醉,以前乾少和他两个人去偷他师父的酒喝,不小心开了坛陈年的女儿红。两个人都醉倒在酒窖里,自那之后,两人都没再醉过。
  
  但是这次雷五是决心求醉了。
  
  乾少轻车熟路跃上屋顶,看见那一溜空酒坛子。雷五枕着头睡在屋顶上,旁边横七竖八地躺着一堆鸽子。
  
  “这些鸽子我养着送信的,你好歹留两只给我。”乾少半开玩笑半认真地道。
  
  雷五嗤笑了一声:“德性!”
  
  “……”乾少懒得和醉鬼计较,在他身边躺了下来。
  
  “物肖主人,你养的鸽子跟你一样贪吃,你看看你自己,几颗沙果就把你勾走了!重色轻友啊!丧心病狂啊……”
  
  雷五的“控诉”一声叫得比一声高,叫得兴起了,还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大喊,乾少无奈,只能捂住他嘴把他按倒,雷五剧烈挣扎,甩出一个空酒坛子,院墙下传来“啊”的一声惨叫。
  
  乾少拿这惹祸精没办法,拿腰带把雷五绑在树上,自己绕到院墙下看了看,原来是雷三趁着没人看见在扶着墙练走路,被这个从天而降的酒坛子砸得昏倒在地,口吐白沫。
  
  雷三这厮最好面子,要是明天起来发现自己口吐白沫地倒在地上还被别人看见了,估计活下去的念头都没了。乾少只能把他拖到一丛竹子后面藏起来,让他以为没人看见他。
  
  乾少安置了雷三,又焦头烂额地去处理雷五——那家伙被绑在树上还不安分,还在大喊着“重色轻友!”“丧心病狂!”……乾少头疼地看了他一眼,只觉得自己手上黏糊糊的,低头一看,自己身上全是雷三那厮吐的白沫。
  
  乾少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恨不能回去把雷三那厮拖出来打至残废。
  
  他忍了又忍,忍了再忍,最终还是嫌恶地脱下了身上的衣服。
  
  “丧心病狂!重色轻友……”雷五还在振聋发聩地大叫着,乾少眉头皱成了结,刚想告诉他如果他再叫自己就把衣服塞进他嘴里,背后忽然传来悲怆而愤怒地一声大吼:“你放开他!!”
  
  乾少回过头,看见了雷大。
  
  身为少林俗家弟子的雷大现在如同怒目金刚,瞪着乾少的眼睛里几乎喷出火来,攥紧了一双拳头,浑身上下都萦绕着杀气,好像要把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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