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轻风-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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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头跟着应和着，根本没仔细听。等李老三阴测测的说完，李老二笑的就更欢了。
3。
捕快出去问了击鼓的人，马上回来禀报。“师爷，有几户人家的孩子不见了。报案让咱们县衙出人寻找。”
师爷气急败坏，“妈的，什么时候不好，非要这个时候，没看都忙着伺候里面的大爷么？让他们自己找。那么多家，县城又不大，让县里有闲的人都出去找。城内找不到就去城外的山上找，要山上找不到，估计就是被野兽给吃了。哎？对了？是不是平时总在县城外面玩的那帮死孩子？成天没个好，就知道胡闹。说不准这次跑山上去回不来也说不定呢，你去跟他们说，就按我说的去找吧，你们几个捕快没什么事情就去帮忙，这里暂时也用不上……”师爷啰啰嗦嗦的说了一堆，比蒙在门内听个清清楚楚，原来这么大点的破事，真是无聊。
比蒙此时也很心烦，已经第四天了，仍然没有结果，他这次出来已经半月有余，找个人耽误的时间太久了。难道天下第一杀手胖巨侠，已经不在这里了？可是消息是小紫给许一刀的，他们青梅竹马，小紫从来不会骗许一刀和比蒙，消息的准确性应该没错……，难道是还有什么细节是我没注意到的？
比蒙叫来军师僧思凡，“军师，你看，我们是不是派人查访？三年内搬来的人家都查遍，连一个十几岁的人都没有。一定是我们的方式错了。又或者有什么我们没注意到的原因……”
僧思凡：“好。我这就派人去查。”
……
“李老二，来二斤猪肉。”说话的是个大嗓门的大嫂，她是城东头的富户余家的帮佣。
“哎，嘿嘿，年嫂子来了，这就给您切好。前几天来了一匹不错的幼猪，肉嫩着呢。还正要去通知你来买呢，这年头，买的起肉的也就像你们这样的主顾了。嘿嘿……”李老二笑的非常开心，他这里好多天没人买猪肉了，平时他都是去钓鱼才能补给一些肉类，整个县城他的肉已经算很稳定，这样的战乱年代，能有点新鲜肉很不容易，买的起的更少。
“是吗？那来三斤吧，我可要瘦的。这几天老爷夫人那心情不好呢，小少爷丢了，有一天多没回来了，这不正找人上山搜呢！平时我都是跟你买个五斤的，小少爷能吃，今个可不成了。”
李老二笑的略收敛，有些担忧的安慰道，“哎呀，小少爷是有福气的人，总会找到的，才一天而已，可能在山上迷路了，好好找找，一定能找回来的。嫂子你也不用干着急。”切好了肉，就给年嫂子放到菜篮子里了。等年嫂子走了，李老二回到自己的小棚子里继续切肉，嘿嘿的笑的更欢畅了，他这收的新鲜的猪肉，卖的挺好，自然开心。
4。
这天，县城外的大槐树下，仍然站了一个灰布衣衫的十五六岁的孩子，身上还有几个补丁，不过衣服干净整洁，再没有稻草石削了。脸上也变的干净了很多，面容秀气灵动，他有一双灰蒙蒙的大眼，不仔细看他的瞳孔，还真看不出来是深灰色。
比蒙此时已经在城中找了第五天了，县民自己组织的搜查队已经上山，县里也变的愁云惨淡，一共失踪了三个孩子，很多家已经把小孩都看的紧紧的不让出门。比蒙此时走到城外的大槐树下，看到傻子站在树荫里面向着官道张望，也不知道在看什么，就像那天头一次看到这个傻孩子的时候，面对官道，痴痴傻傻的样子。
比蒙走了过去，“咳，你在看什么呢？”
胖傻子看了他一眼，傻笑，然后继续转头看向官道的方向。比蒙碰了壁，也不生气，缓和下凶神恶煞的面容，和他一起看向官道。这一天的整个下午，一高一矮，两个人就在大槐树的阴影想看着官道。一个人也没有，一直到夕阳快落山了。李老大出来找弟弟。
“小弟，回家了。”李老大来了也不打招呼，看了弟弟身上没有脏东西，也没有受伤的样子，也不理比蒙，直接拉了弟弟的手就走。李老大的身上总有一股夜香的味道，比蒙闻到之后皱了皱眉头，没多说什么跟在两个兄弟后面也往县城里面走。他们的路程差不多，李家在县衙后面几条街，比蒙到了就进了县衙，李家两个兄弟就一直往前走。一路上遇到几个熟人还跟着李老大打招呼。
李家的兄弟们今天回来的都挺准时，李老二带回来的猪肉在李老四的手里翻炒煎炸，做了一顿香喷喷的炖肉，邻居闻到味道都忍不住想来沾光。李老三最是阴测测，但是这时候正在家里的后院里喂着几只家养的小猪和鸡鸭，李老二的肉质来源多数是源于此，也有别人家送来出售的。
李老二最是和气，每过几个月，家里有多余的肉开伙，邻居也都来。李老四做完的时间差不多了，敲门的声音也就响了起来。李老二嘿嘿笑着开门，手里端着一碗肉：“嘿嘿，二婶，这碗肉给你，等你家娃回来正好能吃上，别着急，一定能找到。”邻居二婶平时尖酸刻薄的，有便宜的时候就变的和善了许多，“哎，老二，谢谢你的吉言，那孩子平时淘着呢，还好我家还有个小二，平时还能帮他爹干点活，那个老大啊，要能找回来最好，找不到，也就是掉了一块心头肉罢了。倒是余家的少爷，三代单传，找不到可要急死了。”二婶拿了肉跟李老二在门口闲扯，说了几句口水都快落下来，赶紧的结束话题，门都没进就走了。那碗肉拿回去就给了家里的汉子和二娃几个人吃了。这年头，丢个孩子也是正常，每年都丢几个孩子的，说不定被拍花的给领走了。越是穷人家的孩子，都皮实的养活，越生越多。丢孩子的事情多了，他们过一阵子也就不当个心事了。
既然二婶这边给了，其他几个邻居低头不见抬头见的，李老二也就抬着笑脸挨家给送了一碗。等李老二回来几个兄弟都吃完了，还剩下几块肉在李老二的碗里。李老二嘿嘿笑着吃了。
李老大哥们几个坐在院子里，一边拿着碗喝水，一边闲聊。李老大说：“今天的肉不错。”
李老四火爆的脾气，拍着桌子说，“对。好吃。解气。”
李老二一边往嘴里放饭，一边吃，“嘿嘿，是啊是啊，真香。好久没吃到这么香的肉了。”
李老三阴测测的，“嗯，明天喝骨头汤吧。后天大哥去趟山里，把骨头扔了把。”
李老大寻思了一下，说：“嗯，行。就这么定了。”
这时候胖傻子从大嫂的屋里出来，说：“哥，嫂子说肉香。”
李老三听了阴测测的笑，“是，香。明天骨头汤更香。”
5。
县民组织的搜查队在第三天的时候回来了。别的没带回来，倒是带回来一堆碎骨头。送到县衙，搜查队就解散了。余家的老爷太太哭的都昏了过去，丢了孩子的另外两家都是穷人家，孩子一堆一堆的生，虽说丢了一个很伤心，倒也不像余家那么悲痛欲绝，毕竟是三代单传，好不容易生的孩子。
比蒙的人在这边耽误的时间越来越长，他心中不免郁闷。不管如何的调查，仍然没有胖巨侠的影子。
正是这天，比蒙看了一眼放在县衙大堂上的骨头，精神突然一震。他冲到骨头前查看，这不是被猛兽咬的！！！这是用刀分解的骨头，分筋错骨的方法炉火纯青！
“去叫师爷和军师过来。”比蒙对自己的手下说。不大一会两人到来。
“师爷，这县里有几个屠夫？”比蒙看了一眼军师，示意他去看骨头。
“这个，只有一位。就是菜市上的李老二！怎……，怎么了？”师爷每次见到比蒙都一副面团的样子，胆颤心惊。
“哦。我知道了。”比蒙看了一眼军师，带了军师和两个侍卫就去了菜市。
这时候已经是晌午了，李老二回家吃饭还没回来，比蒙几个人就去了对面的茶楼，在二楼找了个靠窗的位置，看着李老二的摊子。
不久之后，李老二嘿嘿笑着和菜市的人一边招呼一边东拉西扯的回来了。开了门，拉开案板上的挡板，下午开业。一般买菜的都在上午，下午出来的其实都是来捡便宜货的穷苦人家，下午的菜被晒的蔫了，能降价。李老二的肉还有点没有卖光，他正分解手里的一块排骨。
比蒙看着李老二的那块排骨就冷笑，哼，胖巨侠，我看你还能躲多久。比蒙在战场上看多了支离破碎的尸体，自然知道那排骨的形状和猪排骨是天差地别的，旁边的侍卫和军师也心中震动，互相看了一眼，心中已经了然。
这时候年嫂竟然来了李老二的摊子，说什么听不真切，但是面色倒是能看出来愁云惨淡。李老二给她切了一块排骨，说完话收好钱，回了屋里。再出来的时候李老二还是老样子，和身边摊位的摊主随便聊着，嘿嘿笑着。
比蒙和军师互换了一个眼色，嘱咐两个侍卫这几天寸步不离的跟着李老二，两人就回去了。
路上军师还没从自己的想象中回神：“将军，你说那肉，卖给的是余家的帮佣对吧？”
比蒙此时已经被事实惊的无话可说，“嗯，是吧。”他们调查了那么久，这镇上的三千不到的人，谁干什么都了如指掌了。
军师：“那他会不会就是胖巨侠？”
比蒙：“不会，胖巨侠只有十八岁。李老二看上去三十左右，怎么会是他。我们守口如瓶，等他们跟踪的结果吧。看来离找到他的日子不远了。”
6。
李家的五个兄弟只有李老大娶了媳妇，其他几个兄弟因为家里穷，根本娶不起媳妇。李老二在外面有个姘头，是个寡妇，就是菜市场上卖豆腐的苏未凉。李老二下午卖了肉，看看没人再来买肉了，就拎着剩下的肉去了一趟余家开的食肆。这是县里唯一上得了台面的馆子了，来来往往的商客都住在这里。李老二拎了肉去了厨房，送给负责的大厨李老四。
李老四这时正是忙的时候，晚上的饭菜备料已经在准备了。李老四的小徒弟错误频频，被李老四火爆的臭骂着。李老二嘿嘿笑着把肉给了接手的人，等他记了帐，犹犹豫豫的开口，“白老大，你看看是不是应该给我结个帐了？余老板这的餐馆都欠着我的肉钱三个月了呢，您看这……，嘿嘿，是不是先给了我？家里也快揭不开锅了。”李老二是厚着脸皮要钱的。以前还没战乱的时候，就算余老板欠上半年，李家也能维持下去，如今家里是一个病了一个傻了，照顾起来不太方便。老三是种地的，战乱时期哪还有好种子能播种，就算种出来也被抢个精光。索性在家养点牛羊猪鸡鸭，就算是应急的时候，李老二也都是舍不得杀的。
白老大斜着眼睛看着李老二嘿嘿的笑，嘴一歪：“李哥你别跟我说这些，我们也是做下人的，余老板那边没批下来的银子，我也没办法，要不你再想想办法。四哥那边的月银可都是按月发的，比别人的，只多不少呢！”
李老二仍然厚着脸皮嘿嘿笑：“您看，我家弟弟是个笨孩子，啥也不会干，大嫂也病了。要不您给余老板说说，我过两天再来取也行啊，家里真的困难着，不然我也不来开这个口。”李老二心里想，还好这些话都没让忙活着的老四听到，不然就他那个火爆脾气，怎么也压不住火的。
白老大嘴撇的更远了，“就你家那傻子，也就你们哥几个疼，要是我家的……，早淹水缸里溺死了了事。……”白老大还要继续说，李老二已经挂不住那嘿嘿笑脸，转身离开了。
李老二到了苏未凉家里的时候，也没进屋，先拿起院子里的扁担去担了两桶水。回来放下扁担倒进水缸里。这才敲了门进屋。屋里面黑漆漆的，不像平时苏未凉在家的时候，显得有点阴森可怖。李老二摸上床，从窗户门都是向阴的，透过的光看不清什么，只觉得苏未凉在床上向着里面躺着呢。李老二嘿嘿笑了下，脱了鞋，也没脱衣服，直接床上躺了，手还绕着苏未凉的腰，隔着被抱着苏未凉。心里想着在白老大那受的气，这时候就全没了。李老二迷迷糊糊的睡了一会。
7。
还是这天的夕阳后，李家兄弟都按时回了家。跟着李老二的两个侍卫在他家的房子后面墙根下继续跟着，想着什么时候该回去并报这一下午的跟踪结果。
今天李家的饭桌上，连个肉末都没有，只有青菜汤，几个兄弟安然吃过饭。胖傻子拿着饭菜去了里屋给嫂子送饭。几个兄弟开始每天的闲聊。
李老大说：“老二说，苏未凉死了。被人在家里给杀了，尸体放在被子里，面着墙，死的挺可怜。”
李老二已经不会嘿嘿笑了，刚才他和小弟还能嘿嘿笑几声，给弟弟夹菜。这时候就再也发不出声音了。只是点了点头，“白老大说，他要是有傻弟弟，就溺在水缸里……”
李老四火爆的脾气又上来了：“我草，我不干了。”说完眼圈就红了。
李老三阴测测的，看了几个兄弟一眼，“我有个主意……，他以后都不敢再说这些话了。”
胖傻子送了晚饭，出来了。和哥哥们说：“嫂子说，很好吃呢。”
李老二嘿嘿的笑了说，“嘿嘿，是啊，好吃着呢。”几个兄弟又变的有说有笑的。胖傻子也跟着憨憨的笑开了。今天二哥讲了个笑话呢，卖豆腐的苏未凉长的可好看了，后来被县里的少爷们看上了，每天去吃她的豆腐，豆腐卖的可好了。二哥说，以后胖傻子要是变好看了，也去卖豆腐，让他们都知道什么才叫好吃的豆腐呢。
胖傻子笑的很开心，他想着，如果自己长的也好看，就去卖豆腐。让那些喜欢吃豆腐的人都来买他做的豆腐呢！
8。
两个侍卫一五一十的报了李老二的去处，比蒙和军师僧思凡思索良久，总觉得这五兄弟很是神奇，说的话都让他们听不懂。胖傻子也是真的傻，连苏未凉的死都没听明白。但是比蒙却有一个感觉，也许那个胖傻子，就是他们要找的胖巨侠。可是胖巨侠不可能是个傻子，不应该是傻子，这才是两个人发愁的地方。比蒙让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