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狂士-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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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当即赞许道:“李少郎的义举令人敬佩,很好,州府也会出两千贯钱给大云寺,协助大云寺修建这座弥勒大像。”
李无亏又对县令杨赟道:“这件事就交给敦煌县来做,杨县令要尽快和灵隐主持联系。”
“下官会全力做好此事,感谢使君今天的教诲。”
李无亏意味深长地对李臻点头笑了笑。
。。。。。。。。
从县衙出来,李臻和大姊李泉一起往家里走去,李臻笑道:“让阿姊失去了一个发财的机会,阿姊不会怪我吧!”
“这件事我倒不会怪你,你做得很好,老姐我很满意,不过我想起另一件事,倒要好好问一问你。”
“阿姊要问我什么事?”
李泉一把揪住李臻的耳朵,满面怒容问道:“我听小胖说,你们每人在柳园镇赚了二十贯钱,钱在哪里?你竟胆敢隐瞒我!”
。。。。。。。
第0026章 神秘客人
索家内堂上,索瑁深深低头跪在地上,接受父亲的训斥。
“你是怎么做的事,这么简单的事情都搞砸了,我怎么告诉你,要不惜代价拿到石壁,可你是怎么做的,现在石壁在哪里?”
索庆气得胸膛急速起伏,负手在内堂上来回踱步,又停下脚步指着儿子怒斥:“你的无能毁了我的计划,毁了我索家的机会,你知不知道?”
索瑁万分羞愧道:“孩儿以为他们是想讨价还价,所以想等今天再去协商,没想到被李家下手了。”
“这件事和李家无关,是你的愚蠢,为什么要让事情过夜,你出五千贯不干,出一万贯,出两万贯,我就不信他们会不答应?实在不行就动手抢,这件事不是做生意,不能讨价还价,你懂吗?”
“孩儿知错!”
“还有,李家那边你也没有处理好,李津不在,你应该及时和李泽沟通,李泽那种人几时为家族考虑过,要替家族考虑他早就当家主了,他是要钱,你完全可以和他联手拿到权契,总比给大云寺好。”
索瑁几乎要哭出来了,他发现自己确实轻视了这件事的重要性。“父亲,现在该怎么办?”索瑁带着哭腔问道。
索庆沉思片刻道:“你现在立刻去大云寺,和灵隐主持商量,我们愿意全力支持修建弥勒大像,所不足的修建费用全部由我们索家承担,不需要大云寺再去募缘,另外,索家每年再奉给大云寺五百贯香油钱,请他务必在给朝廷的造像奏表上写明索家对弥勒大像的支持。”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就算索家拿不到主修权,但至少能和大云寺分享修筑弥勒大像的功劳,让圣上能够看到索家对大像做出的贡献,然后再请武承嗣给圣上好言,或许还能弥补回来一点。
索瑁明白了,立刻应道:“孩儿这次绝不会再误父亲的大事!”
“去吧!现在就去,别又被有心人抢先了。”
索瑁行一礼,匆匆去了,内堂上只剩下索庆一人,索庆负手望着天空,自言自语道:“这个李臻倒是很厉害嘛!居然连李无亏也帮着他。”
这时,索庆感到堂外有人,立刻喝问道:“谁在外面?”
只见一根大柱后战战兢兢走出一人,“祖父,是孙儿。”
原来是长孙索文,索庆眉头一皱,“你在这里做什么?”
索文跪下行礼道:“启禀祖父,孙儿想去州军中练习骑射,不知祖父是否同意?”
索文所说的州军是沙州司马索知平组建的五百人军队,索庆就是想让索文出任这支州军的校尉,使索家能牢牢控制这支军队。
难得孙儿主动提出要去军队中练习骑射,索庆温和地笑道:“你有这个想法很好,我自然会支持,这件事你去和二祖父商量一下,听听他的意见。”
关键还是需要索知平来安排,索文答应了,起身要退下,索庆又叫住了他,“另外,祖父希望你多向李臻学习,这个年轻人非同小可,是祖父见过最有头脑和能力的少年,不光要学他的武艺,更要学习他的谋略,如果你能有他的一半强,祖父就已经很满意了。”
“孙儿记住了!”
“去吧!”
索文退出了内堂,他匆匆回到自己的院子,他再也忍不住,抽出剑狠狠劈在院中木桩上,大骂道:“什么狗屁李臻,耍了索家,还要我向他学习,他算是什么东西!”
索文偷听到了二叔和祖父的谈话,又被祖父说他连李臻的一半都不如,使他的自尊心受到了极大打击,令他愤怒万分。
索文挥剑连劈木桩,他又想起自己曾向李臻挑战过,便大喝道:“我要找他比剑!”
“长公子要找谁比剑?”索文身后传来一个阴冷的笑声。
索文一回头,是他们家的一名神秘客人,名叫蓝振玉,是他小姑父蓝振宁的弟弟,也是刚从长安过来。
蓝振玉年约三十余岁,脸上有一道触目惊心的伤疤,绰号刀脸,剑术极为高强,而且经验丰富。
他之所以神秘,是因为谁都不知道他在长安做什么,据说连他兄长也不知,索庆特地问了他几句,结果什么也问不出来。
他这次是有很重要的事去高昌,正好路过敦煌,因为要等人,便在索家住两天,这两天也随便指点一下索家几名子弟的剑术。
他闲来无事,便来看看索文练剑,正好遇到索文在发怒。
索文最佩服之人就是这个小姑叔,不仅武艺高强,而且手段狠辣,颇对他的胃口,这两天他一直在跟蓝振玉学剑。
索文连忙上前见礼,他叹口气道:“祖父很推崇一个少年,说我不足他的一半,所以令我气恼。”
“哦?什么样的少年居然得到你祖父如此推崇?”
“只是个寒门子弟罢了,虽然姓李,却和李家无关,他的骑射还不错。”
索文本想说李臻颇受王孝杰欣赏,但他心中嫉妒,便不在蓝振玉面前提及此事。
“骑射?”
蓝振玉轻蔑地一哼,“在长安骑射不重要,剑术才是王道,你刚才说要比剑,是和他吗?”
“是!晚辈前段时间曾向他约剑,不过。。。。。”
蓝振玉何等精明,他一眼看出了索文眼中的犹豫,便笑道:“是不是你的剑术不如他?”
索文尴尬地点点头,“去年我败在他手上,我练了一年的剑,就想找回这个面子,但觉得还是不如他。”
蓝振玉拍了拍他的肩膀,阴阴笑道:“有我在呢!我教你一招,保证你能战胜他。”
索文大喜,连忙施礼,“多谢小姑叔教诲!”
。。。。。。。
李臻回到家,便乖乖向大姊上交了二十枚罗马金币,李泉倒不是要弟弟的钱,而是她对兄弟管束极严,就怕他有钱后受不了诱惑走上邪路。
敦煌有一种不好的风气,很多少年子弟口袋有点钱就喜欢聚在一起喝花酒狎妓,李泉绝不允许兄弟也和他们一样没出息。
这二十枚金币她不会要,她会替兄弟攒存着,等做正事时再给他,不过李泉更关心这钱是从哪里来,是否来路不明?是否兄弟做了什么犯法之事?她足足盘问了李臻半个时辰。
李臻倒不需要用钱,他之所以不肯把钱交出来,就是怕大姊盘问个没完没了,他终于不胜其烦,从家里逃了出去。
李臻已经提前结束了在州学的学业,因为他在武举乡试中出色表现,也打动了沙州学正,特批他提前完成学业,让他有时间全力准备明年京城的武举进士科。
李臻这两天无心练习骑射,他去了一趟玉门后,心已经有点野了,一心一意想再出趟远门。
他其实想去高昌或者龟兹,他来大唐后还从没有去过敦煌以西的地方,他很想知道唐朝的西域和后世的新疆到底有什么不一样?
李臻来到位于三贤巷附近的一家骡马店,这家骡马店同时也是一家引导店,也就是提供去西域或者长安的向导,并出售旅途用品,诸如帐篷、药品之类。
他走进店门,店掌柜便笑着迎了上来,他一眼认出了李臻,笑道:“这不是阿臻吗?来我小店想买点什么?”
“林叔,我想问问去高昌的事。”
“原来是这件事,问我就是了,我一年要去几趟高昌,来!来!我们坐下说。”
林掌柜热情地拉李臻坐下,笑眯眯问道:“你要去高昌?”
“有点想去。”
“可就怕大姊不准,是不是?”
林掌柜哈哈笑了起来,他取出一张地图道:“高昌就是西州,这个你知道吧!”
李臻点了点头,林掌柜又道:“听起来西州就在沙州隔壁,其实很远,主要是我们沙州面积太辽阔,敦煌以西都是沙漠或者隔壁,要去高昌必须走商道,可以在蒲昌海休息补给,不过我劝你最好夏天或者秋天去高昌。”
“为什么?”
“春天有沙尘暴,如果路上遇到沙尘暴,那可是会要小命的,夏天就好得多,我走了近二十年商道,在夏天遇到沙尘暴,也就只有一次。”
李臻也只是问问而已,他找不到理由说服大姊让他去高昌,虽然他两世为人,内心早已**,但毕竟大姊是他在这个世界唯一的亲人,他不想让大姊为他操心难过。
刚从骡马店走出来,只见远处一人骑马疾奔而至,瞬间便冲到他眼前,马上之人正是索文。
“李臻,你接好了,这是我的剑贴!”
索文将一张剑贴扔给了李臻。
。。。。。。。。
第0027章 蹊跷比剑
剑贴就是正式比剑的挑战贴,这种传统从汉朝传承到了唐朝,汉唐都是尚武的时代,男子佩剑是极为寻常之事,稍微体面的男子都会有一把自己的剑,学武比剑在汉唐蔚然成风。
几个朋友出外郊游踏春,兴之所来,拔剑比武,或者双方反目成仇,也会拔剑决一雌雄。
大多数时候的比剑都是口头约定,很少有人下剑贴,下剑贴就意味着可能会有生命危险,这种情况要找中间人作证,如果是比剑决生死,那还必须向官府备案。
但索文剑贴上的理由只是剑术较量,没有决生死的意思,就不用向官府备案,但也比较正式,时间是明日上午巳时正,地点是东校场,也就是李臻武举乡试时考步射之地。
“老李,你干嘛要接他的剑贴,简直乱来!”
酒志听说索文给李臻下了剑贴,他顿时义愤填膺,“去年比剑已经输给你了,按规矩,三年内不准再约剑,他什么意思?才一年又要比剑,这脸皮简直比城墙还厚。”
李臻对酒胖子的愤怒不以为然,摆摆手笑道:“无所谓了,不管三年还是一年,该赢还是赢,该输还得输,你说是不是?”
“话虽这样说,但毕竟有规矩,大家都知道,他这样乱来会坏了规矩。”
旁边康大壮沉声道:“估计是这次索家买石壁失败,索文怀恨在心,所以拿比剑来说事,不过他明显不是你的对手啊!”
“老李,这里面一定有阴谋,明明不是你的对手还一本正经下剑贴,他不怕丢脸吗?不对!不对!这里面一定有阴谋,我们不能上当。”
李臻拍拍酒志的肩膀,笑道:“好了,不要整天谈阴谋,他苦练了一年的剑,估计能战胜我了,所以他才会提出比剑。”
“苦练个屁!”酒志轻蔑道:“昨天我还在怡春院遇到他。。。。。”
酒志猛地捂住嘴,他发现自己说漏嘴了,李臻大笑起来,摁住他问道:“死胖子,老实交代,二十枚金币还剩多少了?”
“青天白日在上,金币都给翠儿买东西了,那个地方我只去过一次,我只是去找人!”
“你当然是去找人,我们都知道。”
“小胖去哪里找人啊!”
李泉端了一盆胡饼笑着走了进来,吓得三人都不敢再说话了。
。。。。。。。。
东校场上挤满了前来看比剑的少年,李臻和索文比剑之事早已传开了,大家蜂拥而至,都想一睹这场精彩的较量。
其实李臻和索文的比剑本来就不公平,索文是敦煌权贵子弟,他可以下狠手,甚至杀死李臻,但李臻只是平民子弟,他却不能伤了索家长孙。
大家都很清楚,所以更多人是为李臻担心,大壮和酒志也担心不已。
李臻对大壮和酒志笑了笑,“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去年我怎么击败他,今年还是一样,你们不用担心,替我呐喊好了!”
酒志把李臻拉到一边,低声道:“要不要我玩点阴的,我带了巴豆粉,我给他饮水里先下点巴豆如何?”
李臻有点哭笑不得,“你带那玩意儿来做什么?”
酒志挠挠头,有些尴尬道:“你知道。。。。这种东西我从来都是随身携带。”
“先警告你,别乱来啊!坏了我名头。”
酒志不屑撇了一嘴,“还名头?小命重要还是名头重要?算了!胖爷我只是一番好意,你不要我管,我还乐得清闲。”
李臻其实也不想和这个蚊少侠比武,这种人输不起,自己若让他,他必然会四处吹嘘,把自己贬低得一文不值。
自己若赢了他,他更不会甘心,还要千方百计找回面子,他们索家家风一贯如此。
但既然索文已逼到眼前了,李臻也不绝会退让,而且他也很好奇,去年这个索文两招就败在自己剑下。
而今天,这个索文居然急不可耐地向自己挑战,仅仅时隔一年,莫非他又练了什么特别的本事?
试球场两边挤满了前来看比剑的少年,他们个个情绪激动,拼命扯开嗓子大喊,就恨不得他们拼个你死我活。
索文手心全是汗,心中有点紧张,他长得也颇为高大,身材和李臻相仿,他今天头戴纱帽,穿一身上等的丝绸长袍,腰束玉带,唇红齿白,颇显得玉树临风。
他手中执一把名家打造的长剑,剑刃锋利,在阳光闪耀着熠熠寒光。
前天索文得到了蓝振玉的指点,蓝振玉善于用药,从他那里,索文学到一种阴险的手段,可以让他在比剑中轻易击败对方。
索文心中变得急切起来,他渴望和李臻交手,并击败他,从他头上将沙州第一少年高手的光环夺过来。
此时,索文感觉到李臻身上有一种难以言述的杀气,像一种无形的力量在压迫着他,令他心中竟生出一丝胆怯。
这种杀气在去年没有,甚至前段时间遇到李臻时,都没有感到这种杀气,现在却从李臻的长剑中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