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话连篇 作者:青丘 出书版-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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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吧……”
他摸着下巴,眯着眼睛看了半天说:“能不能再清楚点,最好能够看清楚那个人的五官。”
这要求实在有些困难,因为她的五官每次出现都是在焦距最模糊的地方,我只能锐化一下但是效果依然不理想。在我们准备放弃的时候,白翌的手机响了,是纪天打来的,白翌嗯了几声,最后说了一句:“你确定么?”过了一会就把手机关了。他回过头对我说:“纪天来电话了,他说白天鲁老师形容的那张脸部特写照片,很有可能是一张溺死死者的验尸报告的特写照。”
我啊了半天,白翌解释道:“的确,这样的特写照片很少出现,而按照鲁老师的描绘对此方面比较熟悉的纪天就会认为是验尸照片也很正常,而且我也那么认为,否则谁愿意拍那样的照片?”
我听着有理,又看了看那组拼凑起来的两个人,白翌靠在桌子边上想了半天最后要我把这两个人的拼图照片给拷贝出来,然后去打印。我们两个人跑到那个复印店里把我保存在U盘里的图打印出来。拿出照片的时候老板娘凑过来一看,惊道:“这个女人……我好像在哪里看过!”
我和白翌都有些错愕,因为在我们心里这个人必然是已经死了的,这个印刷店的老板娘怎么会见过她呢?我连忙问道:“阿姨,你想想这个女人你在哪里见过?”
她皱着眉头,接过我复印图片看了老半天,最后还是她一旁做作业的女儿抬头提醒道:“妈你不记得啦,这个女人前几天不是一直在隔壁照相馆周围走啊,还带着一个小孩子呢。”
我连忙再问:“你还看见了什么?”
女孩子在做作业,她抬头看着我们说:“嗯……那个女人很胖的,样子好难看,而且她的小孩也好丑,感觉一家子是胖子,头特别大。而且感觉身上湿溚溚的,一股臭味。”
白翌皱着眉头没有出声,似乎想到了什么,我心头也有些线索但是毕竟不如白翌。我拿过复印件,把它放在一个信封里。谢过老板娘就和白翌往回走,路上我们两个人都没有说话,我也觉得奇怪,那两个东西到底是人是鬼?他们为什么会出现在鲁老师的照片里?这和鲁老师又有什么关系呢?她倒霉到这个程度是不是那两个东西害的?
我突然想到什么,停下来说道:“你说……这张拼图和那张验尸一样的照片会不会是同一个人?”
白翌顿了一顿,他笑着说:“你觉得这件事情中最奇怪的一点是什么?”
我搔了搔头发,心里有些埋怨白翌,这种引导性解题方法不适合用在我这样的人身上,每次都是莫名其妙的提问,就这样我头发不知道给抓掉多少。我努着嘴道:“这事从头到尾都怪!要说最奇怪的那点我觉得可能就是为什么非得是鲁老师遭殃呢?而且这和照片又有什么关系? ”
第二十回:照片2
白翌拍了下我后脑勺,欣赏地说:“不错啊,小子虽然没什么分析能力,但是直觉倒是很准。”
我看着他冷笑,顺手也拍了拍他的脑袋,说:“你小子的脑袋被门板夹啦?装什么啊,有话快说,搞什么侦探片里的对话桥段。”
他指了指路旁的两个空位子说去那里坐着说,掏出一包烟点了一根,这点我有些诧异,本来以为他不抽烟,不过既然有得抽也问他要了一根,两个人叼着烟,我这才发现这包烟还是我藏在书架上的,搞了半天被这小子顺手牵羊了。他也不介意,说随手拿的用来提精神,然后说了他自己的猜测。
白翌思考的方式其实十分简单,这种事的确没必要考虑多复杂,整件事用一句话概括那就是:鲁老师隐瞒了一些重要的细节。
他吐了一口烟看着我说:“别这么瞪着我,你小子心里也感觉到了这点,只不过不去想罢了,因为这样很可能就证明鲁老师在某件事情上撒谎了。”
我低下头抽了一大口,脑子里被他那么一点拨,的确是有了一些门道,一开始我还认为是什么普通的脏东西,但是自从照片出来后我就觉得鲁老师在某些事情上没把事给说清楚。不过说她故意撒谎这点就太过了,偏激了点。
我让白翌继续说下去,自己脑子里再判断一下。白翌裹了下外套说:“这事我觉得有几种可能性,一种是鲁老师遇鬼了,这种可能性是最大的,因为只有鬼怪才能让人的运气差到这种喝凉水都呛死的份上。但是要说鬼,这样的能力也太强大了些,我觉得更像是……”
我弹了下烟灰揉着太阳穴说:“像是怨鬼……”
我这句话刚说完,白翌的手机又响了,接起来一听果然又是纪天。我正想要说这小子有完没完,能不能把话说全,动不动就来一个电话以为这里是刑侦大队啊。但是这次白翌的脸色明显凝固了,他嗯了几声后扭过头对我说:“鲁老师自杀被发现,现在在医院里。”
我一下子愣住了,直到烟灰落到手上才被烫醒,此时白翌拍了拍我的肩膀我们随手拦了一辆车就往医院奔去。
到了医院,鲁老师还在手术中,我们只有在门口候着,纪天也在那里,看到我们就说:“靠,这样的自杀方式估计只有武侠剧里才有啊,她直接拿菜刀割了脖子上的血管,如果不是邻居听到洗手间的水溢出来的声音,这女的绝对死定了。”
我下意识地摸了摸脖子,白翌嘴里嘀咕了一句:“又是脖子……”
过了将近一个多小时,手术才结束,鲁老师总算是保住了一条命。
本来我们还想着能够和鲁老师说几句话,不过医生说她现在连哼哈几声都非常困难,更别说询问了,于是只有先回去再说。纪天突然想到了什么,说:“那个女人在还没晕死之前给了我她家房门钥匙,说什么如果白翌他们又回来就叫你们一定要去她家一次。”
我和白翌都十分愕然,但是很快我就觉得鲁老师真的瞒着我们一些事情,可能她现在改变主意了,想要说出来。不过现在这样子她是说不成了,只有靠我们去自己看。我和白翌眼对眼地看了一会儿,我摸着下巴说道:“要不……咱们去看看?”
他没有说话,拿过钥匙就往外走,显然他是准备去鲁老师的家了。我嘿嘿两声也跟上去,心想白翌这小子口口声声地说不管闲事,不过事情到了这种时候自己也是放不下的。想着每次对我说教时拽得跟二五八万似的,如果不是鲁老师这事真的很严重我都忍不住想要挤兑他几句。
当我们再进入鲁老师的房子时已经很晚了,因为纪天在我们也不算是私闯民宅,这点我们底气都很足。走进屋子四周一片漆黑,浴室里的水龙头没拧紧,一直在滴水,声音非常有规律。这个时候有人把灯给打开了,周围变得十分明亮,此时可以在地板上看到血迹,马上我就想到鲁老师抹脖子自杀血滴得到处都是的情景,顿时脖子一紧,感觉颈部的肌肉特别酸疼。
到了客厅我们都有些局促,因为不知道接下去该干什么。我们各自捡了空位子坐下,又开始没头没尾地分析情况,但是这次白翌却没有参与我们的分析,而是把注意力都放在了摊在地上的相册上。这种相册我家也有几本,又厚又大,小时候我老娘还有个恶趣味,喜欢把我打扮成女孩子带到公园去玩,还拍了些照片。那时年幼不知道这种事有多丢人,还对着照相机傻笑,现在看到那个时候的照片死都不想承认那个绑着蝴蝶结的丫头片子就是我。
白翌打开相册,最初几本都是彩色的,后来的基本就是黑白和一些很老式的彩色照片,那个时候的鲁老师还十分年轻,剪了一个当时很流行的短发,羊毛衫也是那种流行的蝙蝠衫。翻了几张也没发现有什么特殊。纪天看了看手表对我们说:“我不能待太长时间,还得回局里值班呢,去看看有什么能帮你们的?”
白翌放下相册说:“鲁老师的原话是什么?”
纪天想了一下说:“她说如果白翌他们来找我,就让他们去屋子里找,有东西要给他们看。”
白翌皱着眉头看着我说:“你认为她要给我们看什么?”
我也十分诧异,本来她让我们来这就让我十分意外,我一点头绪也摸不到,不过有一点我很在意,开口说道:“具体的我不知道,但是有一点我心里十分介意,那就是鲁老师的脖子自从被那个类似水草什么的东西扫过后就变得很奇怪,而且她自杀的方式也是抹脖子……”
白翌点了点头,但是并没有什么其它动作,而是向我们招了招手,摊开了一本比较老旧的相册。他指着一个空挡说:“这本相册当初我记得没错的话,是唯一一本整齐的放在沙发上的,而现在它却是胡乱地扔在了通道口。还有虽然不知道你们过去是怎么做的,但我小时候那会儿照片都是按照顺序摆下来。你们看,这里少了一块地方,这个地方如果按照前后顺序推算,应该是鲁老师还在大学时候拍的照片,因为后面几张就是她的毕业照片。”
我们干脆坐在地上,示意白翌继续说下去,他说:“这几张照片背后的纸张没有其他地方那么旧,我只能说出一种可能,就是鲁老师近期把照片给拿下来了。整个房子都乱七八糟的,她要我们查东西肯定不可能是很隐蔽的。所以线索一定很好找,其次我们对鲁老师事件的了解最大的怪异点就是照片。”
白翌这么一说我感觉找到点门道,但是仔细往下想之后发现也是一个死胡同。我啧着牙花说:“老白……就算我们知道了这几张照片没了有什么用,现在鲁老师躺在病床上睁眼都难,还怎么去问她?”
白翌放下相册看了一眼若有所思的纪天说:“咱们不是有一个刑警哥们么?不利用现成的资源还花钱去请侦探?”
纪天掏出一包烟抽出一根,夹在手里没有点着,皱着眉头说:“哎……这事我倒是有点听明白了,白翌的意思是让我去查查在二十多年前,鲁老师在大学那个时期的事?虽然是有些棘手……不过硬是翻老底还真没准能翻出来。”
白翌耸了耸肩膀摇头道:“单单查她学校没有用,如果真的出了什么事她还能安稳的当老师当到这把年纪?”
我突然被这句话一下子击中,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我连忙说道:“还得查澜沧江!”
纪天啊了一声转过头来纳闷地看着我,我看了看白翌,然后把我的想法说了出来,我说:“很简单,当初我和白翌就觉得这个鬼不会是普通的鬼,怎么都让我感觉像是……怨鬼!所以我大胆的猜测,是不是鲁老师当年在澜沧江做了什么事。然后着了这个东西的道,经过二十多年她是忘得一干二净,但是那鬼可是天天眼巴巴地等着她再回去,于是一来二去的……”
纪天点了点头说:“你这样的说法也有道理,但是澜沧江啊!那一年发生的命案档案整理就够咱们忙活好几个月了。”
我摇头,从口袋里掏出鲁老师给我的那几张有怪人的照片,然后又给了他那张有些模糊的女人抱孩子的照片道:“就是那块地方,而且应该就是这两个人,你看你能查到什么。”
纪天把照片塞进口袋。此时夜深人静,我们实在不便再待着,于是把这事先按下后各自回各自的住处。离开屋子的时候我特别注意了一下洗手间,突然纳闷了一下,白翌以为我身体不舒服问我怎么了,我摇了摇头回答道:“前面我们进来的时候水龙头还一直在滴水,现在怎么没声音了?”
白翌顿了顿,但是因为已经走出房门,我们也实在不想再回去,于是只有抱着怪异的心情离开了鲁老师的公寓。
过了好几天,纪天才查到资料,我还抱怨他搞东西的速度太慢,他说手头有一个流氓团伙的大案子,刚刚才抽出时间给我们查这些东西。我们拿过资料,果然在那个时候有过几次溺水事件,而且都是在同一个地方,因为那个地方有暗流,很容易出事。不过纪天作为刑侦大队的未来栋梁还是很有工作效率的,很快他就在好几个事故中找到一个和我照片非常相似的。
他资料给标了出来,上面写道:女,34岁,湖南人,1985年于临沧县耿马傣族佤族自治县境内的南汀河溺水身亡,其年仅6岁的幼子也一同溺水而亡。
纪天点了一支烟补充道:“别说还真奇怪,你们给我的那张图虽然看不太清楚但是和那女人的照片居然有9分相似,当我同行帮我把照片调出来的时候我差点没把烟屁股给吞下去。”
果然纪天还附了一张黑白的照片,那照片的女人无论是体型还是五官都酷似那张诡异的照片,只是那时候她长得还算清瘦,我一下子就意识到那张胖头脸其实就是溺水者的一个特征,头会涨特别的大。于是事情的大体我们算是给搞清楚了,问题是如果真的是鬼魂作祟,那么那个鬼现在在哪里,她还会不会继续害人?我瞟了一眼白翌,用下巴示意了一下,心想是时候你这个伪道士出马了。
当我们再次去医院,鲁老师终于可以稍微开口说说话了。看到她的时候她正用根吸管喝流质食物,看到我们突然十分激动,但是轻轻一抬头马上就疼得脸都白了。我们一看她这样也替她捏了一把汗,这样居然也能活下来,不得不说她真是运气好。
鲁老师说话声音很轻,我们几乎凑到她嘴边上才能听到一些,她看着天花板想要使劲地说什么,但是我们只能断断续续地听到几个零散的词。她虚弱地说到:“船……船……照片……她们来了……她们来找我了……”
白翌皱着眉头说:“这样问话根本没用,再说下去你的伤口又得裂开,这样吧,我们问一句,如果猜对了你就捏一下拳头,如果猜错了,你就把手心朝上。”
鲁老师此时头上已经溢出黄豆大小的汗水,她捏了捏拳头表示明白我们的意思。
白翌问道:“你说的船是不是二十年前在澜沧江的南汀河翻船的那艘?”
鲁老师的手握了一下,我感觉她浑身都在颤抖。
我一看有门,事情朝着明朗的方向发展了,白翌也接下去推测道:“那么是不是有一对溺水的母子,而所有的事情都跟这对母子有关系?”
鲁老师虚弱地握了握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