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日余辉-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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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龙怔了一下随后笑道,你跟他?哈哈哈,他笑得眼泪要出来,这小子纯情着呢,你可别玩儿他。
风扬也笑了,你说我玩儿他?然后他突然搂过我的脖子,狠狠吻住我的嘴唇,风扬的嘴唇很湿润,舌尖也很柔软,我数不清他用这种湿润和柔润侵袭了我多长时间,或许只有几秒钟,或许有一个世纪那么长。
他轻轻地放开我,看着我的眼睛,像是说给阿龙听,像是说给我听,又像是说给自己听:我对他,是认真的。
阿龙无语,我无语,我感到爆米花又在胸中膨胀,他说了这句话后,爆米花变成了烟花,在我的天空里嘭地一下,开除了一大朵美丽的花儿,花儿绚丽至极地、尽情地绽放着,我希望它永不凋谢。
沉默了半天,阿龙淡淡地说了一声,无聊,睡觉了。然后倒头钻进被子里,蒙头大睡。
风扬轻轻在我耳边说,我们也睡吧。
我的脸腾地一下红了,他的这句话太容易产生歧义,我手足无措,嗯,睡,睡。
风扬看着我走到自己的床边躺在床上,他才上了床。
熄灯前,我装作不经意其实是刻意地发现,风扬看着我,偷偷地微笑。
番外(12)
我们在旅馆里住了三天,三天里平安无事,警察没有找到我们,阿龙的伤也好了许多,我们就打算找机会回去。
上午到了火车站,买了三张票,在候车大厅里等车的时候,发现有警察在巡查,阿龙有些惊慌,我也很紧张,风扬却很镇定,他在背后握了握我的手,看了看我,从他关注的目光里我得到了鼓励,心情平静了许多。
所幸的是,警察并不清楚我们的相貌,我们很顺利地过了检票口,上了火车,火车开动了以后,我们终于可以松一大口气了。
下午到了沈阳,出了火车站,风扬问我要去哪,我想回家,可是阿龙坚持要我和他一起去见范爷,把事情说清楚了,才可以回家。
风扬担心我,要和我一起去,我坚决不同意,这件事和他无关,按照他的脾气,一句不合,肯定会和范爷冲突起来,范爷不是善类,我不想他有事。
我说风扬你先回家,等我跟范爷了结这件事后,就去找你。
风扬说,陈晨我不是难缠,我是担心你。这个范爷没那么简单,我怕你回到他那他不会放过你,让我跟着去好吗?
我说不好,你失踪了这么长时间,家里一定乱了套,你还是先回去,范爷不会拿我怎么样,你去了他倒会怎么样的。
风扬还是坚持,我只好吼他,威胁他,如果你跟去了,我以后不会再见你。
他才妥协了,从怀里拿出笔在我手心写下一串数字,扶住我的肩膀柔声说,我等你的电话。
我点点头,告别了风扬,和阿龙一起去找范爷。
范爷看到我们时有一丝惊讶,马上就转为惊喜,他搂着阿龙,用力抱紧拍着他的后背说,你没事儿太好了,我还以为你们都被。。。我派人到处找你们,就怕警察抢在头里,还好你们够机灵,说这句话时,眼睛竟闪着泪光。
阿龙有些动容,然后正色说,范爷这次的交易很保密,警察怎么会知道消息?我们人里肯定出了内奸。
他看了看我,我心里咯噔一下,他下句话肯定就要说,其他弟兄他敢担保没有私心,除了我。
果然,他矛头指向了我,范爷,我想一定要把这个内奸找到,否则以后我们的生意就没法做了。
范爷皱着眉沉思了一会儿说,你认为谁会是内奸?
阿龙看了看我说,我觉得最近加入的都有嫌疑,尤其是这次参与的人嫌疑就更大。
最近加入又参与交易的,只有我一个,他这明摆着一口咬定内奸就是我。
范爷看看我,笑着对他说,小陈我敢担保一定不是。
我有些担忧,他在阿龙的面前这么担保我,只会让阿龙更恨我。
阿龙脸上闪过一丝不快,低声嘟囔着,是不是你怎么就知道?被这小子迷住了心了。
范爷听在耳里,有些火了,阿龙你就会钻牛角尖,找内奸是一定要找到的,可眼前最重要的是善后,乔老板也死了,货也丢了,钞票也没赚着,我们又损失了这么多弟兄,这么多烂摊子,我跟上头也很难交待,你要是敢再无理取闹,就另投师门去吧。
阿龙望着范爷冷酷的背影,表情有些痛苦,我知道范爷的这些话伤他的心了,他没办法跟他发作,就把怨气都转移到我身上。
范爷说,你先回去好好休息,我放你一个月假,何况现在风声也紧,你到外地去躲几天,顺便散散心,这里的事你不用管了,我自会找人代你。
阿龙走上去死盯着他,双眼通红,沙哑着嗓子,你这是想一脚踢开我?
范爷哼了一声,转身坐在沙发里,你说什么?怎么是一脚踢开?你事情办砸了,我不过是给你放个假,自己也好好反省一下,没说过要踢开你?你也不是混一天两天的小喽罗了,这点人情世故也不通了?
阿龙说,你要我走,好,我听你的,可是你休想踢开我,你要是敢这么做,我就是死也要拉着你!
置之死地。对于范爷,阿龙算是都压上了。
范爷冷哼了一声,目光森然,却是无所谓,你可以走了,小陈你留下,我有事跟你商量。
我呃了一声,看到阿龙暗暗攥起拳头,攥了好半天,两个人僵持了好半天,终于他还是放开了握紧的拳头,转身离开了,经过我面前时,他眼中的怨毒让我忍不住打冷战。
阿龙走后,范爷先是安抚了我,让我不要受阿龙的影响,他从来都是相信我的,还说,他已经派人帮我找风扬了,只要一有消息,马上就会通知我。
末了,他又说,小陈哪,阿龙这次办事不得力,给我带来很大麻烦,我暂时不打算用他,你就过来帮我的忙,顶他的位置,我会教你怎么做的。
我摇了摇头说,范爷多谢您的美意,我只答应您做这一次,这次的事不怪阿龙,我想应该是有人告密,他也受了伤,一回来就硬拉着我来见您,他对您忠心耿耿,您不该赶他走。
范爷叹了口气说,人心难测呀,你还年轻,怎知江湖险恶?他有没有出卖我,我心里有数,可是如果你坐在我的位置上就知道了,顾及的方面很多,有时候不是忠心耿耿就行的,我也很无奈呀。
我说,我不是阿龙,我不敢保证我会像他一样对你忠心耿耿,如果有一天我也被你怀疑了,恐怕要跟他一样。
他问,这么说你不打算来帮我了?
我点点头,是,我还不想入黑道,违法的事我干不来。
他说你就这么胸无大志?不想出人头地吗?
我笑了,出人头地?我不是那块料,当个小混混我就很满足了。
他锲而不舍,你不想找那个姓风的了吗?如果你想找他,就继续帮我做事。
我越来越放松,一想起风扬,心像开了花,我忍了好半天才终于没让这朵花开在脸上。范爷,我只答应帮您一次,何况我也帮不了什么,您也不用帮我找风扬了。
他惊讶地问,为什么?
我笑着说,我已经找到他了。
他很吃惊,你找到他了?怎么找到他的?在哪里找到的?
我认真地对他说,不是我找到了他,而是他找到了我,我不会再来了,您也别再找我,我不想让他知道我们有来往。
他脸色阴沉得吓人,拿烟的手也在抖,好半天才狠狠地说,那个公子哥儿有什么好?如果是为了钱,我也同样可以给你,我可以给你比他更多。
我摇摇头,范爷你误会了,我不是为了他的钱,如果是钱,你才是最好的选择。
那你为了什么?
为了什么?我也不知道,我为了什么,或许我什么都为,或许又什么都不为。我只要能每天看到这个人,看到他对我笑,看到他快乐,看到他没有痛苦地活着,这就是我唯一的“为了”吧。
我爱他。
在我转身离开前,淡淡地说出了,这三个字。
作者有话要说:更了,速度还不慢,值得表扬
番外(13)
从范爷那回来,我直接回了家,几天没有看到我妈,她老人家不定急成啥样了。
到家的时候已经天黑了,我用钥匙开了门,立刻,菜香混着油烟的气味扑鼻而来,我妈在厨房正与炒锅奋战,望着她有些佝偻的背影,我忽然觉得很幸福,真的,我很幸福,我有妈妈,我还有风扬,没有爸爸又怎么样呢?有这两个人就足够了,足够了。
我悄悄走过去,突然从背后搂住她——妈!她吓了一大跳,炒菜的铲子差点没掉在地上,看到是我,掩饰不住的惊喜,随后又拉下脸来,你还知道回来?还记得你有妈吗?
我把下巴在她肩头蹭来蹭去,嬉皮笑脸地说,妈我这不是回来了吗?跟你说过要出差的,我怎么不记得你了?
我顺便把手伸到她刚盛好菜的盘子里,抓起一块黑木耳塞到嘴里,妈,这木耳炒得好吃。
我妈眼疾手快,狠抽了一下我的手背,把你那猪爪好好洗洗,埋拉巴汰的就吃,也不怕生病?
我只好乖乖地洗手,在她的监督下,用肥皂反复搓洗了干净,她才肯让我上桌吃饭。
菜真好吃,我狼吞虎咽地吃了两碗饭,我妈才有机会和我说话,晨晨,我得跟你商量个事儿。
我问什么事呀,她说,我合计着你还小,也不能整天在外面瞎混不干正经事儿,这么多年来,妈手头也有点积蓄,想供你继续读书,你愿意吗?
我猛摇头,妈您让我干什么都行,读书我就不行,那些字儿我不认得它们,它们也不认得我,不认得就会大眼儿瞪小眼而,那我不成斗鸡眼儿了吗?
我妈噗嗤一声笑开了,你这个臭小子好的不学学坏的,几天没着家嘴也学得贫了。
我说我一向都贫,您没发现罢了。
她收起笑容忧心忡忡地看着我,晨晨,你爸死得早,是妈不好,没能力让你过上好日子,从小你就挨人家欺负,妈知道你受了不少委屈,我也知道你的心思,你不读书是怕妈花钱,可妈怎么忍心看着你这么耽误下去?听妈的话去读书吧,拿个文凭,将来也好找个保靠的工作。
我说,您要我考大学那是白费心,我不考大学,学门技术还勉强过得去。
她说那也行啊,你去学门手艺吧,想学啥?厨师?车工?电工?驾驶?
我摇摇头,妈,我要学就学一个不会饿肚子的技术,厨师不错,可我想学面点师,做个蛋糕点心什么的,又清静又有情调,你看行吗?
行啊,你喜欢什么就学什么吧,妈妈只能在经济上支持你了。
我说哪用您拿钱啊,我也工作了一段时间了,也攒了一些钱,够我交学费了,您就等着吃我亲手做的蛋糕吧。
她眯着眼睛笑了,好好我就等着。
吃完了饭,我又陪她唠了一会儿嗑儿,洗完了脸,钻进被窝里我才想起风扬写在我手上的电话号码,左手一伸出来才发现,那串号码已经模糊得便认不清了,刚才被我妈逼着洗了好几遍手,都被洗掉了。
我懵了,这是风扬给我的唯一联系方式,范爷给我的手机我退回去,家里也没电话。我想起李云石当初给我的风扬家的电话号码,从抽屉里翻了出来,可是我又没有电话,现在是晚上9点钟,我还是重新穿好了衣服跑到楼下的小卖店,给风扬打电话,不过才分开半天,我已经开始思念他。
您好,请问风扬在家吗?。。。什么没回来?那您知道他去哪儿了么?。。。不知道啊,那谢谢了。
风扬没有回家。
我穿得很单薄,在冷风中我看着空旷的马路,偶尔开过一辆汽车,昏黄的路灯下模糊不清的阴影,我又开始不安了,风扬没有回家,他去了哪里?我只想到了我自己,我有家可以回,我有妈妈在家烧好饭菜等着,可他呢?他也有家,他的家一定比我华丽一百倍一千倍,可那个家没有温暖,他也没有妈妈等在家里嘘寒问暖,他当然不肯回去,那他能去哪?
我忽然有了不好的预感——
ken那。
那个金发碧眼的异国美男子,始终是横在我和风扬之间的一道美丽的鸿沟,我站在这里,风扬站在那里,我们明明相隔不远,我却只能眺望他,无法跨越这鸿沟,来到他身边。
风扬在旅馆里说过的话,是认真的吗?
他对我,是认真的吗?
我在冷风中独自站了半小时,想了很久,还是找不到答案,这个问题,只有风扬自己才能回答我。
回到家后第二天我就感冒了,发烧39度,在家里躺了两天,后来李云石亲自过来找我,告诉我风扬在找我。
李云石很奇怪风扬怎么会急着找我,我看出了他的怀疑与警惕,我差点忘了,除了那个ken,还有李云石的存在,他喜欢风扬,他也告诉我他喜欢他,而我却擅自主张地背着他对风扬有了企图,如果他知道了,会怎么样?
李云石问我,陈晨风扬怎么会找你?你们很熟了吗?你们怎么会很熟?
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我跟风扬之间发生的一切都太不可思议,他莫名奇妙地在我眼前出现,晃呀晃呀地,又莫名其妙地消失,后来我们又莫名其妙地相遇,莫名奇妙地我喜欢上他,莫名奇妙地他说他也喜欢我。
我该怎么对李云石说?我跟风扬——莫名其妙?
我说,我们不是很熟,只是碰到过几次,至于他为什么会找我我也不他清楚。
李云石仍然怀疑,不熟他怎么会找你?而且找得很急?陈晨我告诉你,风扬这样的人不是你能碰得了的,你最好离他远远的。
我说风扬是怎样的人?为什么我不能碰?
他有些急了,陈晨你跟风扬差距太大,即使他一时对你有兴趣,他这样的富家子弟不会有长性的,他的亲密朋友很多,男的女的都有,可没一个长的,你不能对他认真,他也不会对你认真,你要是认真了,你就完了。
我问,李云石那你对他是认真的吗?
李云石一时语塞,低着头老半天也不言语。
我又重复了一遍,你对风扬是认真的吗?
他终于抬起头,说,我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