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时光能够倒流作者:沐清海-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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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确定?”正方说,给彼此一个机会吧,但我说,好吧,再确定一下。
没想李平扔下筷子,哗一声站起来,怒气冲冲扔下一句话,夺门而出,“我和个死人争个屁,有意义吗?”
味蕾泛涩,我苦笑,其实,我没那麽长情,我没那麽爱莫理明,只是罩在一份说不清道不明的怀想里,没人用力把我拉出去接受万里阳光抚爱而已。
我收搭碗筷,发现厨房好像经过一场扫荡,惨不忍睹,我心情沈重,那家夥,曾经进过厨房,做过饭吗?
晚上,我不放心,试探性地打电话过去,电话里头重金属音乐震耳欲聋,我好不容易听清楚李平嘶吼:“我把了个帅哥,你要不要过来?”
我的心情一半明媚一半忧伤,隔天就看到李平新任的第N任男友。
王仲的别墅相当大,花园和大厅是这次派对场地,大厅中间劈出好大一块空间做舞场,灯光又暗下来,抒情的音乐旋律流转,男男女女成双成对跳起舞。林栋被一个俊美的男子拉著,隔著人群瞅著我和李平,神采忽明忽暗。
李平带我上三楼,像进紫禁城似的,高高旋转的楼梯、长长的通道、一扇扇门,难怪官要做贪官,人要混黑道,极致的荣华富贵在作祟。
“你带我来你和王仲的卧房,适合吗?”我触起眉头,肉眼所见,这房间只能形容够大、够奢华、香豔。
“你会和我滚床单吗?我们会被抓奸吗?”李平语气尖酸,从柜里取出一个镶金边铜盒给我,我接过手,挺沈的,打开,眼睛就被闪到了。
“哟,好像是劳力士,镶那麽多钻石啊,闪花眼了。”
“王仲送的。”
“唉呀,真羡慕,就没人送过我像样的礼物。”我说的是实话,难免酸里酸气。
“我倒觉得是偷腥的男人心虚给正室买份礼物以求心安。”李平轻描淡写地讲著,又从柜里取出一个雕花檀木盒塞给我。
我打开,一块老坑玻璃种翠玉笑佛,浓翠鲜豔夺目。我记得李平说这是他们的一对家传祖宝,奶奶让他戴著观音,玉佛留著给媳妇儿的。
“帮我保管!用这个做个约定,如果38岁了,我们还没有找到最终伴侣,咱俩就谁也别嫌谁,搭个夥吧!”
李平,就是这点坏,做事总是不按理出牌,次次不是弄得我一惊一乍就是不知所措。他喜怒不定,嘻皮笑脸粘著我搞些昧暖事件,回头又突然发脾气摆臭脸,隔天又若无其事给我介绍新炮友。他爱玩、爱闹、性荷尔蒙强烈、放荡不羁,轻易就跟男人飙粗口、打架、滚床单。他长得帅,一头亚麻色碎发,真丝衬衫下锁骨微露,丹凤眼一挑,丝丝风情迷刹人。他简直是魔鬼和天使的化身,正常时,我心安理得和他享受友情的美好,不正常时,我尤如被捧上火炉的祭品,徨恐不安。
酒精作用下,他肌肤白里透红,眼波流转,荡开层层忧伤无奈,又碾出种种期待希望,清澈透亮,真诚实在。我心一紧,脱口却是:“太贵重了。”
他侧过头,呵呵大笑,手机响了,他不得不接,“王仲找我,有点急事,你等我,别乱走。”
我看著他出去,在旁边沙发坐下,对著那玉佛发呆,任思绪驰骋飞奔於过往、现在、将来任一时间点。
大概20分锺了,李平还没回来,思虑过多,我头有点痛,房间有股香味,闻久了心就闹腾。我把檀木盒盖上,放在茶几上,走出房间。我很缺钱,也很爱财,但那玉啊,实在太重了,我拿不上手。就算胆子一大,捎上了,戴上了,指不定很快就得被讨债。
☆、第9章人生如戏
通道很长,房间一间间,我怀疑是酒店。李平带我上来,我只顾左瞧右瞅,还没看清格局,也有点认不得来时路。我好奇心起,逐间打开来看看瞧瞧,有书房、会客厅、游戏室、健身房……
俗话说好奇害死猫,手贱总是要出事,事後我确实很後悔。既然要嘿咻,怎麽也得把门锁上,偏有人就是不锁。我傻眼,我没想扭开这门,呈现眼前的是如此香豔的场景,两个赤身裸体的男人,在做骑乘式,干得热火朝天,即便发现我这入侵者,表情扭曲,可是好像停不下来,我“砰”得一声把门关上,面红耳赤,拔腿就跑,找到楼梯就下,敢情後面有恶魔追来。
确实是有恶魔,那个男人,虎背熊腰,一道疤至左眉划至鼻中右翼,霸气外露,看著我的眼神阴寒、毒辣,我不得打颤,这人惹不得。
我撞进一个人的怀抱。
“怎麽啦?原清。”林栋顺势抱住我,我跑得慌乱,这会看清是熟人,心也就定下来,推开林栋,整理了一下情绪。
“没事,找不到路,有点急。”
林栋看著我,表情忽而柔和忽而阴沈,“我看见李平带你上楼,一直没下来。”
“哦,这不就下来了吗?走吧。”虽然对林栋没了好感,但这会他出现,我倒感到空前心安。
“好。”他竟愉快地笑出声,握住我的手,十指交扣,“走吧。”
“放开,林先生,我自己能走。”我挣扎著,无奈他力气惊人。
“我怕你又跑了,乖!”
这温柔的声调啊,我陡然生出了一身鸡皮疙瘩,挣脱不得,翻脸不得,只得臭著脸,直翻白眼。
楼下,大厅灯火全亮开了,竟有点刺眼,一眼扫过,男男女女在喝酒、交谈,视线放在李平处,王仲紧搂著他,和别人敬酒。李平回头看见我和林栋,表情讶异。即便隔了30米远,我也感觉到他站不稳,显然有了醉意,我朝他做做手势,告诉他,我要先回家了,让他保重。
他有点反应不过来,迟钝地点点头,那神情,让我竟一时心痛起来。
李平,这夜灯火辉煌、人来人往,如此良辰美景、红尘酒醉,我只愿你如月梢上的孩童,静谧、简单、快乐、自在。
“我送你回去。”林栋说,我还没来得及抗议,一个美少年拦住我们,手拉住林栋,妒夫样:“他是谁?”
这会近了看,我发现他是那天酒吧里和刚才在派对上一直粘站在林栋身边的少年。当时远远扫过,觉得眉目清秀、容颜俊丽。这会看清他身著名牌、戴著名表,神有敌意,眼藏锋芒,就觉得贵气重了,戾气过了。
後来我才知道,他是本市富企欧氏的三少爷,欧杰青。欧老板出了名的奸商,但奸商有道,倒也被众人尊崇。欧大少,欧二少把欧老板的手段耍得炉火纯青,青出於蓝胜於蓝,20多岁就挂一堆名头:杰出青年、慈善家……偏这个三少爷被宠太过,蛮横拔扈、肆意妄为,时不时占娱乐新闻版头条。
“杰青,我送朋友回去,下次我们再聚吧。”林栋看到欧杰青,神情既不悦又无奈。
“那我呢?”
“你有私人司机。”
欧杰青恶狠狠地瞪著我,那刀子样的眼神啊,我大概看明白他们的狗血关系,想必这两狗男男干柴烈火,万般恩爱过,欧少爷还没腻了林栋,林栋却是处处留情,到处打斋的风流种。现在我成了挡剑牌?要莫名奇妙成为欧氏少爷的眼中盯?实在犯不著,於是我呵呵笑,发声讨个好,“其实我想自己坐车回去,林老板太客气了。”
话刚毕,手就被林栋用力一握,疼得我嘴角都扭曲了,几乎叫出声,然後,收到林栋凛冽泛寒的眼神。
我怎麽这麽倒霉?我只是一时放纵跟林栋滚了回床单,外加代理他公司产品而已。
我对欧杰青苦笑挤眼,再用鄙夷眼神瞪著林栋,欧三少似乎明白,我是被强迫的,绝不是抢他的情夫。於是,他眉开眼笑,一把搂过林栋,头蹭著林栋胸膛,撒娇道:“栋,送我回去嘛。”
林栋被他用力一抱,手不著力,我借机顺利抽出自己的手。周围看热闹的都在起哄,“哟,三少,林栋,来个舌吻。”
欧杰青立马身体力行,张开嘴就扑上去。
“原清……”林栋呼喊我的尾音被欧杰青扼杀了,欧三少像八爪鱼似的整个身体挂在他身上,林栋表情窘死了。
戏如人生,人生如戏,我一刻也不逗留,直冲出王仲的别墅,返回自己虽清冷但温馨的小窝。
七、
回到家已经11点多了,我洗完澡,穿著睡衣去厅里,外面门铃响了又响,我透过猫眼,看到林栋。我眉头皱得快打结了,想他这回不和欧杰青缠绵,跑来干吗?
深夜来访,非奸即盗。
我假装不在家,电话响了又响,坚决不听,悠然自得地去厨房浇水喝。半个小时後,门铃还在响,电话还在响,我火了,拉开大门。
“林先生,你够了,再这样我报警了。”
林栋面无表情,眼却在喷火。他一把往将我室内推,“砰”把门关上了,我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压在地上,狂吻。
果然是深夜来访,非奸即盗,我怎麽那麽轻敌。我揣足吃奶力,手脚并用,奋起反抗,一拳过去,林栋吃痛地闷叫出声,有血滴在我脸上。林栋翻身爬坐在一边,我赶忙也站起来,一顿挣扎,气喘如牛,斜眼看去,那家夥捂著鼻子,血沿著鼻孔滑落沾红了他的手,又滴落到地板。看来刚才那拳,我是用尽了,可我一点也不後悔,可以的话,再给他一拳吧!
☆、第10章想被爱
“给些纸巾吧!”沙哑的声音伴著喘息。
我递给他,冷冷地说:“林先生,好歹你是一个老总,请自重。”他仰著头,擦拭著,“嘶嘶嘶”地发出疼痛的声音。
“你可真狠!”他闷闷地说。
可其实我很想再给他一拳,特别是看到地板上的血迹,我眉毛就皱成一团。我最讨厌做家务了。
“林栋,”我顿了顿,“我说魅三公子,花花世界里,倾世的佳人、祸国的妖姬,瘦燕肥环,应有尽有,你又何必纠缠我这个无趣的人呢?再说,即便我对你有丝丝好感,那也过去了。”我打开门,做出请的动作。
他坐在地板上,斜著头盯著我,眼神阴郁,转瞬间却又似笑非笑。 “原清,”他站起来,“你下手可真重,不过打醒我了。你不再生气,我就离开。”
唉,老奸巨滑!我暗骂著,答道:“好,还请林总遵守承诺。”
他踱到门口,停下,“你知道我是魅三?”
“鼎鼎大名,如雷贯耳。”
林栋的眼眸子暗了暗,我扭过头盯著门外,暗想:混蛋,立马给我滚出去!
“你!”我要被气炸了,他一副若无其事样,“只是晚安吻,晚安!”
“砰!”我甩门。
这个搞偷袭的卑劣霸道的混蛋!地板上的血迹,更让我郁闷得直想尖叫。
一夜恶梦连连,次日醒来,头晕眼肿。阳光有点刺眼,阳台上接到李平的电话,懒洋洋的刚睡醒似的沙哑著的声腔,“我还没睡醒,就被打包上飞机了,飞马尔代夫。”
找到一个有钱的男朋友果然别般享受。我提起玉佛的事,又调强性地说:“太贵重了,我怕不小心摔坏了,赔不起。”
手机传来李平的怪笑,“把你自己赔给我就行了!”话又一转,“不过我现在不想要了,你掉价了。”
我干笑回应:“回来记得带点特产。”
“你没眼光,没品味,给你带什麽都是浪费。”他又尖酸刻薄了,我扶额头痛如何圆场。李平自己转起调调了,“不过我有品味,有眼光的,准会给你惊喜的。”
我只好笑骂,跟他斗斗嘴。回想起来,每次都是这样,像冤家似的。
“你那天在别墅是不是看见什麽?”
我迟疑著想说出那对男人的事,李平有事只好挂了,末了一句:“有事要给我电话。”我看著远方的天空,有飞机碾出两条长长的不见边际的白色冰晶轨线,心里陡然一阵落寞,其实你已经是我生活里一道不可或缺的阳光。
八、
一个月後,海滨公寓里,和林栋拥吻,轻声细语,赤身纠缠,听著外头的海浪声“啪,啪,啪……”一波又一波撞击岩石,犹如密室里糜烂的情欲,回想这些日子,总有份不可置信的错觉。
那天挂了李平的电话,赶回公司,办公桌上赫然一大束鲜豔欲滴的红玫瑰。我怀著怒气怎麽也拨不通林栋的电话,他自己倒是下午三点一刻带了份美食笑咪咪上门拜访。愤怒憋成理性的淡漠,我淡淡地看著他,口气是试探带讥讽。他从那束玫瑰花里抽出最红豔欲滴的一朵递给我,轻叹道:“好了,别孩子气了。给个机会,相互了解,我想重新好好爱一个人。”
我看著他,剑眉入鬓,双瞳似漆,脸腮布著煞是好看的短须,一身得体简洁的装扮,容光如玉,丰神俊朗,散出的气息稳著而霸道,哪有些许轻浮公子样?那晚的缠绵模糊却不可磨灭,脑里心里身体都在闹腾,我听到自己内心深处长长的一声叹息,溺水的人总容易沈沦。如果韩俊庭是不可多得的清酿,林栋就是灼人的烈酒,呛得我喘不过气直咳,却自有一番痛快教我向往。
不是深情脉脉的神采,却真诚坦荡,那晚痞子样调侃人的林栋在记忆里霎时如花凋零了。我惯性地想拒绝,却发现这次,我开不了口。
“给个机会,我想被了解,被爱,也想好好地爱上一个人。”
动听的言语容易击中人心,我的心开始如天平,摇摆不定。我想说我要考虑一下,江思源敲门进来,带来了工厂新的电子模型、材料采购计划与合同。他五官深邃,浓眉大眼,我们认识於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
林栋人虽霸道,却尊重别人的工作,於是起身告辞,临走时意味深长地看著我,坚持将玫瑰递向我。只不过是因江思源的到来搁了半个小时,那花色就暗沈了。花期短暂,不在最美好的时刻守护拥有,留待的只能是萧瑟冷然。等待太久,焦人心。原清,我爱你的心也会凋谢的。我不记得这话出自自己的觉悟还是莫理明。於是我接过那玫瑰,心跳快了。
傍晚时分,林栋接我去吃饭,车在公路上行驶,某一红绿灯口停下,林栋说:“如果我们这一路下去,都是红灯,你就挪两天空,跟我去一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