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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生什么事?!”
当他看清眼前的情形时,倏然惊呆住,只见杜其琛背靠着窗子,右手拿着把勃郎宁手枪,正指着自己的太阳穴。
“哥!你要做什么!”杜月生低吼着,“快把枪放下!”
说着就想冲过去,没想到沉寂了一个多月的杜其琛忽然开口。
“不要过来!不然我马上开枪!”
田苗在一旁带着哭腔,混乱地说:“我不过是打了个盹儿……也不知大少爷什么时候跑出去的……这该死的手枪……二少爷、我真的只是打了个盹儿啊……”
“闭嘴!”
消除吵杂的杂音后,杜月生转向窗边的人,放柔了声音:“哥,你已经没事了对不对?”
“我已经没事了,月生。”杜其琛甚至对他笑了笑。
杜月生又惊又喜,想过去抱他哥,被杜其琛阻止。
“不要过来!”拿枪的手抖了一下,杜月生硬生生停下脚步,哀伤地望着他哥。
“哥哥啊,你回来吧。没有你,我也会死掉的。”
杜其琛又是一笑——长时间的不说话,一下子说太多好像让他有点吃力。
“月生,你把几家店铺卖掉后,离开这个乌烟瘴气的地方……去做你想做的事,去你想去的地方,不要再被这个家所负累。”
杜月生试探着伸出手:“哥哥,我只想和你在一起。不管你去哪里,都带上我吧。”
“再见了,我最爱的弟弟。”
随着话音落下,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在房间里响起……杜月生在一片硝烟味中眼睁睁看着他哥哥的头在眼前炸开,血肉横飞。
他茫然地把手缩回来,盯着满手的血,似乎不能理解发生了什么。直到田苗发出凄厉的骇叫,惊恐地跑出去后,他才缓缓转动了眼珠,看向窗前的那堆血肉。
他一步一步走上前,机械地跪倒在血泊中,把杜其琛的尸体抱紧,然后又伸了手想去捞散落在地上那一滩又一滩的脑浆,看着它们从指缝中流走,似乎感到奇怪。
“怎么都抓不住呢?明明是哥哥的东西,怎么可以这么不听话。”
看到落在尸体边上的手枪,他捡起来,把枪口对准自己的太阳穴,心想就是这玩意儿让哥哥的脑袋开了花。
手指无意识地搭在扳机上,往下一扳——手枪发出沉闷的咔哒声——他的脑袋却没有开花。
杜月生奇怪的拿下来看了眼,又不死心的试了两下,依然没有枪声响起。
他迷惑地抱着尸体,把手枪拆开,发现装弹壳的匣子里空无一物——杜其琛清空了子弹,只留下要给自己的那一颗。
“哥哥,你不想让我跟你一块儿走吗……”
杜月生把脸贴在尸体颈项的上方——仿佛杜其琛的头还完好得在那里——比任何时候都更加的依恋。
“……那我就留下来好了,给你和爸爸报仇……我帮你们报仇好不好?你和爸爸一定会高兴的……对!就这么办!”
杜月生忽然有了活下去的冲动。他要活着,而且要比仇人们活得更好,直到血债血偿的那一天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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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暗的房间里,被绑在床柱上的田苗惊恐万分,看到杜其琛那样惨烈的死法,没有几个人能不感到害怕,尤其他还不知道自己为何会被绑在这里。
门缓缓地被人推开,杜月生走进来。田苗瞪大了眼,盯着杜月生的头——曾经乌黑的发如今染上了雪霜——年轻的面容,花白的头发,手里还拿着把闪着寒光的小刀,令杜月生看上去浑身上下都透着古怪。
“二、二少爷……”没等杜月生开口,田苗先自己吓得要尿出来。
杜月生听到他的声音,看向他。
恍如鬼魅般的声音森然扬起:“是你害死了大少爷,我要为他报仇。”
“不是!不是我啊!我只是打了个盹儿……二少爷,求求你放过我吧,求求你……”
“老实告诉我,那天晚上你看到了什么?”
“什、什么?二少爷,我……我不知道……”
杜月生也不生气,歪了头叹了声:“你这么不老实,让我怎么放过你呢?”
田苗直直盯着那把欺上来的利刃,闭了眼吓得大叫起来:“我说!我说!那天晚上我看到戴老板在大少爷的房间里,正在……正在干那事!”
利刃停住了,杜月生的声音重新响起:“你为什么不去阻止?”
“我……我不敢……得罪‘那人’……二少爷,我把知道的都说了,你放过我吧……”
杜月生看着他,最后点了点头。
就在田苗以为自己逃过一劫松了口气时,那把闪着寒光的尖刀一下子划过他的喉咙……临死前,田苗只看到大量鲜红的血从自己的颈项中喷薄而出,染红了眼前人苍白的面容。
杜月生在他耳边呢喃:“既然想睡,那就永远地睡下去吧。”
第四十章
阴暗的房间里,杜月生坐在黄景龙的身上起起落落,从未有过的深度让他的脸变得血红,张着嘴拼命喘息……黄景龙拉下他的头,把销魂的喘息声吞入肚中。
“不、不行了……阿黄,你快放开我……”
杜月生的双手环抱着对方的头,想从那根炙热的肉棒上下来。黄景龙顶得他神魂颠倒,他觉着自己快高潮了。
黄景龙禁锢了他的腰,张嘴含住他胸前挺立的小点,同样喘息着说道:“再等一下……月生,再等一下……”
黄景龙不喜多话,只用实际行动传达他的意图。
湿热的手往下抓住杜月生的分身,封住吐露欲液的铃口,同时更加狂猛地在杜月生的体内抽插。
杜月生在快感中感到肿胀,当肿胀变成麻木时,他简直要疯了。他不由得低低哀求,甚至主动吻上对方的嘴唇。
黄景龙被他难得的主动激得缴械投降,在对方的体内热液喷射。当他放开手时,杜月生呻吟着迫不及待地释放出自己的欲液。
“月生,你还好吗?”
黄景龙轻轻抚上对方因为汗湿而变得滑溜的倮背,见对方眼神迷离,似乎还没有恢复神志,关心地问了声。
正在他身上平复气息的杜月生听了这话,不由得嗤笑道:“没事,反正已经习惯了不是吗。”
他抬腿从黄景龙的身上跨下来,当那根半软半硬的棒子滑出他体内时,他还是不能自主的皱了下眉。
翻身睡到床的另一边,杜月生熟练地从柜子里拿出一包烟来,抽出一根给自己点上。
在缓缓升腾起的烟雾中,他说道:“过几天,我想去趟香港。”
“戴立已经被你逼得不能在内陆立足,你为什么还不肯放过他呢?”
“哈。”杜月生弹了弹烟灰,“逼他的人是你,不是我。”
过了会儿,他又说:“我去那里只是想看一下自家的贸易公司。你放心,我早就对他死了心,怎么可能再去找他。”
黄景龙轻抚对方赤裸的胸膛,想了想,叮嘱道:“别做危险的事。”
杜月生勾了勾唇:“什么时候连堂堂的黄老大也变得这样婆婆妈妈?”
黄景龙默而不语,隔了些时间,在胸膛打转的手指移到上方,说:“把这滑稽的胡子剃了吧。”
“好。”
杜月生痛快地答应着,把烟头掐灭后从床上下来,捡起自己的衣裤准备穿上。
床上的人看着他,问:“今晚还是不留下来?”
“在别人的床上我睡不着。”杜月生边套上裤子边如是说着。
“以前的你可不这样……不管在哪里都睡得像头死猪。”
杜月生听他这样说,咧了咧嘴,凉凉道:“人都是会变的,习惯也会。”
黄景龙不再多说什么,抬腿也下了床:“我开车送你回去。”
“不用了!”杜月生拿起西装外套,反搭在肩上。“让钱管家送就行。”
“……我怎么不知道,你和他的关系这么好?”
杜月生不怀好意地笑道:“我就是看他不顺眼,所以才要大半夜的把人从床上拽起来,派他做苦差。”
“既然这样,我也不勉强你。路上小心。”
杜月生潇洒地背着他挥挥手,算作回答,大步流星地出了这间卧室。
钱林尽忠职守地把人送到杜家门口,等到杜月生下了车进了门,他才发动汽车离开。
杜月生甫一进门,被汽车发动机声响惊起的厨娘从房间里出来,上前接过他的外套,仔细挂到壁橱里,又拿来舒适的拖鞋让他换上。
杜月生边往楼上走边说:“张妈,今天晚了,你自己去睡不用管我,明天帮我把头发染回去吧。”
厨娘看着他一头乌黑的发,有心想问,话到嘴边终究没敢说出口。现在的杜月生表面上看着和以前一样——甚至比以前的他更随和,因为那张漂亮的脸上总挂着一抹不经意的淡淡笑意——但厨娘觉得这个她从小看到大的孩子,真的变了,让她看不懂的同时又感到了丝丝寒意。
花开两朵,再表一枝。
钱林开车回去后,向黄景龙报了平安——他做事的细心,也是让后者欣赏的地方。
黄景龙为自己倒了杯红酒,送到嘴边。“他有没有反常的举动?”
“没有。杜少爷一路上都很安静,坐在车里闭目养神。”
“他要去香港,多半是为了那姓戴的。”
钱林听了,奇怪问道:“老大,您既然知道,为什么不阻止杜少爷?”
黄景龙哈哈一乐,反问:“我为什么要阻止?他这次去除了和对方撕破脸,难道还能旧情复燃不成?”
“防着点总是好的。”
“不必。”黄景龙端着酒杯仰头喝了口,然后走到床边,拉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一个小小的三角纸包,交给钱林。“这东西早该处理掉,我却差点忘了。”
“这是……”
“西药。虽然贵了点,不过的确好使,否则事情也不会那样顺利。”
钱林盯着手里的药,若有所思中,耳边又听到黄景龙的吩咐:“处理的时候小心点,留心别让人看到。”
“属下了解。”
第四十一章
第二天下午,杜月生顶着一头花白的头发,对着镜子细细刮干净留了近一年的胡子——真亏得黄景龙能忍受这么长时间——他暗自嘲笑了番,抓过毛巾擦了把脸。
从浴间出来,正准备换衣服时,一个年轻的佣人过来敲门,说是有位贵妇人装扮的女子来找他。
杜月生一听那人的模样装束,心底已然有数。
慢条斯理地换上一袭休闲的居家服,他下了楼。放眼看去,客厅的沙发里端端正正地坐着个金发洋装的女子,头上戴了顶小巧的乳白色礼帽。
听到脚步声,那女子立刻抬头看过去。杜月生未语先笑,热情地问候对方:“大嫂,很高兴见到你。能把你从英国请过来,小弟倍感荣幸。”
“不要叫我大嫂!”女子直着舌头硬邦邦地说着国语,低下头从随身的小提包里掏出厚厚一沓信件,她的脸上带着薄怒,质问:“你这是什么意思?!”
杜月生扫了眼那些信,走到另一边的沙发上坐下,解释说:“大嫂贵人事多,小弟怕你抽不出空回来一趟,只好尽心尽职每天寄封信给大嫂,聊表心意。”
“你不要拐弯抹角。”就在杜月生惊叹对方用成语也能如此地道时,女子不耐烦地说:“我来是跟你说清楚,你大哥死了,我跟这个家没有任何关系,请杜先生以后不要再打扰我们。”
“你们?”杜月生靠在沙发上,抬了头讥笑着看向对方,“你想和杜家脱离关系,这个没有问题。但是大哥留下的孩子——我唯一的侄儿——他是杜家的人,不能留给你!”
“天啊!你到底在说什么!”女子捂着脸失声惊呼,“这太可怕了!他是我的孩子,为什么我不能照顾他!?”
“因为你没能力——让杜家的少爷得到应有的待遇。”
在女子征愣时,杜月生拿出下楼时顺便带下来的一些资料,扔到对方面前。
“这是你们史密斯家族五年来的财政情况,你以为在这种每况愈下的惨境下,你能抚养好杜家的下一代?”
女子惊慌失措地看着上面罗列的详细的不堪,她不明白杜月生怎能连他们家族竭力隐瞒的秘事也能查到。
杜月生继续说道:“所谓的尊贵的史密斯家族,和你们想竭力摆脱关系的杜家一样,只剩下一个庞大的空壳——不过那是一年前的杜家——现在的我只要动一根小指头,要捏死你们真如对待蚂蚁一般。”
女子被他话中的冷意吓得花容失色,惊恐间她抬眼飞快地看了这个男人一眼,那张脸上还有淡淡的笑意,可是看在她眼里,却比厉鬼还可怕。
“你……你想干什么?”
“大嫂,”杜月生倾身向前,靠近对方,似情人般轻声细语道:“下次来时,把侄儿一起带过来吧,我很久没见他,怪想的。”
“不……不可能!我再也不会过来……也不会把戴维带过来!”女子看着他的脸几乎想尖叫。
杜月生把食指竖在嘴唇当中,嘘了声让她安静。
顿了顿,他提议说:“这样吧,我在不列颠买块地皮,盖个畜牧场,你们替我打理,每年的利润史密斯家分得七成,我只需其中的三成怎样?”
说完,杜月生不再看那个女人,自行点了根雪茄点上,悠然抽着。他事先做过调查,畜牧场的利润在市场上很可观,就算仅有三成的利润,每年他也能净收三十万英镑以上。他把这个巨大的诱饵甩给对方,不怕鱼儿不上钩。
果然,之前还断然拒绝的女子一下子安静下来,低头沉默着。
“考虑的如何?”抽完雪茄,杜月生问对方的决定。
雪白的手指紧紧抓着同色的小提包,女子艰难而迟缓地点了点头。
“那就这样说定了。”说着杜月生站起身,拉过女子的手,在手背上轻轻落下一吻,抬眼笑看对方,“大嫂,请期待我们下个月的会面。”
女子嫌恶地用力抽回自己的手,别开脸恨恨说:“没想到你是这样恶心的人!噢!太让人难以忍受了!”
杜月生好脾气地笑着,送她出门,在她上马车前,悠悠说道:“这世上只有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只怪大嫂你没那个能力,就只能被人牵着鼻子走。”
马车里的女子听得似懂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