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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暴风航程之南海秘密作者:苇蓑君-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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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打渔遇到的一位好心阿姐教她做的,每个吃过的人都说好吃。阮文孝出来之前特地做了一桶留给家里,只带了一小罐在身边,平时都不怎么舍得用。
  “不是……这是谁教你做的?”厉振华再吃了一口,还是那个清淡又鲜美的味道。
  “我妈。”阮文孝见他应该挺爱吃,眉目终于舒展开来,“她做这个做得很好。”
  “嗯,你家里还有什么人?”
  “阿香姐,还有小美妹妹。莫新发经常跑出去不见。”阮氏香是他的亲姐姐,莫新发是吴氏珍嫁的中国老公,两个人还生了一个女儿,不过从小没有父亲的阮文孝从来没叫过他爸爸。吴氏珍被地雷炸死之后莫新发嫌小孩麻烦,丢下他们几个常年不见踪影,阮文孝早当家里没了这个人。
  厉振华听他所说的和自己调查的结果没有什么出入,略一沉吟也想通了其中的渊源。鱼露的确是越南人做得最好,想来如蓝或许就是跟着家乡的京族人学的。
  当年明明是自己到得太迟营救不力,最后亲手收拾了如蓝和洋洋的尸体,如今竟然还来妄想……厉振华苦笑一记,三口两口迅速地吞掉那个滋味美妙的煎蚝饼。
  36
  第二天厉振华带着阮文孝一起到海测局上班,按照合同约定他不出海就要在局里做杂工,扫扫地换换水,在单位食堂里帮帮忙什么的。
  别的事业单位请临时工都要挤破头,但是海测局里这种要随船漂的职位却相对没那么吃香,工作辛苦不说钱又很少,出海还有危险,同样的条件还不如去跑货船或是渔船挣得多。也因为这个原因,阮文孝才能在王连福的介绍下进来干活。
  一直在船上工作,阮文孝接触的人都是些大老粗,上岸来一时颇有些不习惯。好在他工作卖力人又比较机灵,倒也没有捅什么娄子。
  自从知道厉振华把自己带回家的真正原因,阮文孝每天和他独处的时候,大部分时间都处于自相矛盾和神经紧张的状态中。他不时在想如果厉振华突然提出那种要求,他究竟应该怎么办。理论上来说,是不该拒绝的,毕竟人家救过他的命,又让他在家里白吃白住的;可是若说厉振华是这样的人,他又觉得有些难以置信,甚至有点小小的郁闷。
  还好一连几天厉振华都没有什么异样,每天晚上吃完饭就在自己的房间里干活儿,阮文孝甚至很少见到他,更别说其他的接触了。
  这种时候男孩又不可避免地感受到几分寂寞和被冷落的惆怅,可他根本没有理由挑对方的刺。
  思来想去,阮文孝认为依照厉振华那又臭又硬的脾气,很有可能是拉不下面子来开口——他是个正派又重身份的人,可不是渔船上那个老脸厚皮欲求不满的流氓二副。
  仔细想想也没什么好郁闷的,倘若自己这副模样能让厉处长喜欢,其实也算是一种荣幸。如果不是长得像他死去的老婆,厉振华大概根本不会多看他一眼,更别说轻易原谅自己越南人的身份,还处处照顾他了。
  考虑再三,阮文孝认为不如自己主动一些,这样一来厉处长就不会为难,他们之间也能两清了,以后谁也不欠谁岂不是很好。
  烦恼了几天的问题终于解决,男孩很开心,洗澡的时候忍不住大声唱起歌来。
  厉振华正巧从房间里出来倒水喝,蓦地再听见那首《白云飘飘浮萍流》,不由得怔了一怔。
  阮文孝唱到一半,突然间想起厉振华非常不喜欢他唱歌,立刻闭上嘴停了下来。
  动听的歌声戛然而止,门外的男人回过神来,差一点就要顺着将这首原本就是两个人轮唱的歌曲接着哼下去。他硬生生地忍住,而那悠悠的旋律却伴着男孩脸上生动的表情,固执地在脑海里盘旋不去。
  并不知道厉振华曾在门外驻足,阮文孝洗得干干净净地出来,又花了些时间擦干头发。虽说是下定了决心,可是具体怎么操作他却没有半点头绪,只得假装在客厅里看电视,磨磨蹭蹭到很晚。
  直到厉振华熄灯睡下,阮文孝这才慢吞吞地关掉电视,蹑手蹑脚地挨到他的房间门口,轻轻旋开门球。还没走到那张大床边,男孩的一颗心已经忍不住砰砰直跳。
  天气炎热厉振华身上没穿衣服,健硕的胸膛随着呼吸平稳地一起一伏,仿若大海那从容不迫的潮汐。
  月光西斜照进窗户,阮文孝静静地望着厉振华安静的睡颜,回想起他结实有力的臂膀,还有那些并不温柔的拥抱和近乎粗暴关心,突然觉得没有什么不能为这个人做的。
  男孩那一刻什么也没想,只是俯下身体,回忆着自己以前看惯了的某些场景,将略微颤抖的双唇凑在男人此刻尚在沉睡中的欲望上,伸出舌头隔着薄薄的布料仔细地描摹舔舐。
  “你干什么?”
  忽然间男人厉声一喝,一个翻身将身上的人压在身下,死死地钉住他的双手。
  在那大力的重压下阮文孝立刻动弹不得,厉振华的口气也让他有些害怕,不过他仍旧努力坦率地说明自己的来意:“那个……你如果想要的话,我没问题的……”虽然是在夜里,阮文孝说出这番话仍旧觉得双颊一热,声音也越来越低。
  皎洁的月光下,那孩子大胆中带着一丝羞涩的眼神让厉振华一愣,完全无法消化这眼前的状况。这小鬼刚才一开门他早已醒来,只是一直沉住气没有吱声,想看看他究竟要做什么坏事,等了一会儿下身竟然传来一阵温热的搔弄,他才惊愕地发现那孩子正在用生涩的动作替他做口交!
  “谁教你这么做的?”厉振华怒吼出声,实在不知道该不该把这莫名其妙的小鬼捏死——刚才的确有那么几秒钟的时间,他竟然想放任这种事情发生。
  “没……不是都这样的吗?”阮文孝惊惧渐止,这才觉得莫名其妙。他不知道厉振华为什么这么凶,而且看起来似乎很生气的样子。不想做的话就算了,何必发火:“我不想一直在你家白吃白喝。”
  领教到这是个缺乏父母管教、胡作非为惯了的小鬼,厉振华觉得有些头疼,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凑近阮文孝的耳朵严厉地警告:“听着,我不管你以前有什么臭毛病,在我面前一律不许胡来。”
  “你、你才有臭毛病呢!”听对方的口气里透着一股毫不掩饰的不屑,阮文孝受不了地大叫起来,“你不就是因为我长得像你老婆才把我带回家的吗?”
  刚说出这句话他就知道糟了,可是话已出口无法挽回,厉振华的表情凶恶得像个鬼,那一刻阮文孝以为自己的手腕会被他捏碎。
  “滚出去。”厉振华松开了阮文孝的手,从齿缝里缓缓地吐出几个字。
  不知道为什么,听男孩带着委屈和怒意说出那句话,男人突然发现自己根本没有发怒的资格。


  37
  阮文孝慢慢从床上爬起来,跪坐在厉振华面前。不知是因为生气激动还是被压得喘不过气,他薄薄的胸膛不住地起伏。
  眼瞅着自己大概就要被扫地出门,阮文孝到现在还是不知道厉振华为什么发怒。
  “不要闹了,快回去睡觉。”厉振华这时也冷静下来,拧开床头的台灯严肃地对他说:“我带你回来没有任何特殊目的,也不需要你回报,你不要想太多。”
  阮文孝这才明白是自己想拧了误会了厉振华的好意,难怪他不高兴了,羞愧之中不由得红了脸,“对不起。”看来他真的是个好人,是自己以前遇到的那些差劲的家伙们不能比的。
  “算了。”想着这是个从小没人管的孩子,厉振华忍不住多说了一句:“这种事情,不能随便跟人做。人总要有点自尊心。”
  “我没有随便!”男孩脸色一白,抬头望着厉振华急急地辩解,“我……”他原本想说自己从来没有和人做过这种事,却又怎么也说不出口。
  “很晚了,去睡吧。”见男孩双眼中透着几分委屈和不甘,却又倔犟地不想让人察觉,厉振华心里有些异样,却不想去深究这个问题,“过两天我有空,教你读书写字。你不是一直想弄清楚覃政委每天写的是什么吗?”
  归根到底这孩子就是因为没人教才这么野马一般不讲规矩,让他有点寄托就不会这么空虚无聊了。厉振华知道发生这种事情自己也有问题,把人带回家之后他基本上都是放养着不闻不问,无怪这孩子成天没事胡思乱想,竟然做出这样匪夷所思的事情。
  “什、什么?”阮文孝惊讶得差点口吃,一时忘了计较男人嫌弃他不干净的问题。原本以为厉振华会将他轰走,没想到对方却说出这么一番话。学会读书识字一直是他的梦想,如果这个人愿意花时间教他就太好了,“你是说真的吗?”
  “唔,等我不那么忙了就开始。”看样子等船修好还要一阵子,这段时间闲着也是闲着。厉振华工作了一整天有些困倦,他径自躺下闭眼休息,不打算再给这小鬼做知心大叔,“快回去睡觉。”
  “嗯。”阮文孝心情激动,他怕谁瞧见似的急忙低下了头。过了好半晌,才轻轻地问:“厉处长,黄记的肥阿姨说,我长得像您死去太太,是真的吗?”听说他的老婆孩子都死了,阮文孝心里一直非常同情这个人,这些年来他一定很伤心。
  躺在床上的厉振华听到这个问题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仍旧闭着眼睛,好一阵子没有回答。
  就在阮文孝以为厉振华已经睡着的时候,男人终于别别扭扭地扔下一句,“只是样子有些像,性格脾气完全不像。”
  黄记那个要命的长舌妇真他妈闲得慌,无端端给他惹来这么些无谓的麻烦。这小鬼的狗胆也是够大,竟敢当面这么问他。
  “哦。”听到男人这个不情不愿的答案,心里了然的阮文孝牵起嘴角微微笑了起来。吸了吸鼻子,他自言自语似的说:“我很高兴自己长得像她。”
  男孩说完利落地跳下床去,却在临走之前飞快地俯身在厉振华的脸颊上啄了一个吻。
  那蜻蜓点水般的轻吻只是一闪而过并不真切,但是感受到男孩肩上细腻温热的肌肤擦过自己的胸膛,厉振华的身体却没来由地一僵。
  38
  时间进入七月,南国的天气越发炎热。在骄阳和雷雨的交替肆虐之下,空气中时常蒸腾着一股草木的芳香。
  等待修船的日子里,厉振华果真买了一套小学教材,每天下班回家吃过晚饭之后就开始教阮文孝读书识字。男孩很聪明,也很用心,他十分珍惜这从天而降的机会,没几天就拿下了汉语拼音,学会了不少生字。
  这天晚上,厉振华正在教阮文孝新课文的时候,海测局的局长韩志国突然亲自登门造访。厉振华将男孩留在房间里写字做习题,自己忙到客厅去接待。
  “老韩,是不是局里有什么事情?”厉振华递给上司一杯热茶,心里甚是不解,“打个电话通知我过去就是了,怎么还特地跑一趟。”
  韩志国是当年恢复高考之后的第一批大学生,年纪比厉振华大了个十来岁。这位市委委员、海测局的一把手是个典型的北方大汉,却在这个南方的海滨城市里生活了超过三十年,在靖海市大小也算得上一号人物。当年厉振华刚转业的时候只是个小科长,而韩志国已经是海测局的党委副书记了。
  “呵呵,的确有桩着急的事情要找你谈一谈。”韩志国坐在沙发里,接过茶杯随意地放在茶几上。他手大脚大,中年发福的肚子颇为可观,说起话来嗓门又粗,原本不算十分宽敞的客厅登时变得有些局促。
  “您说吧。”
  韩志国点点头,也不绕圈子,直接开门见山地说道:“鬼屿洋的事儿,现在是怎么个情况?”
  厉振华心里暗想他怎么会突然关心这个,要知道韩志国当时可是深水港项目的头号支持者,对于鬼屿洋的测量并不怎么上心,“做了一半船搁浅了,现在还在厂里等着修呢。”
  开拓号进厂十多天了,不知道修理进度如何,各个系统都有自己的规矩,厉振华也不好去催。
  “还有多少工作量?”韩志国环手抱胸,似在思量。
  “怎么也要二十几天,主要是摸排暗礁和浅滩。”
  “嗯,好。”这个答案似乎让韩志国非常满意,他微笑着对厉振华说:“‘开拓号’的修理工作我已经让人去催了,船厂的人说这几天会组织人加班修理,大概在下周就能出厂。你去安排一下,抓紧时间尽快返回测区,早日完成工作。”
  厉振华微微吃了一惊,心想这人怎么突然如此热心。转念之间他已经有了答案,一定是深水港的项目出了大问题,所谓的国庆献礼估计是泡汤了,韩志国只得转头把宝押在鬼屿洋的项目上,“嗯,修船的事急不来,总还是稳妥些比较好。”他担心韩志国一旦强势介入,万一船厂的人急着交货而马虎大意,可不是闹着玩的。
  “老厉,我办事你还不放心么?”韩志国呵呵一笑,保养得当的脸上泛着红光,“我这也是为了工程早日完成着想……昨天我接到石油公司的电话,那边也催得紧哩。”
  其实厉振华的猜测一点也没错,深水港的工程刚开了个头,就遇到无法解决的大问题。前些日子他们花重金买来的挖泥船因为工作人员未曾经过充分的培训就匆匆上岗,再加上各项水文资料准备得也不够细致,作业中操作失当导致进港时拖底几乎搁浅,市里和交通部都很不满意。
  这样一来,献礼工程无可避免地要受到影响,搞不好还要告吹。为了保险起见,韩志国和吴明德一商量,两个人都不约而同地将主意打在厉振华和他的鬼屿洋项目上——如果这个项目能完成,虽然不如亚洲第一深水港听起来那么炫,但是将来一旦出了石油却是实打实的真金白银,市里同样会重视。
  吴明德心里却更有一番计较。这次自己的提议虽然暂时遇到困难,但这是市里和部里的头头们都点了头的,即使出不了成果,最多就是花点钱交了学费,对他的仕途并没有什么妨碍,毕竟他的出发点是好的。
  韩志国让他去船厂找人开后门提前赶工修船,他去是去了,不过两边商量下来的办法不是彻底补漏,而是让潜水员直接下水焊接。船厂的人表示如果只给一周的时间,只能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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