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枷锁-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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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泉带著若言去酒会,到了那里才知道,是荣威集团为了庆祝两年前得到政府标的建设竣工而宴请商界人士。
荣威集团在B市也算是名列前茅的大型集团公司,这次这个政府标的完成的好不好,对他们来说非常重要。
因为只要做的好,他们就可以甩开差不多档次的其他集团,擢升到B市第二的地位。
若言本来以为欧阳财阀也在受邀嘉宾之列,却没想到,当泉出现在会场中时,原本热闹的会场竟然在霎那间安静了下来。
不少人瞪大了眼睛,惊讶地看著泉,就仿佛他本来绝对不会出现一般。
若言这才发现,欧阳寒今天没有到场,整个会场里,就只有泉和自己是欧阳家的人。
泉对这一切视若无睹,只脸上挂著优雅的笑容,带著若言直直步入会场,朝著一个被人群包围著的男子走去。
到了男子面前,泉轻拍著若言的肩,对他说:“若言,我给你介绍,这位是荣威集团的董事长,赵华先生。”
赵华非常年轻,看起来不到三十岁,眉目干净,戴著一副金丝边框的眼镜,斯斯文文的一个人。
若言到现在还有些莫名其妙,不知道泉到底为什麽带他来这里,但是当著这麽多人的面,又不好摆出疑惑的神色,只能朝赵华微笑著点了点头。
赵华一怔,片刻後露出了温文尔雅的笑容,“欧阳少爷,没想到您会大驾光临,真是失敬,这位应该就是展少爷吧?”
“是啊,展若言。”泉嘴角笑容不变,说这句话时直直看著赵华,眉眼间虽然带著笑,却依稀变成了冷笑。
赵华额角流下了一滴无人可查的冷汗,和若言互相打了招呼,一时之间,却不知道接下去应该说什麽。
泉会出现在这里,实在大大出乎了他的意料。
气氛僵了一会,泉突然转身从侍应生手上拿过一杯酒,朝赵华敬了敬,说:“赵先生,今天冒昧打扰,主要是想恭喜荣威的工程竣工,另外也是想告诉你,後续合作项目是我们欧阳家拿下了,所以今後,还要好好合作。”
这话一出,若言立刻察觉到,赵华的表情变得非常微妙,惊诧、紧张、不可置信,这三种表情在他脸上一晃而过,快得几乎让人无法捕捉。
许久,赵华才拿著杯子和泉碰了碰,笑著说:“原来合作项目是欧阳财阀拿下了,那真是我的荣幸,日後还要请欧阳少爷多多关照。”
“好说。”泉轻描淡写地吐出两个字,将一杯酒喝了下去。
酒会继续进行,泉带著若言呆在角落里,也不出去与人攀交,若言便愈加不明白他到底来这里做什麽的了。
正想问,一个侍应生悄悄走到了他们身边,低声道:“欧阳少爷、展少爷,赵先生请你们去休息室小坐。”
泉听了这话,嘴角笑意渐浓,拉了拉若言的手示意他跟著自己走,轻声道:“看来赵华的反应,也不是很慢。”
“哎?什麽意思?”若言现在是丈二和尚摸不著头脑。
泉却没有再解释,只朝他笑了笑。
两人跟著侍应生到了休息室,赵华一个人站在里面,神色看起来有些不安。
等侍应生退下并关上了房门,赵华才看著泉开口:“欧阳公子,您今天来,应该是有话要对我说吧。”
赵华的年纪比泉大一些,可看到泉却只能毕恭毕敬,若言知道,这就是欧阳家在B市的影响力,只要是经商的人,看到欧阳家都是敬畏的。
泉慢条斯理地拉著若言在沙发上坐了下来,他交叠著双腿,姿态悠闲地开了口,“赵先生,我倒觉得,是你还欠我一些东西,以欧阳家的权势,要得到合作项目不费吹灰之力,要靠合作项目把你的主项目搞垮,也不费吹灰之力,我想,你如此辛苦,做尽小人才得到的这个项目,一定不希望被我搞垮吧。”
泉说这些事微眯著眼睛,嘴角噙笑,十足绵里藏针的样子,可他说出的那些话,即便是不怎麽懂商场上事的若言,也听出了危机。
赵华脸色已经变得苍白了,眼镜後的眼睛睁得大大的,似乎有些不知所措。
泉脸上的笑容渐渐收了起来,不一会儿,那张俊美非凡的脸已经布满了阴霾,他冷冷地说:“赵先生,我父亲确实是愿意放过你,但不好意思,你当时伤的人是若言,我可没办法放过你。”
赵华说不出话来,只能瞪著眼睛,不可置信地看著泉。
这个不过刚刚大学毕业的小子,竟然能做到这种程度,两年前的那件事後来欧阳财阀没有任何动作,在两年後的今天,他几乎已经忘记了。
可他怎麽想得到,欧阳泉为了报复,竟然忍耐了两年,只为了今天来给他一个彻底的打击。
政府标的他们虽然已经完成,但若後续合作接不上,他们的工程只会变成一堆废物,现在只要欧阳泉愿意,就可以毁了他两年来的所有心血。
赵华想不到,他竟然会输在这样一个比他还小的青年身上。
若言还没弄明白是怎麽回事,赵华突然对著他跪了下来,两手交叠在地上,赵华俯下身,将脑袋枕在手上,行了十足的一个大礼。
“展少爷,两年前绑架您和欧阳少爷的事,我很抱歉,那次害您受伤,我很抱歉,求您原谅我。”
若言被他这句话惊到了,这才知道原来泉今天竟然是为了来讨回两年前的公道。
事隔两年,我都快忘记这件事了,没想到,泉竟然一直记得。
“若言,你愿意原谅他吗?”
泉清冷的声音自耳畔响起,若言一惊,皱眉道:“泉,你不要这样,我相信赵先生也是逼不得已才会用那种方法的,事情都过去两年了,就算了吧。”
若言本来对这件事就不是特别有所谓,加上现在赵华已经这样向他道歉,就更硬不下心肠,想来这赵华也真是可怜,竟然惹怒了泉,哎。
泉听了他的话,莞尔一笑,刚才的阴冷竟然在一瞬间就消失了。
他拉著若言站起身,对还伏在地上的赵华说:“好了,赵先生可以起来了。”
赵华闻言,迟疑了一会,站起了身。
泉没有再看他,只淡淡地说:“赵先生愿意道歉,我很欣慰,我今天来,就只是为若言讨个公道,既然现在没事了,那之後的合作,我会尽力。”
赵华似乎没想到他会这麽轻易地就放过了自己,怔了好一会儿,才低头说:“谢谢欧阳少爷,以前的事,是我做错了。”
泉转头朝若言微微一笑,也不再说什麽,带著他走了。
两人回了家,一起坐在露台上,欧阳家的露台大得很,双胞胎和若言从小就喜欢晚上在那里看星星。
欧阳寒见他们对星象好像很有兴趣,还在那里装了一台天文望远镜。
“若言,还记得我们头一次带你来看星星时的样子吗?”靠著围栏坐著的泉轻笑著,抚了抚躺在他腿上的若言的头发。
若言轻笑,弯起的眼睛里光色琉璃,“当然记得。”
第七章
那是他刚来欧阳家不久的事了,还只有八岁,有一次晚上被泉和清拉著到了这露台上。
“若言你来看,猎户座哦,我每次找得最快的就是它了!”当时三个人窝在露台上,清和泉一人一台望远镜,正在帮他找星座。
那次是清先找到,一把抓著若言的手,把他拉了过去。
若言好奇地把眼睛凑到望远镜前,本是悬挂在遥远天幕上的星星突然变得很近,他看到猎户座的四颗主星组成一个大四边形,就在眼前闪闪发光。
“好漂亮。”喃喃地,他自言自语般地赞叹。
清抬头看著满天繁星,听著若言的赞美,嘴角勾起了满足的笑容。
边上泉一直不吭声,像是在找什麽。
“泉,你找什麽呢?”过了好久都不见弟弟有反应,清忍不住问了一句。
泉抓了抓脑袋,叹了口气缩回脑袋,摊了摊手,“牛郎星和织女星,找不到,今天好像太早了。”
看来以前老爸说看星星也是要算好时间的,这话没错。
若言“噗嗤”笑了起来,“为什麽你一定要找牛郎星和织女星?”
“因为我想给你看啊。”泉转过头,很快答完,看著若言直笑。
若言眨了眨眼睛,大眼睛里的光扑闪扑闪的,“为什麽一定要给我看?”
“因为我喜欢你啊,所以要给你看我最喜欢的两颗星星。”咧著嘴,泉直白的“情话”让若言一怔,随即脸上浮起一片淡淡的红色。
“什麽嘛,我又不是女孩子。”眼睛一瞪,小小的若言不服气地说著。
“那有什麽关系,不是女孩子,我也喜欢你啊。”嘿嘿笑著,小小的泉大言不惭的话让清和若言一起瞪了他一眼。
露台上便就听到泉一个人的傻笑声, 那笑声乘著风,飞向很远的地方。
那天後来他们回到房间,三个人睡在一张大床上,月光静悄悄地爬过窗户撒进来,分外恬静。
不知过了多久,睡得迷迷糊糊的若言被人轻轻推醒,他挣扎著睁开眼皮,朦胧的视野内,泉竖起食指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示意他跟他走。
若言揉了揉眼睛,转头看了一眼还在熟睡的清,轻手轻脚地下了床。
两个人披了外套跑到露台上,泉拉著若言到他的望远镜前,笑嘻嘻地要他看。
若言凑上眼睛,镜头内,一片灿烂的银河两边,牛郎星和织女星遥遥相望。
“若言,你听说过牛郎和织女的传说吗?”坐在边上的泉突然开了口,仰著脖子,望著天空的眼睛里闪过明亮的光。
若言的眼睛离开了望远镜,转到泉的脸上,“当然听说过,课本上就有。”
“哈哈,对哦,我很喜欢他们的故事。”
“很可怜的,一年只能见一次面啊。”
“但是老爸说,那才是真心相爱啊,在分开之後还只想著对方,那才是真爱,哈哈,虽然我也不太明白啦。”
“什麽真爱不真爱的,你羞不羞。”若言说著,伸手去刮泉的鼻子。
泉嘿嘿笑,一把抓著若言的手,又亲了他一下,“羞什麽,我就要说。”
“喂,你怎麽这麽喜欢亲别人?”捂著刚才被泉亲到的脸颊,若言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看著眼前笑得无比开怀的家夥。
泉对著他一阵挤眉弄眼,半晌,才拉起他的手往回走。
快到卧室门口时,他停下了脚步,转头看著若言,轻轻地说:“从小到大,除了爸爸,我可只亲过你一个人。”
说完,他咧开嘴露出一大片牙齿,得意地笑了笑,转身回卧室去了。
剩下若言在原地怔了好一会儿,才脸颊滚烫地跟了进去。
回忆起那时的事,若言禁不住笑了起来,抬手在泉的脸颊上戳了戳,笑道:“你从小就喜欢乱亲人,真是被你吃尽了豆腐。”
真要算起来,自己一起被他亲了多少下,若言真是数不过来。
泉大言不惭地笑笑,握住他的手,眨著眼睛说:“是因为我喜欢你,才亲你啊,若言,其实我对你就是一见锺情也说不定哦。”
“什麽嘛,那时候只有八岁,怎麽可能一见锺情。”
“谁说不可能的,我当时看到你就觉得你像小天使,我就想长大了要娶你呢。”
“呸,我又不是女的。”
泉的嘴角咧得更开了,低头在若言的唇上吻了一下,感慨地说:“是啊,真可惜,如果你是女孩子,就更完美了。”
说完,他顿了顿,又继续说:“不过现在这样也很好,不管你是什麽样的,我都喜欢。”
“不害臊。”若言翻了个白眼,嘀咕了一句。
可心里的甜蜜,却是怎麽都止不住地往上涌,原来甜蜜的情话真的能让人感到幸福,难怪泉这家夥这麽喜欢说。
泉哈哈大笑了起来,笑够之後突然又说:“现在回忆起来,我们三个人小时候,真的玩得很开心。”
“是啊,真正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若言抬头看天,漫天繁星都在眨眼睛,一闪一闪的。
小时候的他们,有好吃的一起吃,有好玩的一起玩,有架一起打,还有一次,打碎了欧阳寒书房里的一个花瓶,三个人偷偷摸摸地把他粘了起来。
可惜最後还是被欧阳寒发现,发了好大一通脾气。
那个时候欧阳寒问他们是谁打碎的,他们三个抢著说自己,谁也不肯让另两个人受责罚。
这样的情谊伴随著成长的过程,愈加牢固,最後,便成为了再也不想分开的羁绊。
半年的时间过的很快,清结束交流回国的日子,转眼便到来了。
那天欧阳财阀要召开股东大会,泉走不开,若言便一个人骑著机车去接清。
半年不见,清消瘦了些,眉眼间的成熟似乎也变得更深了。
“清,欢迎回来。”若言看到他,激动得很,一个大大的熊抱,彰显亲昵。
清原本看到他这样的反应很高兴,可拥抱的瞬间,视线透过他的领口,竟在他的脖子後面看到一抹红痕。
那痕迹被发尾盖著,如果不是他们靠得这麽近,是无法察觉的。
“若言,被蚊子咬了吗?你的脖子後面有个红红的印子。”分开的时候,清这样说了一句。
若言下意识地往脖子後一摸,脑子里轰然炸开一片光,该死的泉,昨夜激情的时候,竟然在这种地方留下了吻痕!
一想到这里,他的面上就浮起了一丝红晕。
清看到了,眼眸倏然睁大,整个人怔住了。
原来他最担心的事,终究是发生了,在他离开的这段时间,有些东西已经彻底脱离了他的掌控,再也回不到原点了麽?
回家的路上有些沈默,若言满脑子都是那个吻痕的事,就想著回去好好骂泉一顿,所以也就没有注意到清的反常。
到家後不久,泉和欧阳寒就都回来了,一家人一起出去吃了一顿,为清接风洗尘。
晚上聊到很晚才各自散了,若言偷偷摸摸地跑进泉的房间,就吻痕的事装出凶神恶煞的样子,骂了他一顿。
结果还没骂完,就被他笑著拖到了床上。
清回来之後,他们这一层里便不再只有他们两个人,所以两人都没有太夸张,彼此用手解决了欲望,若言就回自己房间去了。
他走後没多久,一阵耳熟的手机铃声响起,泉一愣,转眼看到若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