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缚之狱 by 俺爷-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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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他们被抓回来了,一样会被送来禁闭室的。」
冷嘲热讽的话语就像无法阻断似的,不停从喉头溢出,从嘴里脱出,挡也挡不住。
「静和城洋之前都很安分的,这次会有逃脱的动作,一定是因为你答应出面帮忙,他们才有那个胆子和自信行动的。」
「我……」
「你想帮他们逃,想为他们护航,所以自己做诱饵,认为这样就能成功的帮助他们……然而事实却是——你没能帮上忙,而正因为如此,最后没有一件事情是成功的。」
雅人凑到了鬼尚耳边,轻声呢喃:「所以,结果归责……他们会逃、会被抓,全都是因为你自以为是的帮忙……让他们逃出的希望破灭,你是罪魁祸首!」
他张口含住煞白一张脸而无法反驳的鬼尚的耳垂,在他耳郭焐着热气道:「以为是帮忙,最后却害了人家……鬼尚,你说,静和城洋是不是当初东日朗事件的重演?」
鬼尚倒抽了口气,他抿紧微颤的唇,无法发声。
——东日朗的事件,是当时他在UG里最后那一段时间里所发生的事,也是导致他离开UG的主因……
在发生那件事情以前,鬼尚一直以为他的所作所为全都是帮助、爱护那个从小和他在孤儿院一起长大、一起进入UG,他视如亲兄弟一般的男人。
可是结果证明,根本不是这么一回事。
——是他的维护害了他。
当时在UG里,鬼尚一直都很照顾东日朗,甚至可以说是到了偏心的地步,也因此有很多闲言闲语质疑他身为队长的公正性,不过鬼尚向来都不将那些批评放在眼里。
对他来说,如何对待自己所关心的人,是他自己的事,那些人要怎么说都随他去!
可是鬼尚忽略了,身为当事者的东日朗,同样会被人碎嘴且招人眼红,东日朗和他不一样,并不能洒脱的无视那些闲话、也不是轻易就能反击那些嫉妒的……
这是直到东日朗死亡那天——鬼尚才明白的事实。
东日朗是被军中的同侪殴打、凌虐致死的……看见东日朗冰冷的倒在地上、全身布满着不堪入目的伤痕的尸体时,鬼尚震撼的久久无法动弹,而随后袭卷而来的,是如滔天般无法遏止的怒意。
找到那些杀害东日朗的凶手时,那些人是怯懦却带着敷衍塞责态度,这么对他说出伤害东日朗的理由的——「我们只是跟他闹着玩的,想锻链锻链他,却没想到他这么不耐操练……」
听见那些人又把责任推回已经死去的东日朗身上时,鬼尚从骨子里迸发的一股怒气已经疯狂了。
管不着一直心心念念的军人身分、军人态度,也管不了未来的前景还是职位升迁,他推开所有拦住他的人,然后冲上前去,抓住那些人,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殴打他们。
拳头砸在肉身上的触感很奇妙,虽然是攻击者,可是自己同样会感到疼痛,这点鬼尚一直都知道,可是那一次,他完全没有感到任何痛觉。
那些人对他尖叫着、哭求着,他全都没有听进去,怒气驱使着他,机械似地击打着令他憎恶的肉身。
血溅在拳头上、脸上,他仍然没有停歇,直到对方断气为止他也没有停下来。
那也是鬼尚第一次在任务以外的时间发现——原来杀死一个人竟然是这么容易的……
当时总共有两个人被他打死,另一个则成了重伤,于是在那件事情爆发后不久,他立刻就遭到了逮捕并进行军事审判,那场审判将他判了很长的刑期——
但鬼尚一点也没后悔过。
只是从UG被转送进牢里前,鬼尚偶然间得知了当初那些人凌虐东日朗的实情——那些人是因为他对东日朗过从甚密的呵护和关照而眼红。
往常在他所没注意到的私底下他们就会欺负东日朗了,而这次的事件,只不过是他们好几次的恶行下来,不小心失手所产生的。
也就是说——其实他对东日朗的帮忙,才是害死东日朗的真正原因!
像恶梦惊醒似地从过往的记忆里回神过来,鬼尚听见自己的心脏大力的鼓动着,他瞠大眼死死瞪着雅人,因为如果真如雅人所说的,静和城洋已经被抓回来的话,那么过往的事情就真的再度重演了……
就因为他自以为是的帮助,而导致他人的破灭——
他又要变为一切坏事的罪魁祸首了吗?
「不是……才不可能……你骗我!」鬼尚听见自己的嗓音沙哑的从喉头震颤而出,虚弱的好像不是他自己的声音。
雅人捧着他的脸,没有给予正面的答案,宛若想折磨他似的,用嘴唇亲吻他的脸颊,说出更恶毒的话来。
「你想想看,他们把逃跑的家伙抓回来可能会怎么对待呢?会不会更严格的监视他们……让他们一辈子绝掉想逃跑的欲望?」
「不会!不会!因为他们根本没有被抓!」
「还是,他们会抓起他们先毒打一顿,让他们不敢再犯了?」
雅人发出轻轻的笑声,接着,像是想为鬼尚的罪行进行更深一步的惩罚似的,他啃咬鬼尚的颈子、剥掉他因雨水而湿漉的长裤,强迫性地分开他的双腿,将自己的腰杆埋入。
「呐,他们可是偷了馆长大人的车,还假冒狱警逃出,比你帮助逃狱的罪更重……所以我想下手可能会比对你更重吧!说不定呀——」他亲吻鬼尚发白的唇:「他们的下场会跟东日朗一样。」
「不会……才不会……」
鬼尚的理智明明清楚的告诉自己,这种事是不可能发生的,仔细思考就能明白雅人只是吓唬自己的。
然而当雅人不断以逼真的语气恫吓,好像真有其事的说着这件事时,鬼尚心里的不安最终还是动摇了,他甚至开始惶恐而愚昧的忍不住自问,雅人所说的是不是有可能都是真的?
「不可能的……才不可能!」他只能不断的重复这些话催眠自己。
「鬼尚……东日朗会死亡,静和城洋会被抓回来——都是你害的。」
雅人压住了鬼尚的双腿,将腰猛地一顶,坚硬的韧度便直接贯穿了鬼尚未润滑过的后方,顿时有股淡淡的血味漫开。
「唔!」
身体深处被拉扯、撕裂的感觉让鬼尚难受的弓起身子,却被雅人强制的压了回去,甚至更深一步的挺入,进入到最深处。
「都怪你想要逃离我。」雅人这么说。
他将脸埋在鬼尚的脖颈处,用嘴唇亲吻他因冷汗而湿润的肌肤。
「都怪你总是把注意力放在别人身上,总是忽略我,只是一古脑的想帮那些可笑而不必要的忙。」
把插入对方深处的器物略略抽出,又用力的向前挺入,心里油然的冒出想毁灭对方的念头——正因为嫉妒!
雅人甚至可以听见鬼尚在自己底下发出嘶嘶而沙哑的悲鸣,他挣扎的动作杂乱而无章法,像头被逼到了绝境的兽类。
「是你害的。」他以严厉的语调斥责鬼尚,用身体侵犯他。
「不是……我害的……」鬼尚声音沙哑,在雅人耳边响着。
「都是你害的。」
刻意的,像留声机一般的反覆说着,雅人的语调轻柔的像是在哄小孩一样,但内容对鬼尚来说却是极其残酷。
雅人知道自己这么做很残忍,甚至冷血……但他就是停不下来这种伤害鬼尚的冲动,他只是想获得宣泄,宣泄那种好像随时要失去鬼尚的不安感。
如果就这么刺激鬼尚下去,是不是能让他得到教训,学会不要在把目光放到别人身上,只放在自己一个人身上;学会不敢逃离,只能留在自己一个人身边?
他自私的这么想着,于是越发残忍。
「所有的错都是因为你!」
——所以,请不要再将视线移开,请不要再接近其他人,只要成为他一个人的就好了!
在内心这么想着的同时,雅人蓦地感觉到身下的身子开始发颤,抖的像只大狗似的,他从不曾感受过鬼尚发出如此无助的讯息。
尖酸的语气骤止,连那激烈进犯的动作都停止。
温热的湿润碰触到脸颊的感觉让雅人瞪大了双眼,他愣了好几秒,才回神过来的将脸抬起,结果看到的就是鬼尚这副模样。
「不是我……不是我害的……我根本不想害他们!」
鬼尚俊朗的脸孔不再像平时一样的精悍、锐利,他眉心拧拢着,五官略略的挤在一起,凤眸内红而湿润,眼眶外满聚着根本不该出现在像他这样的男人脸上的水珠。
雅人看着那豆大的水珠从鬼尚眼眶掉落,划过脸颊,细细的流下一条痕迹,他胸口顿时泛起了一阵酸疼。
一声哽咽,让雅人心莫名的慌了,刚才还翻腾不已的醋意和妒火全都倾倒熄灭,理智重新袭上之后,他才惊觉自己刚才过度失控了……
高大的男人此时在他身下,胸膛略略缩着,用手粗鲁的揉过眼睛,却揉出更多温热的水珠。
平时连被他羞辱、被他侵犯,甚至受了重伤都不曾掉过一滴眼泪的鬼尚——竟然哭了。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只是想帮他们……不是、不是故意的。」
鬼尚连肩膀都微微的抽动着,抽泣的像个孩子似的,看上去可怜极了。
雅人从没见过这样的鬼尚,脆弱、委屈的模样,那根本不是会出现在鬼尚脸上的表情,他的神情应该是嚣张、高傲、凶恶的……
方才被淹没了的罪恶感顿时像出了水的石头,沉甸甸的压在心口,鬼尚在静谧的牢房内发出的哽咽声,更加的突显出了雅人的恶行似的,让他倍感内疚。
「我不是故意的……」
没注意到雅人停止暴行的鬼尚只是不停的揉着眼,重复的想解释清楚,执拗的,就像是想解释给已经逝去的东日朗听似的。
雅人望着鬼尚这副模样许久,秀眉微微一紧,他一咬牙,将自己残虐着鬼尚的凶器从他体内深处退出,张手抱紧了鬼尚。
「好了,你不是故意的,不要哭了,鬼尚……别哭。」
雅人一点也没料到,最早之前所期望看到的男人哭泣的模样,现在如愿看到了——反而心疼的连他自己都想哭了。
「我不是……」
「鬼尚,不是这样的,静和城洋的事,我其实是……」
雅人急切的想辩解,却发现怀中的男人忽然没了声音。
他抬起头来,只看见微弱的光线下,男人那张凄惨的脸孔上,双眸紧紧阖住了,泪痕还湿湿的挂在一旁。
「鬼尚、鬼尚?」
雅人轻拍了鬼尚的脸颊几下,却发现他除了微弱的呼吸外,没了一点反应。
咬紧下唇,自责的起身,雅人赶紧帮鬼尚把衣物穿好,自己随便的整理了一下,把昏过去的人抬起,急急的出了禁闭室。
——自己到底做了什么蠢事啊!
19
坐在医务室内,雅人双手交叠着,视线落在不知何处,浅褐色的发丝在额前散乱着,他生平第一次感到情绪如此低落。
鬼尚红红着眼眶无助的望着他的神情历历在目,难以忘怀……
就因为胡乱的嫉妒和浓烈的醋意,冲动的对鬼尚做了那么过分的事,按着脸垂下脑袋,雅人后悔得肠子都青了——这下子一定会被鬼尚更加讨厌的!
喀的一声,隔离病房的门被打开,绘梦罗罗从里面走了出来,她迳自的走到茶几前,替自己泡了杯咖啡,然后走到正陷入自我厌恶的雅人对面的办公桌后,拉了椅子坐下。
雅人抬头注视着绘梦罗罗,不发一语。
绘梦罗罗搅拌着泛着香气的咖啡,默默喝上一口,放下后,她才对上雅人的视线,接着重重的叹了口气。
「你怎么把人弄成那样?」
雅人没有回话,垂下美眸的模样活像个做错事的小孩子。
「看他脸上和身上的瘀伤,就应该明白他在被关到禁闭室前一定被狠狠教训过啦!虽然没有断手断脚,但伤势可不算轻哎。」绘梦罗罗接着瞪了雅人一眼,声音高了八度:「更何况,也不知道你怎么动他的,居然让那种地方也伤的这么严重!」
「对不起……」雅人微弱地从嘴里飘出这么一句。
「这句话不该是跟我说,而是跟躺在里面的人说吧!」绘梦罗罗又睨了他一眼。
雅人没精神的低下头,静默。绘梦罗罗看不见他的表情,但从他被自己拨乱了的一头褐发大约可以推测的出,他真的很懊恼。
又叹了口气,她拿起咖啡边啜饮着,边呢喃道:「也真是够会惹麻烦的,不论是你们,还是学姐……」
语毕,将咖啡杯放下的绘梦罗罗和正好抬起头的雅人对上视线。
停顿了几秒,绘梦罗罗才猛然回过神来,刻意装成一派不屑的脸色道:「看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喔……逃狱的事件跟我可没半点关系!」
「我又没说什么……」嘟哝了两句,雅人又垂下眼眸,叹气。
绘梦罗罗望着眼前好像秒秒都更加失魂落魄的男人,她美眉一拧,双肘靠在桌面上,尖细的下颔往交叠的双手上一靠,略略地挑高了半边眉眼。
没法子,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她现在可是绝翅馆里剩下、唯一的医生了……狱警有问题,无论是身体或心理,照顾他们都是她的责任——毕竟国家给的高薪可不能白领!
「我说前方这位少年,为什么一副失了魂的模样呢?」
绘梦罗罗努努擦着润红色膏的丰唇,话里不知是刻意还是无意的带着尖刺道:「如果不是我脑袋坏掉的话,我记得刚刚把人欺负惨了的人是你,而不是别人吧?你现在不该是在一旁愉快又邪恶的笑着吗?」
闻言,雅人露出了苦笑。
「你就别酸我了,罗罗,我的心情已经够糟了……」挂在嘴边的弧度转瞬消失,雅人连肩膀都丧气的略略垂下。
「没酸你,只是在关心你,你是怎么了,为了什么事不开心?跟我谈谈,绝对会有些帮助喔。」
雅人觑了绘梦罗罗几眼,看她一脸自信的模样,他思索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