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缚之狱 by 俺爷-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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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点困惑的失神模样了。
「怎么了,雅人,都不说话,是不喜欢甜食吗?」同样注意到的蒂尔问。
「不,我只是在想些事情而已……」回神过来的雅人看来有些慌张,虽然随即换上了职业性的笑容,但走过来坐下后又迳自陷入了沉思。
——那实在很难教人不在意。
「你……有什么苦恼的事情吗?」
率先按捺不住好奇的是绘梦,姬紫则是跟着帮腔了。
「就是嘛,瞧你一脸迷途孩子的模样,说说看嘛……姐姐可以帮你解答喔。」
雅人抬起脸,接着沉默了一段不短的时间,似乎是在考虑要不要问这个问题,这可把一旁的姬紫和绘梦一颗心吊的老高,忍不住用眼神催促。
最后,雅人才下定决心似的开口问了。
「我很疑惑,到底要怎么样才知道自己是不是喜欢上一个人了呢?」
「你有喜欢的人了?」两个女人同时开口,蒂尔则是默默的搜刮着甜食,他看来不太惊讶的模样。
「不,我只是问问而已。」
干咳了两声,雅人轻笑着,表情和态度就好像他真的只是想问问而已,可是,脸上不自然的红晕还是露了馅,但没有人坏心的去戳破。
绘梦只是笑着,迳自的喝着她的茶也没说话。
反倒是姬紫,她举起了手指,指在雅人鼻前,很有自信的说了:「听好,依姐姐我的经验是,当你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喜欢上谁了——那就笃定是喜欢上谁了,明白吗?」
她笑,他则是怔忡,白净的双颊好像更加红润。
蒂尔去了趟盥洗室,虽然刚洗掉满脸的奶油和饼干屑,但他想回到医务室继续开吃之后,恐怕也是白洗了。
路上,他一边轻快的吹着口哨,一边想着刚才两个女人和雅人谈论的话题,忍不住觉得好笑,他真的不知道外表看起来有些花痞的雅人竟然是走纯情,而且还有些迟钝的路线。
蒂尔不是很能理解这类人的恋爱心态,因为他本身在这方面是完全相反的那一类人,不过怎么样都无所谓,这不关他的事。
倒是想起相处了也有一段时间的姬紫快要离开绝翅馆了,他还真有点不舍,因为不断的看着新人进来变旧人,这还是他第一次看到旧人出去……
回到医务室,蒂尔正准备开门时,却见到了意外的人站在角落处,那人朝他走了过来,脸上的表情沉静而冷漠,色泽极浅的眸子里不带情绪。
「静?」
「蒂尔,能替我请姬紫医生出来一下吗?我有事跟她谈。」
蒂尔歪了歪脑袋,他望着静,虽然觉得感到有些奇怪,但最后还是说了声:「好。」
15
——是错觉吗?
鬼尚觉得,雅人最近看他的眼神越发诡异,不只是令人发毛的胶着感,还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炽热和……黏人?
有时候被他注视着,就会觉得脸上疼的发热,脖颈直起鸡皮疙瘩。本来,他是很善于跟他互瞪的,但最近连相视个一秒钟都会让他……浑身不舒服。
不只如此,雅人越来越喜欢对他动手动脚了,并不是指用拳头决胜负的那种动手动脚,而是每次在雅人使出卑鄙的招式硬是把他绑紧,准备侵犯前,不断以手指在他身上滑过爱抚,让他猛打寒颤,身体却又不知羞耻的随之起舞的那种……
而且,更甚的,也是最让他受不了的是,雅人的黏人程度好像有增无减,一天比一天的还要缠人,用尽全力把他拔开,他只会造孽的又黏的更紧——就像今天早上这样。
鬼尚习惯一大清晨早起就是为了不让雅人有机会一早就在牢房里逮到他,然而今天,他却在梳洗过后,从卫浴室出来就惊悚的碰见了正准备进到他牢房的他……
当鬼尚看见雅人弯着美眸,一脸人畜无害的笑着对他说「一起下去用餐」时,他只觉得脑血管有种要爆开的冲动。
——实在太诡异了,诡异到连上帝都要起疙瘩了!
鬼尚第一个直觉就是,雅人一定有诈!
本能反应就是叫他快逃,于是也不再执拗一早就要和雅人起胜算极小的火爆冲突,而是选择把人撞开就跑!
虽然他明白这样的确有些狼狈,可是……在看到雅人又是那种黏腻的眼神后,他一点也不想顾及什么面子问题了,反正又没人知道!
而后来,事情的发展却是更加的狼狈不堪,他是花了好大一番工夫才摆脱又锲而不舍追上来的雅人。
——那简直跟猫抓老鼠没两样。
他在馆内四处跑、晃了好多圈、绕了好多地方,最后甚至是和雅人拼了命的比起速度,才总算把他甩开的。
还要像只无胆的老鼠一样,小心翼翼的环望四周,确认都没有人了他才肯继续前进——因为没把雅人甩到多远的地方,他也不敢保证下一秒不会被捉住。
鬼尚真的不知道事情怎么会演变这样,自己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一碰上雅人就变得这么无能,只能拼死拼活的逃了?
有时候,他还真有股想痛扁自己一顿、叫自己好好振作的冲动——可是现下,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那就是先远远的甩掉雅人!
越过后馆长廊,鬼尚蹑手蹑脚的伏在角落,难掩慌张的凤眸瞥了眼后方,发现没人追上的迹象,他才放慢了脚步。
——那家伙总算跟不上了吧……
松了口气的同时,转角却忽然晃出了人影,把原先才宁下心来的鬼尚吓了一大跳,整个人往后退了几步。
对方一见到鬼尚这么大的反应,平静的脸上先是困惑了下,随后浅浅的扬起笑容。
「我有这么可怕吗?上次教训你教训的太过火所以吓到了?」
听见那种冷淡而无抑扬顿挫的语气,鬼尚马上就认出了对方。
「静……」
静就站在鬼尚身后,因为身高差的关系,那双色泽极浅的眸子正向上的吊望着他,唯一能看出的情绪只有极浅的笑意。
「你……一大早的你在这里做什么?还没到早餐时间吧!」自己被吓到的糗样让人看见了,鬼尚忍不住涨红了脸。
「那你又在这里做什么呢?」
「我……关你什么事啊!」拉扯衣领散掉热气,鬼尚是绝对不可能告诉静他为什么一大早就四处乱晃的原因,因为那太丢人了。
「也罢……的确不关我的事,那换个话题吧,你现在有空吗?」
「啊?」面对静突如其来的问题,鬼尚愣头愣脑的呼了声。
「如果想知道我一大早在馆后方这里做什么的话,就跟过来,我可以告诉你。」静那沉静的眸子里透露出了一丝光芒,他颔首示意鬼尚跟上,接着没等鬼尚的同意迳自转身离开。
被抛在后头的鬼尚没好气的啧了声,心里咒骂着和城洋一个德性无礼的静,但他不得不承认自己的确对静的举动有些在意,包括上次静为什么会出现在馆后方的树林也还未获得答案……
好奇心让他自动迈开脚步跟了上去。
一路上,静都十分自适的走在前头,反倒是走在后头的鬼尚显得有些紧张兮兮的,不停的四处张望,就怕某人会忽然出现……
当鬼尚被一整路都迳自走在前头、不怎么甩他的静领到了定点时,他有些瞠目咋舌。
「你……」
鬼尚望着眼前的图书室,那是他上回被静警告不得进入的地方,也是他不小心撞见静和城洋的亲密举动的地方……
「怎么会带我来这里谈事情,不是不喜欢别人接近你的地盘吗?」鬼尚眯了眯凤眸,虽然是怀疑的眼神,但看上去却像只大猫。
静不着痕迹的扬起些微弧度的嘴角:「这件事我想在没有闲杂人等的地方谈,这里是最佳场所。」
鬼尚狐疑的望了望图书室的门,又望了眼静。
「不会等会儿又马上赶我出来吧?」
「这可不一定,要看你的表现了。」
扯出淡笑,静没有花时间解除鬼尚的疑虑,伸手开门便进去了,只留下鬼尚还站在门外踌躇,好一会儿连啧了几声后才跟进去。
「坐。」
鬼尚进去时,静已经坐在阅览区的位置上了,俨然这个房间的主人,指着前方的位置叫他坐下。
鬼尚皱了皱眉头,因为他实在不太喜欢静那种好像叫小狗坐下一样的口气。
不过不喜欢归不喜欢,鬼尚最后还是一屁股坐到了静的对面,他把双脚往桌面上一抬,双手交叠的撑在脑袋后面。
「说吧,你最近到底在做什么?那天撞见你从后方的林子里出来也很诡异……跑去那里,总不是去采小花的吧?」
静望着眼前到了别人地盘还嚣张依旧的鬼尚,唇角的弧度似笑非笑,他似乎并没有要先回答这个问题的意思。
「鬼尚……我听洋说,他已经把过去的事告诉你了。」静唐突的起了一个开端。
闻言,鬼尚愣了几秒,随后神色凝重的把原先大剌剌的抬在桌面上的脚放了下来。
「嗯……他告诉我了。」
「那表示……洋他很信任你呢。」
静长长的睫毛垂着,然后,又往上扇,他直视鬼尚的目光,一瞬间,让鬼尚不寒而栗,但仅仅是一瞬间。
「静,你到底想跟我说什么?」鬼尚不耐烦的用手指敲了敲桌面,他不喜欢人家跟他拐着弯说话。
「鬼尚,你知道为什么我会把图书室据为地盘吗?其实我大可以像古艳一样,喜欢看书的话就把书全都搬回房间去,直接利用王的房间打造一个图书室出来,何必大老远的占据这里使用。」
鬼尚摇摇头,他之前并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但经静这么一说,他才发现静的确没必要这么做。
「你知道在我来之前,洋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吧?」
「知道。」
「知道到什么程度?」
「我知道洋前任的王和他的兄弟及狱警一起对洋……做了……那些……」
「轮暴?殴打?你是想说这些吧?鬼尚……」静冷冷的凝视着鬼尚:「这的确是事实没错,但都只是最表面的,我来告诉你吧,说他们轮暴他、殴打他都已经是最保守的用词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不知道,他们还对洋做过什么样的坏事……在我进来前,那个所谓的房间,根本是用来折磨洋的酷刑室,他们曾经把洋吊在那个房间里吊了一整夜,不高兴的话就殴打他,高兴的话就把他放下来,再轮流侵犯他。」
鬼尚的脸色因为静的话而越变越难看。
静观察着鬼尚的脸色,沉顿了下,又继续道:「那个房间里,曾经放着一堆你所想像不到残酷道具,他们会不定时的将洋抓去,然后用那些东西折磨他,不只如此,他们还……」
「住口!不要说了!」鬼尚一掌拍到了桌上,他根本不忍心继续听下去。
鬼尚凤眸唰地瞪向静:「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静面无表情的迎着鬼尚的视线,良久,他缓缓而微不可闻地叹了声。
「鬼尚,这就是为什么我不使用王的房间而将图书室占为地盘的原因……即使房里已经和从前没一处是相同的,但只要让洋进去那个房间,他还是会恐惧不已……」
抬起眼,静凝望着鬼尚。
「你绝对没有看过,脸色苍白的让人以为他几乎就要窒息的洋——我不喜欢他那个样子……因为,那样的他就好像随时要死去了一样。」
迎着静的目光,鬼尚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然后呼出。
「原来……是这样。」
静颔首,随后,他长长的眼睫又略略的垂了下去。
「鬼尚,你一定曾经听过洋这么说吧……把我当成神,以为我是万能而圣洁无比的,把他对我的爱当作信仰一般的话语……」
「我是这么听过没错。」鬼尚想起了城洋提到静时的神情,像是充满崇敬的虔诚信仰者。
「那么,听了洋这些更深的过往,你大概能理解洋这种心态了吗?」静又露出了那种似笑非笑的表情,这次,竟然罕见的带着一丝无奈——
「我的出现、那三个家伙的死亡,对洋来说就像是生命中的救赎……在他的眼里,我是无人能比的神。」
鬼尚沉默了好半晌,才对着静点头:「我能理解,生存在那样的地狱中,不管是谁出现救了他,都会成为主宰他的神吧,而你……刚好就是那个人。」
「我认为那不是刚好,而是命定的,会成为洋心目中最特别的存在的人,一定是我。」
蓦地,静露出了一丝极淡的笑容,很奇特,鬼尚说不出来那是什么样的情绪,一种怪异的沉默模糊不清的在两人间弥漫开几秒,直到静又开口……
「但是,鬼尚……说实话,我所希望的,并不是成为洋心中的神,而是……」静停顿住,昏暗的光线将他的睫毛在眼下拉出长长暗影。
「而是什么?」
静因为鬼尚的问题而沉默了几秒,蓦地,却笑了,他抬起眼:「算了,和你说你大概也不明白。」
他浅色的眸子里亮着揶揄的光芒,让很认真的发问却被这样瞧不起的鬼尚觉得自己像被戏耍了一番,他没面子的涨红脸。
「你……」
鬼尚正要发难,静却先一步的打断了他。
「好了,不要这么轻易就发火,冷静下来听我说,我接下来要讲的才是重点。」
敛起笑容,静将手肘往桌上一靠,认真的姿态让鬼尚也不自觉的端正了坐姿。
「虽然洋在心中是这么坚定的把我当作神般信仰,但是除了他之外的你我都明白……我并不是真正的神,我只是个有血肉的人类而已,我会受伤、会变老、最后甚至是死亡。
「仔细想想吧,鬼尚,因为这问题不只我,无论是你或是其他人,总有一天都必须面对……」
静的神情凝重而严肃,鬼尚从没看过这样的他。
「只要继续待在绝翅馆内,我就不可能会是洋心目中永远的神,日子一天一天的过,总会有这么一天,我会开始感觉到自己变得孱弱、力量渐渐失去,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