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糠作者:二阳废柴中(微阳 二阳从来不三俗 五粮液)-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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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干嘛打我啊。”宋玉君捂着嘴唇,问道,作势还要拿手机报警。
“我他妈今天揍得就是你。”说完话,冯熙远又走进一把拿开那部碍事儿的手机,照他肚子上就打了一拳,边打还边说:“这一拳是替我自己揍的,我跟你无冤无仇,你自己得不到的东西偏要往我身上赖,简直就一神经病!”
然后又是一拳:“这拳是替你老婆打的,真同情她找了你这么个王八蛋。”
接下来是第三拳:“这拳是替张春兴打的,他跟你话都没说过,至于想那么毒的招数和白佑宁一起害他吗?”
这又是第四拳:“记住,这拳是你替白佑宁挨的,两个王八犊子凑一起,还真他妈凑成了天生一对。”
冯熙远打的很有技巧,就冲着宋玉君的脸上打了一拳,剩下全都招呼在了胸腹,既解了气,又不能造成什么伤害。
其实昨晚冯熙远的情绪还好,被张春兴一直缠着做‘爱,没空想别的,可是他白天上班的时候越想越觉得气愤,总觉得不揍宋玉君一顿就无法纾缓胸口的闷气,索性把宋玉君约出来,新仇旧恨一起算。
宋玉君彻底被打蒙了,脸上肚子哪儿都疼,晕晕乎乎的冲着地上吐了一口带血的吐沫,然后就半跪在地上大口的穿着粗气。冯熙远还是觉得便宜他不够解气,又朝他踢了两脚,然后指着他说:“宋玉君你给我记住了,老子不是那么好欺负的,所有的事情全他妈的你一手策划,看我潦倒你很开心是不是?一次两次的就算了,别总把我当软柿子捏。你他妈有种咱面对面的交涉,总玩阴的算什么男人?你起来啊,有能耐你打我啊。”
宋玉君甩甩脑袋,抬头看着那个骂得正欢的男人,那时候被白佑宁拒绝和被车撞得很惨的记忆又涌上大脑,他强撑着站起来,也冲冯熙远的脸上打去。
还好冯熙远反应快,赶紧往后退了一步,谁知地上有块突起的石头,他被绊得正好摔在地上,一下把他给磕晕了,宋玉君借机像疯子一样坐在冯熙远身上,拳头雨点般的砸向他。
冯熙远那肯示弱,缓过神来很快又和宋玉君厮打在一起。冯熙远挨得拳头不多,所以占了上风。
这是一块公共的地方,有人打架不可能没人围观,当冯熙远正要压制住宋玉君的时候,有人叫来了巡逻的警车,随后有警察下来,强行把他们分开,全都带上了车。
在车上,警察怕他们再起争执,还用铐子给铐住了,一直都光鲜的宋玉君自然觉得丢人至极,根本不想表露身份,耷拉着个脑袋也不说话,冯熙远倒是呵呵的笑着,觉得果然揍人一顿特别过瘾,什么仇都报了,浑身舒爽,怪不得张春兴昨天用暴力解决了白佑宁。
到了警察局,俩人分别做笔录,做完笔录让他们通知家里人来办手续,张春兴没一会儿就来了,看见冯熙远脸上的伤心疼不已,但他办事也是雷厉风行,几个电话打出去,交点钱,冯熙远就被办了取保。
宋玉君就没那么顺利了,荀燕妮在做手术,一时根本离不开,这事儿他还是求着警察别说出去,因为他不敢让单位的人知道。他还想到了白佑宁,可白佑宁来了就等于自投罗网,没准还把他给供出去,简直得不偿失,于是老老实实的等着荀燕妮下手术再说。
宋玉君正想着白佑宁,警察还真把他给抓来了,警局门口闹哄哄的一片,是白佑宁父母哭喊的声音。
警察能这么快破案,主要是张敬江的面子大,再者也有张春兴配合提供的线索。
白佑宁原本垂着脑袋跟着警察走,他妈在那儿怎么闹也没吱声,却在门口撞上了两个人,一抬头,竟是冯熙远和张春兴。
白佑宁的脸蛋青一块紫一块非常精彩,带着手铐虽然被衣服蒙住了却也显得十分狼狈,他见到这俩人张张嘴,却被后面的警察推搡了一下愣是什么都没说出来。
倒是白佑宁的妈认识冯熙远,见到他就冲上去扯住了冯熙远的领子,对着警察大吼是他打了他儿子。
冯熙远被弄了一愣,可是那女人手劲儿太大,险些把他扯倒,还好张春兴从旁边扶着他。
“阿姨,你松开,你儿子不是我打的,别在警察局门口冤枉人。”冯熙远不想在这么多人面前和这长辈计较,语气很平静。
“你还是算是人?你这王八蛋,你看看把我儿子害成什么样,你还有脸在我面前出现。”白佑宁的妈不停的摇着冯熙远喊,以前他不知道白佑宁的脾气和性格是被谁惯出来的,今天只需一句话,就清楚明了了。
“阿姨,请你松开。”冯熙远重复,本来被抓来警局就有够丢脸,现在还被这样拉着骂,更是不耐烦,心里的那点火气正愁没地儿发,恨不得再打人一顿解气。
那女人还不松手,张春兴却在旁边搭言了:“让你松手你没听见啊?别什么事儿都往别人身上怪,现在你乖儿子进来了,就让他自己好好反省反省,要是反省不明白,你就把他关起来,别让他出来再祸害人了。”说完一把扯掉女人拉着冯熙远的手,拽着冯熙远就走了。
白佑宁的妈还在后面骂骂咧咧的,白佑宁始终保持沉默。
他明白,自己真的永远都无法再靠近冯熙远了。被打了一顿,又被抓了,所有的一切都变得很渺茫了。
是他自己亲手毁了一切的美好,并把一直对他特别好而他不珍惜的冯熙远拱手让给别人。虽然他们在一起的时间看起来并不长,可那人对冯熙远的维护却特别明显,单单这一点,他从来没有做到过。
原先是被猪油蒙了心肠,又被宋玉君哄骗的不知天高地厚,伤人伤己犹不自知,可当冰冷的铐子戴在手上时,他一切都想明白了,但后悔也都晚了,来不及了,现在失去自由,他明白这是他应得的惩罚。
进了审讯室,一切都归于了零,没有母亲的喧嚣吵闹,只有对面隔着铁网的两名警察,一名讯问,一名记录。
但是白佑宁并不老实,警察问一句答一句,多一点都不肯多说。
“叫什么名字?”
“白佑宁。”
“多大?”
“快三十了。”
白佑宁在想,或许父母在外面努力周旋,为他保个周全,如果可以,他想早点出去,跟冯熙远说句对不起,如果冯熙远愿意接受的话。
但警察有的是耐心,有条不紊的进行着讯问。但凡进来的,没几个老老实实的。
“知道自己犯什么事儿了吗?”
“入侵XX酒店的网站。”
“什么时间?”
“两天前。”
“因为什么?”
“看那老板的儿子张春兴不爽。”
……
“你还有其他违法犯罪吗?”
“没有了。”
“你还有其他要交代的吗?”
“张春兴打过我,也就是在事发后,他打我报复。”
“有证据吗?”
“我身上有伤。”
“证人呢?”
“他弟。”
“叫什么名字?”
“不知道,好像听张春兴说叫什么小宇。”
“还有其他证人吗?”
“我中间无意中给一个叫冯熙远的打过电话,你可以问他。”
“电话呢?”
“被摔坏了,可是能去查通话记录。”
“还有其他证人吗?”
“没有了,当时巷子里很安静,连路人都没有。”
“行了,我们都掌握了,你看下笔录签个字。我们还会再去查查,听说你还不止这点儿事儿,好好在里面反省反省吧。”警察撵灭了手里的烟,等他看完笔录,就让人把他带走了。
白佑宁心如死灰,听这话感觉自己犯的事儿什么都藏不住,于是哆嗦着跟人出去了。
大概是一天后,又有人给他带到审讯室讯问,还是昨天的警察,依然有的是耐心。
“说吧,还有什么事儿,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这种道理你不是不懂。”
“没有。”白佑宁咬咬牙,坚持不说,他想了一晚上,明知藏不住,但他真的不想说。
“昨天去你们公司查账,你交代一下账面为什么平白无故的少了钱?”
“不知道。”
“你拿的你还不知道?说吧,干什么用了?”
白佑宁一阵沉默,警察则有节奏的敲着桌子。
“我要说了,得判几年?”
“这玩意说不好,那得看法院了。”
白佑宁想起那天做完事儿,喝多了酒,和宋玉君做‘爱,迷茫中,他看见宋玉君的表情扬扬得意,一副小人得志的表情,现在想想真是令人作呕。反正都已经走到这个地步,不如再拉一个人下水。
“那我要检举他人呢?”
“法院肯定会酌情轻判的,你得相信法律。”
“那好,我说,我拿那钱贿赂税务局的宋玉君,他在外面开了个公司缺钱,找我借钱,我手里也没有,就从公司账上划走了些钱借给他,他说过段时间就还,所以我也没让他打收条。”
“你们什么关系。”
“朋友。”
“朋友就好到这种程度,拿那么多钱都不打收条的。你也借我点儿得了呗?”
“前几天他老婆把钱还我了,支票还在我家,上面有他老婆荀燕妮的签字。”
“他能给你什么好处。”
“我希望在税务方面能对我开的公司提供便利。”
“仔细交代一下,交代清楚的话,可以算作检举揭发他人犯罪,法定会给你从轻。”
……
白佑宁把自己知道的全说了,唯独隐瞒的就是他和宋玉君的炮友关系,本来就够丢人了,何必连这点自尊都给抛弃。
“好了,你把笔录看完签个字按个手印,在里面等消息吧。”
白佑宁把警察递过来的笔录从头看了一遍,虽然有些地方记录的和他说的有些出入,可是已经并不重要了。
宋玉君对他不仁义,也别怪他破釜沉舟,大不了玉石俱焚,毕竟他还是知道宋玉君最在意的是什么的。
(二十七)
张春兴和冯熙远从警察局出来就打了车,因为车上有司机,他们一路都没说话,只是紧紧的攥着彼此的手。
下了车,两人进了家门,坐在沙发上休息,张春兴才问冯熙远:“怎么想起去打架了?看你浑身弄得那么狼狈。”
“也没什么,就是越想越觉得气愤。”冯熙远拿了镜子看看脸上的伤,嘴角有一处破了,左眼有点青紫,在警局做笔录的时候,看人还是重影的,脑袋因为被磕了一下依然有些晕沉,至于腹部和胸口更不用说了,肯定惨不忍睹。
张春兴往冯熙远身边挤了挤,掀开冯熙远的衣服,还真是青一块紫一块的,尤其是腰间肋骨那处的青更明显。
冯熙远不愿意让张春兴担心,慌慌张张的用衣服盖住肚子,说:“没事儿啊,过两天就好了。”
“打架也总得有个原因吧?宋玉君以前那么对你,也没见你怎么样?”
冯熙远搂过张春兴的脖子,在他脸上啃了一口,觉得不甘心又在梨涡那里吮出个红印子才肯放手,他看着自己的杰作,微微的笑了,揉着他的脸说:“你不知道,我和白佑宁刚分手的时候,宋玉君来找我示威,我还用钥匙把他车给划了,从头到尾很长一道,那叫一个过瘾。其实我这人真不愿意和别人计较什么,好像显得自己多小心眼儿似的,但是这次不一样,他和白佑宁都欺负到你头上来了。我越想越不对劲儿,总觉得自己没保护好你,你打了白佑宁,我也去找宋玉君,有仇也要一起报。”
张春兴被冯熙远这套有点孩子气的说辞逗笑了,心里却暖烘烘的,他环住冯熙远的腰,骑坐在他腿上,就这样,紧紧的抱住了冯熙远。
“熙远,真是越来越爱你了。”张春兴小声的说。
虽然两个人这样坐着会碰到身上的淤青,但冯熙远觉得这痛也是甜的,他拍着张春兴的脊背,对张春兴说:“我也是。”
“来,我给你揉揉伤。”说话起身去拿了云南白药过来。
“麻烦了。”冯熙远道。
第二天冯熙远带着一脸伤就去上班了,虽然暂时没事儿了,但他还是有些担心自己会被追责,于是就让张春兴去打听打听。中午的时候,张春兴兴高采烈的给冯熙远打了电话,说宋玉君被早上移送到反贪局了,因为还犯了点儿别的事儿。他还顺便打听了白佑宁,说他的问题也挺多,一时半会儿出不来,肯定免不了走司法程序了。
冯熙远觉得这世界一下子就清净了,好像再也没有东西纠缠着他了,心里的一块大石头妥妥的着了地。晚上下班的时候他还在想要不要叫张春兴哥俩在外面吃一顿庆祝庆祝,结果还没等打电话,就被张春兴叫回了家。
一开门,冯熙远还以为自己走错了屋,又退回去重新看了眼确实是自己的家,这才又进来。
才一天时间,家里俨然大变了样,而张春兴竟然不在家。
客厅里的摆设全都换了地方,有两个挺旧的柜子还失踪了,空出很大一块地方来。在墙角多了几个大垫子和一个小桌子,上面弯下来一盏落地灯正好照着,看着很是温馨。他又去卧室看看,发现原来的旧衣柜也不见了,衣服全都整整齐齐的摆在地上,被褥也是新的,黑白灰三色条纹显得简单利落。再去书房,还是原先的样子,张春宇早上没叠的被子还乱糟糟的堆在临时加长的床上。
冯熙远正纳闷怎么回事儿,就被张春兴从后面抱住了。“怎么样?我一天的劳动成果。”
“呃,不错是不错了……但原先的就家具呢?”冯熙远回头问张春兴。
“都卖给收旧家具的了。”
“那是以前房东的……”
“我在原先的那个五斗橱里找到了他们的电话,打过去,人家说不想要丢掉也行,反正也都不重要了。我还订了一个大衣柜和新的五斗橱,过几天才给送,暂时就只能凑合一下了。所以除去那些担心,现在你觉得怎么样?”
冯熙远重重的点点头,开玩笑似的说:“我还以为家里来了位会搞破坏的田螺姑娘呢!”
“喂!”张春兴不满的打了冯熙远一下,说:“还搞破坏,我就想让咱们的生活品质高一点儿。”
冯熙远笑笑,放下手里的包搂着张春兴去了厨房。
“你刚刚干嘛去了?”
“去楼下超市买两瓶酒。”
冯熙远卷起袖子和张春兴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顺势环视了一眼厨房,格局没变动,依然很干净,这是张春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