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陷都市系列之三]如果再勇敢一点-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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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诺？好了吗，我给你热了杯牛奶，出来喝了就睡觉，好吗？”门外传来高宇温柔的声音，何瑾诺对着镜子努力地扯动嘴角，满意了才打开门。
“学长，今晚谢谢你。”何瑾诺轻轻地说，声音有些变了。
高宇看着他发红的皮肤，心痛地说：“喝了牛奶就快进去睡吧。”说着，将热牛奶放到何瑾诺的手上。何瑾诺感激地点头，将牛奶一饮而尽。
进卧室的时候，他才发现，自己占了高宇的卧室。“那学长你呢？我睡外面就好。”
“不可以！”高宇急忙否定。“小诺你去睡吧，我可在画室睡，那里还有张折叠床，再不行我睡沙发也行。总之，你快睡，不要想太多。”
看着高宇殷切的神情，何瑾诺无力拒绝，走进卧室躺到了床上，手机放在口袋里。
高宇看着何瑾诺躺下，才安心地关上房门。
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何瑾诺怔怔地看了眼，接了起来：“堃……”
“喂，诺诺，出什么事了吗？之前打你的电话都是关机。”
“那个，手机忘充电了，自动关机。你……好吗？”何瑾诺疲惫地闭上眼睛，拿着手机蜷缩起身体，手脚冰冷。
“没有你在身边，我怎么可能好。妈还是老样子，还需要时间。”
“嗯，我知道了。你不用担心我，我很好，你安心处理那边的事吧。”这样说着，何瑾诺心里又是一痛，想见不能见的苦楚蔓延全身。
“好，你好好照顾自己。拜拜。”
“嗯，拜拜。”直到听到话筒里挂机的声音，何瑾诺才不舍地拿下耳边的手机，一滴泪忍不住滑进了枕头之中。何瑾诺努力地仰起头，眼眶里的湿润渐渐变得干涩。
何瑾诺是被阵阵的香味闹醒的，他缓缓地睁开眼睛，干涩又难受，眼睛肿的厉害。
他走出卧室，厅里的桌子上已经摆满了早点，小小的一间屋子都弥漫着香味。
高宇正在舀粥，看见刚起床的何瑾诺，精神抖擞地笑了。“我正想叫你呢，快去洗漱吧，对了，那些脏衣服我都洗干净，吹干了，就放在浴室里。”
何瑾诺感激地一笑，茫然地进了浴室。
吃早餐的时候，高宇试探着说：“小诺，不如你休息几天吧，大四的课本来就少，你也就别去画室了，想画的话在我这边就好。如果你想出去走走，我可以陪你。”
“嗯。”何瑾诺喃喃道，算是答应了。他默默地吃着粥，心下一片惆怅。
吃过早餐，何瑾诺呆呆地看着高宇在厨房里忙碌，以前林堃也是这样照顾他的。
他愣愣地坐在沙发上发呆，什么也不做，什么也做不了。高宇踌躇着搓搓手，走到他的跟前，用自己的手包裹住他的双手，在他面前蹲了下来，仰视着他，说：“小诺，我知道这个时候我不该对你说这样的话，但是看到你这样我真的很心痛，痛得喘不过气了。小诺，以后……可以让我来保护你吗？我们……可不可以在一起？”
高宇深情的眸子，温柔的态度，犹豫不决的言语，意思再明白不过，何瑾诺心中不禁泛起了涟漪。但他看着高宇，脑子里却充斥着林堃宠溺的温柔。无力再去确认高宇的话是真是假，他只能面无表情地摇摇头，抿着唇不说话。
高宇有点挫败地叹了口气，但并没有气馁，他敛了敛失落的神情，说：“没关系，你不答应我也没关系的，我还是会照顾你，保护你。只是，这段时间，你都别推开我，好吗？”
高宇的表情很是真挚，对于一个才遭受侮辱挫伤的人来说，无疑是一块坚实的浮木。何瑾诺根本无法拒绝，于是他只能默默地点头。
看到何瑾诺点头，高宇马上了露出高兴的表情，他握紧何瑾诺的双手坐到了他身边，建议说：“小诺，这样好不好，我陪你出去走走，憋在屋里也闷，怎么样？”
何瑾诺定睛看了高宇的雀跃的神情，又望了望窗外明媚的阳光，终是点了头。
临出门前，高宇找了条围巾，亲自为何瑾诺围好，勉强将他脖颈上的痕迹都掩盖住。何瑾诺静静地看着，将他的好意记在心里。
他们没有去那些繁华的商业区，而是到一些僻静的地方散步。高宇告诉他，那都是他平常来写生的地方，风景好而且很静，没有人打扰。
走了很久，远处出现一家咖啡厅，高宇提议到那儿去休息一下，何瑾诺同意了。
刚要抬脚往前走，何瑾诺却看到熟悉的人从里面出来。上次在酒店看到的那个漂亮女人亲切地挽着林母的手，林堃无神地跟在后面。
何瑾诺怔忡地看着，停下来脚步。
“怎么了？”高宇问，随着何瑾诺的视线望去，他也看到了那个常来找何瑾诺的男人。
何瑾诺本想躲开他们的，可是周围一片空旷，他根本无处可逃。
林母也看到他们了，嘲笑着走上前去，挑眉说：“这是谁啊？哼，不要脸的东西！”说着，往何瑾诺身边瞄了瞄，注视着他说：“这才几天啊，又缠上另一个男人了！也不知道是谁，恬不知耻地跟我说什么喜欢什么爱的，满嘴谎话，还好意思在我面前晃悠！”
“妈，你不要这么说，他是小诺的学长，我也见过的。”林堃连忙出来解释，却收到了高宇警惕的目光。
林母狠狠地瞪了林堃一眼，指责道：“你这傻瓜，现在还没认清这种人的嘴脸？！根本就是一男妓，他不过是想骗你钱而已，现在有了新目标，自然就离开你了，你还天真地惦记他，哼！”林母越说越激动，身边的女人则是一脸的鄙视。
“喂，你嘴巴放干净点，不要辱骂人！”高宇忍不住插嘴。
何瑾诺却只是一直看着林堃，似乎已经对林母的蔑视免疫了。
心隐隐地痛，尤其是当他的目光接触到林堃的炙热的视线后。
冷风吹过，轻轻地掀起了围在何瑾诺颈上的长长的围巾，里面的红痕若隐若现。
林堃的视线胶着在何瑾诺哀伤的双眸上，自然是没有注意到，可林母身边一直注视着何瑾诺的女人看见，不觉地露出一抹奸笑。
女人松开挽着林母的手，绕到何瑾诺的身边，攀上何瑾诺瘦削的肩膀。
“看，这么细致光滑的皮肤，这么精致的五官，不是被包养的小白脸是什么？”说着，女人挑逗地伸出手指，抚上何瑾诺的脸，沿着轮廓而下，抓住围巾的一端用力一甩，何瑾诺的围巾被她挑开了，他的脖颈，他的伤痕，全部暴露在了好几双眼睛之中。
林堃当然也看见了，他震惊地看着，难以置信地望着旁边的高宇。
“不是……”何瑾诺慌张地皱起眉，他想解释，可是难道跟林堃，对着林母的面说，昨晚他差点被强？不可以，何瑾诺说不出口。
“不是什么，人尽可夫的婊子，还需要解释么？！”林母和女人相互偷笑起来。
难过了看着何瑾诺和高宇两个人，林堃露出痛彻心扉的神情。“小诺，你说，一定有原因的。我不相信你会……”
高宇看着何瑾诺的眼眶里渐渐蓄满了泪的伤痛表情，不禁咬牙，于是果断道：“要什么理由，我就是理由，还有什么不够清楚明白的吗？”
林堃一听，顿时双眼发红，他紧紧地盯着何瑾诺，他希望他给他一个否定的答案。
可是何瑾诺没有，他只是悲戚看着林堃，哽咽着无语。
“这下你相信了吧，早说他是个骗子！”林母胜利般笑着。
再也受不了这样突如其来的打击，于是林堃愤然离去。
我为自己织了一个谎言，将自己骗到醒悟。
Chapter 26 不能承受之痛
“不是，不是的，不是的，堃，不是的……”何谨诺低声地喃喃地说着，可是林堃的背影早已远去，幽静的街道上空留下他和高宇两个人。
“小诺……”高宇心痛地看着何谨诺的脸上淌着泪，悲痛的眼神，颤抖的双肩，还有他脖颈上的伤痕累累。再也忍不住心里的疼惜，高宇紧紧地拥住了何谨诺。“小诺，小诺，不要哭，不要为那种人哭，太不值得的，小诺！”
任凭高宇抚着自己的背，何谨诺啜泣着咬着唇，伸出手用力地擦去脸上的水痕。他拼了命地摇头，说：“不，我不哭。学长，我们回去吧。”
何谨诺抬起头，用力地忍住抽泣声，倔强地看着高宇。那发红的双眼，泄露了他佯装的坚强和脆弱的心。
“好，好，我们回去。”执起地上的围巾，高宇搂着何谨诺慢慢地往回走。
回到租房，何谨诺一言不发地回到了卧室，坐在床边上发呆。
递上一杯温水，高宇觉得自己能做也仅此而已。“不要再想他了，小诺，求你。”
“学长，我想去画室画画。”何谨诺站了起来，眼神恳求。
“好，画室的东西你都可以随便用。”
感激地看了高宇一眼，何谨诺抽了抽鼻子，说：“学长，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好，我不打搅你，但你答应我，你会好好的。”
点点头，何谨诺便转身进了画室。
画室不大，四周都堆放了许多杂物，何谨诺架起了画板，铺上了纸，又静静地拿出画具，开始在画纸上轻描着。手腕忽然顿了顿，何谨诺咬着唇，心又痛了起来。
画纸上渐渐浮现出一个男人的轮廓。他优雅地坐在灯光灰暗的酒吧里，倚着吧台悠然地喝着酒。他有一头利落的短发，浅色的眉毛下锐利的双眸半眯着看着手上的酒。他的鼻子又高又挺，衬着丰盈的双唇，酒色的映衬下显得格外的性感迷人。明明有着很深的轮廓，但刚毅中却又让人感觉出这个男人不乏柔情，只一眼，似乎就能被他吸引。
何谨诺停下笔，放下手上的调色板，抚上了这个令人着迷的男人。
“第一眼的遇见就偷走了我的心，林堃，如果我们当初没有相遇那该多好……”何谨诺喃喃地说着，眼前的画面渐渐模糊。“你一点印象也没有了吧，那天晚上的偶然相遇……你是客人，我却动了心。”
放下手，何谨诺转而覆上自己的脖颈。心完全被撕裂开了一样。
脸上的水滴还是轻易地滑落，滴撒在了调色板上，沾染了脏的颜料，洒落一地的悲伤。
捂住心口的位置，何谨诺傻傻地问画里面的人：“堃，你是不是不要我了？”手一松，手里面的画笔跌落地上，“啪”的一声，他的心也跟着一阵颤抖。
这时，放在旁边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是林堃。
何谨诺急急地接了起来。“喂，堃！”谁知才接起，那边却又挂了。没有多想，刚才的一个电话让何谨诺似乎抓住了一根稻草，他赶紧回拨过去。
“嘟嘟”的几声过后，电话被接了起来。“喂。”
确实是林堃的声音，何谨诺欣喜若狂，他赶紧擦了擦脸上的泪，说：“林堃，你听我说，不是你想的那样的。”
“好，你说，我听。”
“其实是、其实是……”何谨诺就要说出口了，可是到了嘴边却要咽了回去。他斟酌着说：“其实是……我昨晚遇到了流氓，然后，然后是学长……”
“是他救了你，然后你就跟他在一起了？以身相许吗？”那边的林堃马上接上，语气很奇怪。
“不，不是的。”
“那是什么，小诺，你在说谎！你根本就不懂说谎，每次口不对心的时候，你说话就会结巴。”林堃断然道：“小诺，我还冷静地以为刚才你是顾忌我妈在，才……这个时候你还对我说谎。”
“不是，林堃，不是的，我跟学长是单纯的朋友关系，你怎么可以不相信我。”
“我要如何相信呢，他明明白白地对我说，他就是所有的原因，理直气壮。”
“林堃……”
“小诺，或许我们都跟冷静冷静了。”
“林堃……”何谨诺试图挽回，他不敢相信，他自以为的幸福竟然如此的短暂。
“这段时间我们暂时就不要联系了，等我妈离开了再说吧。”说完，林堃挂断了电话。
何谨诺怔忡地放下手机，眼里没有了光。
画中人近在咫尺，可为什么，心的距离去已这般的遥远不可触及。何谨诺全身隐隐发着抖，心在滴血。如果说在街上的遇见只是刺痛了他的心，那么刚才的电话就彻底剜刮去了他的心，痛已经蔓延全身。
他很无措，他不想自己充满了期待的爱情就此结束。
他抱着双膝蹲坐在了地板上，地上的冰冷一点点地渗透进他的皮肤里，却冷不过心里升腾起的凉意。看着自己画的那幅画像，他不断地在反思，他和林堃到底是哪里出了错，才会让他和他之间的爱情那么的不堪一击。
林堃愤然离开后，直接回了家，将自己一个人独自反锁在了书房里。
林母在外面拍着门，可是无论如何林堃也没有再出来过。
夜幕降临，林堃才驾着车来到了“森蓝”。
“随便什么酒，给我上一打！”林堃毫无顾忌地朝酒保吆喝，吓坏了酒保。奇怪地看了林堃一眼，酒保照做了，同时也给老板去了电话。他认得林堃，他以前常常来找小六的。
接过酒瓶子，林堃直接灌进了口里。烈酒淌过肠胃，心里隐忍的痛却没有减轻一点。
Jerry接到电话，闻讯赶来的时候，林堃已经迅速消灭了一打啤酒，醉得不省人事。
“怎么回事？”Jerry紧皱着眉，质问道。
酒保无奈地摇摇头。
重重地叹了口气，Jerry果断地给何谨诺通了电话。
何谨诺震惊地冲到了“森蓝”。
Jerry告诉他，已经让人把林堃抬去了他们以前的那一间房里去了。
忐忑不安地旋开了门，何谨诺看见林堃伏趴在床上，模样很是痛苦。
他踌躇地走过去，揪着心坐在了林堃的身边。伸出手，按住他的双肩，轻轻地摇动着他，说：“堃，醒醒，我是小诺，醒醒，堃！……”
轻声的叫唤没有唤醒醉熏熏的林堃，反而引起了他的不满。他烦躁地拨开何谨诺的手，大声叫喊道：“为什么，为什么？”林堃忽然弹了起来，指着何谨诺说：“为什么，为什么连你都要欺骗我，为什么！”
说着，林堃又抓紧了他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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