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山有痞-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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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刚!”
杨树的声音都破了,嗓子因为这一声喊劈了,听着就像是杜鹃泣血。
他多希望这一嗓子能把容刚喊出来,容刚会在旁边来一句,媳妇儿,你这么大声喊我干啥?太想我了?
可是没有,没有人这么调侃的跟他说话,容刚的人呢,他去哪儿了?
“厂长在车里啊!”
生产主任这一句话跟晴天霹雳差不多,杨树听了差点晕过去。
“救人啊!”
愣着干什么,救人啊!
奔跑过去,根本不管那些石头他能否搬得动,举起一块盆子大的石头丢到一边,扭头继续伴着那些大小石块。
“多来一些人,把石头搬走,打电话叫救护车,去下边把车开上来,吧急救箱也拿上来,给副厂长打电话,快啊!”
一直都是温和的笑着,让容刚疼爱的像个小孩儿的杨树,嘶吼着,对着生产主任大吼着。现场指挥这些被吓傻了的工人。
生产主任掏出手机快速拨打电话,杨树一边搬石头,一边吼着。
“多来几个人,别管车斗的的石头了,把车顶的石头挪开,拿铁棍撬开车门”
工人快速围上来,开始搬这车边的石头,有人跳上车,把车顶的大石头丢出去。搬不动的两个人合力。撬棍用力撬着,呼喊着,赶紧把石头弄开,快啊。
山下的车已经开过来。生产主任打完电话也加入搬石头的行列。
没人在乎是否已经安全了,是否还会有石头从边上落下来,只有一个念头,赶紧救人。
现场一片混乱,但是乱的很有秩序,车已经开上来等着,有人抱着急救箱,有人拿着床单往上跑。
杨树大吼,把床拆了,做成简易担架。
巨大的石块一个人都搬不动,杨树咬着牙,脖子的青筋都快蹦出来了,痛恨自己为什么没有那么大的力气,咬紧牙关把浑身的力气都迸发出来,就像被大理石附了身,竟然能挪动。挪开这个,车门就能打开了,他必须要尽快。
跑过来一个工人,一块儿咬着牙挪着,抱不起来丢到一边去,只有挪,咬牙,用力,抠住石头的底部,用力一掀,石头翻几个个到了一边。
石头下的皮卡车就像一堆破铜烂铁,玻璃全碎了,车门扁进去,车头都快砸扁了,车顶上的石头清理掉,也是凹下去的。
“容刚!容刚!”
杨树用力拽着车门,因为变形严重,车门打不开,只看见容刚趴在驾驶座,努力蜷缩着身体,副驾驶已经猩红一片。炸山师傅脑袋上黑红黑红的都是鲜血,脸都不是人色了。
驾驶室内都是碎玻璃,还有飞溅进去的小石块。容刚一动不动。对于杨树的呼喊根本都没有反应。
杨树转到车头,就往上爬,她要从这前剥离这边爬进去,前挡风玻璃碎了一半,杨树抓起一块石头把另一半玻璃也砸碎,来不及管身下的玻璃茬口会不会伤到他,爬进去多半个身体,伸手摸住容刚的头。
没有伤口,后脑勺上也没有伤口,面朝下,只是在脸上刮开一条口子,鲜血流出来才觉得脸上都是血,往前摸住他的额头,也没有发现伤口,他用一种特别别扭的屈膝抱团的姿势躲在驾驶座上,脑袋扎在胳膊里,肋骨也被保护着,这个姿势最大限度的保护他在危险中不会受到致命的伤害。
碎玻璃碴刮开了他的衣服,在手腕上也留下伤口,杨树用力往前伸着身体,小心翼翼的把容刚的头抬起来。昏迷了,有呼吸。
“容刚~~”
轻轻地喊一声,容刚你怎么样了,有没有受到严重的伤。
右边脸上,身上都是血,杨树擦了一下没找到伤口,但是这么多血从哪来的?
“弄开车门!”
生产主任拿着撬棍,插进缝隙里,用力撬,旁边的工人上千,两个人一起用力,车门砰地一声开了,啪啦掉在地上,副驾驶的们也用相同的办法弄开。
“都小心点,不要造成二次伤害,动作轻一点。”
有的工人上千就要拖拽,被杨树制止,车辆变了形,人别记载里边,杨树扶着容刚的头,两个工人抚着他的腿,要往外挪,搬运出来就好。可是方向盘卡住了。
容刚的脑袋一侧,靠在杨树的肩膀上鲜血很快站到他的衣服上,技工拿着管钳,从后车座爬过去,想把车座卸下来。
生产主任喊着,有没有切割机啊,去找切割机。
“切割机不行,会有火花飞溅!”
“把方向盘卸掉!”
腾做出足够的空间,容刚就能出来,技工在拆卸车座,来两个工人吧方向盘的螺丝扭开,两边一块努力,杨树摸着他的脸,脸上有一条伤口,应该是碎玻璃或者石头割伤的,就在太阳穴附近,伤口挺深的,鲜血一直在流着。
刚要伸手给他捂住,他看见自己的张新德脏污,去摸口袋,他口袋有纸巾,一连三次都没有把纸巾拿出来,他才知道自己哆嗦了。
“纱布!”
杨树对在一边抱着急救箱的人喊一嗓子,那人估计也吓坏了,哆嗦一下赶紧翻找纱布,都来不及剪断好大的一卷纱布递过来。
一百五十七章 关键时候还看村长
这时候副驾驶的炸山师傅被人合力抬出去。
炸山师傅半个身子都是鲜血,脑袋上的伤口不停的出血,外侧的胳膊腿,呈现出一种扭曲的姿势,不用医生鉴定,绝对是断了。似乎看不见胸口的起伏。床单接住炸山师傅,接个人合力抬着床单,避免二次伤害,直接放到床板上,送上了车。
“直接送市立医院,不要耽搁!伤口用东西捂住,生产主任跟车去,前往别报警,别把事情扩大化了。一定要把人救活!”
杨淑的话让生产主任点头,看着炸山师傅被抬上了车,跟着一起上了车,车子几乎是飞的速度往山下冲。
这边的方向盘被卸下来,驾驶座也松动了,又进去一个工人,跟技工师傅拽着车座往后一拉。
容刚身体一歪,倒下来,杨树一把抱住他的肩膀,撑住!
“再来两个人撑住他的腰。我喊一二三,一起用力抬。”
两个人扶着容刚的腿,又来两个人扶着他的身体,杨树扶住他的头,肩膀。
喊着一二三,一起用力,直接放到床板做成的担架上,抬担架的四个人快速奔跑向准备好的车。
矿山路不好走,所有公用车都是大越野,空间大一些,单价虽然不是全部装得下,但是不用窝在车座上,不然不然车辆的颠簸,万人有骨折的地方,还会受到二次伤害。
等不及救护车上来了,杨树跟着上了车,大胖副厂长这时候已经从钢厂开车过来了。来不及停好车就冲过来。
“怎么样了,伤啥样了?”
趴着窗户往里看,容刚的头上裹着纱布,一动不动的。
“这就送医院。”
杨树急着赶紧关门快走。
“我也去!”
大胖说着赶紧去开车,杨树一把拉住他。压低了声音。
“报警的话这就是安全事故,厂子就要封了,那样麻烦更大,我送容刚去医院,这里交给你了。”
大胖一心担心着容刚的伤情,杨树这么一提醒,啥都想起来。这可是矿山,矿山安全一直备受重视,现在情况不明呢,就是两伤,管矿山煤矿安全的安监局知道了,肯定会查封,限期整改,真要是有死亡,那问题就更大了,不是要整改,而是直接把责任人抓起来了。就算是开采证齐全,但是出人命了啊,安监局肯定找出一堆的不安全原因。
这事儿,只能压住,不能扩散。
“我明白。”
杨树碰的一下关上车门,司机用力踩着油门,跟箭一样冲下山。
大胖把工人召集在一块,跟他们说这事儿不许外传,不提。
就说容刚。
车开的非常快,杨树小心的莫这样书的身体,检查他是否有骨折的地方。
锁骨没事儿,肋骨没事儿,大腿也没事儿只是胳膊,胳膊现在已经肿了很高到带上没有创伤,可他还是昏迷不醒。
扯开他的衣服,这里的衣服已经沾满鲜血,杨树以为伤到了右肩,可扯开衣服之后,肩膀没有一点伤,只是有一些小小的出血点,看样子也是因为飞溅的石头刮伤的。
怎么不行呢?什么原因造成的昏迷。
这一到医院,急诊室的护士医生抬起容刚,放在床上,杨树扶着车跟着护士们一块儿往里奔跑。
“胳膊肿了,应该是骨折,头上有一道刮伤,一直昏迷不醒。他是o型血,对青霉素不过敏,会喝酒,身体状况挺好的。”
杨树跟医生交代着,o型血,对抗生素不过敏,喝酒估计会对麻醉有些不良反应,最基本的情况都说明白了,给容刚减少不必要的检查,免得拖延了治疗时间。
“交给我们。病人家属不要跟进去。”
急救床推进了急诊室,护士嘭的一下关上了门,杨树点着脚用力的往里看着,只看到一群医生护士容刚。
“村长。”
生产主任跑过来,满脑门子都是汗。
“那人怎么样了?”
杨树这才想起来,还有一个人呢。比他们来得早了那么十分钟。
“进手术室了。村长,我走得急,没带钱。你带钱了吗?赶紧交费吧,这是紧急情况人家先做手术的,不交钱人家不给安排病房啊。”
生产主任也是厂子里直接来的,根本来不及去财务要钱。
杨树一摸口袋,他就是跟容刚上山玩儿的,怎么可能带多少钱啊。
“我去交费。你在这儿等着。”
不管如何,先把各种费用交上,他的皮夹子里也就二百块钱,不过还好,他的银行卡还在皮夹子里。
等不及让别人过来交费了,他怕万一这家医院跟哪些缺德医院那样。不交费不给看病怎么办。先交费再说吧。
“你这卡里的钱不够。”
啊?不够?对对,怎么会够,他过年的时候,取了一部分给他老妈了。这是他的工资卡,一直没有花上面的钱,给老妈一部分,其余的想用来应急的。
他教的可是两个人的住院费,那个炸山师傅还在手术,加一块儿这费用就多了。
“差多少?”
“一万。”
杨树开始翻口袋,银行卡没有了,现金也不够啊。
一咬牙,摘下手上的戒指,这可是容刚给他买的那个戒指。就算是戒指有些大,他的手指头细,不能戴在无名指上,他也一直带着呢。洗澡都舍不得摘下来。
“这是我的订婚戒指,先压在你这儿,我两个小时就把钱给你凑上。你可千万别把我这戒指弄丢了啊。”
收费的护士乐了。
“你去凑钱就行了,这戒指我们不收。丢了我们也赔不起啊。现在医院都人性化了。你不用担心。我们一生会给他们治疗的。”
“谢谢,谢谢。”
这时听到的最好的话了,杨树赶紧带上戒指,这是容刚给他买的,不适于到这份儿上他舍不得摘下来。
快跑去急诊室,护士正好出来,手里拿着单子。
“病人家属在吗?签字。”
按理说,杨树没有这个资格,他在法律上不是杨树的亲属。虽然跟容刚是恩爱情深的爱人关系。
这就是很多同性爱人之间的悲哀,不能在手术单上签字,虽然很相爱,爱了很多年。
杨树还是接过来,在亲属签字上边签上自己的名字。
“他怎么样了?”
“脑震荡,左手臂骨裂。没大问题。”
“那他怎么一直没有醒啊。”
“由于剧烈撞击,撞晕了,没事。”
剧烈撞击?估计是石头纷纷下落,咋在车上,他的身体因为惯性左后前后摇晃,脑袋撞倒了车座,这才晕厥了吧。
生产主任长出一口气,拍拍杨树。
“他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杨树的心也放会肚子,没事就,外伤好养,只要没有内伤,那就是万幸了。
“你给厂里的财务打电话,让他们送钱来。”
生产主任哦了一声,这才想起来打电话。
杨树问了手术室在哪儿,赶紧上楼去,炸山师傅的情况不容乐观啊。那么多鲜血,脑袋还有大窟窿。倒地上的多严重啊谁也不知道。
手术室的灯还亮着,杨树攥紧手千万不要死,死了事情就严重了。千万不要啊。
“容刚打完石膏就送病房了。脑科医生正在研究他的脑电图,只要医生说没事,那如果问题不大,村长,接下去怎么办啊?”
杨树遇上伤心难过的事情就会红了眼眶,遇上难事儿就没了主意,一直以来都是容刚在前头保护着他,给他出谋划策摆平一切困难,容刚把他当成小孩儿一样疼爱着他。
可这次,他没有红眼圈,哪怕就容刚昏迷着靠在他怀里脑袋出血,他还能很快的指挥现场,压下事态,把事情都条理清晰的处置好。能跑上跑下的缴费,找医生,问情况。
俨然成为现在的主心骨。生产主任也不由自主的询问他,下一步怎么办。
“我给容刚父母打电话,你让人吧炸山师傅的家人送过来,跟家属说咱们不在乎钱多少,只要把钱就回来多少钱都行,把他们的情绪先安抚住。”
“好,我这就去办。”
厂子里的会计要过来送钱,到村里直接接着炸山师傅的家属。
手术没有结束,时间越长,所有人越没底。
第一百五十八章 容刚,我爱你
杨树让生产主任在这等着,他赶紧下楼去找容刚。
骨裂的手臂已经包扎好,他用这胳膊护住了头,挡住了石块的袭击。这要是没挡住,他的颅骨就裂了,杨树摸着他的这条手臂,心里都是庆幸。
没要多人病房,给容刚还有炸山师傅要的都是高级病房。
护士嘱咐着,病人清醒之后按呼叫铃,医生还会再来检查的,要注意他清醒之后的脑震荡反应,会有几天的不舒服。注意点滴情况,杨树拼命点头,我会注意的。
医生护士离开,杨树摸着容刚的脸。
眼圈红了。
一直以来他都是那么强大,彪悍,似乎有他在就没有任何难事,脸上永远带着笑容,睡得比自己晚,起得比自己早,除非他午休,才能看见他闭着眼睛安静睡觉的时候。
像他现在这样,昏迷不醒,一身的伤,杨树真的是惊慌失措,怕得要死。
在人前他不敢表现出来,他要慌了,这一摊子的事情谁能撑起来,他要让容刚平安无事,他的生意平安无事啊,事情扩大化了容刚就是康复了也会焦头烂额,他逼着自己冷静,快速的救人,不能慌,更不能乱了,他其实很想扑到容刚的怀里摇着他,你快点醒过来,快点醒醒。
哭能解决事情吗?惊慌失措只会添乱。
至少在他昏迷不醒的时候,他要保护容刚。
一直以来都是容刚保护着她,他没啥能力,不能像左膀右臂一样帮他的忙,能做的也只是不给他添乱。可这个时候,他不能坐在一边当胆小鬼,他要站出来,就像容刚保护他一样,保护容刚在乎的一切。
房间里没有别人了,他勉强支撑起来的坚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