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朵面包-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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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梁慎觉得门把都要被撞掉了,顾学昕终于明白这样只是隔靴搔痒,解决不了欲?火。他慢慢的平息自己,紧紧搂着梁慎,把脑袋搁到他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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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重逢之后 。。。
梁慎慢慢摩挲着对方的头颈,熟悉的触感和体温,忍不住深深呼了一口气。
顾学昕像是听到警钟敲响,猛的直起身来退了一步。梁慎猝不及防,不由自主地跟着贴过去。
他心里一愣,赶忙把身子收回来站稳,一边在心里骂自己:贱啊梁慎你也太贱了,能不能有点尊严。
顾学昕摸摸他的头,动作像是摸当初那只恐龙玩具,“梁慎。”
多久没听他念自己的名字,梁慎心口一疼,无奈笑道:“顾大医生。”
顾学昕对他的称呼不置可否,伸手拉了他一下。
梁慎贴到他身上,感觉被熟悉留恋的气息所包围,胸口一阵阵的心悸,抬手想要搂住他腰身。
顾学昕揽住他,一手把隔间的门打开,示意他走出去。
梁慎面色僵了一下,他以为顾学昕是想抱抱他,原来他不过是要开门。
他尴尬地朝顾学昕笑笑,整整衣襟,故作淡然地走出来,到流苏台前洗了洗手。
顾学昕还是跟在他身后,“梁慎,你到这儿来干什么?”
梁慎没有看到对方不爽的表情,低头擦手说:“家里小孩儿哭得闹人,我跟严展过来喝酒聊一聊。”
说到严展他心里“咚”的一声,擦手的动作一顿,悄悄抬头观察顾学昕。
对方的脸色果然立刻沉下来,闷闷地说:“哦。”
梁慎转移话题:“你现在在上海上班?哪个医院?”
顾学昕说:“崇仁。”
两人便没了下文。
梁慎想,一提到严展他就不想说话了,难道他真喜欢他?
他紧紧握着拳头,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想那些干嘛,还不是弄的自己难受。
梁慎呵呵笑了一声:“我出去了,估计严展等急了,哪天有空咱们聚聚?”
顾学昕“嗯”了一声,眼睛看着他,嘴里却没再说话。
梁慎见他没问自己联系方式,心沉到海底下去,咬了咬牙还是笑着说:“再会。”
他命令自己的脚往外走,头也不敢回。
当年他还年轻,有能力逼自己躲开顾学昕。如今过了这么长时间,他对那个人的思念一层层堆积,已经到了他难以忍受的程度。
见不到顾学昕时,他可以把他藏在心底不放出来。
现在见了面,他只怕自己会做出点什么丧心病狂,尊严扫地的事情来。
他不问自己的电话也好,省得见了面尴尬。他开口说再聚的时候,也不过是客套一下,怎么对方顺应了他的客套,自己反而难受了呢。
他现在是一个趋利市侩的商人,顾学昕是名院医师,他们在一起能有什么话题。
和顾学昕叙旧,是要自揭伤疤,梁慎自问没那么勇敢。
他们之间,原本还有学生时代的美好回忆留念,至少对梁慎而言,那几个月的时光永生难忘。这几年里,他从来不想知道在他自作多情,一厢情愿的时候,顾学昕心里是怎么看他的。
他不想听到顾学昕说,你是我最好的朋友,你是我最好的玩具。
他希望顾学昕把他忘得一干二净,不要知道他喜欢过他,不要把他当做朋友。
回到座位里,严展说:“你妈掉茅坑里拉?”
梁慎心不在焉地说:“是啊。”
他们座位上坐着一个女人,举止妩媚,见梁慎坐下嗔道:“切,还骗人家说你有伴了~”
严展口气极横:“你他ma眼瞎啊,这就是我老婆!”
说着过来一口吻住梁慎。
那女人被吓了一跳,站起来说:“什么嘛~”
扭着细腰走了。
梁慎忍不住一乐:“她们都被你的阳刚之气吸引,殊不知……”
严展上来踹了一脚,身子往座位里一躺,“你就甭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了。”
梁慎仔细观察严展,他宽眉深目,鼻若悬胆,穿军装的时候帅气得让人流泪,一看便知是极有担当的男人,雄激素分泌旺盛,性~能力肯定强,声音厚重,行事不拘小节,这就是严展自己说的“爷们气”。
他和圈子里的那些娘皮兮兮穿紧身衣铅笔裤的小GAY简直天差地别。
他对任东维也是极好的,温柔浪漫稍有不足,但绝对专一,深情无疑。像一条龇牙咧嘴的大型犬,表面凶狠,其实恋家恋的要命,对其他的花花草草嗤之以鼻。
或许就是这样,连顾学昕也被他吸引。
想到顾学昕,他不由自主往洗手间的方向看过去。
那人站在洗手间门口,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他。
梁慎心里一个激灵,他或许看的不是自己,是严展。
正想着,顾学昕迈起步子,往他们这边走过来。
严展顺着梁慎的视线回头,也看到了顾学昕,他有点困扰:“那是……”
梁慎低声说:“那是顾学昕。”
人很快走到他们面前,严展大笑说:“哎呀,竟然是你,好久没见了!”
顾学昕笑着回话,自然地坐下来,正坐在梁慎和严展之间,眼尾扫了他一下。梁慎知道,他是看见严展亲他了。
他疲惫地靠在椅背上,看着顾学昕和严展谈笑自如,掏出手机互换电话,心里涌上一层层的无力感。
他自嘲地想,人和人之间的差距,怎么这么大呢。
酒劲翻上来,他慢慢闭上眼睛。眼不见为净啊,睡着了就什么都不用看了。
迷迷糊糊的,他知道自己被抬起来,手里摸到严展支楞八翘的短发,又放心的睡过去。
梦里乱七八糟,他看见顾学昕站在山头的小湖旁边,好奇地看着前方蹲着的人,水波映在他脸上,一圈圈荡漾开去。
他心里很高兴,这是自己埋猫的那次吧,原来他也这样专注的看过他。
梁慎往前跑了几步,想去拉住顾学昕说:我在这里,你看我好了。
手捞了空,顾学昕突然满脸笑意,对着面前那人说:弄好了?给你打电话怎么不理我?
梁慎转过头,严展站在那,不耐烦地说:烦死了,你他ma滚开!
顾学昕笑着跟在他旁边说:你还生我的气?我喜欢你,只喜欢你一个,你不知道吗?
他们俩从他眼前走过,谁也没看他一眼。
梁慎看着他们走远,不知道自己该跟上去还是停在原地。
睁开眼睛的时候,梁慎没意识到自己不在家里。他被梦境弄得心情极差,脚在地上划了半天找不到拖鞋,索性光着脚下了床。
床边有件衣裳,梁慎随手披上,推开门上厕所。
走了几步撞到墙,梁慎茫然,费劲力气睁开眼睛环视,周围一片陌生。
旁边一声轻响,梁慎转过头看见顾学昕站在旁边,上下扫视了他一番后,眉头立刻皱起来。
梁慎心里一惊,也跟着低头看了一下自己,没什么问题。
难道是自己身上披的衣服惹他生气?
梁慎小心翼翼地说:“对不起,我看床边正好有件衣服……”
顾学昕走到他面前,在他额头上亲了一下说:“穿着,给你准备的。”
梁慎摸了摸额头,迷茫地被顾学昕拉着走了几步,对方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把拖鞋穿了。”
他乖乖穿上。顾学昕在他嘴唇上蹭了蹭,带着笑意说:“黑眼圈又出来了。”
梁慎上了厕所回来跟着对方到餐桌前坐了,他是被尿憋醒的,时间还很早。
顾学昕给他盛了碗粥,端上几个小包子和一杯豆浆,“饿不饿?”
梁慎点头,神智已经清醒了,礼貌地道谢,然后问:“昨晚怎么到你这儿来了?有没有麻烦你?”
顾学昕看了他一眼,“没有,你睡觉还跟以前一样。”
梁慎低头喝了口豆浆,很热,胃里非常舒服,他问:“你今天不上班?”
顾学昕说:“我请了一天假。”
梁慎说:“哦。”
他想问顾学昕有什么事要做,要不要自己帮忙,话到嘴边又说不出口。要是顾学昕不告诉他什么事或者不用他帮忙,那感觉就糟透了。
顾学昕等了一会儿说:“严展上午打你手机,让你回电话。”
梁慎说:“嗯。”说着就想去拿手机。
顾学昕把他按住,“吃完饭再打。”口吻不容他拒绝。
梁慎只得又坐下,乖乖喝粥吃包子。
四年前他们在一起……他以为他们在一起的时候,顾学昕的态度还没有这么强势。很多事情他都喜欢听梁慎的,他管梁慎叫聚宝盆。
直到今天,他依然能听到耳边那个轻轻的,带着点撒娇的鼻音说:你是我的大宝贝,你是我的聚宝盆。
时光改变的不止是自己。
这几年顾学昕不需要他的帮助,一样把他人生里的空白填满了。
作者有话要说:上海没有崇仁医院,我编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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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今时往日 。。。
吃过早饭,梁慎站起来把碗筷收了。顾学昕没拦他,在旁边看着他收好之后坐回沙发里。
梁慎说:“时间差不多我先走了。”
顾学昕开口说:“等等,”他伸手拉住他,“梁慎,我们谈一谈。”
梁慎动作僵硬,慢慢坐在沙发边上“好啊,谈什么?”
顾学昕似乎想摸他的头发,最终还是把手放在身体两侧,几乎郑重其事的说:“对不起。”
梁慎愣了。
顾学昕说:“那时候我跟你生气,不知道你为什么不理我。后来我明白了,我……”
梁慎连忙说:“不要紧,我不生你气。”
顾学昕慢慢说:“我不知道做那些事是因为你喜欢我……”
梁慎大脑“嗡”的一声,人不由自主往后仰,顾学昕的脸消失在视野外,眼前出现天花板上的吊灯,他听见顾学昕急切地说:“梁慎,怎么了?你怎么样?”
梁慎满脑子都是噪音,他手无意识地挥舞了几下,感觉顾学昕抓住了他的手把他抱起来,然后自己整个人窝在沙发上,终于又看见对方的面孔。
那张脸上有着焦急,慌乱和愧疚,梁慎想,他知道了,他终于还是知道了。知道他自作多情,知道他自取其辱。
他一直不敢想象有一天顾学昕知道了会怎么样,他只全他什么都没发现,自欺欺人说他永远都不会知道。
他把他藏在心里,一遍遍告诉自己:只有我知道就好,只有我知道我爱他,这样就好了。
顾学昕说他是好朋友,他一丁点都不会否认。他在他体内的亲密,就是自己的小小秘密。
他忘了顾学昕也会长大,也会明白那样深入的亲近,那样敞开自己任对方胡作非为,不是两个朋友之间能够做的事情。
早知道昨天晚上不要去酒吧就好了,早知道他出了洗手间一定立刻拉着严展走掉——这样他就不用听到这些话,不用觉得自己卑微而可笑。
顾学昕还在问他头撞到没有,梁慎赶忙从他怀里出来坐到一边说:“没事儿,我刚才没坐稳。”
顾学昕正想要说什么,手机铃声不合时宜的响起来,梁慎快速走到衣架边把手机掏出来,“严展?”
他呆在原地甚至不敢抬头看一眼顾学昕,“嗯,嗯,我知道了,在哪?”
顾学昕站起来,梁慎直觉的后退了一步,掩饰地看着地板,“你别急,我马上来。”
挂上电话他一口气都没停说:“任东维出车祸了在医院我这就走了再会。”
顾学昕说:“在哪个医院?”
“就近去了瑞金。”
顾学昕已经穿上外衣:“你车昨晚给你开回来了。我跟你一起去。”
梁慎拒绝:“不麻烦你了。”
顾学昕说:“你酒还没醒,我来开车。”
梁慎说:“我不开车,我打车过去。”
拒绝遭到漠视,他被顾学昕搂着出了门。
在车上梁慎心里烦躁,不停的跺脚,第一次觉得自己的标致这么狭小。
顾学昕安慰他:“别急,不会有事的。”
梁慎无意识地说:“希望没事,不然严展怎么办?”
顾学昕看了他一眼,闭上嘴巴。
车子呼啸着飞到瑞金门口,中间肯定不止被拍了一张照。
严展在急诊室门口等他们,他身上还穿着军装,非常显眼。梁慎走上前,严展一把就抓住他上臂:“梁慎!”
梁慎急道:“没事儿,严展你别急……”
严展手里夹着烟,神经质地吸上一口,吐出去的时候嘴唇直哆嗦。
顾学昕停好车也赶过来,严展看了他一眼,完全没反应过来他是谁。
梁慎说:“人呢,在哪呢?”
严展说:“在做CT,他们公司的人陪着,我不敢过去。”他顿了一下说:“我害怕,我他ma真害怕。”
梁慎抱着他,“不会有事的,抢救及时,你不也说了,到这的时候人还清醒着。”
严展重重地吸了口烟:“他总说让我戒烟,我就是戒不掉。他要是没事儿,这就是我这辈子最后一根烟。”
梁慎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不停拍着他后背支撑着严展。
过了会儿任东维给推出来,进了普外科。医生亲口说没什么大事儿,严展整个人总算活过来了。
他们隔着窗户看了一眼,里面乌压压一堆人围着,领头的一个叫许映的出来找严展,问他怎么办。
严展想了想,本来想转进长远,现在这样也不敢动,就在这住着吧,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在哪住院也不要紧。
许映进去病房,严展还是不动,就坐在门口的椅子上发呆。
他这人难得有这种时候,梁慎也不知道该取笑他还是该心疼他好。
顾学昕突然轻声问:“里面这位是?”
严展这才看见顾学昕,男人脸上带了点不好意思:“这是我男朋友。”
顾学昕闻言立刻看了梁慎一眼,眼里暧昧不清。
梁慎视而不见,眼睛还是盯着病房里面。他不知道顾学昕这一眼是什么意思,是惊讶严展和男人在一起,还是埋怨自己没告诉他严展有伴了。
顾学昕昨晚看见严展亲他,可能在鄙夷他做第三者?
或者几方面都有。
梁慎转头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