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教)流离岁月 完结-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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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逃避?Kufufufu~真是个可笑的词啊~”他忽然大笑了起来,“我清楚自己在做什么,也知道自己要什么,这也叫逃避吗?”
“呵,摧毁黑手党?创造新世界?如果这就是你那个梦想的话,真是连小孩子都骗不过去,更何况来骗我。”我讪笑,摊了摊手。
“……”
“你不过是想要幸福而已,何必逼得自己到这样的境地……”
我的话音刚落,他右手突然抓住我的左手腕,向着反方向扭动,恨不得直接掰断。
“你每次被说中了心事的时候都会生气,从以前开始就是。”我并不反抗,任由他拧着我的手腕。
“……丫头你变了。”他摇了摇头,松开了我的手,“真的变了。”
“你已经说了好几次了。”我一边揉着手腕一边讲,“可是这样的我,你更欣赏些吧,作为苍井流离的我。”
“Kufufufu……我说不过你。”他又恢复了平静。
“呵呵,我就知道你说不过我。其实,骸,你也可以像我一样,可以幸福的。”
“Kuhahaha~幸福?从那天我被植入这只眼睛开始我就不知道幸福个什么东西了。”
他恨恨地用手使劲儿覆上那只猩红的眼睛,骨节突兀,指甲都发白,恨不得把眼睛挖出来。
“我明白,你全部的记忆我都知道,那种痛苦真的很难去忍受。”
“所以你还坚持说我能幸福?”
“当然。”
“Kuhahaha~这是我听到的最可笑的话了……丫头,我该对你说过,我们不一样。”
“是啊,我们不一样,这十年里我早就想明白也就接受了。”我伸手拨开他快要嵌入他自己肉里的手,“用个比喻来说,我们最开始都站在一个起点,都是被抛弃的人,只不过你一直往左边走,没回过头,而我则在原地站了很久很久后,被人牵着往右走……走了十年,你在黑暗里越陷越深,而我则看到太阳了。”
“这就是差距,说长也长,说短也短,毕竟只要你一个转身,就能看到你身后那些一直对你不离不弃的人,就像拉我出来的恭弥一样。”
“呵呵,十年前是谁说爱我,可是十年后她又是在谁的身边睡着?你所说的不离不弃的人,恐怕最后都和你一样吧。”他竟开始苦笑。
“如果真的不管你了,我还来这里救你干嘛?”
“……”
“我说的每一个字我都记得,直到现在也没变过。我很爱你,没有你就没有现在的我。你给我了一个新的生命,你教给我战斗能力让我有存在的价值,你温柔地陪了我五年让我接受了一个不同的存在,最后你残忍地推我离开,却让我真的看清了我们不一样这个现实,打破了我那个自以为是爱情的幻想,成就了现在这个只作为自己意识的苍井流离。”
“其实‘爱’不过是个自定义的名字罢了,没有谁能笃定地说‘爱’到底是什么。而我对你的爱就是这样,那仅仅是我自己的定义。或许有感激、或许有懵懂的青涩、或许有朋友亲人之间的信任、也或许有一种责任或者承诺。这种混杂在一起连我自己都不能完全理清的感情就是我的爱,对你六道骸的爱,这辈子也只会爱你一个。”
“所以,对恭弥,我从没说过‘爱’,我对他只说过‘喜欢’。并不是觉得‘喜欢’就一定比‘爱’低了一等,因为那也是别人自顾自地定义罢了。我对恭弥的感情跟你不一样。我会为了你死,但是会为了他好好活着;我不敢碰触你,但是却喜欢被他拥抱亲吻;我现在不会想和你在一起,但是却希望和他相扶到老。”
“‘爱’对我来说是种不得不背负的沉重物,但是我宁可痛苦地被压垮也会抛弃。‘喜欢’则是轻松地一路携手走过,细水流长。所以我绝不会对恭弥说‘爱’,因为那在我心里绝不是一样的感情。‘爱’永远都是对你六道骸的,以后也如此。”
“所以,我从来都没有放弃过你,凪、犬、千种、弗兰、MM,甚至阿纲他们都是这样。你明白吗?”
一口气说了冗长的一番话,嘴里都干涩起来,如果是以前的骸的话,一定会不耐烦地用三叉戟敲着我的头,之后恼怒地冲我施展最极端的幻术。
可是现在的他异常的平静,眼睛里无风无浪,身体散发出的气息也柔和,白衣黑裤这样简单的装束让他像个天使一样纤尘不染。
六道骸是明白人,他自己比谁都明白。
只不过喜欢口是心非罢了。
“Kufufufu~丫头你变得能说会道了~”他突然摸了摸我的头。
“被教育的多了,自然也就会教育别人了。”
“哦呀哦呀~那只小麻雀把你调/教得叽叽喳喳了~看来等见了面,我得好好和他好好交流交流了~”
“别说的这么阴沉沉的好不好……”我不乐意地把头移开,脱离他的魔爪,“这种事儿没什么可交流的,想要和我一样你也赶紧找个人做伴儿去。”
“Kufufufu~这又不是想有就有的~”
“你身边明明就有。”
“哦呀,可是你已经和小麻雀搞在一起了。”他提起我的左手袖子,眼睛看着我手上的戒指,玩味地说,“难道你希望我把你抢回来吗?”
“恭弥会打死你的。”
“那难道是MM吗?”他似乎故意露出惋惜的表情。
“……你给我正经一点……”
“……Kufufufu……我知道你说的是那个孩子……”调笑了我两句之后,他才坦然道,“库洛姆的话,倒是个好孩子呢……”
“是凪。”我纠正。
“呵,不都一样吗?”
“当然不一样。库洛姆是你自己定位的傀儡,而凪才是那个十年来即使不明所以,却还对你不离不弃的人。”
“……”
“十年,和她接触最多的你会不明白吗?”
“那孩子不过是为了报恩罢了。”
“真的吗?”我直视着他的眼睛问道。
“Kufufufu……丫头你真是越来越可怕了~”他撇过头望着没有边际的天空,“不过,那种干净的孩子可不是我这种人碰得了的。”
“不要小看你自己,更不要小看凪。”
“哦?”
“算是感同身受吧,我曾经也跟你有一样的想法。”我双手背后,跟他一样抬起头将视线投向湛蓝的天空,“那时候我觉得自己很脏,很灰暗,根本配不上恭弥,也觉得恭弥知道了我的事情后,就绝对不会再喜欢我了。可是感情这种东西真的神奇的很,不相信都不行。喜欢了就是喜欢了,他不在乎我之前的一切,听起来那么空洞,然而这十年来他确实是这样对我的。”
昔日的回忆像放久了的泛黄照片一样摊开,每一张都有怀念与甜蜜的味道,不知不觉间已经积攒了满满一盒,沉甸甸地让人安稳。
我微笑着侧过脸再次看着骸说道:“所以啊,喜欢的话就不要想那些事情,凪如果在意,就不会那么勉强自己变强,更不会在病危的时候还惦记着你的安危、想在你身边陪着你了。”
他呆呆地看着我,随后释然一样绽放出了一个笑容,不是那个如同伪装面具一样鬼魅的笑,而是清淡的却温馨的笑,仿佛伴随着这一抹微笑,冬日的花都撑开冰层,带来不会枯萎的春天。
“丫头……不,流离,果然还是现在的你好。”
“呵呵,终于承认了,我从最开始就说嘛~”
“Kufufufu~不光会说话了,还开始自大了~我要对那只麻雀刮目相看了~”他又开始不怀好意。
“恭弥要是知道你这么看得起他,肯定会发疯的。”我脑子里幻想着他听到死对头“夸奖”他时候的样子,却突然被现实打破。
现在的话,应该是十年前的他吧……
“哦呀~这是怎么了?露出这种表情?”
“大概是担心他吧……”
“担心?哦,原来如此,现在应该是十年的小麻雀。”
“恩。”
“既然担心的话,就回日本去吧,顺便帮帮被打趴下的小麻雀,Kufufufu~”
“可是你?”
“我可是好得很,再过几天就完全没问题了~到时候我还得好好和白兰算账呢~”
“白兰……我也有比血债要向他讨回来。”我想起来玛蒙。
“那还不快出发?等我去了你就没机会了~”
“骸……”
“呵呵,时间也差不多了,这次聊的时间有点长了……”他有些疲惫,但是却慢慢向我靠近了两步,高挑的他俯视着我,“还记得十年前我说过的那句话吗?”
说这话的时候,他双色的眼睛都在发出同样一种期待的光。
“记得……”
我闭上眼睛,踮起脚尖让自己的下巴靠着他的肩,伸出手从后面轻轻抱着他,拍着他单薄的身子。
很清冷,像个大病初愈的孩子无力与孤单,可是正因为大病初愈,才有种新生般的微弱清气,笨拙地向往着浩然澄空。
【“丫头,等我出来那天,希望还能听到你这么说……”】
骸,你说过的这句话我记得,我要对你说的也从没忘记过。
“六道骸,这辈子没有人比我更爱你了。”
我的脸颊微蹭着他的,嘴附在他耳边说道。
紧接着周围的一切都开始模糊不清,天空开始旋转,身边渐渐起了雾气,我所抱着的人越来越飘渺。直到最后的一刻我才感到背上拂过一丝冰凉,听到在空气中消散着的话。
“Kufufufu~丫头,我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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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识清醒过来的时候,我的胳膊有点麻,才发现我已经趴在床边枕着自己的手臂睡了好久。
而我手里隔着被子握着的手,依然让我觉得恍惚。
不过究竟哪个是真的、哪个是假的,已经不重要了。
“咦?师姐你醒了?亏了Me还特意拿了毯子给你。”弗兰站在门口,手里捧着一条不厚的毯子走了进来。
“呵呵,谢谢。”
“哎?Me没有看错吧?师姐你居然笑了。”他说着刻意地揉了揉眼睛。
“你师姐我从来不笑么?”
“不,Me的意思是师姐你自从救出师父后就一直精神恍惚,原来是太困的关系么?”
“当然不是。”我拍了他那个青蛙头套一下,“我是到你师父梦境里去了。”
“啊……师姐你果然好奇怪!”他嘴张的很圆,显得十分震惊。
“什么意思?”
“师姐你看着实体师父没精神,看见影子师父就高兴了,果然好奇怪!Me糊涂了,既然这样师姐干嘛还要花那么久的时间救师父?”
“这跟实体还是影子没关系,那是因为你师姐‘爱’你师父。”
“啊!那师姐夫怎么办?”
“所以我现在就去找你师姐夫……”我又拍了他的头套一下,说了一句,“笨。”
“唔……Me果然还是不能理解。”他满不在乎地说。
“就你那个青蛙脑袋肯定也想不明白……快帮我收拾收拾东西吧,我马上就出发。”
“师姐你把我当劳工了么……”
“你师父之前跟你说过什么还记得吗?”
“……让我一切都听师姐的……”
“那还不去收拾。”
“是是……Me就是在哪儿都被压迫的贫苦人民……”
虽然我紧赶慢赶地前往日本,可是时间这东西不等人,Choice之战在第十日打响,而不到几个小时后,刚坐在飞机上的我感到脑波不停震动,最后接收到了一条骸发来的、想都没想过的信息。
顿时我手里的资料散落一地。
Choice战,彭格列失败,全员在保护尤尼的情况下逃回基地,而骸用幻术□为他们争取了时间,临走前还诈了白兰一下,说马上就会有人来营救自己出狱。
可是再怎么争取时间,恐怕也只有几个小时,等我看到他们的时候,恐怕就是另一番光景了。
白兰,他究竟有多么可怕……
大家……
恭弥……
都要平安啊……
第二十六章 沉浮
一下飞机我就给斯夸罗打了电话,在确定人员基本无事之后才松了口气,于是就利用不知道还有多久的空闲时间去了并盛中学。
不是为了什么工作,完全是为了个人的私事罢了。
想见见那个十年前的云雀恭弥。
大概想到他会震惊,毕竟看到的是十年后的我,虽然不曾指望他会像十年后恭弥那样对我温柔,可是也没料到初见是这样不可理喻的光景。
刚刚推开天台黑漆的大门,才和这个15岁少年对上眼睛,我的思维还来不及转弯,就见锃亮的拐子冲我的脸抽过来,伴随着耳边呼啸而过的风声和那一双充满杀意的眼睛。
我诧异之间勉强躲过了近乎致命的一击,可是脖子上依然留下了一道长长的血迹。
受伤的地方和十天前我与恭弥打斗时伤到的地方,一模一样。
跳到一边半蹲的我,手蹭了颈上的血,深红的颜色让我倒吸一口气。
为什么会这样……
“恭弥,你快停手!”迪诺从身后用鞭子缚着他,厉声喊停。
“你放开!”他似乎怒气冲天一般阴着脸,犀利的目光让我都快窒息。
“她是流离!你疯了吗!”迪诺也来了气一样下了狠手,直接抽打上他的手腕,两个拐子哗啦一声掉到地上。
可是即使武器不在手里,面前这个人依然盯着杀掉我的气,紧紧攥着双手,咯吱的声音我都能清清楚楚听得到。
“你这算是什么?为什么恨我恨到如此程度?”我缓缓地站了起来,一步一步走到他跟前,脚步沉重的如同我的心。
而他给的答案总是出人意料的,就像刚才他那一拐子一样,一下就可以利落地打到我心里。
“既然喜欢我,为什么还要去找别的男人?”
简练的一句话却蕴藏着浓浓的嫉妒与恨意,灰烟色眸子闪动着不甘的情愫,肩上的外套飞舞有着一种名为决绝的意味。
吃醋?我也只能把这种极端近乎变态的思维和动作解释为一种另类的吃醋,然而这句话却不能让我对这个人抱有一种感激或者一丝感动。
我讪讪地笑了笑,甩了甩手上擦过脖颈留下的血迹,用同样一种诡异的语气声音明确地答复他。
“自恋也请有个限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