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翻译]incareof照料-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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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布利多突然显得前所未有的苍老,斯内普从未见过他如此苍老。他落在椅子上,仿佛双腿已经不能支持他的重量。
“哈利……哈利,你必须知道我绝不会,绝不会允许任何人伤害你,如果我能阻止的话。”他诚挚地告诉男孩,蓝色的眼睛湿润了。“我知道,我又痛又悔,我知道你的亲戚对你不礼貌,没有爱,甚至要你做家务苛待你,让你饿肚子,每年九月我看到你时猜到了……但没想到他们会,竟敢对你动手,他们害怕魔法,害怕我……”他摇摇头。“至少……最少,哈利,我可以给你姨父下咒,让他没办法对你动粗,如果你有来找过我——”
“阿不思,”斯内普警告道,但波特已经冲口而出。
“那么都是我的错了,是吗?”幻灭的男孩叫道,“就像西里斯……我发现每个人都不信任我,不告诉我事情,但我却应该去信任他们……”他突然顿住了,指关节压在眼睛上。
“所有你说的这些,”波特继续低声说,“什么关心我……为我骄傲。发生在我身上的事,都不重要,是吗?只要最后我能体面地去面对伏地魔就好了。”
“关于你的福祉,我很难……做决定。”邓布利多说,极其艰难地说出这些话,“看起来我越想减轻你的痛苦,却越是让你痛苦。我向你发誓,我从未想过会发生这样的事情。的确,显然我本应该就近观察你在你母亲唯一的亲人家中生活得怎么样,而我没有……也许我怕看到……”
“你从未检查过我吗?那么我猜赫敏错了。”男孩苦涩地低下头。“毕竟,你真正在意的从来就不是我。你唯一在意的是这个!”他压抑地叫出最后一个词,用手掌根抵着前额的伤疤。
如果连斯内普也感到这些话语就像照他的腹部踢了一脚,邓布利多会怎么想?老人面如死灰,眼里蓄满了泪。
“这不是真的。”他沉重地说,“不。完全不是这样。可是……我明白你为什么会这样想。是的,我明白。完全明白。我的确辜负了你……非常糟糕。”
校长用手捂住脸,背过身去。波特无动于衷地看了一会儿,目光冷硬。他慢慢摇了摇头,然后掉转身大步朝门口走去。
一部分的斯内普想阻止这男孩。他一方面想粗鲁地摇晃他,告诉他别发傻,一方面又想轻轻地劝他耐心点,听邓布利多说——男人在两种想法中纠结,内心的矛盾远非男孩所能想象。
然而这种情绪化的场面不是西弗勒斯·斯内普能应付的,最后他什么也没做。事实证明,他也不需要做什么。
波特在门口停下来,他抬起手,却没有放到门柄上。他脸上的坚决变成了脆弱,更适合他现在的年纪。慢慢地,他转过身,再次看着邓布利多。似乎没有意识到斯内普的存在,他犹豫着走过房间,走到老人身后。
就像他第一次伸出手来触摸蝙蝠形体的斯内普,他怯怯地轻轻碰触老人的肩膀。没有听到他到来的邓布利多猛然从椅子上惊跳起来,迅速转过身来。男孩神经质地缩回手,好像以为他会被打到。有那么一刻,两人就这样沉默地盯着彼此。
事后晚上斯内普回想起这一幕,他试着弄清是谁先主动的,却无法做到。在他看来,就在邓布利多伸出手臂的同时,波特发出一声小小的,困惑的叫声,向前摔倒,接着男孩双膝跪地,脸埋在老人的肩头,手指紧紧地抓着他的袍子。阿不思低下头看着男孩不驯服的黑发,满是皱纹的手抚摸着波特的后脑勺,另一只手搭在他的肩头,小心地不碰触到他的伤口。
现在,波特的肩头在颤抖。斯内普可以听到他最终压抑地哭出了声。梅林才知道!经过了多少年,他终于第一次哭了出来。邓布利多尽管脸上也挂着泪,但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只是任由男孩绝望地抓着他的衣袍,在他的怀抱中哭泣。
过了一会儿,波特说了句话。因为他的脸还埋在邓布利多的衣袍里,话音模糊不清。但斯内普觉得听来像是对不起。
他想他猜对了,老巫师低声回答:“没什么。你没有做错什么。”
斯内普感到自己象一个入侵者,他悄悄地溜出了办公室,轻轻地关上门。
斯内普穿过越发昏暗的走廊朝他熟悉的地窖走去,告诉自己波特现在和比他能干得多的人在一起,他只是深感欣慰。他拒绝承认一股孤独感突然席卷了他全身,嫉妒的匕首刺穿了他的心脏,当他看见老人和那男孩在房间里相互拥抱,眼中只有彼此,完全没有意识到外界的存在。
斯内普分不清在那一刻他嫉妒的究竟是谁:
邓布利多……或是波特。
【第十四章】上
哈利哭了很久。
一旦他终于放开怀抱;那些堵塞了多年的泪水;那些没有流过的泪水,仿佛都立刻涌了出来:为西里斯;为塞德里克;为伏地魔归来时墓园那个可怕的夜晚;甚至为他的父母。中途他有一次试图停下来,手推开邓布利多的手臂想后退,但老人只是用手摸着他的头,轻轻地让他把头靠在他的肩头。这个轻柔的动作完全瓦解了哈利的斗志,他放弃了挣扎,只是流泪。
他很久没有真正地哭过了,以至于他已经忘了哭泣的感觉有多难受,又能让人多轻松。他觉得这很像恶心的感觉……糟糕得想吐,然后真的要吐出来……但这之后会好受很多。甚至连后果都类似……他感到虚弱无力,筋疲力尽,浑身颤抖。
他终于止住了泪水,身体僵硬了片刻,靠着邓布利多,整个头都倚在老人单薄但结实的肩头上。如果邓布利多用放在哈利后脑勺的手来抚摸他的头发,或者移开一点点,哈利都会立刻躲开。但老人一动不动,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是安静地搂着他。
这奇异地令人放松,哈利想。他竭力回忆他父亲是否也曾经在他哭泣的时候这么搂着他,却想不起来。西里斯当然从没这么做过——他们相处的时间太短,没这个机会。韦斯莱先生是他遇到的最能以这种方式安慰他的成年人。
过了一会儿,哈利绷直了身体。他抬起眼睛不确定地看着邓布利多。校长朝他微微一笑。哈利立刻脸红了,低下头来。他突然感觉……羞愧。虚弱。
“对不起。”他喃喃地说,脸红得更厉害了,记起他哭泣的时候这些话已经冲口而出过。事实上,他想他已经说过几次了。
邓布利多温柔地托起他的下巴,抬起哈利的头,让彼此的目光直直地相对。
“我亲爱的孩子,”老人温和地说,“请不要为你真实的情感而感到羞愧。眼泪,就像笑声一样,能让灵魂释放出我们内心最深切的感受——如果流泪让你羞愧,那么我羞愧的原因和你一样多。”他泪水盈盈地向哈利微笑。“我想你还没有为西里斯哭过。”
哈利悲哀地微笑,再次垂下眼睛,轻轻摇了摇头。邓布利多皱了皱眉。
“也没有为塞德里克哭过?”他关切地问道。
哈利再次摇头。
“哈利……你记得上一次哭是什么时候吗?”
邓布利多轻轻地问。
哈利努力回想。
“我想……在我来霍格沃兹之前好些年。”他犹豫着说,“我姨父……呃……他没什么耐心,管这叫哼哼唧唧。”他颤抖着移开了眼睛。
“啊,哈利。”等不利多的声音里充满了悔恨……和一丝令人不安的愤怒,哈利意识到邓布利多并不是冲他发火。“所以你就独自吞下了一切,我想。”
哈利无声地点点头。
邓布利多叹息,闭上了眼睛。过了片刻,他张开眼睛,眼神像哈利熟悉的那般锐利一如往昔。然而他说话的声调却是温柔的。
“哈利,我需要你告诉我发生了什么。”
哈利的胃立刻绞痛起来,他知道这个问题会来的——事实上,他几乎想逃的原因有一部分就是他觉得无法面对这些询问……询问他过去几周的事件,询问他他不在巫师界的生活。
仿佛读出了他的心思,邓布利多说:“我明白你不想谈,或许你觉得没法谈,我明白的。有些事情我们会和你的亲戚深入地谈谈,哈利,但这一点,为了让你尽快得到照料,我想我们可以把谈话局限到斯内普到惠金小区你家里后发生的事情。”
哈利叹息一声,闭上了眼睛,思考着从哪里开始。
“我回到姨父姨妈家一段日子以后,我在后院工作时发现了一只受伤的蝙蝠。”他开始慢慢述说。
突然之间,整个故事就这样说出口了:几周来他一面照料着蝙蝠的伤势,一面等待有人来把他从德思礼家接走;没有海德薇的陪伴他是多么孤独……他如何向蝙蝠倾诉,告诉了它自己所有的秘密,以便排遣西里斯之死带来的悲伤和面对预言的焦虑。
还有些事情他无法说出口:有斯巴达克斯在房间里他感到多么安慰;它的存在给了他安全感,仿佛有人在他身侧支持着他;当他感觉无助的时候,负责照料弱小的感觉是那么好,可以让他感到不是那么无助,不那么象伏地魔和邓布利多生死相搏的巫师棋局上的一枚棋子。但当他看着邓布利多的面庞,哈利觉得也许他不需要说出来……他感到邓布利多已经了解。当他说完之后,校长叹息着,沉默地坐了一阵子,盯着他们之间的地板。
“谢谢你,哈利,谢谢你对我坦白。“邓布利多最后说,没有抬起头来。“我知道对你来说很困难。”
哈利等待着,但老巫师没有说话,于是哈利冒险说:“我现在该怎么办,先生?”
邓布利多又抬起头来。
“呃,我想我们需要先看看你需要哪些医疗救护,哈利,然后好好地睡上一觉比较妥当。”老人的答复轻快了一点。“明天我们再多谈谈……我的确准备这周晚些时候亲自去把你从你亲戚家里接回来……不过迟些再解释吧。”
听到这个哈利满心好奇,但他立刻打消了念头,意识到自己已经筋疲力尽了。
校长叹息着挺直了身体,手放在膝盖上,近距离地看着哈利。
“现在,哈利,我想邀请斯内普教授回来医治你的伤势。”他轻快地说。
“什么?不!教授,求你了,我们不能随它去吗?”哈利绝望地问道。邓布利多难道认识不到他正是因为斯内普被看见才觉得又羞又怒么?他不想任何人看见弗农姨父虐待他的痕迹。“没有那么糟糕,真的……痕迹都会褪掉的……”
“不,哈利,恐怕我们不能随它去。”邓布利多严肃地说,“如果我能阻止,我不会让你受苦。”
“庞弗雷夫人——”哈利开口说,但邓布利多打断了他。
“我们可能也会很需要和庞弗雷夫人商量,”老巫师赞同地说,“但为了避免魔法部插手,我想首先让西弗勒斯来治疗你会是最明智的选择,因为他已经……牵涉其中了。而且,哈利,”他补充道,“我……也对你有一个请求。”
一直盯着地板的哈利惊讶而疑惑地迎上了校长凝视的目光。
“我要你,”邓布利多小心地说,“尝试再给西弗勒斯一个机会,让他去赢得你的信任和善意。我知道这对你来说很困难,”看到哈利张开嘴巴想抗议,他继续说下去,“我不否认西弗勒斯对你一直很苛刻,过去我跟他谈过。”
邓布利多陷入了沉默,思考着。哈利等待着。
“也许我没有权力这样要求你,”邓布利多慢慢地说,“尤其是我自己已经这样滥用了你的信任,但我这样要求是因为我相信这很重要,而且对你们俩都有好处。”
老人再次陷入了沉默,掂量着之后该怎么说。
“很多事情我不能告诉你,哈利。”他终于说,直视着哈利的眼睛。“很多事情我必须保密,为了你,为了对抗伏地魔的整体战略……也为了斯内普本人。我相信,以你善良仁慈的天性,一旦你了解了斯内普教授的某些事情,你是能够信任他的。但我不能违背他的意愿,辜负他的信任,就像你要求我保密时我不能违背你的意愿一样。你明白吗,哈利?”
尽管他讨厌承认,哈利明白老人的意思。他勉强点了点头。
“你也许觉得很难相信,”邓布利多犹豫着说,“但我确定,从今天晚上我的所见所闻,以及我之前已知的信息——我的猜测通常是对的——过去几周斯内普教授对你的看法已经改变了。不是因为你的家人怎么待你的,”看见哈利抿紧了嘴,他快速加上一句,“至少,不是全部——而是你怎样照顾斯巴达克斯的。可能出现了一些新东西,有必要……鼓励它成长。”
哈利忍不住问道:“可是为什么呢,先生?为什么我们两人的相处那么重要?”
老人停顿了很久才回答,他的声音比之前更加犹豫。
“哈利……我相信,非常坚定地相信……在斯内普教授的心中埋藏着很可贵的东西。”老人诚挚地说,“有待于善良而有耐心的开拓者去挖掘。”
哈利瞪着他,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就算这是真的,他肯定也不会是那个胜任愉快的人。
“我希望,哈利,你和我一起来做到。”邓布利多再度保证。
呃,至少他没期待我一个人去做。
哈利想了很久。他想到他和斯巴达克斯说话时,那镇定而富有同情心的黑眼睛看着他。他想到斯内普在德思礼家变形后并没有讥笑他。他想到在他没办法阻止姨父伤害他时,斯内普是怎样向德思礼复仇的。
“好吧,先生。”他终于说,“我试试看。”
【第十四章】下
斯内普盯着炉火,右手边放着碰也没碰过的一杯火焰威士忌。
回宿舍的途中他去了一趟储藏室,拿了一整套治疗魔药,放在木质盒子里带回房间。接着他好好地洗了一个澡,水放到他能承受的最热的温度。他绝望地感到需要驱除德思礼一家带给他的郁闷之感。
热水澡并不真的有效。
洗浴完之后,斯内普处理了一下肋骨的瘀伤和肩头的伤势。要做的事并不多——过去几周里,波特在资源有限的情况下将他照料得很好,伤口愈合得很不错,只需长期将养,不需要象处理新伤那样额外用猛药。斯内普在肩伤处用了加快愈合的祛疤膏,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