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侠_历史]轮回-第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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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倒是可能是真的。也确如她所言，风四娘不会随便将这次交易泄露出去，这对她一点好处都没有。岳不群不是没考虑过卸磨杀驴的问题——别看他称为“君子剑”，但是能从二十五年前那场剑气相争中活下来，还得到掌门之位的人，怎么可能真的是君子？——但是这样很不值得，岳不群不相信风四娘真的一点备份都没有留。若是她死了，万一秘籍的备份流出去，那么华山派也就没了让人顾忌的根本。
“既然是交易，那在下就开诚布公了，姑娘要什么？”
“小女子只是要盘缠而已，不多，”风四娘伸出手，“五千两罢了。”
岳不群面露难色。五千两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华山派其实并不缺钱，五千两也不是拿不出来。但是这次出来的急，盘缠根本就没带多少，也就够他们华山派四处游历一番，哪有钱来买《紫霞秘籍》？
“这……不知姑娘是否能先将秘籍还给在下，等在下回了华山，必然将五千两双手奉上。”
于是风四娘懂了，这位岳掌门根本身上就没钱！没钱！
她白跑一趟了！
风四娘皮笑肉不笑：“岳掌门，小女子并非不信任岳掌门，但是小女子也是要生活的，还照顾一个难伺候的弟弟，以及找我那不知何踪的弟弟，这若是没钱……”
显然风四娘只接受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岳不群很想杀了这个女人，然后将秘籍夺过来。但是显然，这女人多次提到弟弟，自己偏偏是孤身前来，恐怕秘籍根本就不在她手上，杀了她，毫无益处。
一个没钱，一个不肯打欠条，于是就只能这么僵持着。然而一个声音打破了平静。
“师父，如果，如果师父不介意，或许林贤弟……能暂时借出一些……”
令狐冲因为受伤，所以一直在庙里歇息。刚刚弟子们出去的时候，偏偏忘了把他也带出去，所以刚刚的对话他倒是听了个全的。
岳不群瞪了令狐冲一眼，转眼看到风四娘平静的神色，确定风四娘并没有见过令狐冲，于是对令狐冲的怀疑也减了一半。如果偷了秘籍的人真的是令狐冲，那么无论如何，他不会傻到敢在风四娘面前露面。
不过岳不群倒是认真的考虑了令狐冲的话，且不说林平之原本就出身大户，虽然灭门了，但是难保没有留下私房。而且，罗网的金刀王家也一样是富得流油，借出几千两大约不过是九牛一毛罢了……只是不知道这位林公子出门在外，身上是否有这么多钱。
可是要借钱的话，必然是要让他知道些什么的……岳不群咬牙，林平之既然已经修炼了《辟邪剑谱》，那么不一定会贪图《紫霞秘籍》，而且，现在他能做的，大约就是相信林平之的人品了。
当然，岳不群可不是那种会把鸡蛋放在同一个篮子里的人，所以暗中做一些动作必然是会有的。
“也只能如此了……”
脸皮什么的……当然比不上门派的秘籍重要。
华山派的《紫霞秘籍》也是比较出名的，风四娘对着岳不群提到秘籍的时候，林平之就知道这件事应该是属于华山派的门派秘密的，自然也不会做出偷听这种事。不过当他被请进破庙的时候，他还是觉得有点诧异。
“林贤侄，在下这里有点困难，还希望贤侄能支援一二。”
开口求人这种事岳不群已经很久没有做过了，这时候难免有些难以启齿。林平之内心嗤笑，有事需要帮忙的时候，称呼就从林少侠变成了林贤侄，这还真是……当然口头上面子一定是要给的。
“岳掌门能用到小子，是小子的荣幸。岳掌门只管开口，若是小子能办到，定然效犬马之力。”
岳不群叹了口气：“我原本带着弟子们下山游历，身上银钱并未多带。然而这位风姑娘手中却有我华山派重要的秘籍……实不相瞒，二十五年前华山剑气相争，剑宗虽然退败，但是却带走了紫霞秘籍的一部分，如今留在华山的只有残本。现在风姑娘手中有另外半部残本，我自然是想要让它回归华山。只是风姑娘要五千两做盘缠，我这里实在是……”
“岳掌门说笑了，五千两不过区区小事，怎比得上华山秘籍重要？小侄仰慕前辈已久，正不知要如何表达，这五千两，权当小侄表敬意了。”
拿钱这种事对于林平之来说完全是小事，能用五千两卖一个人情，对于林平之来说还是很值当的。至于岳不群那一番说辞，林平之是一个字都不信的。
“风姑娘，这里是五千两的银票，烦请姑娘将秘籍残本拿出来吧。”
“林公子说笑了，这么重要的东西，小女子怎么敢带在身上？”
风四娘眼睛几乎都黏在林平之手上的银票上了，如果是别人做出这样的动作，大概会显得猥琐惹人讨厌，但是偏偏风四娘就能给人一种真性情的好感。
“哦，那么在下怎么知道，风姑娘你是不是在欺骗我们？你拿了钱躲进茫茫人海，我们要如何去找？”
风四娘终于将眼睛从银票上拿了下来。
“既然如此，那么小女子不妨买一送一，免费送给你们一个消息好了——小女子与弟弟捡到的这本……残本，原来是在一个华山弟子身上的。虽然匆匆一瞥没能看到多少容貌，但是有一点却是肯定的，那个人年龄似乎并不小。当然，毕竟衣服是可以换的，所以在下也不能确定那是不是真正的华山弟子。”
华山派弟子不少，但是大多是弱冠的少年人，鲜少有年纪大的。一定要算的话，令狐冲勉强算是一个，另一个，则是带艺入派的二弟子劳德诺。
令狐冲是岳不群和宁中则养大的，甚至已经是内定的下一代华山掌门。虽然最近的表现让他们很失望，但是多少年的感情确不是假的。而劳德诺……带艺入派，原本就不会受太多的待见。只是这些年劳德诺兢兢业业，才让岳不群和宁中则接纳了他。可是论起亲疏，当然还是比不过令狐冲。不管怎样，查一查却是必然的了。
“不知若是再见了那个弟子，风姑娘是否还能认得？”
“不认得。”
风四娘笑嘻嘻的拒绝，虽然进入药王庙的时候她就已经认出了那个人，但是这不代表她愿意趟进华山派这趟浑水中。
“不管怎样，岳某相信风姑娘了，还请告知秘籍所在。”
风四娘拿过银票点了点，确认无误之后，便收入怀中。
“出了庙门往前走一里地，那里有一片树林。找到树根上三尺出刻了一个‘风’字的那棵树，秘籍就在那棵树旁边埋着。”
风四娘伸了个懒腰，拍了拍林平之的脸。
“真可惜了这一张俊脸，林少爷，你这么大方，说不定以后我们还会有合作的机会。”
说完又对岳不群福了一礼，便摇曳着莲步离开了。这件事非同小可，岳不群必须亲自去查看。林平之也借此告辞，他感觉到，唐嘉与他之间的距离，似乎已经越来越近了。
111西湖之行
风四娘宰人的时候绝对不会管是不是熟人；甚至熟人更方便宰——这就是传说中的宰熟。哪怕是东方教主，想从她这里那到想要的；也得掏钱。不过有几个人她是绝对不会去宰的，比如唐嘉；比如萧十一郎。在风四娘眼中；这俩人不是熟人不是朋友；是自己人。宰了他们又如何？花钱的时候还不是一起花的，钱在谁手里有区别吗？虽然一般情况下她和萧十一郎合伙作了案之后钱是均分的。
不过风四娘可没有林平之那样的感应能力；所以她走的方向和林平之是背道的。虽然这意味着风四娘和唐嘉顺路；但是也同样意味着；以他们的速度，除非都达到目的地，否则是没有见面的机会了。
但是林平之与唐嘉在一个小镇上碰了面。
林平之能模糊的感觉到唐嘉的方向，而唐嘉作为主人，只要他想，他随时都能精准的获得林平之的位置。在得知林平之已经距离自己很近的时候，唐嘉没什么犹豫就带着鲨齿找了过去。
林平之初次见到鲨齿的时候还是相当惊讶的，毕竟鲨齿和唐嘉相貌上的差距并不大。当然，比起长相上的惊讶，林平之最介意的，其实是鲨齿给他的感觉。那种强大、凌厉的剑气，让林平之有种眼前站着的并不是人，而是一柄剑的感觉。
这种感觉并没有错，通常情况下妖物之间总是有一种奇妙的感应，即使装得再像人，即使会骗过其他种族，但是妖族之间却是骗不了的，除非一方实力强大并刻意隐藏。
鲨齿有灵，但是本身却是一把妖剑。实力当然是比林平之要强不知道多少倍，但是他可没有隐藏身份的想法。所以林平之感觉鲨齿看向他的目光里似乎有一种要把他生吞活剥了的感觉。
“鲨齿前辈。”
林平之顶着山大的压力对鲨齿行礼，虽然年龄上看起来鲨齿比他大不了多少，但是既然林平之是唐嘉的弟子，鲨齿和唐嘉同辈，一声“前辈”不为过。
鲨齿看着眼前这个半妖，当然他看的并不是林平之的相貌，而是妖族的血统。桃木，算不上多好的木材，但是木质细腻，木体清香，亦名“降龙木”、“鬼怖术”，是用途最为广泛的伐邪制鬼材料。鲨齿妖邪，为了防止邪气溢出，他的剑鞘必然是能克制或容纳邪气的事物。
原本鲨齿首选的应该是上好的玉石，怎么说也不能比当初那块祭台差。但是随着灵气的流失，上好的玉石也很难见，更不要说能雕刻成一把完整剑鞘那么大的玉石了。而且玉石为纳气之物，可以容纳邪气，不过一旦超过玉石容纳的限度，便会外放，这也是当初唐嘉看到的藏剑室周围寸草不生的原因。
至于木材么……虽然比不了玉石那般华贵，但是桃木的辟邪效果确是相当不错的，也比玉石经久耐用。而且，眼前这个已经是妖了，出身比寻常的玉石桃木又高了一级，作为母亲的随侍又算是门当户对，相貌虽然不算太好但是总归也不算差，功力看起来不怎么样不过话说回来一剑鞘也不需要太高的攻击力。虽然同样也是雄性，但是他又不指望剑鞘能给他生个小剑仔，这一点也一样可以忽略不计。
这么一看，眼前这个桃树妖，果然就是剑鞘的最佳人选。
于是鲨齿慢慢走到林平之面前，一手抬起林平之的下巴。
“从今日起，汝便为吾鞘。”
唐嘉：（⊙_⊙）
林平之：（⊙_⊙）
鲨齿说的很霸道，几乎完全没有征求林平之的意见。而林平之有点蒙，虽然鲨齿的话每一个字他都明白是什么意思，但是合到一起，却一点也不明白。求救似的看向唐嘉，唐嘉却是一脸呆滞。
唐嘉：“咳咳，那个……林平之，从今天开始你先跟着鲨齿吧。”
于是在林平之一头雾水中，他易主了。
现在唐嘉鲨齿和林平之距离洛阳并不远，按照林平之的意思，当然是先到王家坐坐。不过唐嘉并不想去，也只能作罢。没有什么明确的目的地，唐嘉又有意让鲨齿和林平之多呆一会，干脆四处游山玩水，原本从洛阳到黑木崖不过短短几天的路程，硬是被拖到了两个月。
不过一把剑和一根木头之间跨物种的感情并没有任何进展。唯一可以算是进步的，大约就是只要林平之这只剑鞘在，鲨齿身上散发出来的煞气和邪气会少一些，他们走在路上吸引的目光会少些。
唐嘉琢磨着该去看看老朋友了，但是在抵达黑木崖前，反而是先碰到东方不败和风四娘萧十一郎。
“你们这是……”
风四娘和萧十一郎，怎么跟东方不败凑一堆了？
“据说任我行的死忠向问天跑到苏州去了，江南一带可是我们的老窝，我们过去调查调查。”
风四娘一脸兴奋，完全不像是“调查”，反而像是看戏。不过……
“这位是小嘉的兄弟吗？”
这人一看就不好惹，风四娘将他放在和东方不败同等地位。东方不败带着一点挑衅的看着鲨齿，而鲨齿也同样的回视，两人之间仿佛有无数道电流噼咔而过。
“东方不败。”
“鲨齿。”
东方不败从没这么兴奋过，仿佛每一根神经每一个毛孔都叫嚣着“战斗”。自从他几乎算是这世间巅峰的高手之后，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的感觉了。眼前这个人，尽管看着年纪不大，却给他一种高深莫测的感觉，东方不败有种感觉，若是自己能与他一战，那么对于武道必然会有崭新的认识，停滞不前的境界想必也会有所提升。
“愿与君一战！”
东方不败很直接的下战书。
“可以。”鲨齿邪笑，笑容中有不少他主人的影子，“不过，你不是我的对手。”
尚未化形便能逼退业已成佛的玉罗刹，何况如今已经过了几百年，他难道还会输给一个后生？肯指导这个后生，也不过是看他有趣罢了。
风四娘以为东方不败会反驳，但是实际上东方不败并没有否认这一点。
“那便请阁下不吝赐教。”
相比于剑的锋锐，剑鞘实在是太平凡了，直到现在风四娘才注意到唐嘉和鲨齿身后还有个人。
“是你？”
那个被自己坑过的冤大头！当然风四娘并不可能因为坑过林平之就对他抱有愧疚之心，她只是惊讶冤大头能和唐嘉凑一堆而已。
“四娘，这是小徒平之。平之，过来见过师伯和师叔。”
以辈分相论，东方不败和风四娘就罢了，连萧十一郎这个方才十六的小鬼都比林平之大一辈。不过林平之还是老老实实的一一见礼，不得不说就算武林中人多数不羁，但是大部分对辈分还是相当看重的。
长辈见晚辈是要给见面礼的，东方不败还好说，身上随便一个什么东西都够给面子，风四娘和萧十一郎虽然肉疼，但是也不得不一人给了五千两的红包——擦，不仅没赚，还倒贴了五千两！
不过面子上总算是过去了，风四娘琢磨着既然这小子有钱，那么每年的孝敬银子就绝对不能少，怎么着也要把银子赚回来。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