怜花满楼-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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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竟相思
墙角一盏长平宫灯静静燃着,鲛绡裁成的纱罩把灯光笼得格外柔和。一只手从里面将床帐揭开,叶孤城披着一件月白绞纱长袍,头发垂散在身后,从床内下来。
床榻上一片凌乱不堪,沾满大片干涸的汗渍与血迹,欢|爱后的味道异常浓郁,但所幸香炉里的寒松香渐渐将它们掩盖下去。叶孤城沉默的做到桌旁,茶壶里的茶水早已冰凉。宫九并不在屋里,叶孤城既庆幸又失落,即使他明白了自己的感情,但并不意味着他知道该怎样和宫九相处,他一个人孤独的太久太久……
“如愿了?”王怜花看着一身水气方才梳洗完毕的宫九揶揄道。
宫九的精神显然极好,穿着件长颈扣领白衫,松松挽着发,寒玉般的面容泛出淡淡的晕红,眉舒目展,双眉掠作两道斜飞的弧度,唇角带着一丝几不可察的淡笑,已是极难得轻松的神态。
王怜花似真似假的感慨道,“如今我到是越发可怜叶城主了。”
宫九嗤笑一声,“华玉轩珍藏的七十卷价值连城的字画、镇远的八十万两镖银,这笔生意你不亏。”
王怜花笑道,“如今还做不得准,端看陆小凤的本事如何了。”
宫九道:“不若我们再赌一局?输的人要为赢得人做一件事。”
王怜花莞尔,“赌什么?”
宫九道,“就赌陆小凤能不能抓到绣花大盗!我赌他能!”
王怜花哈哈大笑,“九公子好生狡猾,你我既然所见略同,这赌可怎麽打下去?”
宫九认真道,“我本以为你一定会赌他不能。”
王怜花抚掌笑道,“只因我委实想不出还有什么事情是我自己办不到的!我也不必自找麻烦。”
宫九道,“自信是一件好事,但自傲的人却往往输得很惨。”
王怜花眨眨眼,“所以在下情愿只拿实实在在已经得到的好处。一笔意外之财,多少也算是个惊喜不是吗?”
宫九道,“我以为你本不该缺银子,青衣楼和珠光宝气阁已经足够富有。”
王怜花嗔道,“是不缺,但也总不会嫌多。毕竟我做的不是无本买卖,总也会有赔钱的时候。”
宫九道,“你不是很会赚钱?”
王怜花诚实的点点头,“一般会赚钱的人更会花钱,因为钱对于我来说早已成为账本上的数字,再没有任何意义,越难赚的银子反而会有更大的乐趣。”
宫九道,“那如果我给你一千万两你会不会帮叶孤城?”
王怜花哈哈笑道,“如果我给九公子一千万两九公子会不会把命卖给我?”
宫九冷笑道“这不一样!”
“一样!”王怜花一双灿烂的桃花眼微微眯起,眼中闪过一丝精光,缓缓道道,“因为叶孤城想要,以!身!殉!道!”
宫九的瞳孔骤然紧缩,铁青着一张脸死死盯着王怜花灿若春花的笑靥,紧握的手青筋毕露,隐约可见一丝颤抖,半遮半掩在欣长的衣袖里。 人想活不容易,但想死确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了。宫九猛地站起身,头也不回的朝外走去。
王怜花的心情畅快无比,他总是有这样的本事,在人最快活的时候找出他们的弱点,给予他人沉重的打击。他是个恶魔,他从不否认,所以他也更加明白,生命比之许多东西并不值得一提。也许正如朱七七所说,这世间还有许多更加值得珍惜的感情,而他的感情,他一定会死死的攥在手心里!
入我相思门,知我相思苦。
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
花满楼在喝酒,他本不是个贪杯的人,所以酒量也并不很好。一壶酒很快见底,头脑也开始发沉。
陆小凤去找薛冰了,一个很喜欢他,他也很喜欢的姑娘,而如今薛姑娘可能已经遭遇不测了,就如当初的上官飞燕,默默死在某个不为人知的角落里,身体早已冰凉。陆小凤的神色是前所未有的慌张,他的感情总比他自以为的要来的深得多,一份迟来的深情让人不得不惆怅感慨。
世事无常!他再次明白了这个道理,也就越发想念那个小小的人儿。
恍惚间,一个熟悉的身影坐在他的身边,一双温暖的臂膀自他身后紧紧的拥住他,一个炙热的吻轻轻柔柔的落在他的脖子后面,一颤,仿佛有人悠悠的叹息出声,“七童……”
花满楼醒来时,陆小凤和金九龄已经走了。他很担心,无论多坚强的人,若是受到他这种可怕的压力,都会发疯,而陆小凤很大概已经在崩溃的边缘了。所以花满楼的琴声也充满了这种忧思,沉重的,无奈的,纷纷扰扰纠缠不休。
“花公子今日的琴声似乎格外忧愁。”南王世子轻声问道,他本就很钦佩花满楼,很少有人能活的像他那样快乐、坦荡。就像一个许久生活在黑暗里的人,见到温暖美好的东西总想出来晒一晒。
花满楼歉然的露出浅浅的微笑,“只是在担心一个朋友。”
南王世子道,“是陆小凤?”
花满楼点点头,“他喜欢的姑娘可能遭遇了不测,这对他来说是再痛苦不过的事情了,他本不愿连累任何人。”
南王世子道,“可他也经常连累朋友。”
花满楼摇摇头,“这不一样。毕竟人都会有私心的,希望自所爱的人幸福就好。”
南王世子怅然道,“也许并不是每个人都这样想……也许……真的那麽重要吗?”
后面的话花满楼并没有听清,或许南王世子本也不需要说给别人知道,侯门深院间总有许多见不得光的秘密,只需要深深的埋葬仅此而已。更何况花满楼本身也并不是一个好奇心旺盛的人,也不喜欢探究别人的秘密。
很快南王世子便从自己的思绪中挣扎出来,他狭促的笑道,“听花公子的语气,似乎已有了所爱之人?”
花满楼淡淡的笑起来,满足的回答道,“有!”
南王世子感慨道,“那他一定是位美丽善良而又纯洁的好姑娘。”
花满楼认真的想了想回答道,“也许是也许不是。可他从来不会对我说谎,我喜欢诚实的人。”
南王世子笑道,“如果有机会在下倒是想见识一下花公子的佳人。”
花满楼但笑不语只是手不自觉的摩挲着腰间的锦囊,火红的流苏摇曳,一缕幽香淡淡消散在风中。
这并不是一道繁华热闹的街面,反而有些偏僻,此时正值晌午行人寥寥无几。叶孤城缓步走在一条僻静的胡同里,他本不应该走到这里来,但是……
几道剑光如惊虹掣电般追击过来,从他的身后扑向他的胸膛刺得又急又狠,剑光闪动,如花雨缤纷,灵动轻巧刹那间已攻出七招。叶孤城身形宛若行云流水,翩若惊鸿,矫若游龙,回身,抬手,剑鞘狠狠的打在来人的胳膊上。两个年轻貌美的姑娘闷“哼”一声,无力的垂着双手,恶狠狠的瞪着他。
“你们是……峨嵋剑派的?”叶孤城冷声问道。
其中一女子激动的说道:“是又如何!西门吹雪!你杀了我们师傅和师兄,我们和你拼命!”
叶孤城皱了皱眉,“我不是西门吹雪。”
“不可能!”那女子红着脸反驳“白衣长剑,这般的气势,怎会不是………”
“我乃叶孤城。”不耐烦再做纠缠,叶孤城转身径直离开。
那女子犹自不甘的跺着脚要追上去,却被同伴拉住了身子。这个女人很漂亮大大的眼睛,薄薄的嘴唇,说话也细声细气,“秀雪,我们可能真的认错了。西门吹雪不会连自己的名字都不敢承认。”
石秀雪咬咬牙颇是有些不甘心,“二师姐!难得等到西门吹雪从万梅山庄出来,他一年只出门四次!我就不信,合我峨眉之力剿灭不了他!”
孙秀青苦涩低下头,她没法告诉石秀雪如今的峨眉剑派并不会真的再为他们的师傅独孤一鹤尽心尽力而去得罪西门吹雪。他们的师傅早已成为昨日黄花,峨眉的耻辱。而他们自己也已经岌岌可危,他们的好名声本就建立在独孤一鹤的强大上,而如今他们在没有了再任性的权利,每个人都会用挑剔嘲讽的眼神来审视她们。
也许再过不久,连峨眉都没有了她们的容身之处,到那个时候有何谈什么复仇?她们毕竟只是女人,无父无母,即使有了武功,也是漂泊的浮萍,前途渺茫。
孙秀青再次看向那条隐约即将消失的白色身影,抿紧了唇,眼中徒然迸发出明亮的光芒。叶孤城,白云城主叶孤城。黄河远上白云间,一片孤城万仞山,羌笛何须怨杨柳,春风不度玉门关。
孙秀青握着剑的手重新有了力量,收剑入鞘。她从来都是一个聪明的姑娘,清楚的知道自己要什么,所以她也总是比其他人过的要好。
而拐角处,一双眼睛眼睛正怨毒的盯着她,冷若冰霜!
第十一章 情定
孙秀青和石秀雪住进了一家小小的客栈,她们的任务就是追踪西门吹雪的行踪。马秀珍已经带着叶秀珠四处游说独孤一鹤往日里的好友,希冀能够集合一些力量来对抗西门吹雪。
她们已经奔波很久了,手中的银钱也并不很多,大多数还是独孤一鹤在时留给她们的零用,少部分来自于“劫富济贫”。尽管她们已经在江湖上有些名气,但她们并不经常出门,所以她们现在既辛苦又疲倦只恨不得一头倒在床上一直睡得地老天荒。
事实上她们也的确睡的很香,直到半夜浑身突然着了火似的热的直冒汗才猛然意识到出事了!
孙秀青和石秀雪相视而对,眼中皆是惶惶惊恐,她们的身体早已经无力酸软躺在那里连根手指头都不能动弹。
窗子突然支开一条窄窄的缝,“哗啦”一声响,一个人燕子般飞进屋里来。
粉红的燕子。
一张少女般嫣红的脸,一身剪裁极合身的粉红衣裳,粉红色的腰带旁,斜挂着一只粉红色的皮囊。甚至连他眼睛里都带着这种粉红色的表情──就是大多数男人们,看见少女j□j的大腿时那种表情。
要命的是,他此时正用这种眼神瞅着她们!
“万里踏花粉燕子”孙秀青几乎绝望的惊叫出声,声音尖锐又高亢她希望有人能听到甚至来救下她们!
石秀雪也惨白了一张脸,粉燕子的名头她还是听过的,一个不折不扣的淫贼!
粉燕子对她们的反应却完全不在乎,还是微笑着,看着她们,柔声道:“峨眉四秀果然名副其实,没让我失望。你们也不必叫嚷,整个客栈的人都睡死过去,不到明日晌午是醒不过来的。”
石秀雪颤声喝问道,“我,我们是峨眉的人,你要是动了我们峨眉是不会放过你的!”
粉燕子怜悯的看着她,柔声道,“傻姑娘,他们正忙着争权夺利哪有时间看顾你们?只怕现在是巴不得你们都死了才干净。倒不如,从了我,我……”
石秀雪涨红了脸,恶狠狠地骂道,“胡说八道!你这个淫贼,不要脸的淫贼还不快快滚出去!”
粉燕子笑得更加甜蜜,他缓缓走向床边,石秀雪在颤抖,脸已经铁青,粉燕子每走近一步她的表情就更加绝望一分。终于,粉燕子坐在她的身边就,伸出手抚摸上她柔嫩的脸颊,脖颈,划入她的衣衫……
石秀雪还是一个女孩,一个渴望爱情的女孩,也曾经幻想过很多次与情人的亲密接触,但对象绝不会是粉燕子。她的眼睛突然亮起来,仿佛燃烧着的最灿烂的火花,在粉燕子埋首在她胸前的一刹那,石秀雪的表情永久的凝固在她的脸上!
石秀雪死了!在被侮辱之前,她决绝的震断了自己的心脉,用这种惨烈的方式维护了她的贞洁!
孙秀青并排躺在石秀雪的身边,她的眼睛瞪的滚圆,不可置信的张大了嘴,颤抖着说不出一句话。
粉燕子忽然叹息出声,他认真地重新拢好石秀雪的衣衫,幽幽叹道,“可惜了,她本是个好姑娘!”
孙秀青冷冷的说道,“可她被你害死了!”
粉燕子摇摇头,“害死她的不是我,是你!我本真心喜欢她的。”
孙秀青笑起来,状若癫狂,原本清秀的脸蛋已经扭曲到恐怖的地步,更令她无法接受的是,她并没有想象中的勇敢,她竟不想死!
粉燕子温柔的将石秀雪抱到一旁的椅子上,又重新做回到床边,他看着平静的孙秀青,冷淡地说道,“你并没有你师妹勇敢。”
孙秀青仿佛被人戳破了面具,尖声道,“我只是不想死,这有什么错!”
粉燕子沉默了,良久就在孙秀青以为他要放过她时,粉燕子突然捏住她的下巴,将一瓶不知名的药给她灌了进去,“我已然答应了别人,该做的事情一定还要做,这样你会好受一点。”
孙秀青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清醒,即使她的身体下贱的缠在那个男人的身上,放浪形骸不知廉耻,只因她心中充满了恨!她可以眼睁睁的看着粉燕子对她上下其手,随意亵玩,在身体终于被撕开的时候,她还是木然的流下眼泪。
她开始大声叫出来,放肆的,j□j的,粉燕子被她刺激的很激动,在她身上疯狂的动着。孙秀青笑了,越笑越开心,终于在两人的巅峰时刻,孙秀青爆发出一股力气紧紧地环住粉燕子的脖子,张嘴,死死地咬在他的气管上。
粉燕子在挣扎,剧烈的挣扎,孙秀青的背上一片青紫,呼吸间折断的肋骨呛出血沫,她就如一只索命的恶鬼誓要把每个人都拖入地狱!
“桄榔——”门被狠狠踹开,剑光一闪,粉燕子的表情突然冻结。一截剑尖忽然从他的心口上露了出来,鲜血飞溅,洒落在他自己眼前。
孙秀青呆呆的看着抵在自己胸前的剑尖,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床边的少年苍白的脸,苍白的手,苍白的剑,一身白衣如雪,确像极了西门吹雪。但他不是,因为西门吹雪本不应该这样年轻。
“孙秀青?”少年冷冷的看着孙秀青j□j的身子,仿佛她并不是一个曼妙的美人,只是一个石头。
孙秀青漠然的点点头,伸手拢着鬓间的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