怜花满楼-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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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高兴的当然是陆小凤,他已经在这里停留了太久的时间,一颗心简直迫不及待飞向外面的世界,更何况他本就是个浪子,也只属于江湖。
得到这个消息时叶孤城正盘膝坐在榻上调息,膝上横放的正是西门吹雪的乌鞘剑,漆黑的眼底极难得的露出一抹淡淡地笑意,让宫九好不嫉妒。毕竟,这世上还有什么比拥有一位旗鼓相当的对手更令人高兴的事呢?他们是敌人,更是知己!
那是一种绝世的剑客和剑客之间,才会产生的情感——理解与共鸣,这种感情宫九也许一辈子都不能明白,可他却拥有整个叶孤城。所以他也满足了,甚至真心替叶孤城高兴。
而最不高兴只有两种人,西门吹雪的死敌和和被西门吹连累到死却偏偏没死的人——譬如花满城。
彼时,花满城已经被花满园毫不客气的踢出家门。身无分文,坐着一辆再简朴不过的板车顶着花家老小或同情或兴奋的眼神被送往纸醉金迷,一路颠簸几乎连胆汁都要吐出来。两辈子再没吃过这样的苦,花满城咬牙切齿在心里反复问候了西门吹雪十八代先祖,然后虚脱着被人抗进了门。
掏出王怜花的亲笔信,被一个娇滴滴的美人拎着领子毫不客气的扔进了帐房,既没有高床软卧,也不见珍馐美味,惟有铺天盖地的账本子几乎要将他埋没。等到了晚饭时候,一盘酱肘子就着五个烤的焦焦脆脆的烧饼花满城头一次吃的热泪盈眶无比满足。
一连三个月,花满城几乎累死在帐房里,但也只是几乎,所以当听到西门吹雪醒来的消息时,花满城悟了!这人才是万恶的源头好不好!于是乎,当晚,花满城做出了这辈子最后悔的一件事,怀揣六个热乎乎的烧饼,包袱款款哼着小曲儿直奔万梅山庄。他身后,一只雪白的信鸽前后脚飞向夜空扑楞着翅膀朝着花府飞去。
当王怜花收到消息时,整个花府正沉浸在花满楼复明的喜悦中,谁也没有精力再去关注花满城的事情。三个月,在花家上下期待的目光中,纱布被拆了下来,花满楼却迟迟不敢张开眼睛,他颤抖着抓住王怜花的衣袖或者更想握住的是那双温暖的手。
屋里的门窗都被厚厚的布封好,透不进一丝光亮以免伤了眼睛,只在墙壁上悬挂着数枚宝珠,珠光柔和对花满楼来说是再好不过的了。
王怜花将一顶纱帽带在他的头上,缓声道:“别急,慢慢的睁开眼睛。”
很暗。
极其微弱的光,但足以让方才抬起眼皮的花满楼激动的落下热泪,阔别了许久的光线,是多少年了呢?花满楼自己也记不清楚,那朦胧的,温暖的光,甚至比记忆中的要更加美丽。
一双秀美白净的手带着一丝急切挑起幕帘,托住花满楼的下巴,花满楼怔怔地抬起头,撤去那层薄薄的纱,第一眼是黑,如墨般的黑,泼墨点画勾勒出繁星万千,广袤如苍穹,那是一双眼睛,一双美丽明亮又神秘的眼睛。眼睛的主人将泪珠轻轻的拭去,柔声笑道:“别哭,仔细伤了眼睛。”
“怜……花?你穿的……是……红色?”
仅仅只是一个隐约的轮廓,模糊而不清晰。花满楼仿佛大梦初醒,猛地站起身颤声问道。
比他更激动的是花如令,老人老泪纵横,只边哭边笑道,“七童……好啊!好啊!好啊!到了下面,我也终于可以向慧如交代了……好啊!”
“爹!”花满楼忍泪跪在地上向花如令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头,一时父子二人执手相望,竟都是恍如隔世。花家兄弟也具是欣喜若狂,好歹将老父亲劝回了房。
“你终是好了。”王怜花的语气突然复杂起来,他本该高兴的,曾经多少次期待花满楼能用温柔专注的眼波只瞧着他一人,就像朱七七瞧着沈浪那样眷恋,爱慕几近痴狂。可花满楼毕竟是花满楼,而不是朱七七。朱七七的心很小,只能装下一个沈浪;而花满楼的心也大,能包容天地。他们离得并不远,三五步而已。王怜花却突然没了想要靠近的念头,一时间,竟生出恍惚的陌生感。
花满楼逐渐平静下来,脸上温和明润的笑容一如往昔,似乎丝毫没有感受到王怜花的异样心思,反倒欣喜道:“虽不大清楚,但我终究是瞧见你了。”
王怜花的心倏而泛起酸涩,饶是他平时再巧舌如簧,此时竟痴了。
花满楼却伸手拉他,将他紧紧圈进怀里,贴在他耳边轻声道:“让我仔细瞧瞧你可好?”
花满楼的眼睛是浅浅的褐色,宛若琉璃一般晶莹剔透,他的眼波是江南最清澈的湖水,最温暖的春风,不见半点阴霾。王怜花痴痴地望进去,任由对方的微颤的指尖细细的摩挲着自己的眉眼,鼻梁,嘴唇……
“果然,你……你和我想像中一模一样,又有些不同……”花满楼笑起来。
王怜花瘪瘪嘴,闷声道:“当然是我本人长的更漂亮些。”
花满楼笑道:“果然还是个孩子。”
王怜花挑眉,嘻嘻一笑,温热的唇瓣覆上花满楼微笑的唇,悄声戏谑道:“孩子可会和你做这些……” 其余未说出口的一切,便在这唇舌纠缠、气息交融之时诉尽。近在咫尺的面容,花满楼深深的凝视着王怜花的眼睛,目光痴缠竟是丝毫舍不得闭上。
不知何时两人双双倒在床上,发出一声闷响,织锦的帐子,沉重而厚密。
花满楼又如何禁得住王怜花十分手段的撩拨,突然颤声道:“哎呦,你的手……”
王怜花压在他的身上得意的大笑道:“我的手可聪明的很,天生就知道该往舒服的地方走。”
花满楼红着脸喘息道:“你……你……你先拿开。”
王怜花眼珠一转在他脸上啄了一下,坏笑道:“既让我拿开,七童便自己来好了,我会一直瞧着……”
脑中轰然炸开。还未等花满楼有所反应,一只已然温热起来的手掌引着他的便隔着下裳薄软的布料,覆上了他早已苏醒的欲念源头……自渎,在喜欢的人面前,花满楼从未有过如此羞耻而热烈的经历,从未有过如此令人欲罢不能的快感和亢奋,满脑昏然,他从不知j□j的滋味竟有如此大的魔力,让人不能自己。
偏偏王怜花还在他颈项,耳廓不停地轻吻,厮磨。一只空闲的手像条灵蛇般钻进他的衣衫,摸到他的胸前,用圆润的指甲刺激着那敏感的乳|尖。
滚烫的情潮一瞬间迸发出来,花满楼的身体紧绷到极点,犹如张满的弓濡湿了前摆,瘫软下去。
“瞧,衣裳湿了。”王怜花指着他下身嘻嘻笑道。
花满楼红着一张脸不知是羞是恼,只闭着眼睛也不理论。
王怜花却是难得知情达意,殷勤道:“不若小的伺候公子脱衣,必然是利利索索,干干净净。”
花满楼身子一颤,任由王怜花轻手轻脚剥蛋壳似的将自己衣衫退的一干二净,肆无忌惮的从头大量的脚。
“果然是……君子如玉。”王怜花笑吻,他自是个**高手又有心讨好花满楼,一双漂亮的桃花眼,浸满淫邪的**,越发显得勾魂夺魄,明亮摄人。王怜花从不会为自己的j□j羞耻,他对花满楼的渴望也清清楚楚毫不遮掩。
抗起花满楼腿,在最柔软敏感的大腿内侧不轻不重的咬下去,如愿以偿的听到花满楼不可抑制的j□j,笑道:“瞧,这颜色可还好看?”
花满楼自是不会回答他,王怜花却不恼再次开始握住他的下|身撩拨,该快则快,该慢则慢,当轻则轻,该重则重,一双充满魔力的手勾起花满楼隐藏深处的最狂热的情潮。
“等,等等,怜花!怜花……”花满楼情动的低声唤道,一声声宛若镌刻入心中,王怜花一怔,停下。
情潮下,花满楼满眼的柔情与包容,满身轻粉颤抖不已,却坚定地揽住他柔声低语道:“我心,悦你。”
王怜花一颤,眼中竟会生出酸涩之意,似乎有什麽东西圆满了。他弯起嘴角,骄傲道:“我这样好,你自然应该一辈子喜欢我。”
花满楼哑然,柔声道:“自是只喜欢你一个人。”
王怜花紧紧抱住他,却像个孩童。
一晌贪欢,王怜花几近癫狂的索要着花满楼的身子,肢体交缠厮磨,面对面眼对眼。花满楼的下身被高高抬起,双腿打开到令人羞耻的程度被固定在对方的臂弯里,就让他这么看着器物在他的身体里进进出出,看到那本身不是用来欢爱的地方随着抽动翻出粉红的嫩肉,发出“嗤嗤”地**声。
直到两人都精疲力竭,花满楼昏昏沉沉却不愿睡去,贪看着自己的爱人。王怜花浅吻着他,莞尔一笑,灵巧的手指翻动,两缕乌发便紧紧结在了一起。
结发同枕席;黄泉共为友。花满楼怔然,竟已是痴了。
第二十五章 死神夜引弓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就少不了是非。
方过了年关,一件件惨案接连上演。富贵山庄“雄狮”郭啸天,全家一百零六口一夜间消失得无影无踪;“神算子”诸葛云被斩杀与家中;“玉面郎君”董星卓惨死于巷尾;“清风剑”邹良暴尸荒野。 四人成名已久,虽称不上是绝顶高手也足以跻身一流之列。
一时间江湖人人自危,暗流涌动终不复平静。而人们更是发现了一件奇怪的事,这四人在出事前,都曾经去过一个地方——初云峰。武林突然传开惊人的消息。百年前威震天下的“夜帝”就葬身于此,更留下了一部绝世秘籍和宝藏藏于峰顶,座下七相士世代守之。他们为什麽去那里?又是去做什么?难道和那部神秘秘籍有关?
这实在是太以动人的消息!且不论真假,又有谁肯放弃这万一的机会?错过梦寐以求的绝世武功?数不清的金银财宝?无数的人开始集结,涌向初云峰,江湖终究是乱了!
正午,花府。
布置精致的大厅内沉闷压抑,连风都似已被凝结,陆小凤散乱的头发一落下来,立刻被汗水胶住,虽然随时都有酒水供应,但他还是觉得嘴唇干裂,满嘴发苦,就连好友复明的好消息也不能让他多一些快乐。他本应是个乐观充满活力的年轻人,这样疲倦颓废的模样大概这辈子也没有过。
陆小凤已经两天两夜没有合过眼,不是不想,而是不能。他怕自己一睡过去,就会被人不知不觉砍掉脑袋。一夜间,仿佛所有的人都疯了一般,为了那不知是真是假的秘籍和宝藏,人人都是敌人。这早就不是他所热爱和熟知的世界了,恐怖的令人战栗!
王怜花嗤笑道:“这才是人性。”
陆小凤一口气灌下一缸子茶水,双目赤红,狠狠地拍在桌子上,喃喃道:“这委实是个太过可怕的阴谋……”
花满楼迟疑道:“你又岂能断定这消息一定是假的?许是那峰顶真的有宝藏和秘籍也说不准?毕竟,无风不起浪。”
“那又如何?”陆小凤苦笑道:“多少人已经因为它罔送了性命?我们绝不能坐视不理!”
花满楼道:“你要是不干涉这件轰动整个武林的事,陆小凤就不是陆小凤了。”
王怜花冷笑:“陆公子大善,自不是我们这些小人能比得了的。理?怎麽理?这般武林高手来自四面八方,不但有成名已久的泰山北斗,还有各路魔头邪魅,新秀掌门,奇人能士,随便拎出一个都叫人吃不消,更何况是一群!这趟浑水非但我不沾,七童也决不能沾!”
花满楼沉默不语,他比任何人都热爱生命,又岂能真的对无数条鲜活的生命置之不理?
陆小凤知道所以才来找他,王怜花又何尝不知?他冷笑一声,抬腿就走,花满楼终究没有追上去。
马车很宽敞也很舒适,座上铺着绣工精美的丝绸软垫,简直像张卧榻一般。拉车的马都是久经训练的,车子在黄泥路上,依旧稳当得很。
宫九打量着王怜花阴沉的脸色,毫不客气的笑道:“这陆小凤果然本事,进去不过一刻钟便惹恼了王公子。”
王怜花冷笑道:“他若没几分本事,太平王世子恐怕已经肆无忌惮坐在龙椅上逞威风了吧?”
宫九意味深长得笑道:“不急不急,还是名正言顺方好。我,等得起。不过,此次武林定然元气大伤再难成气候,可是省了不少事情,王公子大才。”
王怜花目光复杂晦涩:“这主意当然妙,他们两人的心思又有谁能猜得到呢?”
宫九:“他们?”
王怜花挽唇一笑,“不过这次我可是连替罪羔羊都准备好了。”
宫九挑眉;“陆小凤?”
王怜花眉眼弯弯:“总还是要多准备几个。要知道聪明人总喜欢干傻事,谁也不能保证他总按常理出牌。”
宫九淡淡道:“他还会有选择的余地吗?”
王怜花笑道:“当然,没有。但他的运气总是比一般人要来的好,这也不得不算是一个实力。”
宫九道:“所以,我只好安排一个人跟在他们身边。”
王怜花淡淡道:“你应该知道陆小凤对付女人很有一手,也很会讨她们的欢心。”
宫九笑道:“江湖都说陆小凤爱交朋友,但从没有人赞他会交朋友。”
王怜花了然笑道:“大概是他总会不慎交到损友,不但喜欢惹麻烦还喜欢结交麻烦人。”
宫九笑道:“麻烦人自惹麻烦事,又与咱们有何相干呢?”
王怜花抚掌朗笑出声,却又想到花满楼,终是幽幽一叹,眼底浮现几抹温柔与寂寞,却又转瞬即逝。他从来不是大侠,也做不成大侠。他追求的是豪情万丈追求的是做世界的强者,天下不过是战利品不过是身外物。既无沈浪,此后的天下,还有谁是王怜花的敌手?
他和花满楼终是不同的,即使相爱,他也做不了一个完全的好人。就如花满楼,做不了一个坏人。没有谁可以带着面具过一辈子,总要有一个人奉献出全部的自己,从身体到灵魂,这是一场豪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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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无疑是一个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