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游之远嫁他乡-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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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对他来说,原本就不是唯一,可悲的是,她从出生起,一直一直,以为她是。
他是她唯一的父亲,她是他唯一的孩子,在他们心中,对方是同等地位的存在,都是最重要的。
然而,这只是自己的一厢情愿。
对父亲来说,她只是“一个”女儿而已。
她全心全意的仰慕,拼命将自己塑造成他满意的继承人,从小到大,不敢笑不敢玩,近乎自虐般严格的要求自己,生怕给他蒙羞……这一切,在他心中,没有半点儿份量,她是他的女儿,所以她就得这么活着,做好了,也不值得夸奖,因为那是义务。
而且,他还随时可以,将她的努力变得什么都不是。
就像现在这样。
于是,她笑了,笑意疯狂。
哈哈哈——什么都无所谓了,反正他不会注意到她的表情是怎样,或者说,他即使注意到了,也会当作没注意到。
岫……你以为……我只有你一个选择?
事到如今,他一定还能够这样说,当然,当然,有一就有二,她已经什么都明白了。
商江飞陆陆主?啊哈哈哈,真是块很好的遮羞布,她应该感激,因为如果连这个都没有,她就真的什么都没了。
什么都没了!
……
记忆像雪花般融化,破灭,展现出更早之前的姿态。
在父亲仿佛魔鬼般说出那句话后,她就一直在寻找,一直一直,在寻找那个所谓的,另一个选择。
听说,火尊去地球,被人类的女子缠上了,而那个女子,长得与她一模一样。
佟芷秀用漂亮的印花布巾包好野餐食盒,嘴角噙着羞涩期待的笑。这是她特意跟庞雱学的新菜式,还偷偷把小菜中的胡萝卜切成心形,他如果看到了,会说什么呢?
会不会,太大胆了,自己每天送午饭,琢磨菜式,就像一个勤劳的小妻子。可他一直没什么表示,会不会,其实心中挺不耐烦?
要不……还是再等等,或者换个方式,来表明心意?
她这样满怀恋爱中的甜蜜矛盾,走下楼去,就看到了那个长着同一张脸,却冰冷清华,气质不知比她高贵上多少倍的美丽女子。
“就凭你,也配与我争夺一切?”那个女子恶狠狠地揪住她的头发,将她往树丛中拖去。
野餐盒打翻一地,满含爱意的精美食物,被她胡乱挣扎的脚踩踏成泥。
她大喊着,求她放过她,求谁来救救她,可是没有人理会,彩色的世界从她眼中层层褪去,从这一刻起,她的世界只剩下一片疯狂的血红。
“你这个肮脏卑贱的人类,你是她的女儿?你凭什么继承父亲的血统,你凭什么与我长得一样!”女人尖声咆哮,一遍遍把她的脸撞在墙上。
血花四溅,骨断筋折,转瞬间,曾经不知让海市多少男子倾心的容颜,已经再算不上是一张人脸。
她疼痛,恐惧,浑身癫痫般颤抖,一遍遍的说对不起,恳求对方停手,放过她,然而那个同一张脸的女人,只是恶魔般不断大笑,打她,抽她,踢她,捅她,剪她,扎她,刮她,撕裂她,碾碎她,用尽一切手段言语,没日没夜的折磨她。
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什么,她根本不认识她,她从没想夺取任何东西,她到底为什么要遭到这种对待,她到底做错了什么……?
是因为戚陵?
这个女人,也爱戚陵吗?
是了,一定是了,戚陵一定很爱自己,所以她嫉妒得疯狂,才这样对待自己,一定是!
戚陵喜欢自己,太好了,她要活下去,必须得活下去,然后幸福快乐的与他生活在一起,只有这样,才是对这个恶魔最大的报复!
“呵呵……他喜欢的是我……他心里面只有我,你对他来说,什么都不是……”佟芷秀歪斜着嘴,这样说道。
冰螭岫浑身颤抖,抱头疯狂大叫,“你不配!不配!他才不喜欢你,他是我的!有我一个就够了!你这下…贱女人生的下…贱货色,区区一个人类,凭什么与我争?凭什么挑战我的血统,身份,地位,家庭?你和你那个下…贱娘,该死,该死,统统该死!”
她拼命踢打,折断她身上的骨骼,将四肢血肉踩踏成泥,然而这样不够,还不够,一定要想个更好的法子,永绝后患,让她们母女再也威胁不了她的家庭。
她过去就是不够果断,才会让悲剧发生,如果能够重来一次,她绝对不会再犯那时的错误。
父亲……母亲……她……这才是她的期盼,对于这些毁灭那一切幸福美好的刽子手,必须斩草除根,严惩不贷!
“呵,说什么你是选择,奇怪,区区人类,没有继承冰螭的能力,凭什么成为父亲的选择?”
她揪起那血肉模糊的头颅,想了想,虽然没感到她有水之神力,但既然父亲那么说了,就一定是有什么自己所不知道的血脉奥妙暗藏在她的身体之中吧。
那样的话,只要把她的血全都换掉,不就行了?
斩断羁绊,让她与肮脏的人类彻底混为一体,不论父亲留给她什么,都将不复存在,于是,自己还是他唯一的女儿,多好,多好!啊哈哈哈!
她抓来几个流浪汉,又掏出从兽医站捡来的巨大废旧针头胶皮管,为佟芷秀换血,转眼间,女子所剩不多的纯血,流了一地。
佟芷秀艰难睁开眼,看到了她正在做的事,喉中咯咯直响,发出不似人声的惨嚎,
“不……!你杀了我……杀了我吧……不……不要杀我……求求你……不要……这样换血……会死……血……血……”
冰螭岫冷漠的看着,冷漠的沾起一滴她的血,送入口中。
好像,她与她,不是第一次见面。总觉得,虽然没有记忆,但在久远之前,便已经与她相识。
无所谓,一切都没问题了,她再也不是个威胁,她与冰螭,永无联系。
不过,为什么要这样麻烦,为什么不直接杀死她?
她死了,不就什么都结了?
一滴冰冷的泪滑下眼角,冰螭岫呆呆的接住它,看它把自己的手指染成薄红。
为什么哭……难道是为了这个女人?
……这个,应该是自己妹妹的女人……
她……是妹妹,是我的妹妹……
“啊——!!!”
冰螭岫尖声哀鸣,飞快逃离,想要将血腥与丑恶甩在身后,但其实,那一切早已深深印在她的心底。
三天后,佟芷秀完好的出现,已经怀有身孕。
……
“岫,他在外面,有女人了?”温柔的母亲苍白憔悴,她细瘦的手摸索着抓住她的手,带给幼年的她,巨大的恐惧。
“不会的,妈妈,父亲大人,一直最爱最爱妈妈,他……他不会的……”冰螭岫无声哭泣,拼命安慰自己病体沉重的母亲。
她在说谎,她在欺骗,可是她到底该怎么办?
父亲每日都会回来陪母亲,可他白天,却总是带着一束花,去一个她不知道的地方。
“岫,我病了……我要死了……他,嫌弃我……不再爱我了……”母亲这样说着,好像生命也正在离她而去。
“不会!不会的妈妈!”小小的岫,终于大哭出声。
母亲的生命如风中烛火,好像稍不注意就会熄灭,可父亲……他又在干什么?
不!不是父亲的错!
他虽然对自己极为严厉,不让撒娇,不让抱抱,但他是那么伟大的陆主,那么好的丈夫、父亲,这一定不是他的错!
是外面女人的错,她伤害了母亲,令她生病,她伤害了父亲,令他犯错,她也伤害了自己……一定是这样!
我要保护妈妈,保护爸爸,保护自己,保护我们的家,绝对不能让敌人来破坏我们的幸福!
小小的岫咬紧嘴唇,第二天,跟踪父亲,找到了那间雅致的木屋。
屋中传来隐隐欢笑,窗台上精致的水晶瓶中,插满父亲带来的鲜花。
她站在风中,看着远处那间温暖的小屋,感到自己的心,一点儿,一点儿,结成寒冰。
她等着,等着,一直等着,从天亮等到天黑,父亲终于离去。
她拖着麻木的双腿,走上前,敲门。
一个清秀的女子打开门,对她微笑,“小娃娃,你找谁?”
岫冷冷道,“离开他,不然,我杀了你。”
女子隐去笑意,“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岫稚嫩的身躯后,现出冰螭蜿蜒高贵的本相,“这里是夙水飞陆,我命令你,滚出去!”
女子云淡风轻,“公主,我没犯错,你没有权力这样做。”
岫从身后,拿出与父亲每天送的,一模一样的一把花束,“我什么都知道,你不走,我就杀了你,本宫说到做到。”
女子面上浮现轻蔑的讽刺,但屋中传来一声响动,使她面色剧变。
岫好奇的探头看看,“是什么在里边?”
女子砰的关上房门,“公主有令,不能不从,我这就走。”
她收拾了一下,背着个大袋子,果然走了。
岫很开心,自己保护了家庭。
她笑着回到家里,就看到父亲冷漠的脸。
“你去哪儿了?”
岫条件反射的极为害怕,但还是鼓起勇气,挺起胸膛走上前道,“她走了,父亲,以后还是我们一家三口,和……和美美的,生活在一起。”
父亲看着她,一贯的生疏里,带着怜悯,“你母亲死了。”
瘦小佝偻的身体被抬出来,在白布下几乎看不出轮廓,那凌乱的白发从布旁露出,飘飘荡荡,直飘到岫渴望着爱的心里。
她茫然的看着,小小的身子冷得像浸在冰水里。
死了?
怎么会,她早上走时,母亲还是好好的,为什么?
在她离开的这段时间里,发生了什么事?
或者说,在父亲先回来的这段时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你干的,是你干的!”小小的岫嘶声哭喊,“我是你的女儿!你唯一的继承人!你就不怕我恨你?!”
父亲眼望天边,轻声呢喃,“岫……你以为……我只有你一个选择?”
那一刻,冰螭岫的世界,轰然倒塌。
……
作者有话要说:没经历过的人,无法理解那种痛苦……
92
92、重新开始 。。。
“这是什么意思?”白鹿面对夙水冰螭,逼视他的双眼,“年幼的冰螭岫,她说的是什么意思?难道……是你,杀了她的母亲?”
小小的女童没敢说出“杀”这个字,但她控诉自己的父亲犯有杀妻之罪,却是不争的事实。
“喂,不会吧,你为了与小三和外面的女儿在一起,就杀死了她的母亲?不是真的吧,到底怎么回事你说句话啊!”白鹿用角顶夙水冰螭,它对这个气华清贵的男子很有好感,比起可悲狂暴的岫,更愿意相信他。
夙水陆主扫开角,“这是我的家事,魔鹿,你问太多了。”
“这是我的肚子里,我可不认为他在多事。”一个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轰隆隆作响。
夙水冰螭艰难一礼,用尽全力才没有把自己的愤怒表现得过于明显,“凶尊,小女心性有失,罪过不轻,然而这并不意味的您就可以生吃了她。夙水冰螭于此,郑重向您讨个说法。”
那个声音哈哈大笑,“就连你自己,都是我腹中的食物,给你看那些东西,不过是想羞辱你,揭露你的本来面目,让你死得更加痛苦有趣些罢了。”
白鹿鹿对饕餮的恶趣味翻了个白眼,但它自己也很想知道究竟,于是配合道,“左右都要死,你就让我当个明白鬼,把事情说清楚吧。”
夙水冰螭木然摇头,沉默不语。
忽然有另外的记忆碎片被投射进来,那是饕餮自身的记忆。
将死的佟芷秀,心中充满对残酷人生的痛恨,她的冲天怨气,吸引了正在失去力量的饕餮,于是,双方达成协议,凶兽用仅剩的力量为她延续性命,她则孕育凶兽,给予第二次降生。
然而就好像是一种可憎的遗传,她的精神渐渐错乱,不但忘记与凶兽的约定,甚至潜意识的想要杀死腹中的孩子。她脑中形成错乱的思维与记忆,碎片的洪流乱七八糟纠缠在一起,凶兽即使不愿意看,也不得不了解了很多事情,包括她幼儿期就连本人都没有印象的闪存记忆。
最开始,画面中总是有一条白白的四爪蛇,头抵头,尾绕脚,与她甜甜的睡在一起。
偶尔清醒,他们就傻呵呵的对着笑,互相用口水洗脸,四脚蛇总是比她洗得彻底,因为它的舌头更软更长。它还能够晕乎乎的爬行,不像她,只可以啊啊着翻来翻去。
四脚蛇还会呜呜叫,清脆响亮,就像歌唱,在她因为肚子饿难受的时候,小蛇虽然也很饿,却总是缠绕着她,轻轻哼唱,轻轻摇晃。
他们就这样互相依偎着,在寒冷黑暗的室内,只有小蛇,是她的安慰与依靠。
没有食物,没有光亮,没有御寒的衣物。
墙角有一抹青苔,被屋顶渗下的雨滴滋养,小蛇用嫩嫩的舌头舔食它们,肚中好像不那么饿了。婴儿饿得小声哭泣,它没有牙齿,就艰难的啃下一点儿苔藓,含在嘴中,歪歪倒倒的爬回去,小心喂她。
她冷,肚子痛,它就忍着自己的难受,紧紧缠绕着她,哼着歌哄她,把自己当成她的棉被,用尽一切办法,保护着脆弱的小生命。
即使它不知道,它的身体没有温度,它的苔藓没法让她吃饱,但她还是觉得,自己从它那里获得了生存下去的力量。
对她来说,它是唯一的亲人,它就是世界。
一天,紧闭的房门终于被打开,一个美丽憔悴的女子冲进来,尖声嚎叫,嘴里面一边大喊着“怪物,怪物,我怎么会生下怪物”,一边疯狂地抓起小蛇摔打。
小蛇呜呜叫着挣扎出来,四处逃窜,声音中充满惊慌和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