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大教皇-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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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去厨下准备些点心,煮些茶来。
闲聊中,栾奕得知,原来兄弟二人完成祭祖任务后,闲的无聊,这才决定到栾奕家找他玩耍。
在感叹过栾奕家宅规模之大后,郭嘉开始来回打量栾奕的房间,在看到栾奕书几上摊放的竹简时,惊讶地问:“奕哥儿怎么读起《管子》来了?”
“啊?”若说郭嘉的表情算是惊讶,那么毛玠露出的神情便该称作是震惊了。“奕哥儿,难道你不想做官,准备子承父业去经商不成?”
栾奕望向瞪大眼睛,直勾勾盯着自己的单福,连忙解释并无此事,自己还是想出士的,之所以读《管子》是为了多掌握些知识。所谓“艺多不压身”嘛!另外,他还解释,《管子》其实跟选择当官或经商没多大关联。士人照样可以从《管子》中学到很多东西,毕竟这部书思想体系的创立者管仲可是当时齐国的宰相,若非他辅佐,齐桓公也成不了春秋霸主。
郭嘉若有所得的点了点头。“倒也是这么回事!那你看完也借我读读。”
栾奕自是点头应允,不过看完得还回来。这年头跟后世可不一样,任何一套书都是宝贝,若是书上再加上大家的注释,那更是无价之宝了。
郭嘉点了点头。随手翻阅栾奕的藏书,忽然神情落寞地沉声道:“奕哥,我最近有点困惑。”
“嗯?什么难题还能把鬼才郭嘉难住?”栾奕不禁灿笑。
“鬼才?什么鬼才?”郭嘉不解。
栾奕这才发现自己一不小心说漏了嘴,把后世给郭嘉的评价给吐露出来了。连忙打个哈哈,将这个话题绕了过去,“说吧,遇到什么难题了?”
郭嘉挠了挠脑门,道:“我始终搞不明白,读这些子曰诗云的对将来出仕做官有什么帮助。”
栾奕笑了。这个问题他还真总结过。他解释说:“奕愚以为人之一生统分四步。哪四步?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尔。修身一途,且分三段。吾辈习经史子集,读孔孟之道、黄老之说,乃修身养性,学习如何做人之根本,此为修身之始。奕曾闻人言,‘夫以铜为镜,可以正衣冠;以史为镜,可以知兴替;以人为镜,可以明得失。’由此可知,读《春秋》研《史记》亦有大用,将来为政之时,可助吾等借鉴历史,取之精华,去以糟粕,确保施政不偏。如此一来习读史集便是修身之基。”
郭嘉、单福、戏志才、毛玠四人闻言眼前一亮,点头不止。“奕哥儿所言甚是有理。”
6打算
栾奕摆手示意几个伙伴别打断自己,接着道:“仅通读经史子集,学富五车亦是不够。才学不过是死物,唯有运用自如才是正道。于是乎子曰:‘学而时习之’,便是教导我们将所学知识加以实际运用。学以促动,动以促学。学习实践相结合,才能把才学真正发挥出来。此为修身之根。修身之后乃是齐家,君不闻:‘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连家庭都管理不好又何谈施政一说。遂,齐家便是那学业的延伸,是实践的真正平台,家庭式整个社会的缩影。士子若可将家业管理的井井有条,时日一久,延伸开来治理一县甚至一州也完全没有问题。所欠缺的无非是些经验罢了!接着,治国平天下不过便是时间和机遇问题。”
洋洋洒洒一席话说完,听得郭嘉、单福、戏志才、毛玠四人目瞪口呆,下巴壳子险些张到胸口去。栾奕迎向三人略带震惊,同时又充满憧憬的目光,飘飘然之情由然而生。暗叹卖弄知识,让名人崇敬的感觉真特么好。
喜悦间。只听屋门传来一声脆响。栾奕抬眼望去,竟是老头子和老爹走了进来。老头子一边走,一边感叹,“岑夫子不愧德高望重,竟能教出这样的惊世之言。”
端坐在栾奕身旁塌上的单福,连忙起身,出言反驳。“老丈此言差矣。先前在课堂上小子并未听夫子提起过那番话。想必,奕哥儿所说是他自己总结出来的!”
老头子栾涛闻言一愣,走向栾奕。眼珠子随着步伐逐渐张开,瞪得跟牛眼似的,问栾奕说:“当真?”
栾奕挠挠脑袋,敢笑两声,点了点头。“孩儿闲来无事瞎捉摸的。”
栾涛笑意更浓,拍着栾奕的肩膀连说数个好。栾邈跟在身后嘴角上扬,一脸欣慰。
栾奕轻揉被老头子拍的生疼的肩膀,问:“祖父、父亲,你们怎么过来了?”
“怎么?我的宅子,我还不能到处走走了!”栾涛一如既往的释放着自己的霸气。栾邈则解释说:“这不,听说奕儿的同窗初次登门,便过来认识认识。奕儿,还不给祖父和爹爹介绍一下。”
“噢!”栾奕简单通报了一下郭嘉四人的名讳。栾涛闻之,嘴角随即向下拉了拉。
栾奕明白,老头子这是瞧不上郭嘉他们的出身,便补充诠释说郭嘉三人都是班上的佼佼者。老头子撇下来的嘴角这才又扬了回去。
由此可见,无论是古代还是后世,但凡学习优越的学生都会受到学生家长的欢迎。
“好好好!”栾涛又是一连数个好。“既然几位同窗第一次到咱家来,晚上就不必回去了。来人啊,去贺缘居要一桌上好的酒菜,老夫要款待奕儿的同窗。”管家栾忠得令而走。
“乖乖……是贺缘居哎!”单福喃喃不已。
凡是颖川人没人不知道贺缘居的,那是全郡最好的酒楼,也是栾家的产业。
于是乎,就这样,在老头子掺合下,一场有趣的学业研讨,就变成了栾家家宴。宴席之上,栾涛不知是出于爱栾奕而及乌还是别的什么原因,格外殷勤。还特别破例允许栾奕和朋友们一品家里自酿的元婴酒——一种由浆果发酵而成的果酒。再配上美味佳肴,一帮小孩儿吃的满嘴流油。
酒足饭饱之后,单福、戏志才、毛玠先后回家去了。郭嘉酒喝得有点多,走起路来都晃晃悠悠的,在栾奕的再挽留下,便决定在栾家暂住一晚。
半夜里,郭嘉与栾奕躺在花园中的草坪上。泥土的芬芳,混着鲜花的清香直刺入鼻,熏的栾奕接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奕哥!你瞧,今天的月亮有点惨。”郭嘉神色黯然。
栾奕遥望过去,漆黑的夜幕之中,星光点点,排列的密密麻麻。在他印象中,后世的天空上可没有那么多星,更多的却是霾。在众星追捧之下,一弯新月挂在树梢,细且暗淡。栾奕点头对郭嘉表示赞同,“是有点惨。‘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嘛!”
“嗯?”郭嘉顿了顿,“‘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奕哥儿你这诗做的真奇怪,不过读起来倒挺有味道。”
栾奕心头暗笑。这诗当然奇怪了,因为他压根不是诗。那是词好不好。不过他未给郭嘉多解释什么,仍自顾自欣赏头顶弯月。“嘉弟,你说未来的月亮跟现在的月亮一样吗?”
“那是当然!”郭嘉语气坚定。
“那就是说未来人跟咱们看的是同一个月亮。”
“嗯啊!”郭嘉哼哼着表示赞同。
栾奕为之怆然。不知后世的父母此时是否也在观望这面残月,他们过得好吗?想我了吗?我怎么才能逃回去?可回去后,自己东汉这对父母又该怎么办,他们刚刚丢了长子,不能再丢掉次子了!
“奕哥儿未来有何打算?”郭嘉猛不丁,冒出这么一句。
“打算?”栾奕有很多打算,甚至还打算过弄条大船,在乱世来临之前带家人移民到台湾去。然而打算越多,心里越乱,他现在也不知道自己将迎接一个怎样的未来。“无非就是出仕为官,造福一方百姓咯!”
“出仕。谈何容易啊!我爹操劳一生,不过就是个小吏而已。最后还积劳成疾,活活累死了。”郭嘉长出一口气,紧接着转移话题道:“奕哥儿,嘉刚听你说知识当与实践相结合是不是。”
“嗯!”
“那何时将二者相结合最好?”
“自然是越早越好。学一点,印证一点,如此才记得牢靠。”栾奕将枕着双臂的脑袋扭向郭嘉,问:“怎么了?”
“嗯。”郭嘉沉吟一阵,“嘉在想在学堂学了一年,该怎样找个办法将学识付诸实践。”
“呃……实践?”栾奕愣住了。前生后世加起来,他活了32年之久,却一直在学校读书,脑子中的知识倒是不少,可实践匮乏的可怜,说白了就是个没有经验的雏儿。他经常卖弄知识教导郭嘉,告诉人家该理论实践相结合,可若非郭嘉提醒,他压根未曾想过要去实践理论。“实践……实践!”他低声喃语,猛地眼前一亮,“实践还不容易。”
郭嘉闻言大为兴奋,连问如何实践。
栾奕只是不答,卖了个关子。只告诉他回去等消息就行。
其实,栾奕不将内容告诉郭嘉,除了提提他的兴趣,还有另外一层意思,那就是他本人并没有把握自己的想法能不能得以实施。
第二天一早,栾奕送走郭嘉后,便踟蹰着来到宅中的账房,看一眼正与掌柜核对账目的父亲,咽了几口唾沫。
栾邈见栾奕扭扭捏捏,似是有话又不敢讲,便挥手将掌柜请到房外,只留父子二人在房中。他问:“怎么?奕儿有事?”
栾奕打个哈哈,低着头,抠着指甲,断断续续道:“也,没什么,嗯,大事。”
“咦?奕儿何时变得这么扭捏了。有事尽管说与为父,为父尽量帮你。”
“真的?”栾奕眼前一亮,见栾邈语气诚恳,便不客气的讲:“爹,是这么个事。孩儿想借点钱用。”
“嗨!原来就这点儿小事。”栾邈嘿嘿直乐,以为栾奕馋嘴或是贪玩,又要买吃食或者小玩意儿了。他随手就要从袖子里拿钱袋,“说吧!要多少?”
栾奕咽了咽唾沫,心虚说:“爹,你袋子里的钱怕是不够。”
“嗯?”栾邈愣住。
“孩儿想借500贯。”栾奕伸了伸手指。
“什么?500贯。”栾邈目瞪口呆。500贯那可就是50万钱,够平常百姓家吃好几十年了。“你要这么多钱作甚?”
栾奕咧了咧嘴,面带欣喜地说:“孩儿想做点小生意!”
“小生意?500贯钱够做大生意了。瞎胡闹,一个七岁的孩子懂什么做生意。去去去,为父这里忙着。别糊搀和。”说着,栾邈就要把栾奕往屋外赶。
“爹,孩儿不是胡闹。真想做生意。那500贯钱,就当孩儿借的,到时候再还回来。”
“要是还不上呢?”姜还是老的辣,别看栾邈平常不吱声不言语,说起话来却格外犀利。
是啊!还不上怎么办?总不能说把我妈抵给你做媳妇吧!
栾奕无奈,只能玩儿撒泼伎俩,“爹,就借给我吧!奕儿以祖宗之名发誓,到时候肯定还。”
“算了吧!为父可不想让祖宗之名蒙污。”栾邈斩钉截铁。
“爹,你就借给我吧,借吧!”
栾邈不厌其烦,干脆拿出挡箭牌,“调动这么大笔钱的事,爹说了不算,还是得你祖父发话。”
一听栾老头,栾奕脖颈发凉。“嘶……”求他?比撼动大山还难……还是算了吧!
走出房门,栾奕却又心有不甘,望一眼书房位置,终归还是没提起勇气去跟老头子理论理论。颓颓然回屋,一屁股坐在塌上,双手托腮,无计可施。“去哪弄笔启动资金呢?”
瞎捉摸的工夫,院子里传来栾刁氏的说话声,“奕儿,休息呢吗?为娘煮了些参汤给你送来了。”说着,屋门开启,露出母亲靓丽的容颜。
7启动资金
栾奕心情不佳,所以母亲进门,只是懒洋洋地鞠了躬,算是行礼。低头之时无意之间撇见今日母亲手腕上带着一只璀璨的玉镯。玉镯呈白色,周身圆润,在阳光照耀下闪闪发光,一看就价值不菲。
接着,栾奕猛地想起清明回家那日,母亲说过:“就算奕儿把家业全都败光,我的陪嫁也能养活他一辈子。”
养活一辈子,那得有不少钱吧!
栾奕眼前一亮,心中熄灭的火焰又翻腾起来。上前两步,热情将母亲请到塌上,满面堆笑地说:“娘,奕儿想您了。”
“好好的,想为娘作甚?”栾刁氏嘴上虽这么说,但绽开的笑颜却证明,这句话她是爱听的。
栾奕继续装着撒娇,“就是想您了嘛!”顿了顿,他又问:“您身体还好吧!”
“好啊!娘才多大!”
是了是了。古时结婚生子较早,栾刁氏是在19岁那年生下栾奕的,现在才不过26岁而已。“娘,您日子过得还舒心吧!”
“爹爹疼娘,奕儿也愈发有出息。娘当然舒心了。”
“那娘……嗯……”栾奕没话找话,“您请用参汤。”
“这参汤是娘给你煮的啊!”知子莫若母,栾刁氏直奔主题,“奕儿,你是不是有事儿啊?”
“啊?没事,没啥大事!”栾奕再次憨笑。
“有什么为难的地方尽管与为娘说。是不是祖父又责骂你了?”栾刁氏关切地问。
“没有,没有的事。”
“那是什么事?尽管说与为娘,为娘定然帮你。”
“真的?”栾奕眼冒绿光,“真的无论什么事都帮我?”
“当然!”栾刁氏坚定点头。
“孩儿想借点钱。”栾奕不再绕弯子,将自己想做生意之事告知了栾刁氏。
栾刁氏愣了愣,直勾勾盯着眼前这个小不点儿。她没想到儿子才不到七岁就萌生出经商的想法。“可是如果你经商,功课怎么办?”
栾奕一听这话,顿觉有门。他凑到栾刁氏身旁,道:“放心吧娘亲。学院只上半天课,下午都是自学。我可以利用那段时间跟同窗一起照顾生意,绝对不会耽误学业。”
“真的?”栾刁氏将信将疑,“万一成绩下滑怎么办?”
“绝对不会!孩儿有数。”
栾刁氏噗嗤一笑,“屁大点个孩子有什么数!”她仔细想了想后,说:“这样,不管你做生意也好,拿出去挥霍也罢,500贯钱为娘给你。不过,丑化说到前头,如果为娘得知夫子说你学业不济,定要把此事告知你祖父。到时候,少不了一顿家法。”
栾奕闻言险些激动地掉下泪来。心想,有的时候母爱就是这么伟大,只要孩子有需求,它便会无条件付出,就算有点条件也是渴望孩子将来生活变得美好。慈母多败儿多出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