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大教皇-第3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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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场的观众们牢记着这些规则,一一照做,更为热烈的掌声在观剧厅里氤氲开来,“吾皇万岁万万岁。”
高台上,栾奕右手连摆,向百姓们质疑,随后对着面前的镶着金边的铜皮喇叭高喊:“诸位免礼,落座吧!”
看到教皇当面,台下的观众兴奋难当,有的人甚至两眼通红,在胸前画起了十字。
“陛下向我招手了!”
有人纠正道:“不是‘我’,是‘我们’。向我们招手了。”他接着神经兮兮的说:“不但招手,还给咱们说话了呢!让咱们免礼、落座,你说这算不算圣旨,咱们这算不算接过圣旨了?”
“算,怎么不算?咱们也算领过圣旨的人了。”
一众百姓竟因此变得快活起来。
高台上,栾奕左右两边分别坐着杨婉、孙尚香以及甄宓,作为实际上的皇后杨婉坐在右侧,她旁边跟着她的儿子——也就是栾奕的长子栾平;甄宓借着在栾家不可撼动的地位,坐在栾奕的左侧,她的身旁则是孙尚香和次子栾慰。
至于蔡琰和貂蝉,现在正在后台做着开演前最后的准备。栾奕本想下去看看她们——也来次探班,但转念一想自己这时候过去难免会让乐师紧张,万一因此影响到演出质量那可就得不偿失了。遂既悻悻作罢,等到演出结束后再去探望不迟。
想完这些,栾奕的视线游离到坐在包厢角落里的那人身上,暗叹自己一家人其乐融融的氛围,就因了此人的插足变得尴尬起来——这个人就是羌族牢姐部落的头领老苦冬。
这老家伙也不知是故意,还是真如他说是个巧合,帝国大剧院首演第一天他恰巧来洛阳办事。来就来吧,这老家伙一听说大剧院要上演旷世之曲,便想来听。
听就听吧!买票就是……可是老苦冬这人出了名的抠门。他想享受别人享受不了的待遇,又想一毛不拔,于是他找到栾奕,死皮赖脸非要到栾奕的包厢听戏。
说起来,苦冬此人整体来说还是很不错的,他为人精明、幽默、开朗,待人友善、谦逊、有礼,所以栾奕跟他私交不错,也知道他之所以抠门,并非他源自骨子里小气,而是以前烧当羌统治羌部的时候,牢姐羌被欺负怕了,他们替烧当羌人赚钱,交不上税负迎接他们的便是灭族之灾,他太害怕贫穷了,这才在几十年时间里养成了抠门的习惯。
他的抠门情有可原,栾奕不但了解,还不禁生出几分恻隐之心。
所以,在老苦冬找出各种理由找栾奕噌曲听的时候,栾奕只是稍稍迟疑了一下就答应了苦冬的请求。
不过直到坐到一个包厢里,栾奕才发觉自己的选择是那么的错误……错的离谱,至于原因——之前会见老苦冬都是在宽敞的大殿里保持一定距离,所以栾奕一直没发觉苦冬有狐臭。更让人难以忍受的是,兴许是整天吃牛羊肉的问题,苦冬身上还一股浓浓的膻味。尽管苦冬自己似乎也察觉了这一尴尬的问题,所以临来前熏了些香料,并抹了些西域香精之类的东西,试图掩盖体味儿。
但是他这样做非但没有达成预期的效果,乱七八糟各种香味跟狐臭、体臭融合到一起,味道反而更加诡异、难闻了。
栾奕咽一口唾沫,屏住鼻息,为了给老苦冬留面子,他没多说什么,而是对苦冬笑了笑,举起手里精致的琉璃杯遥敬了一下,轻抿了一口。
杯酒下肚,苦冬脸上那明显的局促不安神情消逝了不少,也冲栾奕还以热情的微笑。
放下酒杯,栾奕将视线投向右手边的杨婉,显然……不透风的包厢内,苦冬身上的异味儿让出自豪门的她很不适应,现正用帕子围着鼻子,眉关紧缩。坐在杨婉右手边的栾平则是另一番态度,他腰板听得倍直,仿佛身后别了个十字架,他目不斜视、正襟危坐,如同浑浊的刺鼻气味不存在一般。
看了栾平这番表现,栾奕十分满意。作为他的长子,未来储君的首选,就该有这份气度和胸怀。连着点儿怪味儿都忍不下,又如何受的住登基之后所面临的重重困难,还有什么资格统御万民?想到这儿,栾奕欣慰的点了点头。
与杨婉截然相反的,直肠子的孙尚香皱着眉头张口就问:“哎呦,这什么味儿啊!”
老苦冬一脸尴尬的舔了舔嘴唇。“这……那……”
出乎老苦冬意料的,当他间接表示味道来自于自己之后,孙尚香非但没有嫌弃他,反而对他身上的味道这么奇怪很赶兴趣,“哎?你身上为什么是这个味儿的?羌族同胞都这样吗?还是单你自己?”
老苦冬则说:羌人绝大多数都这样。
“那你们不洗澡吗?”
“呃……”老苦冬一头黑线,“洗啊!就拿我来说吧!昨天我在水筒里泡了一晚上呢!但这味道已经融入我们骨子里了,出点汗又冒出来。”
“真奇怪!”孙尚香将鼻子凑到栾奕身边嗅了嗅,“为什么我们华人没这个味?”
老苦冬不知如何作答,“我也不知道!”
504美
孙尚香针对苦冬身上的体味一连串问出《十万个为什么》,这些问题虽然尖锐,但精明的老苦冬却看得出,她之所以问这么多问题,并非是嫌弃他身上的味道难闻,而是真的对华人与羌人体味上的差异感兴趣。
说实在的,就连苦冬自己也很纳闷,为什么华人身上什么味儿都没有,而羌人……包括他所认识的西域人甚至安息人身上都有类似的怪味儿呢?
这是为什么呢?
正因为两个人都对这个问题感兴趣,所以他们攀谈起来非但不尴尬,反倒觉得十分有趣,仿佛在探索一个旁人从未涉猎过的,伟大的课题一般。
栾奕生怕孙尚香驳了苦冬的面子,几次想插言切换话题都没能成功,要么没聊几句谈话的内容又绕到体味上去,要么干脆插不进话。
好在两人的“探讨”没持续多久,随着现场一阵清脆的铃响,蔡琰款款登上了舞台,整个大剧院霎时间变得鸦雀无声。
孙尚香也主动闭上了嘴,眼睛一眨不眨盯着戏台,对怀里的栾慰道:“宝儿,瞧,今天智德娘娘漂不漂亮?”
正如孙尚香所言,今日的蔡琰格外漂亮。她头上梳着云山髻,一枝惟妙惟肖的鎏金凤凰钗立于发髻顶端,凤首那颗巨大的红宝石垂于蔡琰额头中间,身后的金缕凤尾则顺着发势披散开来,远远望去那凤凰宛若真的一般,立足于云山雾海之巅。
这枝金钗栾奕去年就送给了蔡琰,她一直舍不得带。直到今天——这个大曲完成面世的重要日子,她才把它拿出来,既体现了她对今日的重视,也表现出她对凤凰钗和栾奕的珍爱。
凤凰钗下的蔡琰并没有浓脂艳抹,只是略施粉黛,而这正是她与那些庸脂俗粉与众不同的地方,妆容固然可以让一个女人看起来美丽,但同时也遮盖住她本身的原生美。
作为一个四十八岁的女人,时间固然在蔡琰的脸上留下了岁月的划痕,但是她发自肺腑的知道,她的美丽并非源自她三十年前那张姣好的容颜,也并非源自二十年前成熟的妩媚。她的美不在外表,而在她的内心,她的智慧、她的博学,她的端庄典雅、她的德才兼备,她的温柔婉约……令世人为之倾倒,为之折服。她成为了世人的偶像。
无论四十岁、五十岁还是八十岁,无论岁月将她的容颜摧残到何等程度,她都坚信她的爱人——那位伟大的帝王都会把她捧在心上,永远不离不弃。
因此,她自信,她骄傲,她容光焕发,她的内在美由内而外的流露出来,滋养了她容颜。即便她素颜出场,亦可体现出既自信又美丽,高傲又端庄——超脱世俗的美感。
她就是那只降落人间的凤凰,她的美丽是个永垂不朽的神话——至少栾奕是这么认为的。
与蔡琰截然相反,这几年貂蝉老的很快。身为中华四大美女之一的她,脸上长出了明显的鱼尾纹和抬头纹,眼角处还多了一块老年斑,头上也散布了几簇白发。跟蔡琰站在一起,她仿佛比蔡琰大出许多,但事实却是截然相反。
为了遮盖岁月在她脸上留下的痕迹,她每日总是抹很浓的妆,头上也卡上了假发。然而,浓妆艳抹虽说确实在一定还给了她美丽的容颜,但是栾奕总觉得那层香粉像是个面具,枕边之人则是一个带着面具的假人。
貂蝉让他觉得假。
兴许这些年嫉妒之心作祟,惦记的东西太多的缘故。貂蝉那副灵动、妖媚的眸子随着时间的流逝变得愈发的黯淡无光,有时候四下游离的视线总让人觉得鬼鬼祟祟,似是在觊觎着什么。在结合她日渐消弱的身体,栾奕甚至一度难以把眼前这个貂蝉,跟他认识的那个对映在一起。
貂蝉已经在时光磨砺下走形了,她不再是那个她了,无论是身还是心。
对于貂蝉的容颜不再,栾奕难免伸出几分厌恶,但是总体而言,怜悯大于厌恶。他知道,貂蝉之所以变成这样,多半是因为自己,因为爱自己所以牵挂,因为见不到自己所以忧愁,因为自己娶妻纳妾,爱人多了一个又一个,所以嫉妒……
她将自己的前半生笼罩在灰色调的哀怨里,不像蔡琰那般豁达,所以……她的狭隘反噬了她自己。
栾奕怜悯貂蝉,而且这种怜悯之情随着貂蝉年龄的增长与日俱增,但与之相对的,这种怜悯的感觉正在吞噬最初的浓浓爱意,一点点吞噬,潜移默化的吞噬。
正是因了蔡琰、貂蝉这番变化,栾奕发觉自己越发离不开蔡琰,而对貂蝉越来越疏远。
剧院里,栾奕看到蔡琰一身盛装款款登上舞台,脸上露出赞许、倾慕、骄傲而又兴奋的笑容。
蔡琰虽因距离原因,看不清包厢里栾奕的表情,却心有灵犀一般在登台的第一时间将相同的笑容投向栾奕。
四目相对好一阵脉脉含情。
收敛一番激动的心情,蔡琰立足于舞台之上先是发表了一番感言。
说起来,感言的内容模式比较老套,无非先是感谢古代先贤创造出典雅的乐器、优美的乐章,感谢历代乐师对华夏音乐发展做出的努力,感谢教皇陛下对音乐发展的鼎力支持,还感谢为谱写《霓裳羽衣》曲付出艰辛和努力的所有人。
她再次强调了音乐对国家和民族的重要意义,提出音乐不但给人以美的感受,还体现出国家的礼乐制度是否完善,还体现出一个国家的国力是强还是弱,文明是昌盛还是衰败;百姓的涵养是高尚还是低俗。
“陛下有言,‘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贫穷落后的国家是没有能力钻研乐理的,只有强大的国家才能让音乐的种子遍地开花。眼下,华夏文明伟大的圣元纪年帝国时代来临了,在这个富强的时代里,音乐因国富民强而昌盛……让我们怀着热切期待的心情,来聆听接下来这段宏大的乐章——《霓裳羽衣》,共同见证帝国的辉煌。”
剧院里的观众们这才发现,原来蔡琰身后遮着一块巨大幕布,幕布拉开便是占地近半亩的巨大舞台。
舞台上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位于西侧的乐队,细细数来乐队足有百人之多。其中有很大一部分人虽穿着左开衫的华人长袍,但通过他们极具特色的发式和与华人略有区别的长相不难看出他们是胡人,甚至还有西域人。
他们便是栾奕出资,让蔡琰从西域和塞外高薪聘请来的外族乐师。
因了外族乐师的存在,剧院里这支乐队所使用的乐器种类十分丰富,既有帝国内常见的钟、鼓、锣、镲、笙、箫、笛、柳琴,也有琵琶、马头琴、胡琴、胡笳等西域人和塞外胡人的乐器。除了他们,还有一些世人没见过的奇怪乐器。
这些乐器真正的名字暂时只有栾奕、蔡琰和乐师知道,分别是:大提琴、小提琴以及栾奕前世曾经学习过的单簧管和长号。
与乐队正面相对那对姑娘剧场里的人基本上还都认识,她们是帝国洛阳天门大教堂里的唱诗班,是帝国最棒的唱诗团体。
在乐队和唱诗班中央便是舞台,舞台后方放着一面手绘的巨幅背景板,上面绘制着灿烂的日光照耀下,绿意融融的大森林,以及林中的虎豹象熊鹿等生物。一名美艳的女性舞者在背景板前方摆着亮相的姿态,等待着闻乐起舞的时刻。
在场的观众哪里见过这等乐队、唱诗、舞姬齐登台的阵仗,看到舞台的一幕无不瞪大眼睛,露出好奇的神情。
与此同时,蔡琰迈着优雅的步伐走到了乐队前的指挥台上,乐谱架上的指挥棒,灵动而又轻巧的挥舞起来。
悠扬的乐曲随着蔡琰典雅的举止律动起来,小提琴伴奏下,柳琴率先发出欢快而又柔和是音符,那声音似风吹,似海涛。
天门大教堂唱诗班对音而歌,“天地混沌兮,主母降临;七日创世兮,赐我安详……”
舞姬与歌相随扭动着腰肢偏偏起舞。结合背景板上图绘,人们看出眼下的曲段是在描绘圣母七日创世的景象。
悦耳乐曲轻缓而又温柔,让人觉得温暖、快活和安详,仿佛重回母体,做回一个温暖羊水包裹下的胎儿。
在人们深陷在这种温婉、惬意感觉的享受中时,蔡琰右手挥舞中的指挥棒忽然停了下来,柳琴、小提琴柔和的乐音戛然而止,转而换上了杀气腾腾的鼓声、号角声和号声。
随后,人们发现,原来舞台后面的背景板不止一块,且每块背景板下方都安着滚轮和轨道。鼓声一响,那面绘制着五彩斑斓自然风光的背景板滑向一边,遮挡在了幕布的后面,转而露出了后面另一幅,绘制着烈火与杀戮战场的巨型画作。
激昂澎湃的战鼓和号角声伴奏下,一队舞姬穿着象征铠甲的戏服从后台走了上来,他们相互厮杀,互相格斗。
“战祸四起兮,贪婪作祟;共工兵败兮,天柱崩塌……”
讲的竟是祝融、共工大战,共工兵败后撞倒天柱不周山,以及圣母补天的故事。
505强国之路
不知是巧合还是天命使然,亦或者蔡琰对数字“十八”情有独钟她所创的《霓裳羽衣》与历史上的《胡笳十八拍》共有十八拍,也就是十八个章节。分别叙述了“女娲创世”、“女娲补天”、“女娲助大禹治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