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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1部分

三国大教皇-第1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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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8父亲
    目视静静躺在大殿正中,浑身散发着刺鼻恶臭的人,年仅三岁栾诗萌懵懂而不知所措。对于她而言,眼前这个人陌生得很,从她记事起只见过一回。且上次他外出回来和外出时,娘亲蔡琰都会哭,哭得梨花带雨,哭得伤心不已……这次,娘亲哭得更凶了。
    栾诗萌讨厌这个总让娘亲哭泣的男人,可是娘亲说……他是她的父亲啊。
    父亲?多么慈爱和温暖的称呼,可是对于幼小的栾诗萌而言又是那么的陌生。在她美好的童年记忆里,父亲只不过是个模糊的背影,那个朝阳初升的清晨,眼前这个男人身披银甲闯进了她的家门,祖父、祖母还有母亲前扑后拥的围住他,寻寒问暖,却把诗萌丢在一边不管不问。一项被当做掌上明珠相待的栾诗萌,第一次体会到失落的滋味。
    所以,她讨厌这个男人,而这个男人的讨厌之处远不仅于此。脏兮兮,浑身汗臭味的男人在与家人寒暄一阵后,扑到了她的面前,将她抱起来,用满脸扎人的胡须磨蹭她的面颊……
    男人身上熏天的恶臭熏的她直想吐。
    她终归没有吐出来——因为她看到了母亲灿烂的笑容……在过去的无数个日日夜夜,母亲也常常发笑,可是那笑容看起来多少有些勉强,似是心里有这样或那样的苦楚和忧虑。在无人的深夜里,从睡梦中醒来的她,还不止一次的看到母亲对月流泪,口中喃喃自语:“子奇……你还好吧?仗快打完了吧?你受伤了吗?”
    后来她才渐渐懂得,害得母亲提心吊胆、闷闷不乐,整日不着家的男人被称之父亲。她恨“父亲”。
    可是在这个清晨,有父亲的清晨,在看到那高大的身影,以及那修长影子覆盖下,母亲灿烂微笑的那一刻。栾诗萌怎么也恨不起来了……能让母亲如此发自内心、源自肺腑微笑的男人,必定是好的。好过夏日里清脆啼鸣的飞鸟,好过冬日里漫过脚踝的堆雪。
    他应该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坏!
    不过,这一想法随后就发生了巨大逆转。先是当日的朝食餐桌上,诗萌最爱吃的芥蓝菜、茼蒿菜、白菜不见了踪影,取而代之的则是油腻的肉宴——鸡肉香米粥,炸松肉,炖牛肉,酱肉包……
    栾诗萌直撇嘴,母亲不是说早上吃太油腻的东西对身体不好吗?平日里也敦促她少吃肉,朝食只需吃青菜喝粥,午食少量进肉,夕食只能吃清淡菜色。诗萌好几次偷偷吃肉,还被母亲狠狠责罚了一顿。
    可今天为什么一反常态,摆了一桌子的肉呢?谁会一大清早吃那么多油腻的东西?
    答案呼之欲出——那个称之为“父亲”的男人。
    他吃的一点都不合规矩,狼吞虎咽,坐姿也不端正。到后来直接弃掉筷筹,用手抓起来往嘴里塞。嘴里有食物的时候还呜咽着说话……对了,他还没有洗手呢!
    母亲没有责罚他,始终挂着灿烂的笑容,静静的听他说话。诗萌觉得不公平,她生气了,真的很生气。赌气之下,决定不再用餐,她要绝食。“我不饿!”
    出奇的,上至祖母,下至各位娘亲、姨娘都没被她的要挟吓到。
    叫做父亲的男人,惊问:“还没吃就饱了?来坐下,再吃点,多吃肉才能长得快。”于是,他往她的碗里放了一块炸松肉。
    看到油乎乎腻了吧唧的炸肉,栾诗萌直想作呕。她最讨厌吃炸松肉,更讨厌递给她炸肉的人。“我不吃……”说完,下地便走。
    她原以为母亲会追上自己,一边陪自己玩耍,一边给自己喂食。可是她错了,母亲非但没有追出来,反倒劝起“父亲”,“放心吧!一顿不吃饿不着她,她饿了会嚷嚷着索要吃食的。”
    “琰儿说的也有道理。孩子是不能惯的!”听到坏男人说出这样的话,栾诗萌气的鼻子里冒烟。不过,令她气氛的事还未由此而止。饭后,祖父、祖母找到了她,让她搬出母亲的房间,暂时跟祖父母一起睡。
    “为什么啊?”小诗萌很委屈,自下生以后她就跟母亲住在同一间房里。如今……“又是他!”诗萌顿时泪流满面,死活不肯搬走。
    祖父祖母久劝无果。母亲寻着孩子吵嚷声音找了来,也跟着劝。
    小诗萌大哭起来,撒泼打滚就是不从。
    “啪……”随着一声脆响,和面颊上火辣辣的痛楚。小诗萌呆愣愣看着蔡琰因不忍而喊着泪珠的双眼,以及仍停留在在半空的柔夷。
    母亲竟然打她……从小到大,她还从来没被打过。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娘,你打我?”小诗萌哭得喘不上气来。
    蔡琰则声音颤抖的说,“再不听话我还打你。”
    花园里的响动随之惊动了他——那个叫做父亲的男人。他迈动着那双长腿赶了过来,看看啼哭不止的她——栾家的掌上明珠,又瞧瞧黯然神伤的蔡琰。他假惺惺地问询“这是怎地了?”
    “呃……也没什么事。只是想暂时让诗萌搬到我们那屋住,诗萌不听话,死活不肯。这才施以小戒。”栾刁氏这样解释。
    “嗨!为这点小事,不至于大孩子。”他看了看诗萌通红的右脸蛋,用犀利的眼神瞪蔡琰一眼(尽管这是在为栾诗萌出奇,可这样的眼神让她心里好一阵不舒服。)“瞧把孩子打的。女孩子,可不能打脸,烙下疤可怎么办,最多只能打屁股。此外,诗萌既然不想搬那便不搬。我暂且去蝉儿房里睡便是。”
    “太好咯!又能跟娘亲一起睡咯!”栾诗萌破涕为笑,却在蹦跳发笑的同时,眼睛的余光不经意间看到母亲纤细的身体抖了一下,接着……方才盘旋在眼眶里的泪水溢了出来,一滴一滴,汇成了小河。
    母亲哭什么?未来很长一段时间里,她一直没能搞懂,乃至婚后许久都想不透那时的母亲为什么落泪。
    月上梢头,三娘(貂蝉)的房间里传来了奇怪的响动。那动静,像是去年冬天,府上的丫鬟偷了家里一张银饼被栾忠爷爷抓住,绑在十字架上抽打时发出的惨叫。哎哎呀呀的……断断续续的……叫的很是凄惨。间或,栾诗萌还听得木材吱嘎噶哀鸣……她甚至一度以为绑缚二娘的十字架快要折断了。
    她惊恐地问蔡琰,“娘……三娘是不是犯了大罪。”
    “为什么这么说?”显然,蔡琰也被吵得无法入睡。
    “听……父亲正在给她用刑呢!都打了一个多时辰了。”栾诗萌一本正经,“娘,你去救救她吧!再这样打下去,她会小英那样被打死的!”
    蔡琰想笑,却怎么也笑不出来。微眯的眼睛中一滴热泪滴在栾诗萌的额头上,“不会的,二娘不会有危险放心吧!”
    “可是……咦……娘,你哭了?”
    蔡琰敷衍说:“沙子迷了眼睛,无碍。睡吧!”
    屋子里怎么会有沙子?
    栾诗萌虽小,却能听得懂母亲的心声。她听得到,母亲在哭泣,伤心、失落的哭泣。
    “天赐,你说娘亲为什么哭?”第二天一大早,她就把这个问题抛给了老管家栾忠的孙子,栾福的儿子栾佑。天赐是栾佑的字,据说是那个男人给他取的。
    “你傻啊!你娘那么多天没见老爷了,定是想他了!”栾佑回忆似地说:“我娘就是这样。这不,昨天晚上我爹跟老爷回来,就不搭理我了,跟在我爹后边屁颠屁颠的,侍候吃喝侍候沐浴,大白天就回房了。”
    “大白天回房做什么?睡觉吗?”栾诗萌忽然想起昨夜二娘传出来的动静,神秘兮兮对栾佑说,“我给你说啊,昨天晚上我爹抽打了二娘大半个晚上呢!就像忠爷爷打小樱一样,叫的可惨了。可是今天早上二娘虽看起来一点伤都没有,但走起路来有点瘸,我觉得我爹可能打了二娘的屁股。你爹也给你娘用刑了吗?”
    “那倒没有!”栾佑摇了摇头,“不过我在门外听他们说悄悄话来着这。可是离得太远,只能听到哼哼哈哈的声音,不知道他们说了些什么。我猜啊……他们肯定在商量以后我调皮的时候怎么修理我呢!说不定你娘急着跟你爹独处,也是商量这事呢!”
    “切……我才不像你那么不守规矩呢!”栾诗萌小手掐腰,不过,她聪明的大脑立刻想通母亲为什么哭泣了。“想必,母亲有什么悄悄话要跟父亲说吧!是自己阻碍了她,她才伤心落泪的。”
    想通这些,栾诗萌自主找到蔡琰,请求暂时搬到祖母屋中住上几天。
    听了这番话,蔡琰看着栾诗萌可爱的面庞,会心的笑了。
    然而,这笑容实在没持续多久,半个时辰以后,栾佑的父亲——栾福传来口训,大军不日将要出征徐州。
    那个男人——父亲,这几天需入驻城外军营,以便及时应对各方调度。
    于是,午食后他走了,披着银色的铠甲来,披着银色的铠甲走。
    来时,母亲激动的热泪盈眶;走时,母亲一脸担忧的泪水。
    栾诗萌恨那个男人,那个总让母亲哭泣的父亲!
    
    
   

299伟大的人
    栾奕走后。栾诗萌的生活又回归到了往日的轨迹上。
    看起來一如往常。可栾诗萌幼小的心灵里却觉得它不再那么正常了。
    母亲蔡琰的脸上挂着固有的假惺惺的。带着些许担忧。些许无奈。还有些许哀怨的微笑。这微笑比起那日灿烂的、温暖的、美丽的笑容简直可以用凄惨來形容。
    栾诗萌开始觉得母亲很可怜。很可悲……她不快乐。
    而之所以如此。就是因为那个被称之为“父亲”的男人走了。
    母亲不希望他走。去那个祖父口中所说。。吃人的战场。
    年仅三岁多的栾诗萌对于死亡洠в卸嗌畹睦斫狻T谒哪院V幸老』辜堑媚悄暝娓溉ナ馈H胰撕苁巧诵摹M纯蘖魈椤<胰丝蕖D暧椎蔫锸人涓悴欢裁纯蕖5哺趴蘖似饋怼
    悲过。哀过之后。母亲反过來劝她。不要哭泣。曾祖父的**虽然永久沉睡了。但灵魂升入了天堂。那是一个美好到无以言喻的地方。处处是鲜花。遍地是牛羊。住在天国的人们唱着美丽动听的歌谣。在涓涓溪水边的亭子里。穿着白色儒袍的文人雅士们聚在那里。对酒当歌。吟唱世上最最和韵的诗词。抚弄着最最动听的音律。那是一个幸福的国度。任何人的任何愿望在那里都可以实现。曾祖搬去了那里。跟诗萌的二爷爷。还有很多老朋友住在一起。热闹而快乐。
    听了这些。。栾诗萌不再哭泣。美好的天堂在她稚嫩的脑海中浮现了出來。。一排排漂亮的房子浮在云上。其中最高的那栋应该是教堂。洠Т怼N按蟮氖ツ改锬锞妥≡谀抢铩Kさ煤苊馈1榷锘姑馈还松Ω帽饶盖撞钚
    因了母亲的这番讲解。栾诗萌开始觉得原來死亡并不那么可怕。相反的。还十分美好。试问这世上还有什么比升入天堂更加美好的吗。
    可是……既然死亡是美好的。那为什么母亲还总是担忧父亲去战场呢。
    栾诗萌不理解。他不明白母亲为什么日日夜夜都思念那个叫“父亲”的男人。。那个那人几乎占据了母亲心灵的全部。只剩下小部分。一半留给圣灵栖居。余下的一小半用來装她这个女儿。
    栾诗萌开始好奇。那个男人到底是个怎样的人。竟让母亲这样念念不忘。于是。她把这个问睿赘俗约鹤钜玫呐笥选!h镉印!澳闼怠N腋盖资歉鲈跹娜恕!
    栾佑一副小大人模样回应说:“听爷爷和娘说。老爷是个伟大的人。”
    “什么是伟大。”
    栾佑撅了撅嘴。“我也不太清楚。”
    “伟大。”带着疑问。栾诗萌又找到了祖母栾刁氏。“祖母。您能告诉我什么事伟大吗。”
    “怎么想起问这个。”栾刁氏问。
    “栾佑说。爹爹是个伟大的人。是真的吗。”
    栾刁氏直视门外的天空。呵呵笑了起來。“他呀。是不是伟大。祖母不敢说。不过他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可是淘气的很呐。”
    “淘气。难道伟大就是淘气的意思吗。”栾诗萌这样想。随即又将这一疑问带给了母亲。“娘。父亲是不是很淘气啊。”
    正忙着摘抄书目的蔡琰听到这话。手上一抖。墨汁便滴在了之上。她以袖遮唇。笑了起來。追忆似得道:“你爹爹有时候是很淘气。”
    “那淘气是不是跟伟大一个意思。”
    “为什么这样说。”蔡琰笑问。
    “因为栾佑说爹爹是个伟大的人。祖母又说爹爹淘气。诗萌便猜这两个词是一个意思。”
    看了栾诗萌一本正经的模样。蔡琰脸上绽放出了美好的笑容。她将养女搂在怀里。温和的说:“淘气是淘气。伟大是伟大。不是一个意思。”
    “那什么是伟大。”
    “伟大就是超出寻常。令人钦佩敬仰的。你父亲就是一个值得人们钦佩的具备超人才能的人。”
    “真的。大家都钦佩他吗。”栾诗萌惊问。
    “那是当然。无论是教会里的兄弟姐妹。还是他的敌人都对他充满浓浓的敬意。要知道。世上和他一样德高望重的人至少年过五旬。而他。只有25岁。这是历史上绝无仅有的。”
    栾诗萌顿时生出强烈的自豪之情。“那父亲很厉害咯。”
    “很厉害。”蔡琰微笑着点了点头。“文能提笔安天下。武能上马定乾坤。是世人对他的评价。”
    “文能提笔安天下。武能上马定乾坤。”栾诗萌重复一遍。又问:“什么意思。”
    蔡琰抚慰着栾诗萌浓密的黑发。“等你再大些就会懂了。”
    母亲的言语更加激发了栾诗萌的好奇心。在接下來的日子里。她开始寻找府里的下人和教堂里的外人询问父亲的情况。。
    在一次礼拜日的礼拜后。她偷偷跑出家门。逃到街上。恰好遇到跑到一个穿着粗布衫的长胡子大叔。问:“这位伯伯。你知道我父亲是个怎样的人吗。”
    此时。这位大叔低头看一眼眼前的小童。和声悦色的问:“你父亲是谁。”
    “他叫栾奕。您认识他吗。”
    一听这话。大叔左脚猛磕右脚。抬手就是一个举手礼。一脸憧憬的道:“孙章见过伟大的护国神教教主尊贵的女儿。愿圣母寿与天齐。愿教主福寿安康。愿尊敬的您万事吉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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