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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部分

玉颜-第22部分

小说: 玉颜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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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知道从何开口,但不可思议的是我现在并没有慌张,甚至有一种超乎想象的平静,仿佛一下从极度紧张中解脱,就好像提心吊胆的一件事终究还是发生了,发生了又能怎么样呢?过去了还是跟以前一样。
  我现在就是活脱脱的死猪不怕开水烫:“我有需要了解你的理由。”
  竹影婆娑,星河璀璨,他缓缓向我走来:“到时候,我自会告诉你。”
  我轻轻一笑:“好。”
  他若隐瞒,那我再强求又有何用?百凰说得确实有道理:既然他有隐瞒的心,我又何苦一定去追寻呢?如今他说会将一切都告知于我,我又有什么不相信他的理由呢?
  我站起身:“百凰哥,谢谢你,你的琴曲我会好好地记下来的。”
  他摆摆手,笑着说:“能指望你记住么?但我知道你已懂了,好好看住使你通彻的人吧……像我这样渡人无数都没有让你这木头脑袋开窍,玉宫主一句话你就幡然醒悟,真是可叹、可叹啊……”
  绯墨的白衣上落着参差的竹影,声音有几分不满:“还真是承蒙庄主抬爱,能亲自调查不才的过往。”
  “玉宫主何必这样谦虚?”百凰并没有在意,“若是真爱顾忌太多反而成了隔阂,这些话本不应我来说,但别看离昭晗这小子表面上看上去挺随和、心思简纯,骨子里可是倔强得很啊……即使在名门正派长大,身体里却还流着的叛逆反世的血。”
  “这些不必阁下费心告知,但庄主即对我们二人无恶意,日后若绯宫必礼让三分。”绯墨不冷不热,态度谦和有礼,恰到好处的疏离。
  “我既无心于江湖斗争,只是了解些时事让我别那么显老而已,这天下啊,终究还是年轻人的天下……”百凰星眸朗目间是经年沉淀的沧桑。
  ……出了梧桐庄,我抬头望天,西城的夜晚,天空是那样的明澈,并不平整的小路上只有我们两个人在并排行走,影子斜斜拉开,有几分萧索的味道。此时的夜风吹过还是让人有几分凉意的,我刚想开口问问绯墨只穿这些会不会觉得冷,他就把我揽进怀里:“寒玉,你体质虚寒,恐怕要冻坏了。”
  我轻轻握住他的手,手掌是温热的,但手心留下的却是常年习武留下的茧子,手心、手指上都留下了曾经受苦的痕迹:“墨儿,我忽的想起来,数月前看到的你写的信件……”
  他想了想,又释怀地笑了:“寒玉,你知道我最怕什么吗?”
  我想了想,无所不能的玉宫主能怕些什么呢?
  “老鼠?”说实话我一个大男人的竟然害怕这种毛茸茸的东西,一看见就起鸡皮疙瘩真是丢份……
  他摇摇头。
  “鬼?”绯墨杀人无数,晚上会不会做噩梦啊?想到这,我握着他手的劲不由大了些。
  “若是怕些鬼魂邪物,我又怎么能安然活到现在?”他说,“况且世上的人死了便就是死了,若真是有‘鬼’那也只不过是人心里的鬼罢了。”
  是啊,鬼魂终究是惧怕活物的,可人的歹毒心思却是人世间最最剧毒的东西。
  “堂堂玉宫主应也是天下无敌的吧?”我调笑道。
  他摇摇头:“从前我并不惧怕死亡,但是现在我似乎有了些恐惧之心,当我有了这样的心思之后,就连手中的剑都似乎带上了迷惘,不若曾经的锋利……”
  我一时停下了脚步,认真地盯着他的眼眸:“绯墨,你不是那种贪生怕死之辈,告诉我,发生了什么?”
  他苦笑着说:“那倒也没什么,只是近来发觉经脉有些怪异,恐怕不是什么好征兆。若我真的不在你身边了,寒玉,你也一定要好好活下去。”
  “你在胡说些什么?!”我皱起了眉。
  他紧紧地抱住我,没有回应,只是把我的脑袋按到他的肩膀上,我现在的骨架已经定型了,身高只不过比他稍微低一点点而已,他也无法像从前那样把我的脑袋搂在胸前,用宠溺的动作和温柔的话语来放任我了——我不是没有成长,我也不是听不懂绯墨话里那些让人不安的语句,但我此刻不想再纠缠下去,我只想在这须臾人生间与他携手,就算是黄泉之路,我也必与他共赴。
  想到这不觉释然,轻轻抱住他。
  “当时因为情况紧急,我没有太细看那里面的内容,过了一段时间我也一直没来得及向你询问——你说我爹在控制着我?天寒上下都存有异心?”我抬起头来问道。
  “至于这个,你可知离天啸根本不是你亲生父亲?”绯墨笑着说,睫羽在眼眸上投下了影子。
  “我不相信……”我的心脏开始急速的跳动起来,手指关节下意识的收紧——不可能,这绝不可能!我又勉强地干笑了笑,“百凰、百凰他没告诉我啊……上一次我来找他,他也说是我爹救走的我娘啊……”
  他淡淡道,“我想百凰并没有直接说离天啸是你爹吧?”
  我脑子顿时一空——
  绯墨拍拍我的脊背:“想知道真相吗?”
  “当然。”我快速地点了几下头。
  他缓缓地说:“你天资过人,十几岁时就已经夺得‘点冰蝶’的名号,而离啸天当时正值壮年,他许久都无长进的《玄冰心法》你小小年纪就已经得心应手,他当然不甘心。”
  “难道他对我的养育都是假的吗?即使不是我的亲生父亲,他也毕竟对我有恩!”我有些急了,不相信曾经那样憧憬的父亲是这样的人。
  “你天生灵力非凡,所以他当然想将你养大,作为他登上武林之巅的基石,后来出来了个厉害人物……他觉得有威胁存在,每每练功分神,终究气脉错乱——但他仍不甘心,竟私下联系我的母亲,希望若绯宫能助他一臂之力,当然,我母亲并没有与任何人联手的想法,他后来因何濒死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一定是他指使你刺杀我。”
  “为什么……”我喃喃,“这一切都是为什么……”
  “人的欲望是非常可怕的。”他只说了这样一句话就没有再开口了。
  “……那我爹是谁?”我问——即使从未见过,我也应有尽孝之心。
  “你还想去找他吗?”
  我知道绯墨从来不做多余的事,这件事对于他来说应该也是多余的吧……我微微抬头望他,沉默。
  他轻吻了下我的额头:“这次只是为了你。”
  “回去再找百凰?”我问。
  他摇摇头:“他只涉猎江湖事,有些事也是他所了解不到的。”
  我有些迷茫,他却说:“剩下的事当今恐怕只有一个人知道。”
  “……谁?”
  “墨轩。”
  事情愈加向着荒诞的方向发展了,墨轩?那个江湖名医?为什么会牵扯上这么多?
  “可是他行踪不定,难道要用许多年的时间去寻找他然后再询问?更何况墨轩他不一定能告诉我。”我说。
  “他会说的,而且现在他就在京城。”
  事不宜迟,在西城休整一夜后第二日我们就出发去了京城,再次回到这里,心情不觉就沉重了起来,那种感觉与一句诗相当契合——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
  我想丢掉那不怎何来的惆怅,但无奈,记忆总不是说抹掉就可以消失不见的。那街头巷尾、那楼台轩榭都好似昨日曾在梦中出现。
  我的头发似乎有些长了啊……半遮住了我的视线,还是说触景生情的悲伤此时就冻结在了我的眼眶中?
  来的路上,绯墨给我讲了一下当今朝廷的局势——
  君炙帝“已死”,珺熙年幼不能服众,朝廷内部的众势力暗潮汹涌,有人建议推珺珞为帝,但他在不久前的内乱中为了重创敌军自己也是身受重伤——而我知道,那一定不只是“身受重伤”而已,看他当时的样子,他一定是遭到了《白雪》的反噬。
  墨轩为珺珞诊断后就派人放出了榜,说是珺珞得了一种“怪病”,需要亲人之血来做药引,可珺琰必不能归来,四王爷珺玳早些年就被封将,当今正在边疆抵御外寇,□不得,况且洛隐王口谕,决不能让珺玳知道此事,省的他在战场厮杀时分心,那可指不定会发生什么,个人之生死绝比不上家国安泰。而珺璟似乎已死于他手,珺珞所有的内外亲戚似乎全部都已故……
  我突然觉得事情似乎不像表面上看来的那样简单,珺珞他所做的一切也定有隐情,就像多少年前我曾在王府见到过的,他是那样温和谦逊的男子,怎么会在那天屠杀尽谷下数万将士?而珺珞与珺璟之间……
  但这终究还是外人的事,我关心不得。但是珺珞已无亲属,墨轩何故放榜?
  后来在布告处看到内容方才知晓原来当年的七王爷流落民间,尚有一线希望。
  我暗自叹气:既然已流落民间那又怎知此人是死是活?说不定当初就已夭折。更何况天下之大,寻一个人又谈何容易?
  进入内城时,我们稍作了停留,因为有人把我们拦下了。
  那是朝廷官兵模样的人,他见到了我竟然露出了惊讶的表情,然后结巴着对身后的另一个人说:“神似!神似啊!”
  我不明所以,之前似乎没见过这样的人啊。
  他身后的那个人倒是没这样的惊诧,只是和善的笑着解释说:“墨轩公子凭着先皇和当年七王爷的生母的相貌,臆造了七王爷的形象,与您真是十分的相像。请公子配合一下——”
  我看看眼前的物件,用擦拭过的针刺破了食指,那血就滚入了盛着清水的碗中。
  绯墨走过来,目不斜视,只执起了我的手,似乎很心疼的样子,将我的手指含入口中。我觉得浑身一酥,而那些官兵们则直接傻掉了,连图都没拿出来对照一下就呆呆地放他通行了。
  我跟上他的脚步,那些人甚至忘了说“留步”这样的话,而我们没走多久,身后就有人跟来了——
  “参见七王爷!”
  作者有话要说:中午十二点、大结局章准时奉上!


☆、梦回【终局】

  我是怎么也想不到面前的人是跪向我的,他们低着头,等着我发话。
  “是不是搞错了?”我从来没想过自己能与皇室有什么牵连。
  “墨轩公子的话我们不敢疑。”领头的一个说话铿锵有力。
  我看一眼绯墨,发现他正是得意的笑着,似乎早知道有这么一出。
  “起来说话。”我曾经也是站在高处的人,被人以这样的礼节对待也丝毫没有不习惯,待那人站定后我才又问道:“墨轩在哪儿?”
  他看一眼绯墨,竟惊怔了下,才答道:“王爷同这位公子请随我们来。”
  我看他刚才的反应,不由大叹:领着这样一个如花似玉的老婆出门真是苦恼啊!
  我们被带到了王府,那朱墙碧瓦一如当年,进到府内,一直被引到王爷的寝殿。门上提着“芝兰”二字,想来洛隐王也应是个品行高洁之人,我在那里候着,马上就走来了一个人:“在下墨轩,见过七王爷。”
  说话的人很沉稳,语气淡漠疏离,丹凤眼,一袭白衣,看上去二十四、五的年纪,若不是他实在太显老成看上去会显得更加年轻。
  “久仰大名。”我拱手。
  他打量了一下我:“原来是你,你的眼睛竟然能复明真是奇迹。”
  “墨轩公子竟然还记得在下,三生有幸。”我笑笑。
  他不回,脸上几乎没什么表情,看看绯墨说道:“这位公子就先回避下吧。”
  用这么平淡的语气跟绯墨说话的人真的是世上罕有。接着墨轩就把我领到了屋内,我看向内室,那里有一张华丽的大床,可上面躺的那个人是那样消瘦,隔着纱帐可以看到他弓着身子,蜷缩着,像是在努力保护着自己。
  墨轩拨开自己额前的发,淡淡道:“王爷这里坐。”
  我看向他指的方向,那里有一把檀木椅。刚才回首的一瞬间,我似乎看到窗外桃花枝桠上坐着一个人,发色是奇异的紫色,想再仔细辨认,那人已经不见了——可能只是幻觉吧。
  我坐定:“我有话想问你。”
  他不语,挽起我的袖子。
  我权当他默认:“当年我娘带出去的孩子难道不是一个女孩吗?”
  百凰他当年明明说七裳才是我娘带出去的孩子,那我又是怎么回事?
  “谁说棠儿只带出去那一个?”他答道。
  我本觉他就算不回我也属正常,毕竟当年也有人评价他性情乖戾,心高气傲。但仔细想想,我与他也是有亲缘关系的。
  “为什么不去找那个女孩?”我虽知七裳并非前朝公主,但是其他人可不一定知道。
  “这件事我不想与你解释。”他冷冷,手中的事却不停下,“得罪了。”
  墨轩手持一把细刃划开了我的手臂,我看着那血汩汩流入一只水晶碗,说道:“你会不会后悔?”
  “后悔什么?”他的目光没有离开我的手臂,表情甚至一点起伏都没有。
  “后悔没有阻止我娘进宫、没有选择与爱人浪迹天涯……”
  “后悔这种事还是留给你们这些有精力的年轻人去做吧,以前的事我不愿再提。”他按住我的血管来止血,又点了我的某处穴位,然后拿起放在一边的纱布给我包扎。
  “可是我觉得你会告诉我。”我笑着说。
  “珺琀——这是你曾经的名字,而且是我亲手把你娘送出宫的。”他说,“珺宵是我曾经最爱的人,但我也同样心疼我的妹妹。”
  “身在皇家的人似乎都不怎么幸运呢,而我很庆幸从未被他人称过‘珺琀’。”
  “好了。”他褪下我的袖子。
  “——但父皇能遇见你也该是很幸运的吧。”
  他抬眼,目光中是无限的落寞:“他只是徒惹灾祸而已。”
  我望向他:“可是他很爱,即使是‘灾祸’也甘之如饴不是吗?。”
  一瞬间我恍惚了起来,感情这东西到底算什么呢?说深也深,深沉到能惊天动地、铭心刻骨;说浅也浅,浅薄到挥挥手从此再不相见,海枯石烂的誓言终究成笑谈。
  他不语,而我站起身:“告辞”
  走到门口时,听他在我身后说:“永远不要后悔自己的决定。”
  我没有停下自己的脚步,却露出了笑容。
  出门,看到凭栏而望的绯墨,过去拍他一下:“好了,我们回家吧。”
  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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