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欢且尽万行作者:芳菲-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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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派人去打点了,女眷们都已启程了。”
许昌宗点头。
袁家虽在楚江有几间铺面,基业却多在申州老家。袁延二十出头的年纪倒比他过世的父亲更无心於商道。这
次以守孝为名,便将店铺变卖了大半,要将长房三十余口迁回申州。恰逢许昌宗初到楚江还无住所,就向他
买下这处小宅做他在楚江的居停。
“小兔崽子!!”
堂外忽有人叫骂,袁延皱眉。
身边的小厮忙跑出去看。一小会儿工夫回来,脸上倒有些踌躇。
袁延见状道,“许老爷不是外人。”
小厮方答。
“是二大家的小子不肯走,在闹。”
袁延“咦”了一声。
小厮道。
“老爷不记得了?就是原来这里看房子的二大家的阿水。因他爹死在这里,他说要看坟,不肯去申州。”
袁延皱眉。
“哪由得他。”
不过他历来自诩对下人宽厚,这时就去到堂前,果见一个十七八的少年正被人按住。
“老爷!”
少年看见袁延出来,高叫。
“求老爷……”
一旁的管事忙塞个布团到他嘴里。
袁延不耐烦。
“捆起来!成什麽样子。”
少年急出了眼泪。
他面目虽不白净,五官却长的颇有英气,这时急得掉泪更显得情意真挚,一旁的许昌宗看的有些不忍。
“慢。”
他这时开口,袁延也有些诧异。
下仆都认得他是故去大老爷的朋友,停下手。
许昌宗沈默半晌。
“父子之情,也是情有可缘。就留下吧。”
袁延面色终於有些不好看。
许昌宗笑。
“贤侄的家事本不该过问。只是这少年今日被绑起来,此去申州遥远,难保路上出什麽差池。如今我正少粗
使的仆从,贤侄不如就卖了我,也是便宜。”
袁延勉强道。
“世伯说的是哪里话。”
他呵呵笑。
“世伯与家父的交情,一两个家奴,还值得什麽?”
转身向堂下喝道。
“还不谢许老爷?”
仆从忙与那少年松绑,取出他口中的布团。那少年却只碰碰碰的向许昌宗磕头,竟是哽咽的一句话也说不出
来。
许昌宗点点头。
☆、'外传番外' 瑞雪(2)
许昌宗後来问他叫什麽名字,他就说叫阿水,问姓什麽,却期期艾艾。许昌宗失笑,既是袁家的奴才,当然
姓袁。只是如今他被自己买下来,又要姓什麽?
“姓名不过是个表记,你既姓了十多年的袁,也不用改了。我也叫你阿水便是。”
阿水如释重负,咧了牙笑。
许昌宗好笑,知他是不愿改了父亲留下的名字。
想到留在京城的一双儿女,也是叹口气。
阿水就这样在这宅子里留下来。
他本就是这里看房子的,其实比数年才来盘桓几天的许昌宗要熟悉的多。
许昌宗本来只当他是看院的门子,等过了两天,阿水连洗衣做饭样样来得,他便发现自己从此省了厨娘和丫
鬟的开销。
“阿水,你很能干啊。”
许昌宗称赞。
阿水眼睛一亮,本就不白的脸红的黑乎乎的。
他大概也知道自己这样难看,奋力压抑,更扭成古怪的模样,狰狞异常。
许昌宗终於忍不住大笑。
他性格严谨,少有笑容。之前为了与他求情,在袁延面前摆了摆长辈架子,笑了一笑,却不如现在真正发乎
於心,大笑出声。
阿水傻了眼,只是见他笑容欢畅,知道他是开心,也不知道是不是在笑自己,也陪著呵呵笑起来。
许昌宗在京时得罪权贵,先贬通州,又到纪州。
现在到了楚江,虽然仕途仍是无光,不过生活到底比通州那些边陲之地舒适些。
首先气候合宜,白天可开了窗,春风温柔,且不用担心虫蚁。
许昌宗在书房拟文,便看到阿水在院子里洒扫,身手矫健。
他小时似乎多病,如今实在看不出来。
“阿水。”
许昌宗并不须提声,阿水不论在宅子的哪一处,总能快速赶到。依他说是因为这房子原也不大,许昌宗觉得
这很是方便,有时即使是往砚台里添水之类的小事也这样召唤,阿水必及时赶到。
这一天却不是这样作弄他,是同僚中有人孩子满月,许昌宗带了他去赴席。
散时已是明月挂枝。
许昌宗被阿水搀著,歪歪扭扭的走。
他醉的厉害,双眼迷蒙。
阿水跟了他不过几个月,第一次见他失态,倒觉得很是高兴,感觉比平时亲近许多。
“阿水,……”
许昌宗紧靠著他,似乎说了什麽话,阿水老老实实的应,许昌宗却突然发起脾气,推开他不肯再走,阿水拉
住他。
“哟,干什麽哪!”
几个地痞蹲在墙根嬉笑。阿水瞪他们。里面有来事儿的就不干不净的笑骂起来。
阿水肩上还有个许昌宗,忍了又忍往边上让。
几个人跳出来拦他。
阿水终於拣了根扁担打上去。
这一段後来阿水记不太清,他常常打架,这一架也没什麽特别。
只是许昌宗後来回忆起来却说。
“阿水,你好威风啊。”
阿水那时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放,又是嘿嘿的傻笑。
许昌宗强调,阿水当时以一条扁担力战群痞,十分威风凛凛。
也是这样,等他把那帮狗崽子都打跑了,回头就看见许昌宗靠在墙上,盯著他笑。
他酒好像醒了,大概吐过了,站的比刚才直。
“老爷……”
他终於有些踌躇。
许昌宗抬起手。
阿水连忙跑过去又把他扶著。许昌宗靠在他身上,仍旧是歪歪扭扭的走。
☆、'外传番外' 瑞雪(3)
後来许昌宗问他,有娶过媳妇没有。阿水诧异,自己光棍一条,谁能嫁给他?
这要还是在袁家,大概也能配上个粗使丫头,如今跟著许昌宗,主母也不在身边,哪里还有著落。
他回想下,不过早年有些身边的姑娘对他有意,他也分不出她们各有什麽不同。
许昌宗也在灯下沈吟。
他酒已经醒了,阿水刚刚服侍他擦洗,滚烫的毛巾将当时的一些不可言说的烦闷焐的越发暧昧。特别是阿水
打完架还是清清爽爽的没有一般小厮的油腻味,让他更加伤脑筋。
最後他招了招手。
“来。”
其实这也是一个暧昧的动作。
来什麽?
谁来?
干什麽?
如果阿水再木讷一点,只管发楞,许昌宗多半好笑,败了兴致,也只能自己去睡了。
可阿水比别的老实孩子还是不同,他真怕给老爷添麻烦,即使不懂,还是努力看著,黑的像某种忠诚而聪敏
的动物的眼睛,闪著不同於粗糙表象的美丽的光。
是使任何不惑之年仍漂泊於官场,前途未卜的文士,最吸引的,光。
许昌宗向他走过去。
脱衣服的时候,阿水只觉得冷。
有点怪异,除了爹亲,没有人帮他脱过衣服,何况这个人是救了自己的人,是养了自己(他坚持认为是养)
的恩公,他的老爷。
不过他忽然就是让他脱了,他也不知道为什麽,也许是这种怪异,是恐惧,还有许昌宗无波又别有意味的眼
神。
许昌宗除了刚开始的犹豫,接下来是那样顺理成章,和平常一样,文雅而从容。
然後他将他摆放在床上,背过身。
阿水听到他脱去自己衣服的声音。
到了这个时候,他大概已经知道了。
虽然与大宅的仆从婢女并不常来往,厨娘也会来回走动,与小丫头或上门的柴夫聊天。说起些大户人家诡秘
香豔的趣闻,他走过也会听到。那时似懂非懂的,也知道了,地位高的老爷们,也会养一些姑娘一样的少年
,是另一种姨太太。
阿水更加恐惧,他没有想过自己会做老爷的姨太太,恐惧之外,居然还有点受宠若惊。
“阿水……”
许昌宗留了床头一盏小灯,昏暗的光反在刚才阿水拿来给他修面用的铜镜上,竟也照的很亮,照见许昌宗抚
上床上少年的肋骨,紧致的皮肤随呼吸起伏,亮的像一种暗色的绸。
阿水害怕的簌簌发抖。
“阿水……以前万年他们,有没有这样对过你?”
当然没有。
阿水惊恐的回望他的老爷,他只是个打杂的下人,怎麽当得起。
许昌宗也只是这样问,见到他的眼神,倒生出别样的怜爱。
“阿水,老爷不会害你,你过会儿就知道。”
他越是这样说,越指向一种未知的意味,阿水更加害怕。
不过他闭了闭眼睛,还是努力接受他的安抚一样,慢慢的,把头安静的垂贴在床褥上。
有种决然的纯洁。
刚才一直吸引许昌宗的,全心全意的信赖,和略显得土气的憨态。
灯火闪烁,後来其实阿水还是有机会睁著眼睛来感知这是怎麽一回事。他的眼睛也迷蒙或失去焦距,在灯下
熠熠生辉。
许昌宗也很迷惑,他有一点点控制不了自己的动作,他在这具年轻的身体上行得太尽,少年露出苦楚,眼角
一点点水痕,干了又湿。
这一天的夜晚很长。
第二天,许昌宗起身的时候,阿水已经在院子里洒扫。
像往常一样,拿著把大扫帚,轻轻的归拢落叶和灰尘。
只是这一天他的腿脚显得不很灵便,走一步,总像牵到什麽地方,只能略微往外张著腿,姿势很好笑。
许昌宗在窗前看他,也不说话。
阿水感到了,也不像以前那样抬头。
他依然低著头,红著脸,用那种有点好笑的姿势,扫院子。
其实比起情事的快意,阿水这一夜受到的更多的是恐惧,羞愧,和疼痛。
不过他以後有很多年可以学习怎样去得到这件事的乐趣。
而许昌宗,也是在这个时候才想到,那时连面目也没有看清的少年,是真正在这宅中与他为伴,他们将要度
过许多个相依相伴的寒暑,雨跟雪中,春去春来。
☆、'外传番外' 瑞雪(4)
一转眼许昌宗来楚江已有三月,楚江的夏多雨,趁还有太阳,阿水特意将许昌宗的书籍拿出院中晒。许昌宗
见了只是著他避开日光,略微去去湿气而已。阿水不知他的书是时常翻看的,与袁万年那些不同,也不知书
常晒易变黄变脆的道理,有些摸不著头脑。
虽然不明就里,好在认真照办,许昌宗在一旁见他努力在院中整理出一方天地,想到这三个月全靠他上下打
理,将一座小院打扫的窗明几净,心中生出触动。
午後,许昌宗照例午睡,这一天也许是气息不顺,才睡著就醒来,醒时胸口烦闷,叫了声“阿水”,却不见
阿水像平日里送茶进来,皱眉踱出去。
前院里没有人,许昌宗又到後院,听到水声。
少年矫健的身姿曝露在日光下,闪耀的不可直视。
阿水的身体其实他已经看过许多次,自那一次两人有了肌肤之亲,许昌宗又有过几次与他共寝。阿水总是局
促的去到他房中,在月下或灯下僵硬的任他脱去衣衫,与他行鱼水之欢。
也许於他未必是欢。
许昌宗见他利落的将井水泼在自己身上,清透的水泽从发中流下来,他甩甩头发,身上的肌肤在日头下跳跃
著欢快的光泽。而在他面前的阿水常常是不安的,常常直到在他身下呻吟,依然一脸惶恐,仿佛做了什麽错
事。
“阿水。”
许昌宗忽然不愿看到他这样放松欢乐的姿态,他叫他,如愿看到他又是一脸惶恐,踢翻了脚边的木盆。
七手八脚的将褂子穿起来,来不及穿裤子,只好背过去,面红耳赤的叫老爷。
对著墙叫?
许昌宗皱眉。
墙那边是另一家的园子,女主人种了些家常的菜蔬怡情,他的老爷在哪里?
踱过去,普通的布褂洗出本色,被身上的水浸湿了,贴著肉体,显出精瘦结实的身形。
耳根都红了,烧到脖子,清凉的井水也变成温的,触到手上汗湿一般。
“老爷怎麽起来了,阿水去给您端茶!”
阿水慌忙逃出去,被许昌宗叫住。
他皱眉。
“见到我,那麽不欢喜?”
许昌宗是沽州人,那里的欢喜大致於高兴、乐意的意思,但楚江人听来总要和喜欢混起来,以致於阿水更迈
不动步,扭捏的头也抬不起来。
许昌宗走近一步,他比阿水高一头,虽年已不惑,因修养得法,体态还保持得很好。
握上少年腰的时候,少年抖的更厉害,叫他更不欢喜。
阿水跌跌撞撞的进到菜园的墙上,低著头,茫然的扶去墙面上。背後他的老爷搂著他的腰,抚进他的褂子里
。
“老、老爷!”
阿水结巴的猛一叫。
许昌宗道。
“想将欧夫人也引来?”
隔壁是欧府,阿水曾随许昌宗拜访过,欧夫人是个面团子一样的人,送过他许多自种的菜蔬,很好脾气。
阿水噤声。
他的老爷寻到他胯下之物,爱抚套弄起来。
阿水已经站不住,他正当年少,本就经不起这些人事,每每许昌宗在夜晚於他略微的引导,已能令他起反应
,羞愧难当。这样青天白日在园中就起了兴,即使是他的老爷挑的头,阿水也觉得自己太龌龊了,他越克制
,越抖的厉害,喉间忍得生痛,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