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欢且尽万行作者:芳菲-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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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之翠吃吃笑起来,将散开的头发往後捋了捋,也不在意。
“雁声见过韩师兄……”
雁声终於想起来,这位,竟就是昨晚殿上那个被顾行舟斥了一句的“之翠”!
只是他昨日梳髻配玉,如今却懒洋洋披头散发从贺师兄房里出来,无怪雁声怎样都想不起来。
贺玉笙见他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也是好笑,拿泠泠一双凤目扫了一扫,雁声忙回过神来起身告辞。
还没出院门就听到屋里一阵嬉笑,想是那位韩师兄正拿自己取笑,雁声更快步离开,心念贺师兄真是手段超绝,名不虚传……
☆、西风碧树 章二 月微 2
(二)
回到院中离午时仍早,太阳却已升的老大,一个身影正站在院中,梧桐落叶堆在他脚边,他伸靴去踩,哢吱哢吱的踩的正高兴。
“谢二十一……”
雁声脱口而出,只见那身影转过来,面容清澈,眼珠乌黑,却不是谢琅官是谁。
雁声这间前院只种了两株梧桐,初冬季节早已落的斑驳,琅官不去屋里等他,却站在落叶堆中,冬风猎猎吹著他白色的装束,雁声心底升起一股暖意,急奔几步跑到他身前。
“怎麽不去屋里?这里连个遮风的都没有。”
琅官笑。
“老大的太阳,有什麽要紧。”
进了屋,两人靠窗坐下说话。
雁声这里刚好有岭南带回来的糕点,便全拣出来招呼他。这时想到与他约的是午後,便随口问。
“怎麽来的这样早?”
“早上左右无事,想慢慢寻过来,也看看南宫景色。没想到你这里倒是一寻便著,一路更是荒山一片,扫兴的很。”
琅官东拣西拣,嘟嘟喃喃。
雁声笑,塞了块糕到他嘴里。
“那今天晚些回去,我带你到处逛逛。”
琅官尝著糕饼里莲子和绵糖的味道,脸不知为什麽有点红。
他想起些什麽,便似不在意的问了句。
“怎麽你一早就不在家?还是一晚上没回来?”
“一早贺师兄找了我去,叫我多记些大祭的事。”
琅官哦了一声,又道。
“你这糕饼倒好吃,哪儿来的?”
“岭南带回来的。那里上好的莲子叫菩提子,做的粉糕极有名。你要不要也带些回去?”
琅官低头拆包糕的花纸。
“我来你这里又不是为了你的粉糕。”
雁声终於笑。
“那是为了什麽?”
琅官扑哧一笑,瞪他。
“为了跟你做全的!”
雁声笑的抖肩膀,伸手便去揽他。
没想到琅官使力挣脱。
雁声一楞。
却见琅官开始脱靴子,然後脱外袍,脱夹袄,脱长裤,脱的慢悠悠,还把他们整整齐齐的放好。
雁声好笑,知他在报仇,於是也一本正经把衣衫都脱了,还下地把他们好好挂起来,又上榻对著琅官拍拍手笑。
“来?”
琅官哼笑,慢慢移过去。
“来什麽来,我又不是小狗。”
终究有点害羞,侧对著他,被他抱在怀里。
雁声嗅嗅他头发,怀里小小的一团安静的靠在他身上,暖暖的,冬天里抱起来很舒服。
雁声不说话,琅官也不说话。
他们好像忘了刚才说什麽来的,就这样抱著,也觉得挺好。
又过了好一会儿,琅官都快睡著了,感觉雁声的呼吸在他後颈掠过,有些潮,又有些痒,就拿头发去蹭雁声的脖子,雁声被他蹭的笑了,终於将他扑倒。
看到他装作不在意的闭上眼睛,脸颊绯红,雁声亲吻上去。
琅官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声。
琅官的皮肤细腻白皙,被抚过的地方泛起好看的粉色,随著呼吸缓缓的起伏。脖子仰起,好像雪白的山线。
雁声的手慢慢爱抚著。
琅官鬓边渐渐析出细细的汗珠。
其实在塔上的时候并没有这许多前戏。
那时候终怕会有人来,雁声只是小心打开了他的身体,两人就认真的行了房事。
这样忍耐著的,又欢娱的感觉,琅官第一次感受到。
他张开眼睛,看他身上的雁声。
雁声的锁骨很深,皮肤是极浅的蜜色,很紧致,指甲划过的时候会泛出生丝一样的光。
琅官抚上他後背,感到自己下身顶著一块硬物,满脸通红。
雁声要琅官翻个身,琅官不动。
他红著脸细声说。
“从前面……”
雁声哄。
“从後面你比较不会难受……”
琅官不说话,又把他往下面拉一拉。
“……上次就是从前面……”
雁声莞尔,只得将他双腿抬起,手指往那处伸进去。
琅官被雁声分开双腿,私处被他看清,毕竟觉得害羞。
何况此时天光正好,窗外冬日射进屋来,柔和平静,将两人具化在这天光里。
琅官仿佛觉得自己和雁声曝露在世界万物之间。
他向雁声又挨了挨,脸孔蹭在他胸前,努力忍耐身下被异物伸入的不适感,只是紧紧与他贴在一起。
雁声被他这样蹭弄,却十分辛苦。
他揉著琅官身後的密穴,终於取出个盒子,小指沾了脂膏,伸入内里给他细细涂了。
有点蜂蜜的甘味,涂过的地方散发著一阵清凉。
琅官又是脸红。
他环抱著雁声,感到雁声的那处顶在了自己的後穴上。
“不,不行……”
琅官捂著脸。
雁声的那处滚烫的抵在他穴口,缓缓摩擦著,仿佛是要他安心,但是琅官感觉那个实在太大了,上次好像不是这样的,他捂著脸感受雁声把它渐渐顶进自己体内。
“还不行……”
紧绷的感觉,窒息的感觉,好像每前进一分自己体内的空气就被挤掉一分。下身撑的涨痛。
雁声的声音渐渐有些低沈,在他耳边却轻的似风。
“放轻松,放轻松……”
终於琅官被雁声抱起来,他趴在雁声身上,感觉自己正坐在那个东西上面,非常辛苦的,渐渐把它全部吞没了。
“啊……啊哈……雁声……”
琅官叫出声来。
“雁声……雁声……”
雁声吻著他的泪水、嘴唇,身下轻轻的送著,一点不敢伤害他。
“雁声……”
琅官还是哭,哭几声就咬在雁声肩头上,手指紧紧抠著他的後背。
他感觉自己跟他已结在一起似的,下身被顶著,缓缓的在他身上起伏著。
雁声感觉他的身体从刚才的僵硬,渐渐软绵起来。
“好不好?……”
雁声在他耳边道。
琅官湿漉漉的眼珠不知是因为泪水还是情欲,可怜巴巴的看著雁声。
“恩……”
他细声细气的应了声。
雁声终於笑。
“这就好啦……”
他们又颠弄了一会儿,琅官泄在了雁声的身上,雁声便无辜的看著琅官。
“让我泄在你身子里,好不好……”
“你……你……”
琅官恼他多问,腿间夹了一记。
忽然一股热流涌入进来。
琅官呻吟。
他低低的喘著气,感觉再也动不了了。
☆、西风碧树 章二 月微 3
(三)
“哎……”
雁声还是不肯出来。
他把自己留在琅官的身体里,让他的内壁和刚才自己射入的热流包裹著自己,有种心理上的沈醉。
他亲著琅官。
“好不好?怎麽样?”
琅官这时又是被他压在身下,环著他的腰,满足的直打瞌睡。
“不要睡。”
雁声哄他。
“先起来,洗了再睡。”
琅官不理,嘟喃道。
“我就不信,碧玉功连鹤顶红都能排三分,还怕你这个东西……”
雁声埋在他颈窝里直笑。
琅官最後还是被雁声抱著,出了房间。
偏僻的院落异常沈静,除了他们这里,外间甚至因为掩著门,暗暗的,悄无声息。
两人身上都只罩了一件单衣,琅官却不觉得冷。
他没问雁声要带他去什麽地方,迷迷糊糊的只觉得自己转了几个弯,似乎没出院子。
又走了几步,周围多了些水气。
雁声将他放入一潭温泉中。
温热的泉水充满琅官的四肢,琅官舒服的叹了一声。
睁开眼,这里大概是梧桐院的内院,这片潭水正在一间小亭旁侧,由假山黄石垒起来,形成一个小小的泉池。
池底铺的很好,也有躺卧的石座。琅官眯起眼睛,雁声没有让他坐在那个上面,他正站著托著自己,让自己挂在他身上,帮他清理私处。
他的手指慢慢分开他的下身,温柔的把泉水引进去,细细的安抚著。
琅官在雁声耳边吹了口气。
雁声在他腿上拧一把。
琅官嘿嘿的笑。
真想不到,现在居然可以那麽简单的和一个人,肌肤相亲。
而且不是因为行功的关系……
琅官歪著头脸上又泛红。
本来已经被师兄拒绝的自己,抱持著总要过掉这关的心情,还是练了西风决,却始终无法克制自己想起那两天的性事。
无法不想,想了却更厌恶。
不仅是厌恶性事,也是厌恶自己。
其实,不是厌恶谢玲官。
师兄床第间是什麽样的人,其实……从前叶韩卿在的时候,自己已经知道了。
自己年纪幼小,师兄从不让自己真正进入三院,但是叶韩卿在的时候,师兄有时与他在静日湖畔欢爱,即便自己尚不能记事,仍然留下深深的印象。
那种诱惑的声音,一直被牢记著,习惯著……最後竟变成一种期待。
师兄从未改变过。是自己,贸贸然捅破了那层纸,然後被自己所向往的和期待的恐吓住了。
那时候是真的觉得自己很羞耻。
其实现在也是。
虽然自己现在已经能与雁声欢爱,但是对於恋慕著师兄这件事,却有著从未有过的罪恶感。
师兄将我一手养大,待我如弟,我对他却产生欲念……无法超脱。
雁声,雁声!
琅官紧搂著雁声。
希望雁声永远不要知道,自己是这样一个龌龊的人。
又下雪了。
琅官和雁声两个人并坐在池底,看薄薄的雪纸降下来,还未落到他们身上已经融化。
琅官在水底握著雁声的手,摩擦他的指节。
他的手也生的很好看。
琅官想。
这时突然有脚步声。
琅官一僵,雁声握住他。
“是送饭的童子。”
果见一个小童撑著雪伞进入,行了礼後放下一个食盒。
琅官打开,里面甚至有两副碗筷。
“他们平日只听铃声调派,不可擅入门人住处。这是刚才你睡著的时候我打铃让他们送来的。”
琅官看向雁声。
“南宫驯仆有道。”
雁声笑。
“练我们这门功夫的,门人之间虽已看透,童仆议论却要生事端的。因此贺师兄订了条则出来,令他们遵守。只是比如我这样懒的,若是不打铃,便是换洗衣物、一日三餐、院中落叶,也无人收拾,於我倒是很苦恼的了。”
琅官笑。
“你们那位贺师兄,原来那麽能干,相貌也生的好。”
雁声瞥他。
“你什麽时候见过他?动心了?我倒可引见引见。”
琅官淡淡笑。
“我是为他可惜,想必他这两天并不好过。”
雁声大奇。
“你怎麽知道?”
琅官瞥他。
“你们师尊可在你们面前提过谢玲官?”
雁声见他把话岔开,颇有些莫名。
“从未提过。”
琅官哼哼两声,再不说话。
雁声咬他肩膀,琅官就捶他背脊,一时两人忘了肚饿,又嬉闹起来。
回到房中,还是欢爱。
里屋的床上,雁声帮琅官把头发擦干了,就去折他的腿。
琅官懒洋洋的顺从著。
他倾斜著身体,任雁声将他折成各种姿态,承受著他的抚慰和索求。
少年的腿修长而坚韧,脚背紧紧的弓著,纤薄的腰肢已会随著雁声的动作款摆。
他的眉虽总是紧紧的蹙著,但口中叹出的总是满足的声息。
他已学会怎样享受一场男子间的房事。
雁声却仍很尽责。
他口中不停的叮嘱他,这是如何如何的款式,可以引导何处何处的真气。若有什麽什麽的不适,便去怎样怎样的调解……
琅官嫌他罗嗦,但这样行了一次,体内躁动的真气却果然安抚了。
雁声亲著他的眼珠。
“以後每天来吧,以你的功底,这几天便可窥到第三重奥义,以後直入上三重,化解真气便不用那麽辛苦了。”
琅官笑。
“你是在做善事?”
雁声哼哼。
“我是在勾引你。”
琅官笑倒,两人又滚成一团。
雁声将琅官送走时,又是黄昏。
他仗著熟悉园间格局,偷偷摸摸的一直把琅官送到扶娑园外才罢休。
其实琅官是跟谢玲官住酷月殿的,却不好告诉他,只能哭笑不得的催他快回去。
雁声又拉拉他头发,终於什麽也没有说。
☆、西风碧树 章二 月微 4
(四)
琅官走後,雁声有些怔怔。
他觉得今天夕阳似火,觉得亭台楼阁被雪洗净,觉得淡月渠的水如明镜一般,眼前万物都明晰开朗,恍如陌生。
这不是欣喜,相反的,雁声感到从未有过的茫然。
今日他跟琅官欢爱,让他想到很多很多年前,他跟另一个人,另一个男子,在楚江边,在西风楼後房的硬床上,在望江楼的地窖里,那种一意倾心,肆意沈醉。
那时的沈醉留给他的是几乎毁灭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