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欢且尽万行作者:芳菲-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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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琅官从抽屉里拿出一个盒子来。这是他从住在这里时就发现备著的东西,用处不言而喻,太监们真是用心良苦的。
他打开盖子,里面是两种玉势,形态稍异,却都做剑拔弩张状,状态雄伟。
真不晓得这孩子受不受得起。
谢琅官冷冷一笑。
取了碧玉的一根,那小孩还不晓得将要发生什麽似的,只是见他回来有些欢喜。
“来。”
石头忙爬去他身上抱著,甜蜜的在他脖子上哼哼。谢琅官持了玉势伸入他衣下。
将睡裤拉下的时候,谢琅官已做的极缓慢,他顺手捏在他臀瓣上,一番揉弄,小孩便恩哼的叫出一声。
谢琅官想起他说欧阳惠夸他好,想他自己究竟知不知道这是什麽意思?手上却更慢了,心中有点哀怜。
小孩还是趴在他身上蹭,倒似有意无意的去寻那硬物似的,冰凉的玉件被温的润泽,在少年的後庭寻梭狎昵。龟头的部位有时点在菊瓣的心口上,便激得菊纹一阵紧缩。
我可不是有意的。谢琅官想。只是使他不要痛苦的去掉现在的药性罢了。与其让他惧怕,是不是还是快乐的经历一次好呢?
石头的双手在谢琅官身上摩挲,两人均是雪白的中衣,石头所穿的本就是他的衣物,这时与他交叠在一起,稚嫩的身形依靠在谢琅官露出的肌肤上,两相辉映,宛如月的光辉。
“侍君……”
石头身上也有一种香。像是少年的体味,又像是浴中放入的佛手香。清新,使人亲近。
谢琅官更厌恶了,将龟头点入菊心中。
“恩啊……”
轻轻的叫了出来。有点似那日在亭外听到的吟叫。怪不得欧阳惠说他是在勾引,这似推似就的欲迎还拒,难道便是天生的质素吗?
又进了一点,石头搂在他的肩上,呼吸呵在颈窝中,谢琅官转了转,拿那点通顺路径。
曲径通幽。
是不是柳暗花明,蜿蜒而入,才能得窥佳境?
柔嫩的内壁从紧窒慢慢松软下来,吸附在玉件的雕琢形状上,随著那上面的突起石头自己扭著腰,谢琅官晓得他已是灵肉合一,正与他梦中之人欢好无限。
“恩……啊啊……啊……”
轻轻的呻吟,轻的几乎让这件淫事变得圣洁了。谢琅官有条不紊的与他行进著,粗大的玉势且重且缓,当有一半进入时,石头额头渗出一层薄汗,皮肤愈见粉色。谢琅官却知他身上的另一处定当更加娇豔美观,只是他绝不会将那白衣撩上去,见到碧玉的莹润在粉红的小穴内如何捣动行进。他只是微妙的改变方位,使少年发出激烈的颤动。谢琅官只是麻木的动作著。
“侍、侍君……”
谢琅官狐疑的看向他,少年迷蒙的眼神真的是对著他。半张的嘴唇凑近他身上,又向他嘴唇去吻。
“石头……喜欢侍君……”
* * *
喜欢,究竟什麽是喜欢?就因为这个就喜欢上了?
月上中天,谢琅官望著月,呆了很久。
当年的自己,真是傻啊。
☆、莫道不销魂 45
“侍君,欧阳大人求见……”
谢琅官有些心不在焉。
座前小石头兴致勃勃在玩棋子,他不晓得兵法,只是抓一把在格子盘上移来移去,自觉得有趣。
谢琅官也没有看他,只是望向远处的湖。他其实可以看得很远,但有这些假山花树相隔便只能见到波光粼粼。金色湖光映上枝头,与夕阳交融,纵使不能全览也是很美的。
“带进来吧。”
小石头楞了下。
谢琅官赶他。
“你到後面去,别出声。”
* * *
欧阳惠还是一表人才,只是略嫌身形憔悴,挺精神的一件蓝衫穿在身上,也似一匹布。面目一愁苦,人更觉小了一号,远远飘过来惨淡一片。
“见过侍君。”
欧阳惠上来便是一揖到底,行了个大礼。
谢琅官生受了,又闲闲的问。
“欧阳大人天天往内宫跑,总不妥当吧。”
欧阳惠苦笑。
“欧阳惠知道错了,求侍君大人饶我一命。”
谢琅官笑。
“国舅爷何出此言?”
欧阳惠本来耷拉著眉眼,这时惨然一笑,面孔倒似清臒了几分。
“侍君不必作样,石头在哪里,侍君这便请他出来吧。欧阳惠从此再不与侍君为敌,求侍君在皇上面前隐瞒过去,欧阳惠此生感侍君大恩大德。”
谢琅官看他一脸负气,灰心丧志不似作伪。只是他素厌恶此人作为,便仍是问他。
“欧阳大人若是惹皇上生气,那便该去向皇後求情才是。欧阳大人求我,不是求错了地方?为敌两字更是言重,从何说起。”
欧阳惠满心怨怼,当下硬噎了一噎,忍住一肚子谩骂。
“是欧阳惠不识侍君高节,小人之心!”
他面目倒似真的悔不当初。
“欧阳惠妄想进了那孩子,以他分宠。却不想被侍君大人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声。欧阳惠一著失手,全盘皆输。如今成王败寇,我也不想与侍君多说什麽了,只盼侍君看在我姐姐面上,成全我一回。”
他顿了一顿,又道。
“何况打断骨头连著筋,皇上即便因此事责罚於我,不过暗贬一顿便罢,我姐姐却还是当今太子之母,东宫皇後。侍君日後时间还长著呢,难道真能在後宫就此竖一强敌,从此壁垒分明不成?不如今日给我周全,他日欧阳惠有这个把柄握在侍君手上,侍君叫我左便左,叫我右便右,侍君还怕讨不回这个人情不成?”
谢琅官笑。
“国舅大人是吓唬管愁来了。”
他道。
“这样的宫闱之事,以国舅这样的身份,管愁自然应该趁热打铁,以奏全效。若是听信了国舅一面之辞,他日国舅痛下杀手,先下手为强,在皇上面前颠倒黑白,或是自行周全,栽管愁一个知情不报之罪,岂不是管愁反有了大罪过?国舅说的不错,管愁只是外人,比不得皇後一国之母,这一件秽乱宫廷的大把柄落在我手里,若是不用,日後任你等宰割之时,想必国舅爷也要嘲笑管愁天真,还妄想国舅爷留手。”
他言辞锋锐,笑语宴宴,欧阳惠想不到他软硬不吃,当下又气又急。
这时喜来忽而进来,欧阳惠正气的磨牙,随手就是一推想将他推出门去,却见谢琅官身形不动,不知怎麽欧阳惠只觉一股大劲袭来,向後退了三步直撞到门框上。
“哎哟!”
“侍君,欧阳夫人到了!”
谢琅官尚未反应,欧阳惠已是大惊。
“什麽!”
谢琅官笑。
“真是齐了。”
欧阳惠满屋子乱蹿。
“不可!不可!”
谢琅官看向喜来,喜来道。
“就要来了……小人、小人拦不住!”
也是愁眉苦脸。
谢琅官想到那个宫装美人,想也是,那样的人以理不可拒之,以武不可犯之,何法可想?
欧阳惠急叫一声往屏风後头蹿去。
谢琅官倒笑了。
“好……那这个也便见一见吧……”
☆、莫道不销魂 46
董氏仍是一身富贵,端庄雍容。
谢琅官让喜来上茶,董氏谢过,新鲜的胭脂抿在青花茶盅的缘口上,豔丽无边。
谢琅官已然累了,只斜倚在靠上问道。
“欧阳夫人此来有什麽指教麽?”
董氏道。
“请侍君饶了夫君。”
谢琅官头痛。
“我并没有与别人说过什麽。”
董氏笑。
“臣妾来也只要侍君这一句话,别无他求了。”
谢琅官好笑。
“我答应你什麽了?”
董氏道。
“侍君自然没有答应什麽,侍君只是可怜臣妾,又不想与皇上添忧,於是权且饶了夫君罢了。臣妾也是谢侍君宽宏大量,不计前嫌。”
谢琅官按额头,这究竟是说石头的事,还是说叫他狐狸精的事?
放下茶盏,董氏告辞。
意外的谢琅官却留客。
董氏奇怪。
“侍君还有什麽指教?”
谢琅官一时倒也说不出什麽来。只是觉得她这一来甚是莫名其妙,绝不能就这样走了。
那时的愤怨历历在目,夕照下决烈的红裙迤俪在黄叶红叶上,无奈而哀愁。
“欧阳夫人好似一点不奇怪?”
谢琅官终於说道。
“我饶了欧阳惠,在夫人眼里,是这样在情理之中?”
董氏却答。
“侍君远非常人,岂是凡夫俗子可比。”
谢琅官嗤笑,再不给她骗过去了。
这女子每每以这些套话和诚挚的面容来调剂回转,可见过她在林外打发力士後的表情谢琅官又怎会还信她?
董氏也笑了,好象知道他所想一样。
“虽骗不过侍君,骗骗皇上和其他人,还是有用的。”
谢琅官骇然。
董氏也奇。
“侍君难道不也是瞒著皇上有自己的算计?听见臣妾的话有什麽好讶异的呢。”
她垂目而笑。
“何况这也算不上欺君之罪,场面上过的去,只要是皇上要听的,句子表面的真假又有什麽关系呢?”
她鬓边的钗环随著头微微的一倾轻轻摇曳起来了,仿佛在嘲笑谢琅官的大惊小怪,又似带有几分腼腆的坦然。
谢琅官扶额。这宫廷中果然藏龙卧虎,即便是朱溟,难道心里会不清楚?各人以规矩各行其事,这麽说反其道而行之的欧阳惠果然才是奇人。
他瞥了眼屏风後面,那人正猫著身子努力不出声。旁边的石头似还是怕他又想听他们说话,硬占了地方不肯走,於是欧阳惠只得就著太阳影子辛苦的蜷缩,煮熟的虾子似的。
谢琅官险些笑出来。这时董氏又道。
“侍君对拙夫总是不满。”
谢琅官还在偷看他们,漫不经心的哦了一声。
董氏又笑。
“其实大可不必。正如我劝拙夫,那孩子必不是侍君派来勾引他的一样。”
谢琅官啼笑皆非。
“我派去勾引他?”
这女子明明耳清目明,那日眼见他夫君丑态,怎麽如今却包庇起来了。也不对,如果他们夫妻一心一意,欧阳惠见她来了却又为何躲了去?
啧。
董氏道。
“侍君定是奇怪我既相信拙夫是被那孩子设下圈套,又为何当日做出那样情态,叫侍君白白替我可惜?”
谢琅官挑眉。
“你那时并不伤心?”
“自然是伤心的。”
董氏点头。
“只是我是伤心他还是中人计策,有辱家门……却不是伤心他另结新欢,鬼迷心窍,秽乱宫廷。”
花汁染红的指甲点在适才谢琅官设下的棋盘上。谢琅官笑。
“哦?此话怎讲?”
董氏语音清润。
“他向来不喜脔童,去南馆也只是陪李家公子饮酒作乐,我再知道不过了。”
谢琅官好笑。
“这又算什麽。”
董氏也笑。
“侍君自然以为臣妾不尽知也有其理,只是臣妾与他结发七年,向来形影不离,相敬如宾。他身上一根毫发,一声叹息,他吃穿用度,甚至惯常爱与何种女子交际,会受何种鼓惑,他在外面强装体面是为何,他自少年起欺行霸市,却又脓包无比,又是为了谁……”
她拾起黑子。
“这些,臣妾都再明白不过了……”
室中静默。屏後的欧阳惠徒然血脉贲张,脸色又惊又喜又是疑虑,小石头冷眼看著,鄙夷的弯了弯嘴角。
谢琅官等著她说。以她的话说欧阳惠倒是清白的了,他自毁名声忍辱负重?想起他当日的丑态谢琅官又是一阵厌烦。
董氏道来仍是从容。
“侍君可知拙夫的父亲是欧阳忠诚大将军?他昔日与李招将军同为漠北军领军时,李招大将军执掌帅印,欧阳将军领左路大督统,威风无二。”
谢琅官道,“虎父犬子,也是常事。”
董氏笑。
“是不是犬子,臣妾那时还在繈褓,倒不能定论。只是当时欧阳府邸的小公子聪明早慧,文武皆能,当时的一些老人现在去问,也都是知道的。”
“咦?”
董氏续道。
“只是李招大将军班师回朝,京城洒水铺花,万人空巷争睹大将军容颜,为何却将大将军看病了?
“大将军去了趟皇宫,为何回府却卧床不起,病中还交还帅印,辞了朝廷的诸多虚衔?”
她笑。
“谣言自然不可尽信,臣妾也无法解给侍君知道,只是欧阳将军得到消息,却马上回京,丢了一手带出来的几万驻军不理,日夜兼程,回京领兵部侍郎的文职去了。这前後是否有些关联?”
她轻叹。
“还有臣妾的夫君,儿时的一点才名,也就此消散了。”
她问。
“为何父亲回到身旁,反倒辞了夫子教头?为何父亲就是身经百战的大将,儿子却给耽误的文不文武不武?女儿倒是学字绘画,正经儿子骑马也要腿软。当年宫中大宴,五岁的欧阳惠持软弓射中二十步外的靶心,多少人是亲见的,如今却都如前尘往事,不再有人记得真切了。”
她叹息。
“臣妾一介女子,不敢枉议朝政,但夫君性情行迹,皆在我眼中,要向侍君表明才好。夫君自然顽劣,但儿时有种种缘故,长大後又有人故意纵容,养成了顾前不顾後的脾气,如今做事固然颠三倒四,但因著胆小,也不曾犯过大错。在京城纨!子弟里也算有些人缘,侍君尽可留意打听。拙夫虽然是个草包,秽乱宫廷,特别是与男子行此苟且之事,是断不会做的。”
谢琅官越听越是诧异。董氏叙说完毕却又是一叹气。
“不过被引去那种地方,总是他自己的错。侍君教训教训他也是很好的。”
她又显出那时的神气来,冷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