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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部分

幽欢且尽万行作者:芳菲-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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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道不销魂 7

  7,

  待云散雨收,管愁趴卧在榻上,似是真的睡过去了。

  朱溟触手沾上他湿润的股间,却听管愁呢喃,“别闹……”

  朱溟笑,将指上浊白的液体尽抹在他臀上,管愁低低的笑,朱溟吻上他光滑的裸背,细细舔著适才激烈所出的汗水,手上情不自禁的加重。

  “再来一次?”

  管愁的脸埋在丝帛里闷闷的笑。

  “时日长著哪……今天可不行了……”

  朱溟高兴。

  “你可不是在恭维我?”

  管愁哎了一声。

  “不是恭维你,是真的不行了……”

  朱溟将他抓起来抱在怀里。

  “好好,我知道,你病才好是不是?来日方长……”

  管愁知他话是这麽说,心里还是在高兴的,想刻薄一句光有蛮力有什麽用,想想自己现在吃他的用他的,刚才他也很是尽力,便随他抱著摇来摇去,自管自打起瞌睡。

  忽听朱溟又温言道。

  “阿愁,你刚才说时日长著哪……我很高兴。”

  管愁不理。

  朱溟又道。

  “其实你找上我,还是喜欢我的是不是?”

  管愁一颤。

  朱溟把他的面孔调过来,管愁没来得及把眼泪忍下去。

  “怎麽哭了……”

  朱溟亲上还没来得及流下来的眼泪,又亲他嘴唇。

  “谁欺负你啦,谁敢欺负我的阿愁……”

  管愁尝到自己眼泪的苦味只不说话。抱著朱溟,趴在他肩上,狠狠蹭了一下。

  情事後的甜言蜜语,最不能当真。事过境迁,俱是笑谈。

  等天色慢慢有些暗了,朱溟仍去找那件睡袍,却见已被两人蹂躏的不成样子了。

  他盯著那件宽宽大大实际什麽也遮不了的东西皱了皱眉头。

  “下次不要穿这种东西就走来走去……有些外臣我是许他们进园子的,叫他们看见了不好。”

  管愁低笑出声。

  “你许他们进园子,又是什麽心思?”

  朱溟笑。

  “确实不是什麽好心。比如柳卿,当年我常留他宿在宫中,意欲奸淫,实在他空长的风流倜傥,在男事上如蠢牛木马一般不解风情。”

  管愁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好个圣明之主,竟不来强的?”

  朱溟将自己的一件外袍裹他起来。

  “那时年少,总想要你情我愿才好。何况臣子中如柳卿这般待我百中无一,久而久之心思转到别的上头,便认了他是知己,不再动这个脑筋了。”

  管愁恩了一声,朱溟见他真是累了,便击掌要宫监送顶软轿来。他看看管愁包在他金丝银锈的袍子里凭空像又小了几岁,禁不住又亲亲他的睫毛,看他皱起眉头哈哈一笑,干脆就这麽抱著他坐入轿中,嘱咐直接抬入丰云宫便是。

  

  ☆、莫道不销魂 8

  8,

  谁知这轿子才下亭子,就出了变故。

  话说管愁正迷迷糊糊睡著,忽觉一道银光刺眼。他有些恼怒,随意夺在手中就向外一掷。

  只是这一掷他忘了自己正在轿子里,这物事一掷出去掀了轿帘,於是轿内一片光明更是晃眼。

  管愁彻底醒过来,向外瞪去,只见一个身著劲装的少年正讶异的望著他,神色极其古怪。再看看周围一群人,除了宫婢竟还有一群武监,人人手上执棍正架在少年脖子上,却也只古怪的看著他。

  他不知这少年便是三位侍君之一的林昭阳。

  原来这林昭阳今日本又是在安宁宫里枯坐,却得知皇帝又封新侍君的事,想到自己当年的境遇便有些旧恨涌上心头。

  偏那小监告诉他本是想安慰他,见他还是不乐更细细点拨道,“皇上对那位新侍君甚是宠幸啊,白日便在玉钩亭里行事,直待了大半天了,林侍君今後可宽心了……”

  林昭阳一听火上浇油,大骂“淫贼!”,江湖豪情统统激发,拎起把剑就杀去玉钩亭。

  其实以他平日的折腾,能拿到手上的也不过是没开过锋的玩物,他也知必近不了朱溟的身,见御驾来了只使了十成力往轿内掷去,盼著砸伤他也好出口气。

  护驾的武监也看出他只是撒气,合计著以他的功夫这剑挑进轿头也该停了,便不管那剑,由著它歪歪扭扭的飞过去,只制住林昭阳这个人便罢。

  却没想那剑勉强穿进轿帘虽是势颓了,却并没有落下。

  最後竟“!”的一声,银光一闪,回头扎到了林昭阳脚下。

  乖乖,领头的姜用见那剑已真正卷成一团废铁,更可观是以剑柄斜斜入地七分。

  姜用汗如雨下,自忖以自己全力,以剑尖入地都未必扎得那麽干净……,抬头更见轿帘早被长剑带飞,皇帝正手抱美人似笑非笑的看著他们。

  姜用冷汗涔涔,圣上武功竟已到如此匪夷所思的地步……

  他急道“惊扰圣驾!”,一群人跪了一地。

  其实只有朱溟一人看得明白。

  只有他看见是那只纤尘不染的手招了招,那明明已要落地的剑竟已握在他手中,转瞬便飞了出去,成了一块废铁。

  朱溟看著管愁横眉对著轿外的一群怕他再行迁怒,忙揽住他脑袋哄他,旁边自有宫婢重新遮了帘子起轿。

  姜用见皇上没有特别吩咐,便还是将林昭阳送回安宁宫自省,派了一队十二人监守不提。

  朱溟在轿内强忍著笑,想著林昭阳目瞪口呆的样子,又想到管愁当初趴在泥地里说,等我能动了,这天下有几个是我对手?

  朱溟点头心道很是很是,很奇怪却并不害怕,只是笑著把怀里的身躯又抱紧一点。

  

  ☆、莫道不销魂 9

  9,

  第二天朱溟又去丰云宫,管愁又不在。喜来说管侍君早起从园子里还没回来,眼神有些闪烁。

  朱溟以为是上次的缘故又觉不对,能做到现今三品太监的人哪是责一次便能吓倒的。

  他也不说什麽,只跟著贴身的大太监福来走。弯弯曲曲走到朝阳湖,果见管愁,身边还有一人,却是柳西楼。

  他笑。

  “好是珠联璧合。”

  柳西楼还未来得及作惶恐,管愁已嗤笑。

  “灼灼君子,我辈好逑。”

  朱溟大笑,接过他手上的玉箫抚了抚。

  “原来是在试箫。”

  柳西楼尴尬笑。

  “臣去了含章殿,德来说陛下到园子里来了,臣才想从湖边慢慢过来,便遇上了管侍君在奏箫。”

  朱溟去丰云宫之前是先行了趟绮麓宫,便知柳西楼说的是实话,只是他心里仍不舒服,坐在一边便不说话。

  柳西楼见形状不妙便借机告退了,只留著管朱二人一人看湖一人看箫。

  “阿愁。”

  “恩?”

  “别动柳卿……”

  管愁笑。

  “舍不得?”

  朱溟无奈道。

  “确实舍不得……”

  他拿玉箫向掌中轻轻击打。

  “我十四岁登基,第二年开了科举,柳卿是三魁之一。”

  他叹气。

  “当日金殿面圣,他少年意气,灿若桃花,我现在还记得。”

  管愁见他忽发感慨,挑了挑眉毛。

  “桃花?当年他多大?”

  朱溟笑。

  “十六。他家是西蜀望族,到他祖父一辈没落下来,他十三岁便父母双亡,投奔京城的表亲,更自荐到大儒傅锺桤门下学习文章……很不容易。”

  管愁漫不经心道。

  “傅锺桤难为他?”

  “也不是。”朱溟道,“傅锺桤一代文豪,岂会为难一个孩子,只是此人性格坚硬,不会回转,也厌倦与人交接。虽也看得过他的文章,却仍叫他在门前跪三天三夜要试他诚心……”

  朱溟声音变得更漫漫,似叹息。

  “只是他一个十三岁的小孩子,骨头都没长硬呢,纵使心诚又如何,最後昏倒在傅宅外面,身上积了老厚的雪,还是傅锺桤的徒弟李扶将他救起来,向傅锺桤求的情。”

  “李扶这名字似乎听过。”

  “当朝文章第一。”朱溟笑,“人品宽厚,位列翰林院第一把交椅。当时也只是十五吧。他俩倒就此做了同窗。我登基後第一次科举,李扶是状元。”

  “那你的柳卿便是榜眼了?”

  朱溟笑的眼睛晶亮。

  “正是,我怎可叫他去做劳什子的探花郎……”

  管愁扑哧一笑。

  “原来如此。”

  朱溟将他揽在怀里,下巴厮磨著他的顶心。

  “别动他管愁,我舍不得。”

  他说。

  “尽管他越大了越不似从前,从前他会认真听我说心事,还提议让淇弟给那个才九岁的小孩子写情书……”朱溟笑。

  “现在他却一口一个陛下、圣上,动辄作惶恐状,与我一起算计那些老臣的性命,狼狈为奸,……我连怀戈也渐渐叫不出口啦。”

  他说。

  “你明白吗?”

  朱溟这一句突兀的很,他问。

  “你明白吗,管愁?”

  管愁却答。

  “我明白。”

  朱溟笑。

  “真的明白?”

  管愁也笑。

  “我可也有少年时。”

  朱溟大笑,捏了他的下巴咬他耳垂。

  管愁浓密的睫毛微垂著。

  “山光日影浮轻扇,但忆清吟少年愁……”

  後来管愁笑向柳西楼道,为了你的性命,可千万别告诉他你在骗他。

  也不知道柳西楼是懂还是不懂。

  那个昔日桃花精神的少年,如今做惯了杀伐决断,有著稳重沈郁的风度。

  他只是拿指节摩挲著一把旧扇,默默不言。

  

  ☆、莫道不销魂 10

  章二 林昭阳

  10,

  朱溟到底是皇帝。连著去了几天丰云宫,管愁便三天没见到他。

  喜来自然说皇上政务繁忙,请侍君为皇上分忧云云,可管愁是什麽人,他轻笑一声便要去含章殿看个究竟。喜来正满头大汗的想拦他,却听外面报说林侍君来了,如蒙大赦,急与管愁道这是要见一见的,更招小监替他穿了外见的新袍,又束冠带。

  管愁小翻了个白眼,但想到这毕竟是宫中的传奇人物,也甚好奇,便由得他们折腾,折腾完了闲闲的向殿前行去。

  原来是他。

  管愁认出正是那个拦驾的人,有些好笑。这人原来正式穿长袍束锦带还是很看得过的,一表人才的样子,眼睛更是点漆一般,配上神气的眉毛倒有几分神采。

  若在什麽武林大会上遇见,这样的是否就叫作英雄少年?管愁自管自出神,只是这人的武艺还是去比武招亲也就罢了,武林大会上死得最快的,就是这样的英雄少年。

  “管侍君……”

  喜来见管愁不说话,忙向他使眼色。

  管愁恩了一声,见那林昭阳也是呐呐的不说话,便自道。

  “管愁初来乍到,本应去林君的宫院拜见才是,怎劳林君先走一趟,惶恐的很……”

  他语调悠然,闲散的道来,又哪有一分惶恐的味道。

  林昭阳却不知为何面上一红。

  “那日并不知管侍君也在轿内,唐突鲁莽,昭阳今日是特来赔罪的……幸那日未伤了侍君,不然昭阳何辞其疚。”

  这番话倒说的是书香子弟的教养。管愁只略点了点头也不觉什麽,一旁的喜来和小监却险些吓倒。

  他们看惯了这位林侍君烧杀抢砸,哪听得他这麽心平气和的讲过话,何况是在赔罪?殿中瞬间诡异的静。

  管愁并不多想,只又客套了几句,等了一等,见那林昭阳再没别的话,便觉得没什麽意思。

  於是他站起身只道最近身上不是很好,林侍君若无别的什麽指教便请先回吧,恕管愁先歇一会儿,择日再去安宁宫回拜。

  林昭阳脸色却越发古怪,嘴唇微动了动,管愁不耐的看著他欲语还休的样子,倒笑了一声。

  “不如林侍君也一起躺一躺?”

  “啊!”

  喜来一声惊呼。

  “管侍君这可使不得!”

  “有什麽使不得?”

  管愁瞥了他一眼。

  “你是信不过林侍君,还是信不过管愁?”

  这话一出来喜来便再也说不得了,他仿佛已见到自己被朱溟砍了头一般,面如死灰的看著林昭阳脸红脸白的一阵变脸,最後又满脸的慷慨肃穆,倒像要进什麽法场,跟著管愁进了内殿睡房。

  

  ☆、莫道不销魂 11

  11,

  “失礼了。”

  管愁去了衣衫,仍是只裹了件袍子,向床上睡去,见林昭阳矗在那里看天看地的样子便随口道了一声。

  “我身上有病,只得这样散著便罢,倒叫林侍君见笑。”

  林昭阳终於道。

  “是什麽病?要不要紧?”

  管愁让小监在床边置了张榻。

  “若不嫌弃,便先在这件榻上躺吧。”

  又道。

  “也不是什麽大病,练功出了岔子,调养调养便好了。”

  林昭阳喜。

  “你也练过武功?”

  管愁闭目恩了一声。

  林昭阳又呐呐。

  “你身上有病,他还那样对你……”

  管愁听了莫名,只轻笑一声不答。

  林昭阳声音渐低下去。

  “那日我见你被他抱著,脸色便有些白,眼圈更是红的……是不是他欺负你?”

  管愁想莫不是气的?只随意答。

  “也不算什麽欺负,进了这里总是这样的。”

  林昭阳握起拳头。

  “这淫贼……”

  管愁扑哧一笑。

  “好了,让我躺一躺,别说了……”

  这一句话仿若梦中说的,轻声细语。林昭阳见他解开的发如真丝一样委在枕上长长的迤逦,雪白的一段颈子露出来,心中突突的跳。

  他看著这个梦中的少年,怎麽有这麽精致的像瓷娃娃一样的人,他的眼睫都美的似假的。

  就跟那天一样……

  那天轿帘一掀开的时候,就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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