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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7部分

唐朝小官人-第3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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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是武夫,自然希望用最直接的手段去解决问题。

    韦玄贞却是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你懂什么,秦少游一日没有踏入这里,就没有人休想动上皇一根毫毛。否则,只要上皇稍有不测,此前人心惶惶,大家都说咱们要杀她,如今又说毒害了天子,这正好授人以柄。只怕用不了多久,天下各镇的都督,都会离心离德,那秦少游,恰好可以竖起反旗,招讨我等‘叛贼’,不除秦少游,上皇就是上皇。谁敢造次,都是自取灭亡。”

    张晋不由一楞。他心里苦笑,这人杀又不能杀,留又留不住,偏偏去了长安,泰山又说只怕会有诸多的是非,这可如何是好?

    其实现在韦玄贞也在思考如何是好的问题。他异常的清楚,眼下这个局面,真是一团乱麻,天子未醒,秦少游没来。可是上皇来了。

    他立即联想到……长安城中无数人的愤怒和流言蜚语,还有那些值得怀疑的皇子,如娘娘所说,这些皇子固然是不足为惧,可是一旦上皇和皇子们勾连在了一起呢?

    这可是说不准的事啊,那些皇子,如今肯定是深信自己的父皇极有可能性命垂危,而韦氏若是毒害了天子,难道只是因为夫妻之间有矛盾吗?当然不是,这显然是因为韦氏要夺大唐的江山啊,到了那时候,第一个要剪除的,岂不就是他们这几个陛下的骨肉至亲?

    他们绝不会坐以待毙,而现在……突然上皇出现,这个皇祖母固然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可是落水之人,总是会毫不犹豫的抓住任何的救命稻草。

    皇子地背后,是一群李氏的大臣,李氏的大臣背后,是一群大唐的子民,愤慨的百姓,保守的大臣,还有朝不保夕的皇子,以及这一个居心叵测的上皇,这……

    张晋眯起眼来,他终于明白,武则天这是要来做什么了。

    这个天子的母亲,本来是当年拥李派人人恨不得要打倒的对象,可是现在她的身份,居然摇身一变,极有可能成为拥李派的盟主。

    而如今,外有秦少游策应,内有武则天……

    韦家……这一次似乎有玩火**的倾向。

    这时候,天下人的矛头,已经再不是上皇了,想当初,上皇交出权利的那一刻,其实某种程度,就成了拥李派的主心骨,这时候,当韦氏专权时,大家陡然意识到,现在维持天下的,哪里是什么天子,天子任由韦氏摆布,迟早有一日,这天下,要交代在天子手里。

    而韦氏,自然而然成为了一些人忌惮的目标,武则天与韦氏最大的区别就在于,武则天有儿子,而韦氏没有,武则天即便篡位,最后她的权位,还是会交给自己的儿子,现在……也可以交给自己的孙子。

    韦氏呢,却没有为李显生下孩子,只有女儿,这就意味着,韦氏篡政,比武则天要可怕的多,韦氏一旦改朝换代,就意味着,这天下,再和姓李的无缘了。

    这也是为何,武则天登基时,固然有人开始讨伐,决心鱼死网破,可是更多的人,却是选择了苟且,甚至耿直如狄仁杰,都选择了妥协,这是因为,他们并没有感到绝望,只要武则天的儿子们还在,这天下终究还是姓李的。

    可是韦氏……却让人透着绝望。

    历史上,其实也是如此,武则天登基,很快就稳住了局势,而韦氏想要行武则天之事,立即便被历史上的李隆基带兵杀入宫中,一呼百应,最后韦氏与江山彻底失之交臂。

    儿子……孙子……

    这似乎才是其中的关键,两个女人固然也有能力高下之分,也有手段高低的比较,可是……某种程度来说,有没有儿孙,方才关系到了她们的命运。

    韦玄贞的脸彻底阴沉下来。

    …………………………………………………………………………………………………………………………………………………………………………………………………………………………

    五千字大章送到。

    (未完待续。)

第五百八十九章:决战

    韦玄贞想到的根本问题就在于。

    韦氏的优势,不过是一个天子而已。

    而武则天的优势,既是盘踞于关外的秦少游,更是这三个皇孙。

    毕竟……这三个皇孙,也是武则天的骨肉,是她嫡亲的孙儿。

    这个世上,哪有祖母会害自己孙儿的呢?

    而韦氏无子,她的大权在握,就意味着便宜的只是异姓,两相其害取其轻,假若天子给力一些,倒也罢了,偏偏就是,天子一点都不给力,这个天子既然不管事,那么事就得让别人来管,而天下能管事的人,也只有两个女人,非此即彼。

    若在以往,许多人还能容忍韦氏专权,他们自然是因为觉得,韦氏再如何,她终究还是皇后,大家忍一忍,也就过去了。

    可是当陛下病重,事情就一切变得扑朔迷离起来。

    想想看,且不说这陛下是不是韦氏毒害,现在外间都在流言,陛下危在旦夕,一旦驾崩,就意味着什么?

    韦氏会甘心吗?失去了陛下,她就什么都不是,名为太后,可是登基的新天子,却非她亲生,到时候,怎么会放任这个‘养母’胡作非为呢?而韦家得到的恩荣太多,新天子坐稳了江山,韦家会有好日子吗?

    韦氏不得不考虑这个问题,而如今,韦氏已经声名狼藉,谁都知道她把持国器,谁都知道她野心勃勃,那么……她想要求生,唯一的法子就是专权下去,失去了天子,她的专权,只剩下一条路可走——尽诛宗室。篡位登基。

    这绝对是许多人绝不愿看到的,固然朝中有不少的韦党,可是依然还有许多自认自己是大唐臣子,更不必说,那三位已经惊恐不安的皇子,还有诸多的宗室了。

    他们无法对抗韦氏。就如惊弓之鸟,固然他们也绝非是案板上的鱼肉,也并非完全没有抵抗能力,只不过是因为,他们之中没有主心骨罢了,他们固然想要铤而走险,可是依然还存在疑虑,不敢冒冒失失,因为他们知道。一旦做出错误选择,就可能授人以柄,最后死无葬身之地。

    而现在……他们的祖母来了。

    或者从前……他们觉得这个祖母可恨,若不是可恨,又怎么会篡政呢,天下是他们李家的啊,即便你是祖母,又如何?

    可是现在……他们必定是感觉到可亲的。因为他们知道,这个人终究是自己的至亲。是自己唯一可以依靠的人。

    武则天出现了。

    韦玄贞却没有回长安去,因为他知道,虽然很快长安便会掀起惊涛骇浪,而对他来说,更为关键的却是留在这里,因为关外还有一个秦少游。而那秦少游枕戈以待,想必这时候,已经做好了随时策应武则天的准备。

    原本是想借此来召秦少游入长安,可是现在……棋局却是一下子被打乱,所有的计划。统统散乱成一团。

    韦玄贞要留在这里,无论如何,也要为韦家守住这一道屏障,失去了函谷关,韦家就无立足之地!

    他站在关隘之上,遥遥的看着长安的方向,心里只是唏嘘,并不太聪明的他,此刻却也只能哭笑连连,这种从内心深处传出来的无力感,遍及他的全身。

    千算万算,唯一没有算到的就是,堂堂上皇,居然如此铤而走险,走下了这一步的险棋,而这一步……又可谓是精妙到了极点,仿佛一柄利刃,直接插入了韦家的心脏,使韦家的一切谋划,尽皆付诸流水。

    “泰山,关外很平静,没有什么异动,斥候回报,说是神策军并没有什么调动迹象,五军营那儿,也十分和缓。在洛阳城的细作,也已经探知,那洛阳、孟津等地,依旧是欣欣向荣,不似有什么大动作的举动。”

    张晋匆匆前来禀告,他能感受到泰山的忧心忡忡,尽管他不明白世情严重到了什么地步,可是韦家的利益与他息息相关。

    “哦,随时要查探,不可有一点漏报,那秦少游……狡猾的很啊,此人……真是大奸大恶……”韦玄贞扶着女墙,只是苦笑。

    “泰山近来为何总是郁郁不乐?”

    韦玄贞面无表情,道:“人无远虑必有近忧,从前……我也见别人愁眉不展,那时候啊……总是觉得,事情这样轻易,那韦弘敏,为何总是皱着眉头呢,分明他已经成了侍中,是当朝宰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何其尊贵,那时候……老夫就以为,这一切都是他障人耳目的把戏,总是以为,他不过害怕别人惦记他的高位罢了,所以每日诉苦,一脸幽怨,倒仿佛他做了侍中,韦家的人都欠了他一眼。那时候的他,真是教人讨厌啊,有时候,老夫真是厌恶他到了极点,这样得了便宜还卖乖的人……可是现在……老夫却是明白了,终于明白,为了韦家而执掌这个天下,有多艰难,可是现在这些苦,又有谁能体谅呢,或许在别人眼里,老夫这愁眉苦脸,这些郁郁不乐,也不过是伪装,也不过是韦弘敏一眼……哈……有时候人的际遇,真是可笑,可是有什么法子呢,到了如今这个地步,这千钧重担,压得老夫透不过气来,可是这却是老夫自己撞上来的,怪不得人。你问老夫为何郁郁不乐,哎……老夫倒是颇想多笑一笑,颐养天年,可是不成啊。”

    他的话云里雾里,张晋听的不甚明白,却还是信誓旦旦的道:“泰山放心,小婿一定为泰山分忧……”

    “分忧……”韦玄贞笑了,自己的忧愁,只怕不是别人想分就分的,他又开始老话重提:“函谷关的戒备,一定要再森严一些,不可松懈,一丁点都不可松懈,这是韦家最后一道屏障,最后一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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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近来诸多流言甚嚣尘上。其中最安静的,就莫过于谯王府了。

    谯王李重福乃是李显次子,长子已死,如今以长幼来说,这个根本不知自己生母是谁的皇子如今虽然没有被封太子,在天下人眼里。与太子已经无异了。

    外头的流言越来越多,可是谯王府却没有一点动静。

    固然有许多的大臣来拜谒他,他也只是称病,如今显然是多事之秋,这个风口浪尖上的二皇子,如今就像是处在了刀口上。

    自己的那个母后是什么人,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为什么到了现在,陛下还不立太子,国无储君。这本来就是非比寻常的事,而且早两年的时候,就曾有人上书,请立太子,可是李显却是无动于衷。

    李重福那时候起,就知道这一切都是自己‘母后’的算计,自己并不是韦氏亲生,那韦氏。怎么可能让自己成为储君。

    而此后,请立太子的声音虽然愈演愈烈。可是与此同时,‘母后’的权柄也越来越大,他心中忧惧,这个世上,一个被所有人寄以厚望的皇子,一旦不能成为太子。就意味着他的死期已经越来越迫近了。

    他与当初的李显一样,每日都出在惶恐之中,幸赖,他还不至于李显那样的软弱,只是自己的处境……他心中自知。有时候,他甚至会生出可怜生在帝王家的感叹,如此下去,自己显然要命不久矣了。

    而当父皇病重的那一刻,这种感觉已经越来越强烈了,外头都说这是韦后毒杀了自己的父皇,而自己屡屡进宫,想要探病,却都被拦住,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此刻袭来,李重福感觉自己如水中浮萍,现在似乎只能坐以待毙。

    谋反吗?他还是无法下定决心,因为他深知,宫中大多数的禁军,都掌握在韦家手里,自己成功的希望渺茫,一旦事败,就是千刀万剐。

    可是……就这样苟且下去……

    他活不长了,别人可以苟且,可是自己能苟且吗?

    只要有一日,外间的大臣不甘心,想要维持这李氏的江山,自己就必定会是‘母后’的眼中钉、肉中刺,非要除之而后快。

    可是……难道当真不要这李家的江山吗?只怕莫说是那些外臣,便是李重福自己,也是不甘。

    天下本来就是我家的,我又是长子,理应继承大统,凭什么给你?

    这种矛盾的心理,使他顿时消瘦了许多,分明是个二十多岁的皇子,可是此时,却如一个老者,连头发都白了不少。

    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他甚至想要不顾一切,索性为这个李氏的江山做奋力一搏,可是最终,他还是打消了这些念头,他唯有苦笑,心中只剩下悲凉。

    “殿下……殿下……”

    谯王府的宦官王慈匆匆而来,喜出望外道:“殿下……”

    李重福只是喝着闷酒,他心中没来由的烦躁,或许只有在喝酒的时候,他才能忘掉一切世间的烦恼,才能将所有东西都可以抛个干净。

    现在突然有人唤他,将他拉回了现实,他不由皱眉,带着几分愠怒,道:“做什么?又出了什么事,为何要这样大大咧咧,怎么,父皇出事了吗?是醒来了,让本王去见驾,还是……还是……”后头那句话,他不敢说下去,这是最坏的结果,因为一旦驾崩,就意味着要摊牌了,韦氏要嘛尽诛宗室,要嘛就是让自己来克继大统,只不过后一种可能几乎是微乎其微,自己从未信任过韦氏,韦氏会信任自己吗?

    “殿下……宫中还没有消息,不过……洛阳却有消息,上皇……上皇得知天子病重,已是马不停蹄,自洛阳赶来,如今……已经不远了,明日就会抵达长安,这消息千真万确,长安城里的人都知道,殿下……上皇来了……”

    “上皇……来了……”

    李重福手中的酒盏狠狠的落在地,他整个微微愣住。

    这个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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