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朝小官人-第2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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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坊也有,大致在两百多家上下,至于开了铺子的商户,反而多一些,足有上千,可是这才一个月不到,来报备的工坊就增加了七百多家,商户也足足增加了一倍,就这样,似乎还不够,还在增长,一些其他地方的商户,也是闻风而动,不少人索性就不走了,都在寻找契机。
这还不包括,那些要扩建的工坊。
而至于工坊雇佣的劳力,原本有两万余人,而如今,已是无以数计了,因为这个数字暴涨的很快,大致估计是在十万,却又还在疯狂的增长。
他只是目瞪口呆,脑子里总感觉回不过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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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停电,无语,写了两千字没有保存,结果又要重新写过,想死。(未完待续。。)
第三百三十章:利益至上
一切只能用疯狂来形容。
王琚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变革,就好似是阴霾低沉沉的压在他的透顶,教他有些喘不过气来。
他在神策府形同宰相,可是各个机构之间,虽然还没有出什么大的纰漏,可是要管的事实在太多,太过繁复,这骤然的高压,便是王琚也措手不及。
他刚刚下了一份公文,斥责余杭县县治居然还没有及时丈出土地,还未喘口气,工房那边就来了人,说钱粮房采买的木料不足,敦促要加紧一些,等叫钱粮房的人来问,人家却又满是牢骚,道:“真是岂有此理,如今物价暴涨,这可怎生是好。”
因为粮价暴跌,所以物价也随之跌了一些,不过如今却有抬头的趋势,而且这个趋势愈演愈烈,眼下唯一等的,就是各个伐木坊赶紧开工,王琚无可奈何,只好让钱粮房高价先采买一些,应一应燃眉之急。
结果两天之后,突然下了豪雨,延误了一些工期,匠人那边,招募的也不足,工房只晓得来闹,王琚气死了,这工房的人最可恶,就好像全世界都欠他们的异样,杨务廉就是个贪婪的怪兽,填再多的钱粮进去也难以满足他。
于是叫了杨务廉来,一通训斥,杨务廉低着头,唯唯称是,还不忘陪着笑脸,连说王琚辛苦,最后临末了,却是双手一摊:“弘农县是怎么回事,招募了这么多匠人采石,还未动工呢,那弘农张家就说那山上的石头采了,坏了他们的风水,到现在还在闹,亏得姓周的还举荐了议员,给了他好处。他倒是好,居然想借此要挟了,得让刑房下文带着捕役去打算他们家的庄客不可,实在不成,杀一儆百吧。”
王琚吹胡子瞪眼,直接咆哮:“滚出去。”
杨务廉口里还咕哝:“先生要快一些,否则延误了工期,这可不好了。”
王琚摇头,真是一桩桩的事啊,于是下文给弘农县治。让该县官吏了解情况,听说那些议员纷纷都到孟津了,周家的议员也姓周,据说从前还在朝中做官,因为讨武的时候遭了牵连,索性就把官辞了,现在新君登基,朝廷征辟他也不去,反而愿意来神策府挂个议员。
王琚去请那叫周贤的议员来。这位议员老爷随着杨炯在各县考察,兴奋劲还没过去,就晓得这孟津要大兴土木了,神策府的公文他看过。觉得那秦少游有些好大喜功,不过大家对神策府的印象往往是反正有的是钱,这些大兴土木的工程对弘农也大有裨益,实在没有反对的必要。
听说王琚有请。周贤便到了,王琚问起开山采石的事,周贤忙道:“采石?不好。不好,那山没多少石头。”
王琚道:“已经让人勘探过了,石料是有的,况且若是不就地去采,难道要到几十里外去?这样不但徒费民力,而且还耽误工期。”
周贤苦笑:“我家的祖坟就在隔壁的开衫峰,这是要坏风水的。”
王琚觉得不压一压是不好的,便怒道:“这都是术士子虚乌有,周家是积善之家,靠的是功德传家。”
周贤据理力争:“挖的又不是你家。”
“你,你是议员,这件事就这么办。”王琚索性更强硬一些,他知道自己不能松口,松口就完了。
周贤气得跳脚,大骂道:“王琚,你出息了呀,我还是你舅爷,你忘了吗?”
王琚一下子傻眼,王家和周家确实有联姻,是三代以前,可是细细论起辈分,还真是。
好说歹说,王琚态度软了下来,最后承诺要为周家的祖宗们建一座祠堂,还要秦少游亲自立一座丰碑,这才总算安抚住了那在周贤。
周贤还是很气恼,临走的时候道:“等着吧,议事堂一开议,我首先就弹劾你,我……我要大义灭亲。”
“悉听尊便。”王琚不屑于顾的样子,心里却是纠结万分。
送走了周贤,户房那儿又和地方有了纷争,又来状告。王琚几乎像是陀螺一样,从早到夜里的转,许多事,都是没有先例的,所以一旦碰到事,下面就不晓得该怎么办了,都来问王琚,王琚烦不胜烦,头痛欲裂。
好在过了十几日,他渐渐适应,要请示的事也多了,约定成俗嘛,第一次大家遇到事,当然要来问,就比如周议员的事,工房那边不晓得该如何磋商,可是王琚解决了,下次再碰到这样的纠纷,比照办理就是。
王琚特地让人将这种有先例的事纷纷记录下来,然后一份份送去议事堂,让议事堂讨论,最后形成神策府的律文,再将律文发放至各县各乡,还有各房的官吏去学习,便是太平学那儿,也要学习这种律文,平时的生员,教授一下简单的律文就是了,而学习律法的,则是需要全部通读。
凡事就是如此,一开始是六神无主,到后来就是按部就班,慢慢的适应下来,下头也自然知道该怎么做了,虽然依旧忙碌,却让王琚慢慢的掌握了诀窍。
而各个衙门之间,虽然和王琚一样都是忙碌,却也开始磨合,效率大增。
骂娘的人少了,不过辛苦却倒是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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议事堂已经开议。
几乎所有的议员,对制定律令是最热衷的,大家都不是傻子,律令这东西就是行为准则,是一切的依据,从前即便曾在朝中做官的,做的也不过是公文上的事,或者解释律令,而如今,这诸多的律令条文纷纷送来,交由大家修改和讨论,并且决议,这比弹劾或者裁决政令要高档的多,让人有一种当家做主的感觉。
一开始,议事堂里还是一团和气的,不过渐渐的,也开始不安宁起来。
这里头最大的问题就在于,议员来自各个阶层,既有士族,也又神策军,更有商贾,而商贾的利益和士族却是截然不同,譬如如今到处招募不到工,又商贾异想天开,竟是提出一个政令,说是凡有游手好闲不事生产者,一旦拿获,俱都罚作苦役。
这提议一出来,顿时炸开了锅,商贾们要人,当然是支持的,一旦有了这个律文,这大街上谁还敢游手好闲,都得乖乖去务工,到时候恰好可以缓解薪金暴涨的压力。
可是士族的议员却是傻眼了,这些人不要脸啊,这世上最游手好闲的,多是士族子弟,难道让自己的子弟全去做工,于是双方争吵不休,本来士族议员倒是占了多数,可是有一些士族议员却态度暧昧莫名起来,因为现在不少士族也开始在经营买卖,这些人倒是巴不得工价低一些,竟与一些商贾眉来眼去。
此事闹得很僵,连议事都议不成了,到了里头就是相互对骂,吐口水的都有,乃至于杨炯都控制不住局面,忙是去寻秦少游。
秦少游对此,是一向乐见其成的,这个议事堂,跟所谓的民主无关,更多的却像是所谓的贵族议会,无非就是所有既得利益阶层大家不要分裂,也不要闹,更不要对抗,把所有人全部圈在一个地方,你们要生要死,也躲在议事堂里去,不要来影响到神策府。真要确切点来说,和那满清鞑子的八王议政也差不多,其实就是让大家窝里斗,有了窝里斗的渠道,自然而然也就不可能扩散到外头去。
他对这个议事堂很是满意,现在杨炯跑来求告,他笑吟吟的看着杨炯,笑道:“杨公,这议员之间有争议,是理所当然的事,道理总是越辩越明嘛,莫急,莫急的好。”
杨炯道:“这天底下哪里有道理越辩越明的事,道理相左的人,想的尽都是怎样诡辩和驳斥对方,殿下可见过有人用道理说服别人的吗?”
这个……
秦少游还真没见过,两世为人,他还从未见过一个喷子能说服另一个喷子的,两个喷子引经据典,相互辩解,再到相互问候对方亲眷,扬言要杀你全家的倒是屡见不鲜。不过这种事,秦少游怎么肯承认,于是正色道:“正因为道理不同,所以才需要明辨是非,争论嘛,不会有错的,杨公是议长,这些事议长要多费心。”
他是做甩手掌柜,埋头做自己的事就好,至于圈起来的这些喷子,用处其实也有,可是他绝不插手进去,人家这是利益之争,自己凑个什么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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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送到……(未完待续。。)
第三百三十一章:富可敌国
秦少游甩手不管,对杨炯来说是有利有弊,有利之处当然很明显,那便是秦少游对议事堂干涉越少,他这个议长权柄也大一些。
可是这议事堂才刚刚开议,就闹得不可开交,连基本的议事都不能进行,他抹不开面子采取什么强制手段,因为一旦动强,这便成了得罪人的事,商贾们自然要指责他是士族,偏袒士族,可是士族呢,又觉得他不够袒护和体谅自己,结果最大的可能就是两边都不讨好。
杨炯来‘请教’秦少游,便是希望秦少游来做这个坏人,可是偏偏,秦少游并不肯上当,这让他有些着急。
思虑再三,他便也就不再求告了,还是自己解决吧。
他道:“殿下觉得那些商贾的提议如何?”
秦少游几乎没有思考,直截了当的道:“不出三年,此案必定会成为律文。”
“是吗?”杨炯倒是显得很惊讶:“这明显是荒唐的律文,哪里有看人游手好闲就罚作苦役的,殿下说笑了。”
他当然不信,可是秦少游却对此深信不疑,他淡淡道:“眼下地士族,十有**,尚且还是靠乡下的田庄为生,他们已经习惯了这种田园的散漫,可是田庄的收益远及不上互通有无,所以迟早,你们还是要成为商贾的,当然,比寻常的商贾不同,可是但凡经商的人,总是逐利,呵……咱们说远了。”
杨炯想了想,居然渐渐认同起来,现在士族经商的也多,便是杨家也不能免俗,何况现在行情大好,市面上做什么买卖都能大赚特赚,各地的物价都在暴涨,而暴涨的结局。更是让士族无法承受的。
士族靠着田庄,本来来钱就慢,抑制了粮价之后更加如此,好不容易挣了点钱,可是物价飙升,他们手里的钱放在手里,就越发的不值钱,而且庄子那儿,已经开始推出了汇票,并且开始为人所接受。
汇票乃是神策府推出的。这倒不是秦少游的主意,而是已经到了万不得已的地步。
朝廷铸的钱,其实只有这么多,若是按照以往的模式,这倒是行得通,毕竟朝廷的铜产量只有这么高,铸钱也需要时间上的成本,这很适合那种自给自足的经济形态。可问题就在于,孟津的商业活动却是十分昌盛。而且商业的交易量也是节节攀高,有的人一笔买卖,甚至超过了数千贯,这在其他地方是不多见的。可是数千贯钱是多少呢?一贯是一千钱,一千贯便是十万钱,数千贯便是数十万枚铜钱,一个大商贾。要进行交易,往往需要十几车的钱,单单交割、清算、入库。都需要花费数天的时间。
这种交易方法,拖延了太多的时间,尤其对一些转手倒货的商贾来说,简直就是致命,可能你觉得近来布匹可能会涨价,想要购进一批,结果交易还未完成,行情却又变了。
商贾们如此,神策府也更是如此,神策府每日的出货量都是极高,生产茶叶的人可能只有数千,可是负责交易的账房先生却是高达百人,为何?这样频繁的交易,几乎所有人都需要清点钱币,从早点到晚,不但耗时也是费力。
于是乎,一些人开始改变了方法,采取用金子的办法来交易,不过金子也有金子的弊端,一方面,是这个时代的秤并不太准,一两金子和一两一钱金子的误差很多,可是这一钱金子也不算是小数目,而且金子的成色也是不一,再加上金子的价格起伏较大,今日可能一贯钱是一两金子,明日可能就变成九百钱了,倒是神策府在这个节骨眼上,弄出汇票,比如神策府想要收购某种原料,拿了货之后,发放一种难以模仿的票据出去,上头写明钱的数目,什么时候,商户想要来取钱,也尽都可以来神策府取。
毕竟神策府有足够的信誉,所以商户拿了汇票,倒也放心,放在手里,需要钱了自然来取就是。
可是渐渐的,一些商户之间,也开始用这种神策府放出去的汇票交易了,毕竟这东西随时可以去神策府取现,而且交易起来也是简单快捷,只需要验明真假即可。
最后,汇票开始越来越流行,乃至于神策府的钱粮房专门设置了钱和汇票的兑换,并且开始大力的提高了汇票的防伪水平,并且开始有意识的把汇票放出去。
而汇票岂不是并非只是用铜钱来保证信用的,还有一部分,则是神策府的货物,这就导致,市面上的汇票越来越多,早已超过了铜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