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他哥-第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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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什么大事,我就告诉那个小厮,“回去告诉你们崔老板,三天后让他到祈王府找我。”'
那个崔家小厮心满意足的走了,我却疑惑的问黄瓜,“老崔有出城扫墓的习惯吗?”
黄瓜的脑袋摇动的像个拨浪鼓。
我也琢磨着似乎老崔除了拜财神之外,没拜过别的。
我想了想,忽然想起来一个更重要的事,“黄瓜,太子呢?不是说中午一起吃饭的吗,日头都偏西了,太子哪里去了?”
黄瓜低着头,“那不是让柳公公叫走了吗?”
我,“想是有什么大事,我们别等他了,你让他们把饭菜端上来,我们先吃。”
黄瓜却没动弹。
我,“怎么了?我指使不动你了?”
黄瓜,“王爷别生气,这个,不是在太子的小行宫吗,客随主便,王爷再忍忍,还是等太子殿下一起用膳吧。”
我转了一个圈,看了看他,“你不饿?”
黄瓜笑着,“奴婢自是不饿。”
他话音刚落,我就听见轱辘轱辘,肚子叫的声音,黄瓜一捂肚子,对着我嘿嘿傻笑。
我一敲他的脑门,“行了,别装了,我们去膳房瞧瞧去。诶,早知道这样,真不应该说真话把凤姑娘气走。这是尘世是大话、谎话、人话、鬼话什么话都能说,就是不能说真话。”
咕噜……咕噜……
我的肚子也开始叫。
“一说真话就得饿肚子。”
黄瓜似乎有话要说,又拉不住我,于是我拽着黄瓜摸到小行宫的厨房。
这里和大正宫的御膳房不一样。
御膳房干净、安宁,不像做饭,到像念经的地方,里面出来都是一些精雕细琢,光鲜亮丽不垫饥的玩意。
小行宫这里就人间烟火气的多了。
老远一看,层层黑烟冒然升起,隐约还能见到火光、烟尘和水汽,仔细听,似乎还有几不可闻的咳嗽声。
我左看右看,摸索了进去,登时吓了一跳!
眼前一个黑漆漆的物件,面如焦炭,衣衫褴褛,似乎是刚从兜率宫太上老君火炉里面蹦出来的孙悟空!
他一张嘴,一口漂亮的白牙,“王爷,您怎么到这里来了!?”
“哇!”我受到惊吓,差点坐地上,幸亏有黄瓜顶着我,我惊魂未定,颤抖着手指指着他,“原来这里还有个活物!你……你你你是谁?”
黄瓜连忙捶打我的前心后背,让我顺过这口气,黄瓜说,“王爷怎么不认识他了?这不就是柳丛容,柳公公吗?”
我揉揉眼睛,又看了看,“咦!真的是你呀柳芽!你怎么在这里?太子呢?”
变成包公的柳丛容欲言又止,忽然,一个堂皇的声音破空而来!
——“闭嘴!”
这是文湛的声音!
柳丛容的脸彻底成了黑锅底了。
还没有找到文湛,我被黄瓜连拉再拽的救了出去。
黄瓜痛心疾首的直跺脚,“王爷,你把太子殿下的心意都糟蹋了。”
我丈二了。
“不……不是,我……我又怎么了我?为什么每次都是我的错?”
事实是,文湛为了给我做饭,差点烧了小行宫的厨房。
我听见把自己洗白的柳丛容,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哭诉,似乎我是个十恶不赦的坏人,撒娇卖乖的让太子殿下亲自动手做饭,结果却差点伤了殿下,还差点烧了厨房。
我太冤了我,文湛把一顿饭做的烟火流星,翻云覆雨的,这和我没关系吧。
可是当我被饿了三个时辰之后,看着端上桌子的所谓‘太子殿下用心做的晚膳’的时候,我抬头对着坐我对面的那个已经洗刷干净的文湛说,“我们晚上还是吃点心吧……”
豆腐弄成了豆腐渣,三黄鸡的毛没有褪干净,虾仁炒成了焦炭。
文湛淡如清水的看了我一眼,我连忙谄媚的拿着勺子去挖那盆子仅剩的,长的还不错的宋嫂鱼羹,放到嘴巴里面,嚼了两下,吐也不是,不吐也不是。〃
——殿下,这个,鱼的心肝肺,在做汤羹的时候,是要需要剔除的……
我被饿了四个时辰,终于吃到了文湛煮的鸡汤面,我当时的眼泪大颗大颗的掉到面碗里面。
黄瓜安慰我说,这也算小登科的甜蜜,新嫁娘都不太会做饭。
虽然文湛和‘新嫁娘’,就好像汝窑梅瓶和土豆,凤凰和泥鳅,崔碧城和二两橘子一样,根本不沾边,可是,他们却还是有一个地方是相同的,就是都不会做饭。
我小心看了看正在书桌那边看司礼监送过来的折子的文湛,心中有一个预感,他这辈子也不太可能会做饭了。
于是,我有了一个雄心壮志,我可以自己学会做饭!
只是……
在我踏入厨房,看到新宰杀的鸭子肚皮上那一丝凄艳哀婉的血的时候,我就好像面条一样,左扭右扭的昏倒了……
我觉得我在小行宫受到了虐待。
可惜,除了我之外,大家都不这样认为。
他们认为太子受到了虐待。
我很郁卒。
可是更加郁卒的是,文湛晚上居然还有心情抱着我晃悠,这一折腾,又是大半夜,弄的床板咯吱咯吱乱响,就是床边上那些华丽繁复的芙蓉帐都在不停的摇晃着。
诶,不好吃的饭菜,正直青春年少,又火气十足的那个人……
我除了叹口气,还能说什么。
文湛终于弄完了,我迷迷糊糊的时候,看见他的手指挑起我脖子上的黑色丝线,轻轻摩挲着原本属于他的玉佩。
我嘀咕了一句,“给我挂这么贵重的玉,要是哪天我手头紧,把它当了,你怎么办?”
他潜下头,丰厚的头发垂在我的身上,痒痒的。
他舔着我的喉咙,却淡淡的说,“那我咬碎了你……”
当时我就是随便一说,可谁想到很多年后,竟然一语成谶。
我总觉得这个寂寞如雪的尘世后面还有一双手,那双手和这个美丽繁华的雍京一样,包容一切,却没有丝毫的怜悯之心。
似乎,我们这里的一切,只是一局棋。〃
119
楚府大喜。
我一到楚府,就被这阵势给惊住了。
楚蔷生不愧是楚蔷生!
即使没有内阁大学士的帽子压着,他楚总宪也是个千古风流人物。
来贺喜,来送礼,来拍马屁的络绎不绝,他楚府门外这阵势,当得起车如流水马如龙。
不过,楚蔷生现在毕竟被我爹从内阁除名了,太子也似乎有点什么麻烦背在身上,我更不喜欢应酬那些外人,所以我们就后门直接进到楚府后花园。
楚蔷生见文湛到了,他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文湛,我知道他们有事要说,又不想让我听到,我就摆了摆手。
倒是楚蔷生过来笑着说,“王爷,我这里一会儿唱堂会,是你喜欢折子戏,我给您留着个好位子,就在那边的荷塘边上,又能听戏,还能看花。”
我原本想说,蔷生你忘了请我喝花酒了,忽然想起来,楚蔷生如今已经不在内阁了,再说,文湛还在边上,我就把这话咽了下去。
我拿着一个紫砂手壶,装着明前茶,边对楚蔷生道谢,边到外面四处走走。
楚蔷生这大宅院,我今天也是第一次仔细逛。他这院子建的清雅,那边有荷塘,池塘边上弄了书院,挂着牌匾,取名莲池书院。绕着莲池,曲曲折折的有竹院,还有一些亭子,分别取名什么藻咏亭、洒然亭,濯锦亭和面对一池水的观澜亭。
楚蔷生大约还信佛,我见他读过佛经。不知道他从哪里挖来两棵菩提树和万年龙血树,就栽种在石桥两旁,剩下的,堤岸上则是这云蔽日的垂柳。
我踱着西方步,哼着小曲,装模作样的看着楚蔷生自己给亭子写的楹联,诸如什么‘天边月到平台迥,林际花藏曲坞深’,带着点小精致。
我正想着找个石凳坐,从竹林那边就走过来一个人,我刚开始就是一愣,我还以为看到了我爹。我又揉了揉眼睛,才发现,又不是我爹,我爹病怏怏的,却自有一股子雍容。眼前这个人也穿着白色袍子,围着半臂的白裘,就是看上去有些落魄,好像我爹进赌场,输的快要当裤子了。
我和他不熟,就打了个招呼,“三殿下也来了,一会儿我敬你一杯酒。”
那个人,正是嘉王羽澜。
羽澜原先总跟着文湛,装扮的跟双生子似的,现在不知怎么了,又看中我爹的装扮了,所以总是在有意无意中学我爹。诸如,拿着象牙烟杆抽烟,又诸如穿着白色的狐裘。
说过了话,我想着就绕道去别处,谁想着我这个弟弟偏偏从那边走了过来。
“大皇兄,慢一步走,可容羽澜说两句话?”
不用猜都知道是什么话。无非就是惦记着老崔手中的几本杜家密账。他们劝不动老崔,就来找我打秋风,我可不沾惹这个麻烦。
我连忙说, “三殿下,这里四面漏风,又挨着水面,又阴又冷的,在这里呆时间长不不好。不如我们到楚蔷生的小方壶书斋去说话?那边暖和。”
羽澜一笑,“太子殿下在那边,有些话,就不好讲明白了。”
我赶紧说,“三殿下,你是斯文人,你说的话都咬文嚼字的,我又不懂。您要是有公事,找楚蔷生,找太子都成,要是私事情就找老崔,他们都比我明白。我就先走一步了。”
羽澜倒是没有拦着我。
就是在我刚转入竹林的时候,忽然听见他轻轻说了一句,“大皇兄,您和太子殿下的私事,但凡有一星半点露出口风,传出宫闱,无论天下问不问你们的罪过,父皇却要问我的罪,就看到弟弟为您担这么久干系的情分上,听我说一句话,可好?”
我就觉得羽澜拿着一把利剑,直挺挺的插入我的心口,把我钉死在当场。
我的脚再也迈不动,停在那里。
我等着羽澜一步一步的踱过来。
他问我,“大皇兄不问父皇是如何知道的吗?”
我苦笑了一声,“这种事,想瞒也瞒不住。我早知道会有这么一天。好了,羽澜,你想要什么就直说吧。”
羽澜却反问我,“大皇兄,你说,你有什么东西,是我想要的?”
我,“没有。我就是一个穷人,我那些东西想来三殿下也看不上眼,想另外送你些什么东西吧,你又什么都不缺。我也不知道三殿下想要什么。”
羽澜从袖子中抽出一个盒子,放在我面前的石桌上。
“我也不想要大皇兄什么,我倒是像给皇兄看点东西。您打开瞧瞧?”
他说着,眼神也不看我,而是看着旁边的竹子。
我仔细看了看他拿出来的木盒,不大,就是普通杨木的,上面刷着明漆,看着挺干净的。
我拿过来,打开,里面却是一张纸。
羽澜坐在那边的石凳上,竹林间的风吹过来,散了他额前两缕头发,就这么垂在光洁的额头上,他的眼睛中带着几分忧郁,像一个诗人。
我翻开了纸张,只看了一眼,那是敬事房医婆的旧档,写着我娘进宫之时并非完璧。
啪的一声,我合上了那个木盒子。
我哑着声音问他,“你这是什么意思?”
羽澜笑着抬起头看着我,“没什么意思。这份记档,也是我无意之中找出来的,几十年的旧东西了,当时和那么多废弃的旧档放在一起,就要给火焚了,却让我看到了。这张纸呢,是我找人照着原文临摹拓印的,上面有敬事房的印信,大皇兄时常出入禁宫存档处,应该见过敬事房的印信,您给仔细瞧瞧,这个,可是假的?”
我咬了咬牙,“印信是真的,可是,这纸上所写的东西恐怕却是假的。”
羽澜,“假的吗?那 好,我把这份记档找出来,呈给皇后,后宫的事归她管,让她去查,看看,究竟是谁,有这个胆子,胆敢诬陷祥贵妃娘娘的名节?
大皇兄也知道,我朝不比汉唐,我朝奉行理教,宫法森严,入宫前失贞的女子不能近侍父皇,倘有此等情形发生,那女子应处于鞭刑,革除一切封号,入尼姑庵,终老一生,而父皇亦是失德,需下罪己诏。”
我冷笑一声,“小题大做了吧。”
羽澜却轻描淡写的说,“这是大郑祖制,后人遵从与否,全凭自己。如果这个旧档是真的,那么当年祥贵妃如何近侍父皇,当时的事情是怎样的情形,都有谁参与,如何参与,都需要彻查。如果此旧档为假,那么着背后又牵扯到谁,为何污蔑皇妃,这些阴谋也需要一并查清楚。”
他从石凳上站了起来,“如果大皇兄不反对,那我这就回去,把事情呈给皇后,让她查。”
“别介,三弟先慢些走。”
我马上拉住他。
我可知道这其中的厉害。这事无论真假,要是闹到皇后那边,我娘就能让她给毁了。
羽澜也不忙着走,他停下来,看着我。
我说,“三弟,给哥哥我一个面子,这个事情交给我去查。
我娘是个单纯的乡下女人,什么都不懂,什么也不明白。她的心里面恐怕只有父皇,不管他还皇上也好,是贩夫走卒也好,她就认定了那是她的男人,是他孩子的亲爹。
她是那种认定了一个男人就能厮守一生的人。
我不允许任何人质疑她的清白。”
他那双点漆般的眼睛饶有兴味的看着我。
我又说,“崔碧城那里有三弟和杜阁老、小阁老感兴趣的东西。是这几年,杜家在江南的密账,我让他把东西拿过来给你。三弟,你说怎么样?”
羽澜笑了,“这是大皇兄的关爱,弟弟在这里多谢大皇兄了。”
我看着他,“那记录的原档呢?”
羽澜,“七日后,就在嘉王府,大皇兄带着那些密账来换敬事房的原档案,这样可好?”
我还能说什么,也只能含笑说,“好,这样好。”
羽澜却大笑,“就说嘛,这个世上,谁也不如自己的亲娘最亲。
大皇兄,今天在这儿,我跟您说一句掏心窝的话,在这个大正宫里,谁也靠不住。太子殿下是什么样子的人,你比我更了解他。别看他表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