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他哥-第1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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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绮罗居然脸色一红,却也没有把手抽回去。
小侯爷一怒,“哪儿来的王八蛋?你是干什么的?”
我连忙回头冲着他作揖,“诶,您大人有大量,怎么能跟个妇人一般见识呢?是不是啊,小舅子?”
……
登时,茶楼里鸦雀无声。
冰冻。
似乎,连半死不活的烛火都是冷的。
我环顾四周,“怎么了?”
绮罗好心提醒我,“你说实话了。”
我,“我说了吗?”
她点头,“嗯,说了,你叫了小侯爷的真名。”
我抓头,“真的吗?是什么?”
她抿嘴一乐,“小舅子。”
姜小侯爷老羞成怒,眼中尽是戾气,他抬手冲着尹绮罗就是一鞭子,我往前一冲,护住尹绮罗,他这鞭子冲着我劈头盖脸的就砸了下来,把我束头发的玉环都抽碎了,我抱着尹绮罗滚到一旁,而姜小侯身后的黑衣骑士抬手把他的鞭子给攥住了。
他只能愤愤的盯着我,似乎想要把我身上的肉,一片一片剜下来。
我后背火辣辣的疼,额角好像也破了,红呼呼的血顺着眼睛边上就流了下来。
尹绮罗双手捧着我的脸,赶紧问,“怎么样?”
我苦笑了一声,“诶,这个小舅子出手还挺快的,诶,我就是总是嘴上占便宜,吃大亏,诶,下次可不敢了。”
她有些心疼,“你流血了。”
我抬手用袖子一抹,“没事,不疼。”
她眼神奇怪的看着我,我也看着她,“怎么了?”
“你不晕血吗?”
我,……
“晕……啊啊啊啊啊!!!血……”
登时,我就感觉头昏眼花的,嗓子一阵子紧抽,还干呕,活像怀胎九月的妇人,恍惚中,我明明白白看到尹绮罗丢给我一个白眼。
姜小侯愤愤不平问那个抽他鞭子的骑士,“谢孟!你凭什么拦住我?!”
黑衣骑士看了看我,这才说,“小侯爷,这位夫人,是兵部尚书尹部堂的千金。”
姜小侯爷格格一笑,“尹部堂?我说呢,你们西北尹家军真风光,纵横北疆,所向披靡,尹名扬尹大人也被尊为国之干城。可是,你们在西北逞威风没人管,这里是京师重地,不是你尹家军撒野的地方!”
尹绮罗沉静的说,“这世上没有什么尹家军,家父做的朝廷的官,西北的将士保卫的大郑的疆域。”
小侯爷不屑一顾,“说的好听。”
尹绮罗冲怀中掏出一块兵部的令牌,对谢孟说,“谢将军,妾身跟随外子出城祭祖,因为不是公事,所以原本不应该用这块令牌。可是如今这个情形特殊,外子受伤,请谢将军通融一下,让妾身与外子先离开。如果以后小侯爷想要问罪的话,也请回雍京,容后计较。”
谢孟点头,“这是自然。”
说着,他转身看了看姜小侯,挥手,让他身后的人马让出一条路。
姜小侯也不说话,却用一种异常古怪的神情看着我。
“外子?”……
我摸了一把脸,站了起来,正想走,忽然听见外面马蹄声重响,虽然夜幕很凝重,可是那声音却比夜幕更加凝重。
一个人从马上下来,把湿透的披风摘下来,露出秀气的脸,走进来,“谢孟,怎么回事,让你清一下人就弄的人仰马翻的,殿下已经到了。”
谢孟连忙躬身,“柳公公,是属下的错,属下无能。”
柳丛容外面进来,和我打个了罩面。
他一愣,就定在那儿了。
我心说,怕什么来什么,拉起尹绮罗就想逃命,只听见外面一声长哨,一只猎鹰在夜空中飞翔着,雨幕中,一双翅膀掠过如瀑布般倾盆而下的暴雨,在天际盘旋一圈,然后风驰电掣般飞向他的主人,一个不到二十岁的少年。
文湛的左臂绑着牛皮,猎鹰的爪子落在上面,收敛了翅膀,也收敛了杀气,安静的呆在文湛肩膀上。
太子从马上下来,把猎鹰接下来,交给身边的人,然后才把湿透的披风扯了下来,露出冰一般的俊美脸庞。
他一进来,看了看人仰马翻的茶楼,轻轻问了一声,“怎么回事?”
柳丛容刚要说,谁知文湛一抬头,转身往外走,“好了,今天不回雍京了,去行宫。还有……把他们都带走。”
柳丛容似乎想要问什么,文湛已经翻身上马,连蓑衣披风都没穿,双腿夹紧马肚子,像离弦之箭,飞奔而去。他身后是紧紧相随的二十六铁骑,浓重的雨幕下,只能看到飞奔起来的马蹄上,黄金的蹄铁,闪动着刺眼冷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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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估摸着说,“太子爷这意思是……要把我们拘回去,问罪?”
姜小侯让身后人伺候着,把披风穿上。
柳从容过来,让人捧过来一件干净的披风,递给我,却对尹绮罗说,“尹姑娘……”
尹绮罗一乐,“柳公公您是贵人多忘事。前些天我已经出嫁了,您还为太子殿下送过来贺礼呢,现在已经不是尹姑娘了。”
柳从容笑著从善如流,“赵夫人。”
尹绮罗一低头,“是。”
柳从容问她,“赵夫人在朱仙镇上可有投宿?”
尹,“嗯,就在前面的客栈,不远。”
柳从容说,“好,那就请赵公子和夫人回客栈吧。所需用的伤药,奴婢派人尽快送过去。”
我一愣,“柳公公,您的意思是……”
姜小侯一听就不干了,“柳公公,殿下可是让把他们都拘回行宫去,你这放他们走,可是公然违旨!”
柳从容从容不迫的说,“小侯爷,殿下的旨意奴婢听清楚了。所以到了行宫之后殿下有任何责罚,奴婢一力承担,不劳烦小侯爷挂心。”
小侯爷冷笑一句,“你知道就好。”
说完,从谢孟手中夺过珊瑚鞭,狠狠瞪了一眼我们这些人,让人牵了马过来,带着他那几个人走了。
我听柳从容这么说,倒有几分惊奇。
这个柳芽一向贤惠,对文湛的旨意那是奉行起来说一不二,今天这是怎么了?
柳从容也不说话,就给我小心戴好了风帽,然后扯起来我的胳膊,低声说,“奴婢搀着您,天黑,路滑,别再让雨水浇着。”
“啧~~~”我看着他,“柳公公,几天不见,您让我刮目相看啊,您老什么时候,变的这么有人情味儿了呢!”
他一直低着头,“您看着点路。”
尹绮罗也弄了一件干净的蓑衣和披风,被谢孟他们剩下的几个人拥着,一直到了客栈。我们到了客栈,柳从容让人准备热水。绮罗不愧是大夫,她的小荷包里面有个翡翠小瓶,里面是云南白药粉末。
我到了屋子里面,把身上的湿乎乎的衣服扯了下来,绮罗找了个干净的外衫给我披上,她拿过丝帕子,用清水弄湿了,给我额角上的伤口上药。就这么一会儿,结了点痂,剥开还挺疼的。
柳从容从外面进来,我就问他,“你这么公然违抗他的意思,小心回去吃不了,兜着走。”
他一笑,也不计较,“从小到大,我被您骂的次数多了,都是说我忘恩负义的,今天,得了这么一句,还挺新鲜的。”
正说着,外面谢孟他们把热水桶拎了上来,倒在一个大木桶中,让我先把身上洗漱干净了,好伤药。后背上被那个小舅子一抽,肿了一片,我都不敢碰,还挺疼的。
我跟绮罗说,“你赶紧回去也泡个澡,都泡热了,驱寒气。”
她把药粉放这,就走了。
柳从容却不走,说着我一个人洗澡不方便,怕水蛰到后面的伤口,所以他要帮我擦背。我抓了抓头发,冻的直打哆嗦,也没跟他计较,直接跳桶里了。
他撩起来我的头发,手中的布巾沾了水,一点一点擦着。
他忽然说,“殿下是来南郊查看军务的,没想过会在这里碰到您。刚才那个情景,一回到行宫,您这一身伤外加雨水淋着,奴婢怕殿下一怒之下问姜家小侯爷的罪过。现在还用的着他们,不到斩草除根的时候,所以,奴婢就斗胆先请您回客栈,治伤是大事。以后,等您身体好一些了,再计较也不迟。”
我回头看了他一下,“那你等会儿就回去吧,劝他回雍京吧,别在行宫这边耽搁了,我没事。”
柳从容用温水洗了洗我的脖子,“奴婢自作主张一回,还不知道能不能过关,至于劝殿下回雍京的事,奴婢可不敢。”
我也不再说话了。
等我从木桶中出来,柳从容找了个大床单,先把我一身的水给弄干了,绮罗从那边的屋子也过来了,拿过来我的衣服。
她说,“我拜托客栈的小伙计找药去了,临街有个生药铺,他们都认识,能拿出一些东西,一会儿我给你煎了,趁热喝,别着凉。”
说完,她还看了看我后背的伤。
绮罗于是又说,“我弄个火盆去,让屋子热一些,暂时你先别穿衣服,这伤毒需要让它发出来,闷住就不好了。”
我连忙点头,“好。”
柳从容说要帮忙,也下楼了,我见他们走了,从床上站起来,穿好了裤子,就跳到桌子边上,把烛台也捧了过去,对着镜子仔细看我脑门上的伤,已经肿了起来,像一条毛毛虫。
我听见楼板上有脚步声,想着是他们弄火盆过来了,就从桌子边转身,没承想,门外进来的是文湛。他全身白色的锦袍有些潮湿,却因为这份水汽,让所有的颜色在烛火下显得浓重欲滴。
我一愣,连忙到床边去拿外衫。
“怎么是殿下?”
边说着,扯过来衣服就往身上罩。
他冷冷的看着我,眼神犹如匕首一般,然后微微冷笑,才说,“这么见外?我在床上见过你□的样子,如今何必着急掩饰呢?”
闻言,我以为自己可以不在意,可是系带子的手指有些发抖,弄了好几次,都没有把衣服束带绑好。
文湛就站在那里。
冷漠不语的看着我。
忽然,他轻声问我,“这就是你想要的吗?”
我看着他。
他,“委曲求全,辛苦巴结,任人践踏。”
“只要离开我,即使活的像一条狗,一辈子躲在女人身后,你也不在乎吗?”
让我还能说什么?
文湛走前一步,我退,他再前一步,我退无可退。
他抬起来冰冷苍白的手指,解开了我的衣服,哑着嗓子说,“别挣扎,让我看看。”
我看着他。
他好像忍耐着什么,俊美的脸上暗隐着一种火焚一般的狰狞,冰冷的呼吸,让人感觉到窒息惊痛的眼神。
我受不了和他直视。
看到那样的人,我觉得我已经死去。
于是我所能做的只能低头逃避。
他的手指擦过我的嘴唇,冰冷的语气像濒死的兽。
呢喃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你亲过她?你抱过她?”
“承怡,你知不知道,我想杀了她!把她撕碎了,烧成灰烬,把她打落地狱,永不超生!我恨她!”
他的额头顶住我的。
这一刻,如履薄冰。
我不敢回应他,我知道,只要我伸手,我们都会万劫不复。我感觉到他已经活生生,血淋淋的把自己剥开,捧到我面前,我就是一只禽兽,也不能再在上面撒一把咸盐末。
突然,他猛地推开了我。
紧接着,有脚步声踏着楼道的木板,拾阶而上,却是尹绮罗。她推开的门的时候,看到太子后背对着半推开的门,负手凝望着窗外。她的手中拿着一个木托盘,上面放着一个敞开的玉雕盒子,里面是糯米年糕一般的碧绿色的伤药。想必是文湛从行宫那里拿出来的圣品。
“殿下。”她弯身福了一下。
文湛停了一下,转过身来,他前身的锦袍已经被雨水打湿,火烛轻摇,绮罗没有抬头,看不到他苍白色的脸,还有那双幽潭一般的眼睛。
他点了一下头,“起来吧。我把他交给你了,好好伺候,如果有任何闪失,唯你是问!”
话音已落,他叫早已等候在外面的柳从容,谢孟等人,吩咐他们牵马过来,夤夜飞奔回雍京。
尹绮罗也不说话,她让我坐在桌子前面,拿着一块汉白玉雕的小板被我后背上药,等把绵密的药膏抹好,又裹上了一层纱布,这才说,“听说这药都是天山雪莲和高昌的獾油膏子蒸的,抹上后一天就能消肿,两天皮肉就恢复了。”
我,“嗯,好。”我想了想,还是说,“绮罗,太子就那个狗脾气,从小到大,他说话一向不好听,你别见怪。”
她抿嘴,“你太客气了……客气的,就好像你们是一家人,我才是外人似的……”
我心中一凛,再也没有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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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在朱仙镇耽搁了三天,到了第四天,乌云散尽,天光大开。
绮罗把我身上缠着的白纱布都拆开了,我扭着看自己的后背,红肿和疼痛已然消退,只留下一层暗色的痕迹。
绮罗说,这是痕迹,过个一两天,等那层皮自己蜕去,就什么都没有了。
今天我们起了个大早,趁着大家还在睡觉,早早从朱仙镇出发。我原本想着早到古王陵,早拜祭我亲爹,然后把他的画像从那个老房子里面取下来,回雍京给我妈。如果她还没有全心全意的爱上当今的皇帝,这样东西给她也是个念想。
从朱仙镇到古王陵的岔路,不过三十里地,所以当日头高高挂起,我们就已经到了龙骑禁军把守的关隘。这里峻峰夹持,高耸入云,崇山峻岭团团合围,从脚下的羊肠古道抬头望天,只能看到异常狭窄的一条缝隙,想来这是叫做一线天的原因。
我在前面探路,绮罗跟在我身后,我收紧缰绳,让马匹小心翼翼的探了两步。忽然,前面陡然升起一道带着倒刺的钢索,我的马受了惊吓,它仰天嘶吼了一声,被我死死的拉住,接近着就只见一排手持长矛的龙骑禁军从怪石后面走了出来。
我和绮罗被逼着后退了几步,退出关隘,在一马平川的镐水滩边站立。
为首的一个人问我,“什么人?从哪里来?想做什么?”
我从马上下来,从怀中掏出崔碧城给我的黑玉令牌,递给他。按理说,持有这样的令牌就可以免于各种责问和盘查。
果然,他拿过去,翻来覆去的仔细看了,然后双手奉回。
他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