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州司马青衫湿,宣城太守知不知-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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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皮耷在一起刚想打个瞌睡,魏靖亭突然不小心洒了酒水,一旁纪柔赶紧手忙脚乱替他擦拭。司马慈凰噌一下坐起来,眼中闪着兴味的光芒,这对叔嫂是不是太亲密了点。纪柔的动作亲密而自然没有丝毫作为叔嫂之间的避讳,魏靖亭的神色也是理所当然没有丝毫不妥的感觉,他的脑袋瞬间飞速运作,难道这两人之间有猫腻?这两人联手害死魏靖林也不是不可能,一想到话本小说上的故事竟然有可能发生,司马慈凰作为说书人的一颗八卦之心在熊熊燃烧。
谁也没发现魏靖亭眼中隐有寒光一闪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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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喝完酒已经将近夜晚,柳紫陌收到消息赶去停尸房一趟,徒留司马慈凰一人。他理理衣衫,吹着晚风慢吞吞迈步回家。
“司马公子留步!”
他叹口气,就不能让他安生会儿么。
“什么事?”
来的是个穿着青灰色下人衣服的小厮,“我家主人有请公子一叙。”
“我能不去吗?”
“公子你说呢,”小厮公式化地笑笑,身后闪出两个彪形大汉。
前面小厮领路后面大汉护航,司马慈凰看起来威风凛凛,实际上不停在心里叫苦,这大晚上不知道是哪路神仙找他。
穿过河道上的小桥,漆黑的夜色中摇曳的莲花灯火与背后清幽的独酌厅给人以一种强烈的不真实感,河对面灯火辉煌的建筑物逐渐显露在眼前,司马慈凰一愣心想这不是对饮厅吗,没想到今晚他运气居然如此之好能够连着到醉味斋最贵的两厅一坐,回去想必有的他好吹嘘。
不同于独酌厅昏暗的灯光,对饮厅的灯火几乎把一边的天空都映的发亮,黄色的烛火连同屋檐上的琉璃瓦和着袅袅升起的烟雾给人以金光万丈的感觉。
“司马公子。”厅中圆桌旁只坐着一个人,那人看见司马慈凰的来到象征性地举了举酒杯。
司马慈凰一顿,冷汗就下来了,眼前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早已该回家的魏靖亭。顿时各种思绪杂乱在一起,他不明白为什么魏靖亭还要在这里再摆一桌独请他一人。
“公子想必很是疑惑,为何在下又请公子一次。”魏靖亭对司马慈凰惊讶的表现倒是非常满意,他的第一步已经达到了,眼下那小子心中一定十分恐慌。
“魏老爷大手笔,竟然包下两个厅。”司马慈凰定了定心神找了张椅子坐下,魏靖亭总不至于在醉味斋杀他灭口。河上远远传来的鼎沸人声无形中让他心安不少。
魏靖亭哈哈一笑,“司马公子过奖,在下早就听说司马公子舌灿莲花讨人喜欢今日一见果然如此。”
司马慈凰在心里翻个白眼,这马屁拍的也太假了。
魏靖亭倒了杯酒举到唇边一饮而尽,“刚刚我在宴上看见公子看我和大嫂的眼神多有古怪,怕公子误会了特地再请公子一叙。”
司马慈凰一晕,这魏靖亭真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他起先只是怀疑现在几乎都可以断定他和纪柔有什么问题了。
“在下和大哥一直有罅隙,还多亏嫂子多加照顾在下。人说长嫂如母,没有大嫂在下怕是早就被大哥逐出家门去了。”魏靖亭说着不知想起什么,眼圈一红。
原来这魏靖亭和魏靖林的关系看上去并不如表面上那么好,司马慈凰略一思索,也是!这魏靖林虽然是个奸商但确实也是有才摊上这么个愚钝的弟弟也难怪兄弟俩感情不好。至于这纪柔和魏靖亭是不是真是叔嫂情深这就说不清了,他总觉的纪柔虽然看上去柔柔弱弱一副好妻子的模样但是怎么也看不透,就像这个人有一千张脸面一样。
魏靖亭又喝了一口酒,开始絮絮叨叨,“虽然江湖上都说大哥和大嫂是神仙眷侣,其实他们感情早不如当初了。大哥整日往流艳馆跑,伤透了大嫂的心。大嫂也是不容易整日操劳,你说我不对她好点怎么对的起自己良心。”
魏靖亭一拍桌子,司马慈凰连忙鸡啄米一样点头,“就是就是,应该的。”原来魏靖林还是个花心老头,看来这流艳馆也得查查。
“不知道魏公去流艳馆做什么?”
魏靖亭一瞪他,“这男人去那种地方你说能做什么!”说罢又打量了下司马慈凰,“也不怪你,你还小又不好这口。”
司马慈凰哭笑不得,什么叫他不好这口。花姑娘他也喜欢的好不好,他是想问魏靖林平常喜欢找哪个姑娘好查案啊。“那种地方的姑娘哪比得上魏夫人温婉啊,魏公也真是的。”
魏靖亭赞同地倒了两杯酒,“干!我也派人查过是哪个狐狸精迷得我大哥神魂颠倒。”他迷茫地看着前方似乎有些不解,“你说我大哥老找剪衣做什么,头牌拍卖前是不能碰的,这上又不能上喝茶纯聊天有什么意思?”
司马慈凰也是一阵迷茫,竟然是剪衣。
“这剪衣姑娘想必是善解人意的解语花。”
“放屁!我看她就是个狐狸精转世!”魏靖亭一声冷哼,“第一夜就骗得白银万两真是只极品狐狸。”
这一晚许是有意为之许是喝下的酒魏靖亭啰啰嗦嗦说了不少,司马慈凰一阵头疼,怎么比自己这个专业的还话唠。
“其实大哥也不容易的,我们兄弟四人大哥都要拉扯大。”
“等等,四人?”
“两个兄弟死的早,大哥当时悲痛欲绝下定决心要让我过上好日子才有了今天的产业。”魏靖亭手微微颤抖,“现在仔细想想大哥对我还是不错的,只是他一直都不说而已。”
司马慈凰心中一酸,两行眼泪刷刷下来。两人一时相对无言,只有不停喝酒,喝下的早已不知是酒还是泪。
接着查
……》
夜,一间房,一壶酒,一个男人,一个女人。
司马慈凰怎么看怎么都觉得这像是□的情节,可是眼下他和剪衣确实是比小葱拌豆腐还清白的关系啊。
我们把镜头倒回一个时辰前,流艳馆作为一家青楼开门时间自然不会早,司马慈凰眼巴巴蹲在隔壁茶馆喝了一肚子水好不容易看到对面亮了灯,心急火燎地往里冲,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焚身了。
“公子,想点哪个姑娘啊。”今天招呼他的是个面生的伙计,伙计一看司马慈凰一头的冲劲想可是遇见第一次来的愣头青了,不好好宰一顿都对不起自己良心。
“我找剪衣。”
“哎哟,公子您这胃口可不小啊!剪衣可是我们这的头牌!”伙计眉开眼笑,看来今天少不得很赚一笔了。
“我知道。”司马慈凰推开伙计就想往里走。
“哎,公子,您别急啊,这剪衣姑娘哪有那么好见的。”
司马慈凰看着伙计伸出的手一脸迷茫。
伙计不耐烦地抖了抖手,“公子,您可得表表诚心呐,这心不诚哪能抱得美人归啊。”
他恍然大悟,“要多少?”
“这可得看公子心有多诚了。”伙计心道你上来就要点头牌带的银子总不能少吧。
司马慈凰眨了眨眼睛,长长的睫毛像把小扇子扇啊扇,他这身上一共才多少两银子自己又不是来嫖妓的根本就没想过多带银子。“我没带。”
伙计立马变了副嘴脸,“没带!,没带银子就敢来流艳馆,公子爷你开什么玩笑!”
司马慈凰扭捏了一下,他倒也是想白天来啊,谁让青楼白天根本不开门啊。
“司马公子。”轻柔的女声突然从背后传来。
司马慈凰吓了一跳,想他在这里也没什么相好认得他啊。“……婉娘!”
婉娘穿了一条鹅黄色的长裙,一只脚才刚迈进大门显然是刚从外面回来。“公子好兴致怎么想到来我这儿玩。”
“婉娘,我找剪衣有事。”
婉娘了然一笑,“英雄难过美人关,公子念着剪衣是她的福气。”
司马慈凰连连摆手,“不是,不是那种意思。我找剪衣查案来着,你别误会啊。”
婉娘狐疑地看他一眼,“柳大人居然肯让公子来。”
“不是,不是,我还没和柳紫陌说呢。”
“你瞒着太守大人来的?”婉娘一愣,心想这司马慈凰果然勇气可嘉不知道太守回去该怎么折腾他了。“既如此,公子同我来。”来者是客,管他呢。
剪衣作为头牌住的院子自然位于流艳馆最深处,从河道引来的河水化作一条小渠将剪衣的院子与流艳馆的内院隔开。渠水的另一边是大片大片的竹林,满目的苍翠掩住了竹林后精致的小屋,既有情趣又不影响私密还满足了某些喜爱在野外做某些事的客人的需求。这样一座院落极为幽静,不要说外人进不来,就是流艳馆自己人要赶到还需要花不少时间。
于是,这就造成了司马慈凰现在的窘境。宽敞的美人榻一头坐着风情万种的剪衣,一头坐着如坐针毡的司马慈凰。
几日不见剪衣她似乎愈加妖媚,要说刚见她时是魅惑那现在她已经跳过妖艳直接朝妖精的方向急速发展了,司马慈凰不得不怀疑她是不是在干些采阳补阴的勾当。剪衣如狼似虎的眼神太过明显,他端端正正坐在贵妃榻上进退两难。司马慈凰郁闷了,他觉得现在他和剪衣的角色完全倒了各个,剪衣完全就是个丧心病狂的老色魔自己则像是个扭扭捏捏的黄花闺女。
“司马公子。”
司马慈凰头皮都发麻了,“剪衣姑娘,哎!你别过来,别过来,坐那边就可以了。”惊魂未定地看着剪衣坐在离他一臂的地方,他喘了口气,“在下只是来问你点事。”
剪衣眸光一闪,那笑容像极了逗弄老鼠的猫。
“剪衣姑娘,我听说魏靖林身前经常来找你。”
“司马公子这是吃醋吗?”剪衣露出一个颠倒众生的笑容,“公子放心,剪衣当时还是个清倌,魏老爷只是来找剪衣说说话。”剪衣一伸手突然间整个人就贴在了司马慈凰身上,一条玉臂勾着他的脖子双唇若即若离好似亲吻,“剪衣现在心里只有公子一个人。”说着就抓起司马慈凰的手往自己衣服里伸。“公子,你摸摸看。”
司马慈凰吓得赶紧挣脱出自己的手,“不用,不用那么客气。”剪衣柔软的身体几乎是完全黏在自己身上,他能轻易感触到每一丝线条,他暗暗叫苦不着痕迹地拉开自己的身体没想剪衣马上又贴了上来。一来二去司马慈凰放弃了抵抗,贴着就贴着吧,反正吃亏的又不是他。
“剪衣。魏靖林平时来找你都说些什么?”
剪衣勾过司马慈凰的脸吧唧就亲了一口,“公子,剪衣想不起来了,怎么办?”
佛祖舍身喂虎,司马慈凰可没那么伟大,他一点也不想舍身喂妖精。“那你想怎么办?”
“哎呀,也许剪衣把公子当成魏老爷就能记起来了。”剪衣故作姿态地托着腮苦想。说罢,自说自话一撩衣裙坐在了司马慈凰腿上。
一滴冷汗,两滴冷汗,三滴冷汗……司马慈凰突然觉得自己上辈子一定姓柳,名下惠。“那你现在想起来没?”
“刚刚想起来。”剪衣好笑地看着司马慈凰一动不动,又在他身上蹭了几蹭扭了两下,果不其然他整个人直接石化了。剪衣自认这么些年来阅人无数,像司马慈凰这样心思单纯什么都表现在脸上的人还真不多,用长长的指甲轻轻搔刮了下他白皙的皮肤司马慈凰立马脸红的不像话,唔,好玩。
剪衣轻轻吹了口气,司马慈凰只觉得麻痒难耐整个脸早红的像煮熟的虾子。
“你可知,魏老爷每次来与我说的皆是魏夫人如何想杀他。”咬着指甲吃吃一笑,“纪柔三十年前可是唐门四秀之首呢。”
纪柔
……》
管家现在很纠结,柳紫陌自从昨晚开始就是乌云罩顶,现在整个太守府上空都有一整片黑压压的积雨云。
本来司马慈凰一夜未归柳紫陌脸就够黑了,偏偏婉娘极不仗义地让人上门来讨债,柳紫陌气得把上门讨债的伙计当场扔出门去。
一夜未归找姑娘玩,司马公子,你熊的!
“紫陌,紫陌!”司马慈凰蹦进柳紫陌的书房,脸蛋红扑扑的看起来精神极好。
“还知道回来。”语气不喜也不怒听不出情绪。
管家眉头一跳,急忙找了个角落里躲着,暴风雨的前兆啊!
“是啊,是啊,我出门的时候好多姑娘还都没起身呢。”什么叫不知死活,就是这样的。
柳紫陌闭了闭眼,显然是气急了连平素清冷的脸上都带着一丝戾气。“哦,那流艳馆好玩不?”
司马慈凰愣愣地咬着嘴唇,他还是有作为动物的本能的,小白兔明显感觉到大灰狼生气了。他就搞不明白了,自己好心帮他查案怎么他就生气了呢。“剪衣说魏夫人是唐门弟子。”
柳紫陌这才缓过神来,自从跟这呆子待在一起练自己的智商都在不断往下掉。他以为这个呆子突然开窍懂得玩女人了,心一乱便什么都来不及想了。看着眼前那张委屈至极的脸,柳紫陌磨了磨牙,哼,居然有胆子找女人了,不给点教训怕是记不住啊。
“司马慈凰,我同意你搬进来住时你答应我什么?”
“额……”他怎么记得,那可有厚厚一摞的规章制度。
“第三章,第四段,第七条,不得夜不归宿。”
“……”还有这种约定……简直是不平等条约啊。
柳紫陌眯着眼偷笑,司马慈凰就是个猪脑子绝对不回去翻那本厚厚的守则自己随便往里加两条他从来都不知道。
司马慈凰抓着袖子低着头身子不安地扭动,“你想怎么罚?”柳紫陌俊美的外貌现在在他眼里完全就是一副狰狞的恶魔样。
柳地主忠实的走狗——管家松了口气从角落里走了出来,手上端着个盆子。别问他盆子是从哪里来的,他好歹以前还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梁上君子(不是采花贼,不然柳紫陌怎么肯把留在府里)。
司马慈凰一看盆子里的东西立马腿都软了,讨好地抱住柳紫陌的手臂。柳紫陌动了下,没挥开。赶紧在大腿上掐了下,两眼泪汪汪地看着他。“紫陌,我错了,你不能这样对我。”看来司马小公子还完全没意识到禁止结拜兄弟去找女人根本就是一件不合常理的事,他的脑子只够用到怎么才能逃脱这项酷刑上了。
柳地主连话都没有只消一个眼神,司马慈凰就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