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蛇的寻妻路by土豆芽儿-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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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来。
季阳多年习性使然,差点快手捉住蛇颈,关键时刻想起了麟墨,想起不再吃蛇,才压住了冲动。
他要是真抓了,搞不好会被蛇群攻,好险。
季阳见蛇隐约有讨好他的感觉,放下了防备。这时,前方突然传来含糊不清的呜咽声,季阳一惊,立即抬头看去。
只见地上有一个人形黑影,那里又发出了呼声,听声音只能判断出是个中年男人。
“谁?”季阳心头一紧,左右看了看,“林漠,你在哪儿?”
地上的男人声音突然顿住,待听清季阳的第二句话,才爆出一声惊恐的大喊:“季阳!你是季阳!”
季阳愣了一愣,这才听出这个男人是自己名义上的‘父亲’,心下了然了。
“牟万福?没想到还能见到我吧。”季阳冷冷一笑,坐在地上后退着往外爬,在黎明前的黑暗中,几乎与地面融为了一体,活像个从地下爬出的恶鬼。
牟万福眼球吐出,只发出了一声“鬼啊”,惊起一群飞鸟。牟万福喉咙又挤出了一些漏气的怪声,趴在地上不动了。
“牟万福?”季阳连忙爬了过来,见牟万福身体草藤绑着,死死睁着眼睛。
季阳心里发怵,伸手探了谈牟万福的鼻息,灵动的杏眼渐渐瞪大,惊叫一声,闪电般收回了手。
牟万福还大张着嘴巴,竟是被他活活吓死了。
季阳快速往后爬,地上的蛇都自发性地给他让路,态度恭敬。
“林漠,你再哪里?”季阳的声音透着惊慌,他双手紧握,才稳住了手的颤抖。
其实心里不怕,但再怎么说也是第一次见到死人,还是被自己活活吓死的。
季阳等不到麟墨,心里焦急,又惊惶无措,忍不住在心里抱怨了一句:林漠,你怎么还不回来,这次被你害惨了。
煎熬中的时间过得格外慢,时间好似凝固了般。但天总算是亮了,让季阳更加清晰地看见了养父恐惧到极致的脸。
他也冷静了下来,爬过去解开了牟万福身上的草藤,检查了一下他的身体。幸好牟万福穿的厚,草藤没勒出痕迹。
麟墨总算回来了,踢了牟万福一脚,皱着眉头道:【死了?便宜你了。】说着又狠狠踢了一脚,只把死透了的男人踢得滚了几圈。
这时季阳正蹲在屋子里,一见到他就急急地道:“林漠,快,把他弄回去,丢在我坠崖的地方,那里一般没人去,你也要小心点,别被发现了。”
麟墨见季阳脸色不好,连忙走进来拥住他,“阳阳别怕,一切有我。”
季阳早已想好了对策,麟墨的话还是让他心安了下来。
季阳紧紧握住麟墨的手,因为紧张,手微微颤抖着,“你听我的,把他弄回去,就放在我坠崖的地方,让人们以为是他心里有鬼吓死了,或者是我的鬼魂报仇。”季阳想起什么,立即道:“对了,你昨天没被人看见吧?”
麟墨低垂着眼睑,纤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了大片阴影,“你不高兴?”
季阳一顿。说不生气是假的,但也仅仅只是一小会儿。林漠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就算做的不得体,他也无法责怪。而且,就连他的命,也可以说是林漠给的。
“没有。”季阳摇头,自嘲地笑了笑:“我想我应该算不上好人,其实,我早就想杀了他了,想杀掉对我不好的人,就用厨房的菜刀,趁他们不注意时狠狠砍下去,就如他们将棍棒往我身上招呼一样,你只是帮我做了我克制着没做的事,其实他死了,我心里的郁结似乎都松开了,整个人都轻松了。”
季阳说完舒了口气,似乎真的解开了身上的包袱。
麟墨的眼睛明显亮了,“真的吗?”
季阳点头,“我只怕你嫌我恶毒。”
“我很高兴。”麟墨欣喜一笑,脸上的愁容顿时散开,紧紧抱住了季阳,“能让你开心,我很高兴。”
季阳紧紧回抱住麟墨,在他后背拍了拍,在麟墨看不见的角度,脸上露出愁色。
牟万福要真说起来还是自己把自己吓死的,他到没必要愧疚,只希望这件事不要闹大,林漠的身份不要被发现才好。
☆、第八章 林漠有毒
等两人分开,季阳正想让麟墨快些把尸体弄走,突然发现麟墨带了一个篮子回来。篮子里面装得满满当当,大多是衣服,边上有几片彩色的调料包。篮子外边还放着一大条血淋淋的野猪腿。
“你……”季阳见到这些人类的东西吃了一惊,担忧麟墨身份曝光,却还是欣喜居多,“这里衣服和调料,你怎么弄来的?”他自带的调料省了又省,却也早就用完了,这几天都吃着淡寡无味的烤肉,见着这几包调料季阳两眼放光。
麟墨的学习能力非常强,十几天已经将汉语说得比较顺畅,他将篮子提到季阳面前:“我抓这个人时,看见有不少人家,想给从他们那儿给你弄些衣服回来换洗,把他弄回来后,我就去捕猎了,正好捕到了一头大猎物,用来换这些东西应该是够了。这条腿带回来给你吃。”
麟墨从篮子里把衣服拿出来,季阳发现,衣服都是新的。
“交换?”季阳心里打起了鼓,抓住麟墨的手紧张地道:“你没被人看见吧?不对,夜里应该没人吧,你是找人家抢的?”
麟墨好笑地嗤笑一声:“你们这里的人感官太弱,那些屋子我进出都跟自己家一样,我换了东西就走了,没被发现。”麟墨也知道季阳是关心自己,心里软得一塌糊涂,看着近在眼前的心上人,真想狠狠地吻上去。
兽人向来都是直接的行动派,麟墨这么想着,下一秒就付诸了行动。季阳刚松了口气,眼前一暗,嘴巴就被堵住了。
季阳身体一僵,虽说这些天他已经习惯了蛇怪的一些亲密,但亲在嘴巴上,真让人想掀桌啊!特别是,今天似乎不一样,林漠貌似很激动,不止是碰一下舔一下,还咬了起来。
“唔。”季阳想躲避,却一个不妨让对方的舌头钻了进来,他在口腔内搅动,顿时全身的汗毛都炸起来了,再也顾不得什么,慌忙推攮麟墨。
麟墨见季阳炸毛立即就放开他了,季阳喘着粗气,第一句话是:“你没毒吧?”艰难地动了动嘴唇,感觉嘴里被麟墨带进了不少口水,季阳的脸顿时呈现便秘色,却还是很有礼节的没当着人家的面吐口水。
麟墨显然被季阳问的愣了一下,老实回答:“有毒。”存着自卖自夸的想法,麟墨又加了一句:“很毒。”
“呸!”季阳再也忍不住,转过头就吐口水。
麟墨:“……”
心里有点小小的受伤,但他也知道季阳是因为怕中毒,心里有些好笑,打趣道:“唾液没毒,我怎么可能毒死我的伴侣。”
宽阔的胸膛伏了下来,贴在了某个狂吐口水的人背上。
季阳吐口水的声音停下了,擦擦嘴角,回头瞪了眼麟墨,忍着没把呵斥的话说出口。他还惦记着不远处的死尸,略带凶悍地道:“还不快把人送走。”
麟墨被季阳没好气的颐指却甘之如饴,季阳没怪他亲吻他,他就当季阳默认了,心里充斥满了喜悦之情。
“我先给你烤肉。”
季阳嚎了一声后涨红了脸,推开麟墨的怀抱,捡起草堆上的衣服,装模作样的整理,“我自己来,你快些把尸体弄走,别节外生枝了,不然我们就不好过了。”怕麟墨不把战斗力为渣的普通人类看在眼里,季阳想了想,道:“在我们的世界,一个人被杀,会有专门的人给他讨回公道,而且他们有很厉害的武器,很厉害的,你现在还不了解,还是听我的。”
麟墨默然,沉默了一会儿,点了点头。
麟墨交代季阳小心,就提着尸体离开了。
上崖不比下崖,难度增加了很多。不过麟墨也不太费劲,但季阳说不能在尸体上留下痕迹,这就要注意点了。
麟墨上去的速度放慢了很多,两千多米的高度,花了两个多小时才上去,比只身上崖慢了一倍。
季阳只说让他把尸体放在他坠崖的地方,麟墨嗅了嗅,确定山崖下的一个小石阶上季阳的味道最重,上面只有一道足迹。于是,麟墨就没心没肺地将尸体放在了悬崖峭壁下的石阶上,行动轻快地往崖底爬去。
因麟墨这一无心之举,让前来寻人的村民错过了离他们不过百米的牟万福,直到半年后,才让人无意发现下面已被风干的尸身。
这个地方死过人,还是被人害死的,村民觉得晦气,随便看了眼就离开了。牟万福失踪不见,牟万福老婆在同一夜发疯,人都道是报应来了。只可怜家里的小儿子,刚失了哥哥,又没了老爸,只剩下一个胡言乱语的老妈。
周围的蛇在季阳的要求下被麟墨打发到了百米之外,没有昆虫声,没有蛇吐信子声,林子静得可怕。
麟墨走后,季阳终于松了口气,脸上的热度却越升越高,脑子里都是那个意外的吻。
口腔里的舌头凉丝丝的,像是含着冰棍,嘴唇被咬得微微有些疼,酥酥|麻麻的。季阳伸手摸了摸,嘴里还残留着林漠的味道,带着淡淡的蛇类的湿腥味,却并不让他有多反感,只是他还是难以接受。
这可是他的初吻啊,虽说他的日子过的不好,但心里对爱情还是憧憬向往着的,偶尔放松下来,他也会想着逃离之后,选择一个温柔的姑娘交往,初吻也是要留给初恋的,现在,全被林漠破坏了。
罢了,反正有林漠在,他就算出去了也不能交女朋友,反正感觉也不错。
季阳提着野猪腿爬到河边,先捧了水漱了漱口,然后开始清理食物。行动间拉扯到背部已经结痂的伤口,刺刺的疼,季阳感觉背上有液体滑下来,热热痒痒的,动作更加小心。
这些天来,都是麟墨处理食物,季阳伤口恢复的很好,背部和腰部血口子结了厚厚的血痂,*的,再过几天就要脱落了。腿伤也恢复很好。
如果是在养父母家里,这样的伤口恐怕每天都会裂开几次,裂开次数多了,容易折到的血痂会折出痕迹,慢慢就不会裂开了。
想想,就觉得可怕。季阳心想:自己好像被林漠养娇气了呢,因为一点疼痛就想哭了。明明刚受伤时最疼,那时却无甚感觉。
季阳手下的动作突然顿住了,脑中浮现出了蹲在河边的黑色身影。林漠。林漠……既然对我这么好,那么请你一直对我这么好,好吗?哪怕我现在是个男性。
心里有些酸胀,胸口也闷闷的难受。就算他们以后一直在一起,也会不一样吧,毕竟不能做真正的夫妻,时间久了,林漠对他会慢慢疏远吧。他现在要做的,就是尽量拉长这段时间。他真的,舍不得,很舍不得。
所以,他必须忍受林漠对他有些过分的亲昵。不过,前提是得在自己小命无碍的情况下,亲嘴什么的,还是坚决拒绝吧,可别把人家毒液吞了。
这头野猪看起来已经成年,猪腿很长,但没多少肉,不过也够他吃几天了。
季阳后知后觉的发亏大发了,如果卖的话,一头成年野猪怎么也能卖到两千多呢,就换几套衣服和调料,越想越肉疼。
麟墨还顺了把刀切肉,是把很厚重的砍刀,一般用力坎柴和砍骨头用的,季阳觉得麟墨估计是看不起轻薄的菜刀,不过也好,砍刀也能切菜,还能用到别的地方。
现在盐够用了,季阳就把猪腿肉切了下来,用盐腌制了起来,挂在荫凉处,将没剩多少肉的猪腿烤了吃了。
季阳费了不少时间才喂饱自己,刚吃饱,麟墨就回来了。
☆、第九章 话梅很好吃
季阳看着麟墨带回来的两套新衣服,心里欢喜,恨不得立马穿上。多少年没穿过新衣服了?他已经记不清了,在养父母家十几年,买的新衣服屈指可数。
季阳把衣服放在鼻下嗅了嗅,新衣服的味道真好闻啊。季阳迫不及待地把衣服拿到河边去清洗,就在这时,麟墨就回来了。
“嘶嘶~”
蛇吐信子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季阳回头,脸上还带着欣喜的笑意。
“林漠,你回来啦,顺利吗?”
“嗯,没遇见人。你已经吃了?”麟墨几大步走过来,俯低身体在季阳背上嗅了嗅,突然把季阳衣服下摆拉了起来。
天已经开始热了,季阳的上身被棉绒T恤捂出了层薄汗,衣服突然被拉起来,季阳顿时凉爽,皮肤却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你做什么?”季阳把湿衣服提出水面,为了不拉扯到血痂,他尽量挺直着腰。
季阳的背不像脸那般黝黑,因为山上寒冷,做农活都穿着厚衣服,身体没晒过太阳,非常白皙。只是,背部横陈着两处突兀的黑红的血痂,生生破坏了这份美感。
血痂一处在后背心,有掌心大小,另一处在腰部和臀部之间,足有十几厘米长。黑红的血痂,映衬得背部越发的白了。此时,*的血痂裂了好几段,鲜红的血滴顺着皮肤蜿蜒淌下,红得触目惊心。
麟墨的心脏猛的一揪,就着季阳蹲着的姿势,把他抱了起来,大步往草木搭建的屋子里走:“伤口裂开了,我帮你上药。”
季阳把手里的湿衣服丢在了草地上,沾着水的手扶着麟墨的肩膀,不介意的道:“不用了,都快好了,用不用都一样,别浪费药粉了。”
麟墨放在屋子的草堆上,顺手就拿出了枯草里面用树叶包着的药粉包,不容反对地道:“别乱动。做不来可以等我回来,何必逞强。”
季阳老实地趴在地上,不服气地咕哝道:“饿了嘛。”
麟墨不说话了,将季阳的衣服拉到头顶,然后在伤口裂开处均匀的撒上自制的药粉。血立即就止住了。
那两条裤腿让季阳做了两条毛巾,麟墨取了自己的一条,轻轻沾拭血迹,动作非常轻柔。
麟墨垂目低喃:“疼吗?”话虽是问句,却好像是在自言自语一般。
季阳耳尖地听到了,头上罩着衣服,声音显得闷闷的:“不疼啊。”
麟墨重重地呼了口气,微凉的指尖轻轻触碰季阳的伤处,季阳被刺激得抖了抖。
现在已经是六月份,虽然山上还遍布薄雪,但山下已经进入了炎炎夏日。季阳常年待在严寒之地,身体耐寒,却很怕热,身上的衣服虽然只是一件T恤,但也是秋冬穿的